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五章 圣杯破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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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
最后剩下的两位英灵终于分出了胜负，为这场圣杯战争带来终结。
“——你赢了呢，Archer。”
那位支撑着圣杯的魔术师带着蛊惑人心的笑颜，如此说道。
“你是最后剩下的Servant，而你的Master言峰绮礼——虽然我很期待他的胜利，但没想到他死后他的Servant也能赢，真不愧是我最期待的一组。”
“…………”
吉尔伽美什没有说话，即便身上狼狈不堪也不减那威严的气势，直径往魔术师走去。
说起来，这可真算是接近奇迹。
吉尔伽美什使出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后唯有这块小地方抱有原样，不受一点波及。但魔术师早已没有分出精力保护这片区域的余力，所以这必定是奇迹。
“没有了Master，说起来你就能独占圣杯呢。当然，如果你愿意献身完成圣杯需要‘七位’祭品的数目，我也没意见。所以，你要得到圣杯吗？”
露雅不受王者的气势影响，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虽然圣杯需要七位祭品才算真正的“完成”，但此处的“完成”不过是通往根源的道路，而非作为愿望机的机能。只要吞噬了五六个祭品的魔力，圣杯基本上就已经具备了“愿望机”的机能，随时可以诞生。
但露雅对圣杯的去留并不在乎，对圣杯的用途也没有任何关心。
如果吉尔伽美什不要圣杯，圣杯将会以最原始的姿态释放其魔力。但如果吉尔伽美什愿意，他完全可以利用圣杯的魔力来实现自己的愿望。
“呵，虽说丑陋，但这东西是你的本体吧，这般随意让人真的没问题吗。”
垂下的刘海盖过他石榴色的美丽双眸，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嘴角那抹弧度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但对于早已习惯任何恶意的圣杯而言，这是能忽视的程度。
圣杯更在乎的是其他问题。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圣杯披上的是那名为“露雅”的器具的外皮与性格，虽说价值观上的差异可能带来与原本截然相反的反应与动作，但那也绝非能轻易被看穿的破绽。
更别说眼前的Servant与原本的露雅不过只有几面之缘，不可能看穿后者的变化。
“本王说过，世间上的所有宝物都属于本王，圣杯也不例外。对于自己的所有物本王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带着绝对的宣言，王者一步步接近圣杯。
最终在魔术师面前止步。
露雅抬头便能迎上对方鲜红如血的双眸，如此美丽，也是如此冷酷。
她喜欢这双眼睛，酷爱红色的邪神如此想着。但表面上那魔术师还是表现得满不在乎，只是移开视线凝视着由黄金之杯源源不绝溢出的黑泥。
“如你所说，那是如此的丑陋不堪。我自认品味还算正常，如果可以的话，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本体……既然现在我的意识得到了一具完美的‘器具’自然是不愿意回到本体中。这样的答案你还满意吗，Archer？”
回过头来，发现吉尔伽美什脸上带着的是一抹可称为“愉悦”的浅笑。
但其中的危险不减反增。
“正常的人类都不会愿意背负那种东西吗……真是像人类的思考方式。”
“不是像。我本就是背负六十亿的‘愿望’而生的存在，自然比任何人都像个人类。”
正因为比谁都更像个人类，才会比任何人都显得异常。
因为与所有人类一样不愿背负丑陋的罪恶而将其推到一旁，但同时却与所有人类的本能一样渴望诞生于世。这一矛盾可说是源自于人类。
人类本就是矛盾的生物。
不愿背负沉重不堪的责任的同时，却渴望来到人世。
但再过不久她的愿望便能实现。
时机已到，如今只欠胜利者的祈祷。只要胜利者许下愿望圣杯便会降临于世，同时以那庞大的魔力实现持有者的愿望。
若是如此，她既实现了诞生于世的愿望，也不必背负世间上所有之恶——
——砰！
突然响起枪声。
相当于二层高度的墙面上，没有向外突出的半圆形包厢。在火光的照射下，出现了一个如亡灵一般身穿长风衣的轮廓——那正是卫宫切嗣。
在不被露雅或吉尔伽美什发现的情况下，卫宫切嗣来到了此处。
发现圣杯早已被先前的战斗破坏，如今得以支撑下来不过是靠着那位女魔术师的力量时，卫宫切嗣毫不犹豫地举起魔术礼装，以“起源弹”击杀魔术师。
魔术师将手捂住胸口。
那里既没有伤口，也没有流血，然而全身仿佛被投进绞肉机般被绞碎的激痛却突然袭来，告知自己受了严重损伤。并没有想大声喊叫的欲望，但喉咙深处却喷出了鲜血，喷上眼前黄金的铠甲。
那是不可逆的伤势。
心肺脏器和神经网已经被撕裂得乱七八糟了，躯体正名副其实地往“绞碎”的方向前进。
她只知道体内的魔力突然开始无视线路胡乱暴走，其结果破坏了术者自身的□□。
这具□□即将迎向灭亡，而且是死得不能再死的凄惨灭亡。
卫宫切嗣的起源是“切断”与“结合”，然而这当中却不包括“修复”的意味，比方说，切断之后又结合起来的线，结点的粗细会发生变化，从而给对方造成不可逆的变化。
而起源弹则是以他的肋骨磨成粉末制成的，拥有将他的起源具现化的能力，可谓是魔术师的克星。在起源弹被魔术干涉的场合，子弹中“起源”产生的影响会严重地反馈到术者的魔术回路上。
把魔术师的魔术回路比喻成高压电流回线的话，起源弹就是一滴水。导电性的液体如果附着在致密的电气回路上会怎么样——因为回线短路导致电流破坏回路本身，造成彻底的故障。
就像那样使得魔术回路“短路”，就是起源弹的恐怖效果。
作为魔术师越是优秀，魔术回路就越容易暴走和短路。
最后当然，无论是作为魔术师或是作为人类，那位受害者都无法恢复。
要想避免起源弹造成的伤害其实很简单，只要以物理方式挡下子弹便好，只可惜那对露雅·泽尔里奇而言是不可能的。
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一位魔术师为了追求更强大的魔术而改造自己的身体，不仅将自己化为承载圣杯的祭品，更是以各种手段增加体内的魔术回路——利用自己的起源的特殊性，她从未失败，也因此得来的最强的名号。
她体内魔术回路的数量可与人造人匹敌，几乎布满全身。
后来为了不老不死，她更是常年不休地在体内运行着名为“奇迹”的魔术。
如今为了使用支撑圣杯，这具身体更是用尽了体内所有的魔力。
她的灭亡是必然。
“——什、么？”
最后的英灵似乎也没想到会突然迎来这种结局，看来有些惊讶。
但这对魔术师而言并不重要。
一旦作为支撑力的界点崩塌，圣杯降临注定失败。
已经输了。
露雅并没有理会眼前的英灵，也没有望向使得自己陷入如今结局的Master。她只是抬头望向天上的漆黑之孔，嘴角溢出了苦笑。
“果然，我的愿望……只是一场滑稽的闹剧吗……”
嘴角不停流出深红的血液，但她满不在乎，只是凝视着上方的黑色太阳。
“……世间所有之恶都应由我来背负……在这其中，我个人的意志根本不重要……我只需作为毁灭世界的魔王，承担所有黑暗便可。”
然后她的视线猛地望向一切的罪魁祸首。
眼神依旧是那般无欲无求，仿佛对所有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嘴角也带着一抹浅淡却美丽璀璨的微笑。
当恨已深入骨髓，当一个人化身为仇恨之使时，便无需可以表达出自己的恨意。
因为即便看不出，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带着对世界的恨！
最是平淡，也最为浓烈。
“卫宫切嗣，我承认你为圣杯战争的优胜者。恭喜你，从现在起你将获得我的‘祝福’——你就抱着这份可笑的正义和悔恨活下去吧，你这杀人者。”
然后忽然爆裂。
不留一块尸块，魔术师彻底被粉身碎骨。
越是优秀的魔术师，魔术回路就越是容易暴走与短路。
对于全身布满魔术回路的异端而言，剩下的便唯有彻底被扭曲绞碎，不留一块肉碎的结果
× × ×
事情来得太突然，只是当吉尔伽美什注意到时，美丽的魔术师已经在他面前爆炸。
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下一刻却彻底消失。死得不能再死了。
大片污血溅上全身，金色的发丝沾上红色血液，就连他本就白皙的脸庞与宏伟的铠甲都被眼前的温热血液染红。
如果要用一句形容词来表达他此时的狼狈，大概就只有“被人从头顶淋下一桶血”这种俗气却异常贴切的话语了。
但从未如此难堪的王者来未来得及发怒，另一波污秽朝他而来。
× × ×
充满了“世上所有的恶”的诅咒的黑泥，拥有烧毁一切生命的破灭之力，此刻，正如瀑布一半从市民会馆上方大量落下。
汹涌的黑色波涛卷走了无计可施的吉尔伽美什。不，并不仅仅是卷走，在接触到黑泥的刹那他便不见了。他的身体在一眨眼间被黑泥分解并吸收，与汹涌的泥流化作了一体。
海啸般的黑泥吞没了一楼观众席，因站在包厢中而得以躲过一劫的卫宫切嗣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切。从空中落下的诅咒瀑布毫不停歇，黑泥通过会馆的入口化为河流涌出建筑物，向周围的街区扩散开去。
于是，杀戮开始了。
人们都在熟睡，嗅到了人类生命气息的死亡之泥，化为灼热的诅咒向他们的枕边袭来。
烧毁房屋，烧毁庭院。无论是睡着的人还是醒来企图逃脱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被燃烧殆尽——在大圣杯内侧等待了六十年的它，仿佛在庆祝这短暂的获释一般，毫不留情地剥夺了所有它所接触到的生命。
事后判明，遇难者有500多人，被烧毁的建筑物为134栋。这一始终原因不明的巨大灾难，给冬木市市民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不一会儿天上的孔消失了，黑泥也不再涌出。但泥土却带来了大规模的火灾，没能逃脱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变为焦黑的尸骸。夜空被盛大的红莲之火渲染，地面无休止地上演着死亡的宴会。
逃出逐渐崩塌的市民会馆，卫宫切嗣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卫宫切嗣，我承认你为圣杯战争的优胜者。恭喜你，从现在起你将获得我的‘祝福’。你就抱着这份可笑的正义和悔恨活下去吧，你这杀人者。』
耳边回想起魔术师最后的预言。
——『杀人者。』
此时此刻卫宫切嗣终于明白了那是魔术师临终前的诅咒。
这噩梦是由他亲手释放而出的，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吗。
让他活在良心的煎熬中，让他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圣杯破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