《龙门飞假》乐下黄泉

3、第 3 章

　　柳石面露难色答道：“周大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雨化田进宫本就才半年，我们东厂锦衣卫也老被派出京城公干。别说雨化田本人我只见过一面，他手下几大档头我更是见都没见过。”
　　“那你说说你见他的情形吧。”周淮安倒也不气馁，给柳石倒了一杯酒。
　　“那是四个月前的初五，是万贵妃的生辰，宫里很热闹，我也有幸陪着万公公和几个档头进宫面圣。面圣的时候没有看到雨化田，后来坐在席上，文武百官都在，那么大场面我们这些职位轻微的自然是站得远远地。突然看到一个穿红衣的年轻公公坐到了万公公旁边，万公公很不屑的样子，我后来才知道那人是雨化田，他还敬万公公酒来着。后来万贵妃说累了要回宫，雨化田送她回去，走过我身边我才看清楚。年纪二十出头，长的……，反正不是雷大哥说的什么白白的，软软的那种，白倒是白，宫里的公公都擦粉。这容貌嘛，我真描述不出来，长得极妥帖，走在万贵妃旁边那气度把珠翠满头的万贵妃都给比下去了。他走过我身边，就那么斜睨着眼睛扫了我们这队人一眼。神情很冷漠还有些傲慢，但那眼睛，真好看，女子也没有这么好看的眼睛……当然，当然不能跟嫂子比。”偷眼看了下雷崇正，柳石赶紧补了一句。
　　“所以，雨化田有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眼睛，可还有其他特征？”周淮安继续问道。 “让我想想，哦，对了，贵妃娘娘走过来的时候说这御花园的梅花真是美，让雨化田摘几朵戴她头上，雨化田拈着花，我看到他翘兰花指了。”
　　“嗯，兰花指，还有吗？”
　　“哎，想起来了，他左手还拿了一串佛珠，千年沉香木的，我离他六尺远都闻到香味了。沉香木越老，这香味就越轻淡却也飘得越久越悠远。”
　　“他武功如何？”
　　“没见他使过，不过他才二十出头，以色事人上位，想来也不会强到哪里去。”
　　“眼，兰花指，佛珠，有这几点总比没头苍蝇一样去人海捞针强。”
　　柳石面带羞赧之色：“周大哥，怪我没有考虑深远，没有把西厂几个头目摸清楚。”
　　“听你描述我觉得这雨化田深藏不露很不简单，半年前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宫里，且一来就深得万贵妃的宠爱，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背景，就算你专心去查，也不见得能查到什么。”
　　“真这么厉害，可是看他很年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