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章 ...
-
碧落是在床上醒过来的。
很温暖的大床，软绵绵有种让人想要陷下去的冲动，毫无疑问是碧落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睡过的最舒服也最接近现代的床了，他满足地甚至想打个滚，才察觉到后颈传来隐隐的疼痛。被敲晕的吗？碧落睁眼望了一会天花板上泛着光泽的木料，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清醒了以后才把目光移向背对着他看向窗外的男子。
他肯定地吐出那个名字：“奈落。”
奈落转过身来，表情就像每一个招待客人的主人一般热情，让碧落瞬间寒了一下，忍不住道：“别这样，太假了。”
“……”
地上有双崭新的木屐，碧落下地穿上，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崭新的青色浴袍，努力把究竟是谁帮忙换的衣服这一个问题抛到脑后，碧落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很眼熟的景色。
“人见城？”
“嗯。我告诉那些侍女，你是我的客人。”
“哦？那么，你到底把我‘请’来做什么呢，奈落？”
奈落转身看着他，神色很平静：“兽郎丸和影郎丸死了。”
“影郎丸？”当时还有一个敌人吗？叫影的话……藏在阴影中攻击？可以穿梭影子？还在仅仅指暗中攻击呢？碧落早就察觉这个世界的妖怪过于简洁的命名方式，往往会在名字里携带自身的信息，很值得敌人利用的一点。与此相比，奈落这个名字，已经是起得十分有水准了。
地狱吗……当年山贼鬼蜘蛛和大群杂碎妖怪结合而诞生的半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给自己命名为奈落的呢？
“影郎丸是和兽郎丸一起诞生的，他平时就在兽郎丸的肚子里。”就是兽郎丸口中寒气的由来吗？藏在肚子里攻击的敌人……
“他们都不服从我的命令，兽郎丸一旦解除桎梏就会杀死在场的所有人，他只听从影郎丸的话。”
“一个在明处攻击，一个在暗处偷袭，两个人的速度都快得惊人，配合得也很不错，可他们还是死了。”
碧落笑了笑：“哦？犬夜叉又赢了吗。”这个“又”字很有内涵。
沉默蔓延。好一会儿，碧落好像才意识到奈落是在等他开口，带着些好笑的意味道：“这些和你把我带来这里有什么关系？”
奈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次我觉得可以干掉犬夜叉的时候，最后总是没有成功，这是为什么呢？”
他好像并不是等待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接着道：“这些都是侥幸。如果这一次没有钢牙的话，犬夜叉说不定就死了，如果犬夜叉死了，法师和驱魔师还有那个桔梗转世的女人不足为虑。”钢牙逃跑后又回去了？这只狼的心思其实很好猜，肯定会因为担心戈薇会有危险“顺带”有点担心犬夜叉才回去的吧。
珊瑚弥勒还有戈薇……你把七宝和云母还有我忽略到哪里去了？碧落黑线。好吧，诚实地说七宝的确不堪一击，但我和云母即使经常辅助起码还是战斗力啊。
“只是依靠他们的保护，是很不安全的。”奈落的表情居然很认真。
他的头发披散开，暗红色眼中的光芒如同漩涡，整个人仿佛黑色的泥沼，一旦陷入就无法逃开，挣扎也只会加快沦陷的速度而已——
碧落惊艳了三分之一盏茶的时间。
奈落这家伙，如果诚心要讨好一个人的话，应该也很简单吧，毕竟是如此擅长拨弄人心的妖怪呢。
不过……奈落你是从哪里看出我需要保护的啊？这句话去跟戈薇说跟珊瑚说都可以但是不要跟我说好不好……被一个长得比自己还要稍微娘一点的男人说这种话，碧落表示压力很大。
一大堆废话的铺垫之后，奈落终于点到了正题。
“这是前世之果。”
“沿着纹路分成七份，在七个夜晚分别服下，可以在睡梦中知晓前世。”
“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前世就是那个明心法师了吧。”
“在明心法师面前，甚至是没有敌人的。”
“如何，你难道不想要得回自己前世的力量吗？”
玉般光洁的手掌上，是一颗红色的果实。它的样子似乎和平常的果子没有什么不同，细看却可以见到同色的纹路对称般的分布在外层的果皮上，将果实分为大小完全一致的七份。这个果实居然是再完美不过的球体，就像是最严格的人工模具做成了的一番，而它又确确实实是自然生长而成的。
碧落凝视着那细细的纹路，却觉得那花纹的样子不断变幻，从牛到马、从草到云、从无到有，不断循环，演变无穷。
这个世界的防伪标识真奇妙。
他感叹一般道：“你居然真的弄到了。”
前世之果这种传说中的东西，虽然广为人知，但其稀有程度简直和“蚀”这种妖怪有得一拼，而且就是因为太多人知道，出现了无数个版本的传说，如今几乎已经没有人知道能够取得前世之果的准确地点了。碧落觉得，他需要重新估计奈落的能量了。
说起来，这个世界的结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似乎并没有正统的武技，无论是半妖还是妖怪，都只是用爪子利齿和用刀剑撕咬和劈砍而已；也没有正统的结构，上位者的威压或者气势之类的东西完全没有见过，杀生丸会被拿着铁碎牙的犬夜叉重伤，下位者努力也可以压倒上位者……好混乱啊。
奈落依旧在蛊惑：“如何？这是专门为你取来的。”
前世之果的效用，也只是让人回忆起前世的事情而已，并不会起到增强实力的作用。但如果梦见明心法师是如何修行的，想必也会有一定的帮助。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奈落，你为何要这样做呢？”他变得强大的话，对奈落又能有什么好处？
“这样说可真伤我的心。”窗外有微风吹来，花的味道带来浪漫的气息，男人的声音很轻，如同耳语：“这世上的人如果都要死亡，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
鬼•话！
气氛很好，人也是美人，可惜碧落在这一方面和奈落实在是太像了。在那一个韩剧大热中性流行的时代，先天遗传后天雕琢的容貌、由于老爸的抽风而成熟而又青涩的气质、总是带着微微忧郁的表情……使得碧落成为女性的宠儿，高中时代班里甚至年级里的女孩子甚至想要顶着老师的压力效仿各种漫画动画的做法组成他的后援团，可以其人气之高。
总的来说，这厮对这一招完全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碧落认真地思考如何对奈落这句感情充沛的话做出合适的反应，男性的话是不是应该表现出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为了防止奈落恼羞成怒，PASS。女性的话应该表现出什么样子碧落倒是熟悉得很，他自己见过的就有几种，但那是女性的表现，硬套的话是不是不太自然？
眼前的人类一直不说话的时候，奈落很淡定。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教过碧落天马行空的思维了。
他将前世之果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道：“还要住一段日子，你有没有想好自己在城里的身份？”他知道这个人类一定会为自己想出一个很好的身份的。
没有多久奈落就听到了回答：“说我是你路遇的阴阳师吧，对付妖怪受伤了然后被你邀请到城里。”
“是吗……”阴阳师是一个很好的身份，这是服侍天皇的职业，即使在这混乱的时代中阴阳师一脉渐渐式微也依然不可小视，而在人们的普遍观念中，不同于平民化的巫女和法师，阴阳师是尊贵的，是驱魔除妖人士中的贵族。
这个身份，理所当然地得到尊敬，尤其是在本就有尊卑观念的城堡中。
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吗。
在奈落快要踏出这个房间的时候，听到碧落好似不经意的话：“对了，可以把帮我换衣服的侍女调过来专门服侍我吗？”
奈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我换的。”
“……”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
碧落倒回了床上，目光游移着落在红色的果实上。
良久，他低低地笑起来。奈落，你自己不用，是因为根本没有前世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