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Firs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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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一滴接着一滴,混合着的不知是血液还是雨水的水滴流过少女的身边,黑色的发梢挂着点
点的水渍,时而又滴落.
少女的对面,比少女矮了些的似乎是少年模样的人,手中握着伞,浑浊不堪的液体顺着伞滑落;半张脸被面罩遮住,金色的眼眸却带着狠戾与翻滚的风暴,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少女面前,冷静地看着.
——……Fe……i……
少女张口,吐出的词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零散,但也依旧传到了对面的人的耳中.
她疑惑为什么自己会记得他.
握着胸前的十字架,有些尖锐的边缘扎着之间,明明用缠保护了自己,却奇怪地还是感觉到疼痛.对方的眼神她并不害怕,却仍感觉到阵阵的寒冷.
下一秒,少女双眸一闭,直直倒了下去.
她的身后,是那个本该在她对面的少年.
——……不……着逃……我的……逃不掉.
她只来得及听到破碎的被风湮灭的话语和模模糊糊的带着点点蓝色的光点,想运行念,却
提不起丝毫力气,然后——
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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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街.
飞坦的禁锢已经有段时间了.
旅团没有活动,所以也无法从飞坦手下逃脱.
——团员之间不能内斗.
小滴经常对着飞坦这么说.
——这是囚禁,不是内斗.
飞坦经常只是站在被束缚在架子面前,直直地看着小滴,这么说.小滴记得,飞坦脸上的表
情是许多表情的混合,也许叫……复杂？
不,不对.
小滴思考着,却没有什么想要反驳的想法.
团员之间不能内斗,他们这样搞不好会起争执,她斗不过飞坦的.
小滴只是这么告诉自己.
她看不懂飞坦.但是不可否认她的确是喜欢飞坦的,所以飞坦这样让她看不懂的禁锢让她
心里有种微妙的委屈而有些酸涩的感觉.
他们是蜘蛛.
自然不懂得这样的感情.
手轻轻移动,一连串轻微的锁链磕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坐在前方游戏爆seed的飞坦转过头——没有面罩遮着的脸十分清秀——看着小滴.
小滴摇头.
于是飞坦转回去继续玩游戏.
飞坦认真的样子很漂亮.——也许不能这么形容,但她就是这么觉得.
看着飞坦微的侧脸,小滴想着.不知什么时候越来越记得住飞坦了.她忘记的东西都是想不起来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除了富兰之外,飞坦是她唯二记得十分清楚的人了.
飞坦只是看着屏幕,之间无意识地在按键,思绪却千回百转.
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念头？
看见小滴的时候就会升起一种想要禁锢的感觉？
不想让其他人看见她.
心里这么想着,所以就这么做了.
蜘蛛从来都是服从自己内心的想法的.
流星街独有的混合着血腥与难闻味道的风从地下室狭小的缝隙透过然后飘散.
地下室没有窗户.
不仅仅是让人安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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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侠客来看过飞坦.
因为突然兴致大发,想要参观飞坦的刑室,结果自然看到了小滴.
——呀嘞~飞坦这是要干嘛呢~
侠客啧啧地摆弄着小滴身上的链子,粗粗的链条互相碰撞着,声音经过封闭的地下室的互
相回响,越发清晰大声.
——小滴……认识你么？
也许眼熟,但是小滴无论如何回想却都没记起来.于是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淡金发
碧眼的人.
侠客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一派神秘模样.
飞坦只是斜倚门口,淡淡地看着他们.
——参观够了就出去.
侠客摊了摊手,点头走了出去.
小滴看着这两个人显得有些莫名奇妙的互动的人,隐隐约约有些声音透过地下室坚厚隔音良好的门传了过来.
想要听得清楚点,于是小滴用心将念力集中在耳边.
锁链有减弱念力的作用.
——没想到呢~你喜欢小滴？
这是刚才那个人的声音.
喜欢？
小滴侧过头.就像她喜欢闪亮亮的宝石那样？
不对.
应该是更深的.
——与你无关.
飞坦一向特地压低的嗓音传来.
对了,像喜欢飞坦那样.
小滴点了点头,不经意扯到了锁链,心中又是涌上那种奇怪的感觉.
——嘛~这样可不是好行为呢~
——再不走……我送你.
飞坦的口齿有些含糊.
小滴知道,飞坦不耐烦了.
那个人的声音没多久就远离了.
然后,飞坦只是回来打了一会儿游戏,就收拾了点东西离开了.
很久没回来.
期间只有那个淡金发碧眼的人来照顾她.
但是小滴很想飞坦.
哪怕只是看着飞坦在她面前,只是打打游戏也好.
－
－
她终于盼到飞坦的那一天,飞坦周身绕着浓厚的杀虐气息,金色眼眸没有看她,放下东西就离开.没多久她就感受到了头顶的石块在震动.然后安静了一下,地下室的门就打开了.
飞坦将手中的两个人丢在角落,打开一旁的箱子.
小滴看得见,那是飞坦的刑具.
角落里的那两个人,长得很眼熟.
金发碧眼.
像谁……
想不起来.
小滴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了那两人的惨叫,刺耳.
——好吵……
小滴无意识地喃喃.
下一秒,惨叫就变成了“啊啊……”的无法发音感觉的音色.
小滴睁眼看去,似乎是舌头被勾下来了.
飞坦手上沾着点血滴.
那两人的指甲已经被拔掉了,十根手指和整只手臂软趴趴的,应该是被捏断的骨头.身上的皮肤也被刮了一条一条的鲜血淋淋.
看了一会儿小滴就转过头去了.
是不是有一天飞坦也会这样对自己？
不可名状的情绪忽的统统涌了上来惹得小滴一阵颤抖,链条哗啦啦地想着,情绪却越来越
明显而不可控制.她莫名觉得悲哀——事实上她并不明白那是悲哀——满心都被那种悲哀填充着,颤抖着,莫名地想流泪.
……她是蜘蛛,不可以的.
但是忍不住.
小滴面上依旧是疑惑的表情,眼角却忽然滚落大颗的水滴.
那一定只是水滴.
小滴这么想着.
忽然,惨叫停止了.小滴意识到,那两人已经死了.
——为什么哭.
下巴忽然被捏紧,力道很大.
飞坦的声音兀地响起.
小滴看着飞坦.
飞坦的面上一片寒色,金色的眸子无机质地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却又带着些的感情,但是那似乎是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情感.
小滴的眼睛透过黑框眼镜的镜片,看着那双金眸.
明明有焦距也看得到对方,却觉得是空洞的.
倏地,又是一大颗泪珠滚落.
飞坦贴近,拉下小滴,唇角冰冷但柔软.
小滴有些愣神.
飞坦的吻是肆虐而狂暴的.一如他其人.
但是还是想要亲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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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喜欢却不知喜欢着,这是悲哀.
－
－
不知什么时候,飞坦外出回到地下室,本该困在锁链上的小滴不见了.
一定的吧,富兰克林带走了她.
飞坦垂下眼睑,嘴角嘲讽上扬.
没有人会想要和他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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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瞬间冰冷.
多年未曾感受过的寒意．
－
地下室在第二天就被毁了.
废墟一片.
因为飞坦的疯狂.
没有战斗没有受伤,居然也就这样使出了Rising Sun.
躺倒了三天.
不是起不来,是根本不想起来.
心里空落落空荡荡却无论做什么都填补不上.意外的空虚.
想做些什么,却发现不管做了还是没做都是空洞的.这样的空洞让他几欲崩溃.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想去杀了那个让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的人.
可是竟是抬不起手,想要握拳都颤抖得厉害.
－
距离小滴的离开是有一两个月了.
飞坦却发现现在的自己还是不能适应空冷清清的一个人.
出乎意料.
那些链条早在小滴不见后的半个月就变成了粉末.
盘腿坐在流星街房屋的屋顶,飞坦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显得有些浑浊的夕阳,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F……
忽然有细微的声音响起.
熟悉.
尖锐.
疼痛.
定是幻觉.
飞坦仍旧是看着面前的日落.
——……Fei……
不……
他真的听得到……
飞坦瞬间睁大了眼睛,起身转头,愣愣地看着边角带着些许金辉的黑发少女.
金辉……真是不适合的东西.
却觉得十分温暖.
——Si……zuku……？
闻言,小滴抬了抬眼镜,竖起手指,笑着点头.
——你来干什么.
飞坦撇过头.声线却有些不自然.
——来找Fei啊.
小滴说道.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
——和Fei在一起.
飞坦瞬间转回头,面上是几乎从未出现过的难以置信.
——你……
小滴笑着疑惑地侧了侧头,看着飞坦.
——没什么.不怕我再囚禁你？
——喜欢飞坦.
小滴答非所问,却肯定地点了点头.
所以不会怕.因为她已经知道这是独占欲的表现.
飞坦沉默不语.
——所以,在一起吧.
——……随便.
心里却是终于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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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地方,有一个最原来的我,就也会有一个最原来的你.
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再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Firs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