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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Lecon24— 归去来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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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敏幕去了俄罗斯,现在回来了。”祁修目不转睛的望着辛嫱,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些蛛丝马迹。
“哦。”辛嫱随意翻翻祁修办公桌上的文件夹,似有如无的应他。
“你…”祁修发现自己完全不懂女人,尤其是面前这个女人。
“对了,听说你们旗下的无维,那个总经理叫啥越前曜的,他,有没有对象啊,结婚了没,多大了,父母是否健在,有没有兄弟姐妹啥的?”辛嫱眨巴着眼睛,雪亮雪亮的。
“你…”祁修被梗住了。好半天才森森的应她,“你,该不会是看上越前曜了吧?”
“对啊!”辛嫱猛地站起来,打了鸡血似的,“你就告诉我嘛,我得了解清楚,不然就吃亏了…”
“你吃什么亏?”祁修嗤之以鼻,“越前曜是鼎鼎大名德尚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却从不屑用家里的一分一毫,靠自己在无维坐上总经理的交椅,经商之能无可匹敌,至于你看上了人家,人家未必看得上你,你可知道全市的女人,都巴巴的垂涎这位钻石王老五,就你…”祁修上上下下打量辛嫱一番,很不屑,“不知道得排到猴年马月!”
“切,姐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能不要这福气?”辛嫱鼻孔朝天。
“福气?”祁修抱肘斜睨她,“我看是晦气还差不多。”
“什么?”辛嫱挑眉,“你再说一遍,你这小屁孩,是不是皮痒了,欠揍是不,屁股让出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就要伸手去打,祁修拔腿就跑,孩子气的边跑边做鬼脸,不给你打,晦气晦气晦气…
辛嫱追,祁修跑,在宽敞的办公室里传出阵阵爽朗的笑声。等跑累了,祁修才喘着气认真看辛嫱,“你…你是真的喜欢越前曜?”
辛嫱望着窗外,半响才回头,对祁修勉强一笑,“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放下你哥了吧?”
看她沉下脸去,祁修脸色微变,似在犹豫着什么,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微妙中带着尴尬。
“祁总,有人找您…”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接着是秘书小姐略带纠结的声音。
祁修蹙眉,眼中闪着烦躁,“没见我忙着?”
辛嫱拐了祁修一下,白了她一眼,然后替他喊,“没事,你让客人进来吧。”然后又起身,拍拍祁修的肩,“我走了,你自己照顾自己,别老忙老忙的,累坏了你这小小身子,那可赔不起的,听话哦…”照例捏了捏他的脸颊,被祁修很酷的甩开,辛嫱笑着偷袭去摸他的头,还没等他发火她便已奔向门口,正好撞上刚进来的客人——
“你…”
“你…”
辛嫱僵住,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而对面的人也愣住,似乎没料到世事如此巧合。
还是祁修上前,挡在辛嫱面前,对那人讪讪一笑,“不知贵客到访,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
那人笑笑,自顾自地越过他们,走进了办公室,在沙发上大咧咧一坐,谈笑风生,“我哪算什么贵客,我看,她,才算贵客吧。”
辛嫱转身,直愣愣的看她,往事如烟,时隔五年,却还清晰如昨。
“怎么,才五年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她居然利落的掏出一只打火机,然后慢悠悠的点燃一根烟,怡然自得的抽起来。
辛嫱颦眉,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人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哟,真是不会说话了?该不会是祁斯的死,给你造成了致命的打击,你对这个世界都绝望了?那,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去呢?”
祁修脸变,扫了那人一眼,正欲抢话,辛嫱一拦,懒懒开口,“艾敏幕,你还想怎样?”
艾敏幕幽幽吐出一个个眼圈,烟雾缭绕中看不真切她的脸,或忧伤,或阴暗,或歹毒…不知。
“我想怎样?“她重复着辛嫱的话,“我想怎样呢?我也不知道,那你呢,你想怎样,我们要怎样,才能做个了断?”
“他已经死了,还不够了断?”辛嫱愤然。
“这样叫了断?”艾敏幕突然激动起来,猛地扔掉烟头站起来,愤怒的瞪着辛嫱,“要不是因为你,他会死?你欠一条命,一条命,他宁愿死,用那条命来求你原谅,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毁了他,也毁了我,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跟我了断!”
辛嫱斜斜的瞅着这个激动的女人,半响,突然冷笑,“你可真看得起我!”
“是,你的确厉害,你已经永远的拥有了他的心,但是,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安心,这辈子都要受着良心的折磨,一辈子生不如死的活着,痛苦,不堪,一辈子活在阴霾里,永远不会快乐!”艾敏幕近似阴毒的讥笑。
辛嫱木然,呆滞的望着艾敏幕。
后者嫣然,露出胜利者的笑容,随即越过辛嫱,望向她身后,接着,一个稳健的脚步声从她的身后传来,然后她听到艾敏幕柔声细语的轻唤,亲爱的。
辛嫱一愣,狐疑回头,目光和祁修相遇一秒,她看到祁修的眼里的狐疑,更狐疑了,加快视线看艾敏幕的‘亲爱的’。
不认识…
辛嫱想,艾敏幕应该很挫败。
挺好看。
辛嫱想,艾敏幕应该很欢欣。
他是谁?
辛嫱想,该不会是祁斯的转世投胎吧?
正想着,艾敏幕已经奔了上去,很风情万种的拥住了那男的,小鸟依人状偎依在他怀里,百忙之中还不忘朝辛嫱挑眉献胜。
辛嫱抱着膀子,支起下巴瞅着,男的很酷,没啥表情,女的很作,没啥营养。
扬扬手,祁修脑袋便伸过来,她问,“怎么了?”
“他是谁?”
祁修莫名其妙的扫了她一眼,最后恹恹的答,“他就是你看上的,越前曜。”
“啥?”………..
祁修赶紧扶住几个踉跄的辛嫱,白她一眼,“还说喜欢,连人都不认识,也敢瞎扯,你还真是不怕遭天谴!”
艾敏幕咯咯地笑着,“除了祁斯,我看,也没人会多看你一眼。”
辛嫱不理她,这才正眼打量这个传说中的越前曜。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听祁修说也不是一般的纨绔米虫,也算得上是个啥商业奇才…可,怎么偏偏就和艾敏幕扯上关系了呢?
于是,无视掉艾敏幕依旧不长记性的八婆,辛嫱不爽了…
慢慢踱步到两人面前,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然后瞅着那啥啥曜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险些被艾敏幕瞪穿,才幽幽开口,“越前先生可有喜欢的人?”
“…”不说话?很好。
“怎么没有?可不就是我么?”艾敏幕依旧不懂事啊,唉唉唉!!!
“越前先生,你喜欢的人,现在在哪里,你可知道?”
“…”还是不说话?非常好。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艾敏幕可能去了趟美国,脑筋不正常的干活了。
“越前先生,你当真不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那个上杉杞了么?”
越前曜猛然抬眼瞪向辛嫱,瞳孔收缩,神情焦急哀伤的那一霎,辛嫱便在心中狂呼,yes,完胜!还不将你拿下?
“什么杞,辛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亲爱的,你怎么了?”艾敏幕脸色微变,越前曜的变化很明显,就连祁修也被惊了一惊。
越前曜猛地推开艾敏幕,神情竟不由自主的柔和起来,望着辛嫱也不免多了几分忧伤,“她在哪里?”
辛嫱偷偷乐了一番,立马板起脸,不无愤懑,“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怎么对她的,她怎么会躲着你,是男人就不要后悔,做错了事,毫不悔改,直到失去最珍贵的,才知道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可你们这些贱*men偏偏自找麻烦,自寻痛苦,活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当初能多一点信任,多一些主见,不被他人左右,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又怎么怨得了别人,自己种下因,这苦果,便要自己担,自己咽…”
越前曜一言不发,脸色却愈发的冷了,整张脸惨白,却被辛嫱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就算去找她,也不见得她会原谅自己…
祁修再次愣住,他才知道辛嫱说喜欢越前曜是假,想要帮那什么阿杞痛骂越前曜才是真,而这些话,不正是她和祁斯之间的写照吗,要是祁斯还在,她一定不会说出来,只会自己咽下去…她一直如此,不相信她的人,她绝不会多费口舌去解释,哪怕一个字…错过一次,便永远失去…
艾敏幕垂手望着窗外的天,很蓝。她很奇怪,脸上竟没有一丝妒忌,愤怒,哪怕任何一点邪恶的光影,有的,只是很虔诚美好的浅笑,还有注视着天际,那双平静的眸子…
办公室隔壁,只有祁修一人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人…在听着她的话,一直听着,一直听着,来弥补曾经…没有好好听过她的声音,只将她的声音无视,现在,要好好听,认真听,用心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