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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针锋相对美女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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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桃儿眼角一抖,瞥了眼一旁的梅夜白。
梅夜白从容旁立,微微垂眸,仿佛注意力一直在被他抱着啜泣不已的小肉团,低声安慰了几句。
仿若有感她的目光,抬头朝她看了眼,温雅的笑了下。
一抹淡月清撒,拢在他的头顶,青衫淡淡,乌发如流,随着他温婉的一笑,从容倜傥。
他将怀里的糯糯举高朝着她示意了下,又在孩子耳边低语了什么。
糯糯含泪无焦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转过来,眨了眨眼皮,落下一滴晶莹。
那一滴,唐桃儿没来由心肝仿佛被戳了下,疼。
罪孽深重的愧疚还没能够拂染开去,脸颊就被人捧住往面前一掰,虞王孙魅惑的脸蛋堵在她视野中,“娘子,可还记得你答应为夫的话?”
?
“出来不可以看别的男人,尤其是这种小白脸,忘了?”
……,要说脸白,你比他白多了。
唐桃儿扶额,压低声音道:“公子,你这是又要玩什么游戏?”
某公子浑身滚着滔天的酸气:“娘子,为夫觉得,为夫吃醋了。”
你醋真多!
挑眉:“您不是要俺来吃醋的么?”你丫又吃个屁醋?
公子概叹:“风水轮流转啊……。”
天道好还,报应不爽,也就是说这回轮到他吃醋了。
公子握拳,神情凝重:“今日得亏了娘子维护夫君的清白,如今娘子的清白,就交给夫君我吧。”言辞一顿,又狠狠道:“为夫今日一定也会誓死捍卫娘子的清誉,娘子,你看为夫的吧!”
……
“若真有情有意,阁下为何不让她自己抉择?公子难道怕了?”身后梅夜白曼声道。
神情一凝,一扭头,冷冷道:“少宗主什么意思?”
梅夜白亦冷冷道:“少阁主以为呢?”
他面对虞王孙一双邪魅的双眼中如刀似剑的目光,昂然道:“我与桃儿四年恩爱,无象宗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如今她不过是一时记不得事,你休要趁人之危。桃儿曾对在下说过宁负天下,不负卿,可知她心中重我,公子又有什么凭据唤她娘子?”
虞王孙目光中顿时一片熊熊烈火:“笑话,既然你都说我家娘子乃记不得事了,你又凭什么说她不是本阁主的夫人,琅邪阁上下,都可以作证才是。唐唐,你说噢!”
……
梅夜白抱着小肉团踏前一步,朗声道:“桃儿乃在下之妻,请还给在下!”
少阁主勃然:“荒唐,我家娘子不过是失了忆才被你这厮骗了去的!”
小肉团:“娘啊……”
虞王孙死死扒住唐桃儿:“娘子,他是假的我是你夫君。莫理他!”
“桃儿,他才是假的,我才是!我们一起回家吧。”梅夜白一瞬不瞬瞧着唐桃儿,伸出手来。
唐桃儿:“都不要说了,其实,其实我才是假的……”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简单多了。
她叹口气,道:“要不,我看二位另外再找找?”
虞王孙耳朵尖,猛一回头道:“娘子,为夫认准了你,你就是我琅邪阁的少夫人,”他顿了顿,“本阁认准得,真的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
他随即又道:“为夫对娘子一定能做到忠贞不二不离不弃,你放心咱就是死了也要一个棺材睡在一块生死相随。”
唐桃儿泪奔,丫怎么听着觉得这辈子就那么绝望了呢。
梅夜白突然冷冷道:“琅邪公子五年前大婚天下人尽知,公子在玲珑宝楼金屋藏娇宠爱至深,怎么又会任由她流落北地任人欺辱呢?少阁主你说是不是?”
虞王孙狭长的桃花眼一冷,面寒如霜:“听说少宗主与夫人琴瑟和睦,又如何会任她远离北地浑身伤痛的跌在桃花谷崖底呢?少宗主你说是吧?”
梅夜白眼眸一闪:“小郡王娶得是天朝贵胄,却听说在丰陵将公主传得三头六臂恶行獐目,就是个小小边地使节之女都可以擅自诬蔑,小郡王不觉得公主做的有些冤?”
虞王孙横眉:“本少听说小侯爷风流雅致,不仅那宗门之内仰慕之多,就是攀亲带故的,亦桃红柳绿的很,小侯爷不觉得你家夫人烦恼的很?”
“彼此彼此。”
“见笑见笑。”
梅夜白依旧淡然:“吾与桃儿已珠胎有玉,更况且我二人情谊甚笃,天下却都知道公子与公主,却只不过是因着圣旨罢了,公子不觉得该成人之美么?”
虞王孙双眉一凝:“哦,是么,本少可听说令尊令堂正奏请上听予你大婚,还琢磨着给少宗主备份大礼呢,要不,当日本少偕娘子亲往,这面子,如何?”
梅夜白疏旷韵达的脸上突然泛出一缕青白,半晌道:“此乃讹传,少阁主莫不也喜欢道听途说?”
虞王孙洋洋得意:“少宗主原配夫人天妒红颜韶华早逝的消息可是在北地人人皆知,三个月前老侯爷正式报了朝廷阁下丧妻之事,不过三七,公子又要另娶,这个事,可不是我琅邪阁道听途说吧,小侯爷你可别忘了,你我皆是朝臣,朝上的消息,你知,吾亦能知。”
神情蓦然转冷:“本少倒是不知道,斩马侯和无象宗联合公布的讣告也会假的么?亦或者,我娘子身上余留的无象无极掌的阳毒,是假的么?”
梅夜白的脸色,在公子最后的话语中彻底泛青,原本红润的唇,褪去最后一丝血色。
他愕然望向唐桃儿,深邃远懋的目光变得碎粹涣然,“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虞王孙目光凛然咄咄逼人:“若是唐唐在你那真如所言如胶似漆也就罢了,现如今,本少还没和少宗讨还一个公道呢,少宗主可愿意解释一下,你珍之重之的夫人缘何会如此狼狈的落在千里之外的山崖下?要不要解释一下,那一日小侯爷府邸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起了场大火?究竟是你深宅的谁,还是无象宗的哪个娇客干的好事?你这位好夫君又为何没能护得好自己的发妻?!”
梅夜白踉跄一步,身子摇了摇,差点将怀里的糯糯摔脱。
一咬牙站稳,环住抽泣不止的小肉团默默拍了拍,眼神瞧向唐桃儿。
里头的绝望,哀求,深沉而缠绵。
唐桃儿被那眼神瞧得一阵忐忑,心中没来由一痛。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划开极其厚重的帷幕,欲从沉睡中破土而出。
甚至可以听到裂肉破骨的尖利。
她不由自主捂上心口,浑身的皮肉开始莫名的疼痛,好似回到了初醒过来的那一日。
说实话,回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娘子……!”脸被捧住再一次扭向某个公子,古玉沁凉的眼里,翻动着丝丝缕缕:“乖,不怕,过去就让它过去,娘子记得为夫就好,啊。”
过去就让它过去,这话仿佛刚有人也说过。
她是在让它过去,也不知是谁总是在提醒。
手心一暖,冰凉的手被一双漂亮修长的大手捂住,甚凉的桃花眼弯成两道弯钩:“咱们回家吧。”
下意识随着被牵动了一步。
“精彩,精彩,果然是够无耻,够狗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吸引了过去。
然后便不由自主的凝滞不动了。
世上有一种人,无论是在百花竞放的千娇百媚中,还是在云蒸霞焕的绰约酴醾中,都是那一朵最艳丽的花魁,最灿烂的明珠。
无论是光鲜亮丽的舞台,还是蒙尘暗垢的污秽,都掩饰不了绝代的芳华。
这样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会是绝对瞩目的中心。
虞王孙是男人中的这一种人,而面前这位,就是女人中的翘楚。
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来演绎面前这位全部的风华,仅仅只能用倾国倾城绝代佳人来枯燥的修饰一下她皮毛的一点。
五彩夹缬花罗裙上霓虹双鸟连珠纹薄纱半臂,曳着一条紫金披帛,行云流水间张彩华丽目眩神移。
她的出现,不仅引起公子等人的注意,一路这么香氛摇曳的过来,却是又把看热闹的给吸引了一群。
这回,比刚才可是有过之无不及。
但听有人难掩兴奋道:“是林曼妙啊!真的是她……”
余音萦绕着的感叹,是人都听得出内里的澎湃。
“莫不是……果然呢,啊啊啊……”
唐桃儿抽了下嘴角,见识过女人的疯狂,如今瞧着快要晕过去的众男,语无伦次的两眼发绿的模样,淡定的表示了理解。
她要是个男人么,也把持不住的。
尤其是眼前这位着如今最流行的,翻开的鸡心领下不着内衣,只有金银丝绣牡丹花裹胸,□□半露,银雪暗堆,摇曳中波浪滚滚,最是吸引眼球。
瞧着一多半的目光,都恶狠狠盯着那一处虔诚如狼。
唐桃儿貌似不经心的瞄了眼下方,不由自主的挺了挺。
“娘子,‘挺’好的。”抬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视线的焦点亦有些低。
唐桃儿怒瞪,以眼神暗道:“公子,请自重!”大庭广众之下,你往哪儿瞧?
眉目染情的笑了笑,低声:“为夫除了看娘子的,还能瞧谁?”莫不是夫人希望为夫看旁人?
“可不可以不要和那些眼神一样绿油油的呢?”
“这个估计比较难,不过为夫可以把持一下,回去细看行不?”
……无耻之徒多说无益:“你可以看别人去。”对面那个才好看,你要不要那么独特的盯着我瞧?
公子捂脸:“娘子这是又在考验为夫?为夫一定把持的住,绝对目不斜视只看夫人。”
……你和这种人多话,感情就是找抽。
唐桃儿覆额黑线,再不准备搭理。
那对面已经走得极近的林曼妙曼声道:“怎么,四年没见着,老朋友也不打个招呼?大庭广众的打情骂俏也不怕伤了我这个独奏空房的人的心么?”
好大胆的言语,只听身后不停有人抽气,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果然吧果然,果然是和传言一样的。”
众人的目光整齐一致的在公子与林曼妙间来回,暧昧的意味十足。
唐桃儿对这里头的传言知道的不多,最多只知道林曼妙的大名,鉴于以往的听闻,加上此刻的话语,她不由看向虞王孙:“你相好?”
要不要这么没完没了?难不成还要她再演绎一次澎湃的吃醋么?
斩钉截铁回答:“这个绝对没有!”
“你个没良心的,怎么,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美女面容突然一变,提步扑面而来。
美女发火也是美女,眼瞅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横眉冷对恶狠狠朝这边扑过来,唐桃儿刹那间脑子里过了数个念头。
避开?还是不避?掐架?还是跑路?
不等她思想斗争出结果,对方已经扑了上来一把抱住她嚎:“小冤家你坏死了,人家想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连封信都不给我,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
唐桃儿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