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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门外本来有些人声,可许久竟然像屋内一般寂静。韩昌已喝晕了头,见人迟迟不来走到门边正欲发作,有人却推门进来。一是躲闪不及,韩昌扑在那人身上。来人一边将他推开,一边嘲笑道:“没想所有人一喝起酒来,就都没有节制。”
韩昌怒道:“谁!”那人嘴角轻扬,笑道:“风国齐书参见陛下。”
韩昌眯眼,很快想起了他是谁。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朝拜应当在朝上,怎么,风国的将军喜欢在深夜造访寝宫?”
“朝上觐见那便是君臣,朝下来参见,当然只是为了说私事。”
“私事?我们素昧平生,何谈私事?”
齐书笑意更深:“其实陛下酒醉的模样一定鲜有人知,也算我得了便宜。在下是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韩昌亦笑道,“我现在只要一声令下,你就会身首异处,求什么事需要冒这样的险?”
“实不相瞒,是为了与我同朝的那些同僚。在下是想请陛下高抬贵手将他们如数还给风国。我也带来了我国君主的书信,请陛下过目。”说罢齐书将书信递上,韩昌接过看也不看便扔到一旁:“如果你真是为了这事,明日朝上奏来便是,何必这时候来?”
“看来您还没有真醉。”
“你最好现在就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深夜闯来不是小罪。”
齐书微微一笑道:“事情当然不只这一件,但要请陛下先放了那些人,下一件事我才能告之。”
韩昌一愣,继而愠道:“这是威胁!你我没有条件可谈。”
“可是我知道陛下想找的人在什么地方。”
韩昌心念一动,盯着齐书眉眼。这将军,虽是行伍之人,却带有书卷气,不会是一个莽夫。
“你怎么会想找什么人?”
“陛下请看。”齐书从怀中拿出两件东西——左手是一枚小印章,右手是一件外衣。
韩昌看见这两样东西不觉轻轻一颤,酒意全无。
左手的印章是以前送给江小小的,那块小印章表面上看去平平,实则为上等红玉,历经数十载,也依旧光鲜。
右手是江子路被软禁时所着的衣裳,橙色的绢绸明如旭日。
“这是被人所托之事。那人说您只要放了风国的大臣,便可以告之其中一人的去向。不过一个是活人,一个是死人。不知道这交易陛下做是不做?”
齐书看到韩昌脸已微白,心知事已成,不觉弯起了嘴角。
韩昌抓紧自己衣袖,靠在桌边,盯着那枚小小的印章嘴唇颤抖。
半晌,他重重舒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好,我放人。明天就放人。”
齐书满意的笑道:“那我便告辞……”
“等等!”韩昌叫道,“人的去向我只能知道一个,但这两件东西能否留下?”
“两件一起留下?”齐书奇怪的看着他。
韩昌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两件东西上恋恋不舍似的隔着一层空气抚摸着:“一起留下……”
“呵,那好。反正那人也没说不能把东西给你。”齐书有些同情的看着韩昌,将两件东西交到他手上。韩昌拿着它们,竟然轻声道了声“谢”。齐书皱眉摇摇头,不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小小,子路。
握住手中的物件,感觉他们好像就在身边。
韩昌默默坐在桌边。看着这两件物品竟不觉落了泪。
第二天,风国的那些“酸书生”们一个个被勒令回国,一刻也不许多留。当天夜里,齐书便又到了韩昌跟前。
“你决定了么?”齐书问道。
韩昌默默地撰着手中的印章点了点头:“江子路在哪里?”
齐书反倒露出一丝惊讶,闷声笑了笑,才说:“他在太子府旁的人家里。”
韩昌眼里闪出一丝温柔。
齐书好奇的问:“不是听说您最喜欢的并不是江子路吗?”
韩昌看他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东西了吧?将军?”
齐书听罢笑了笑:“不问就不问……”他眼里也多出一丝落寂,“如果不是因为你,真不知世上有没有江子路……”
韩昌疑惑的看向他,却被一笑而带过。
韩昌到太子府旁的人家里,果真找到了江子路。不过他像生了病,卧在床上,默默的闭着眼睛。
“子路……”韩昌轻唤,江子路却充耳不闻。
韩昌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伸手探了探——仍活着,那为什么……
“子路。”他再大声的叫了一遍。江子路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你以为我死了?”
“嗯?那倒没有。”
“可你试我鼻息?”
韩昌抬高眼看着他——原来他知道。
见他不说话,江子路便起身来说:“坐。”
韩昌立在那里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子路见状觉得好奇:“怎么啦?君王?”听罢,韩昌犹豫的说:“跟我回去吧。”
“回去?”江子路正欲倒茶,听了下来,偏头看他,上下回视几圈,才“哈哈”一笑道:“‘回去’?‘回’哪儿去?哪里是我可以‘回’去的地方?韩昌,你又在拿我开玩笑。”
韩昌一愣,结结巴巴的说:“回、回宫。”
“那皇宫是你什么地方?家?就算是,也不是我的家啊。怎么谈得上回?说来真是奇怪。你怎么会选择我?为什么不是选的——那枚印章?”
“你说这个?”韩昌掏出印章,在空中晃了晃。江子路一点不在意的点点头:“没错。”
韩昌盯着印章看了会儿,竟然笑了起来。不过这笑有点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你……也许根本不是我选的。我不敢相信坚持了十多年的感情……竟然会被你颠覆了……”
“颠覆?你只不过是对一个死人守贞操,我何谈得上颠覆。”
“你离开,我只觉得整个人只剩下一俱躯壳。就连清晨的死也没让我这么难受。你跟我才几年?清晨可是跟了我十三年啊。”
“……噢,你从来都是口蜜腹剑。清晨死没见你一丝一毫的伤心。为了你的大婚还想隐瞒。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会是一幅什么神情。呵呵。可怜清晨跟了你十三年也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心。”
“你三番四次的给我难堪,就一点也不怕我?何况你一点也不知道身处高位的心情。岂是可以喜形于色的?”
“怕你?怕你杀了我?哈哈!笑话。你把自己的冷血归罪到身处高位至上。这不太合适吧?”
江子路依旧爱逞口舌之快,韩昌咂咂嘴,不想在与他争执下去。顿了顿说:“跟我回宫。”
“你的命令?”江子路一笑,“那只能恕我难从。”
“今天是我一个人来找你。若不从,往后来找你的,就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了。”
“威胁我?”江子路将脸凑过来,“你舍得?”
韩昌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情,说:“不敢,你跟我回去,我还有事情请你做。”
“哟,要我做什么?”
“你的官职我会给你恢复的。”
“只有正事?”
“……”
江子路又是极其邪气的看着他,眼中的诱惑像秋天的果实般灿烂。韩昌木讷的不知所措,江子路得胜的笑道:“我只有一个字。”
“不。”
“那我只好找人来抓你了。反正杀琴竺公主的人还没有线索。用这个罪名给你,你愿要吗?”韩昌面无表情的说。
“哼哼。”江子路一阵冷笑,“抓了我,你也等死吧。”
韩昌一怵,目光刮像江子路:“满口胡言。”
“不信你试试?”江子路胜券在握的笑道。
“我倒不信这个邪。”
“好啊,找人抓我吧。你这一劫,除了我,谁也救不了。”江子路语气已至冰点。
这不知真假的话难道是唬人的?可是拿韩昌性命开玩笑的话是从来没有的。
韩昌站在那里与他对视,两人的目光间似乎有刀剑在厮杀,喊声震天。可定睛一看,那里又有柔情似水,相互不忍伤害。
半晌,韩昌才缓缓开口问:“琴竺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
江子路道:“那是自然。”
“你怎么知道的?”韩昌眼神一变。
江子路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于是笑道:“市井之间早已传遍。只有你这处在深宫的人才没有耳闻。就连黄毛小儿也知道
……北国公主赴南国,十九芳龄貌如花。
门前曲水映晚霞,芙蓉出水好颜色。
赤国别宫得恩宠,六月廿五封国母。
人心谁猜如蛇蝎,公主沉睡荷塘底……
你可以到街上逛逛,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这竟变成了一首口头传唱的童谣——韩昌震怒:“谁传出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韩昌气结。
“而且为什么我就知道?”江子路从来都这样高高在上。在心理上占据了绝对优势。
韩昌跟着冷笑一声:“你怎么会不知道?说不好你真是凶手潜逃至此。”
江子路轻轻一笑,举起茶壶嘴对嘴的喝了起来。
韩昌见他不反驳了,反而觉得自讨没趣地解围道:“你跟我回去吧,这件事我也不会追究了。”
“……如果你真想和我在一起,我说,只能你跟我走,我决不跟你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都清楚得很。但你若不放弃自己的王位,我也决不会告诉你原委。要我们在一起,只能是你妥协。我也知道要你放弃自己的地位很不容易。不过除了我们在一起……或许还能救你一命。”江子路毫不含糊的说完,定定的看着他,毫无环转余地。
韩昌心中一悸,抿抿嘴唇犹豫了起来。半晌他说:“你难道不认为这代价太大了?”
“没有什么大不大。只要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一个王位算什么呢?你若在那位置上,十个江子路也救不了你。”
“……”
“算了算了,说了也是徒劳,你还是回去做你劳什子君王!”见他不作声,江子路很愤怒的一摔茶壶,碧绿的茶壶便成了碎渣。他转身去取自己的东西,又准备一个转身就不见。可是韩昌快他一步,抓住他的手,仍没有说话。
江子路忍不住骂道:“既然你喜欢那个位置你坐好了,我这次走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会再来搅扰你清静的耳根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退位?”
“你呆在深宫中我怎么带你走?”
“你可以在那里和我在一起啊。”
“谎话!”江子路冷笑,“在那里只是等着你另结新欢!”
“跟你走我就不会另结新欢了?”
“我会带你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那里只有我们两个。到时候就算你想找别人也没有机会!”
“好大的一个愿望。”韩昌笑道。
“说完了就放手吧!反正你也放不下这些身外物,还问这些做什么!”
“如果我不让你走呢?”韩昌不舍。
“你没这个本事。”江子路一点也不畏惧的看着他。
他们离得是如此近,可又如此遥远。
韩昌忽然深深太息:“我跟你走。我跟你走……但是至少要我知道杀琴竺的凶手是谁。而且走之前也该安排各下属的事情吧?”
“不用了。琴竺的事情我会到了那地方慢慢告诉你。你属下的事情更不用安排,因为很快就会有人将你取而代之。”
“谁?”
“……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什么时候才该说?”
“不久以后。”
“那我们……”
“我们现在就走。”江子路说完反手抓紧韩昌,直奔向了后门。
前门响起很多人的声响,韩昌不知所以。他们刚出太子府就听见里面呲呲的燃火声。
江子路拉他上了一辆马车,赶车人正是齐书。
待他们一上车,齐书马鞭一扬,马车如箭出弦。
韩昌在车上被颠簸得内府翻江倒海,还是不忘问道:“这是为什么?”
江子路一边注意着后面有没有人追来,一边解释道:“有人想杀你。”
“什么人?”
“要将你取而代之的人。”
“谁?”
江子路看他一眼,还是决定保守秘密:“这个人以后再告诉你。”
车行了三天三夜,到了一处港湾。三人换乘河船。
再行五日,换乘海船。
连行十日,齐书离开。
江子路与韩昌继续乘船数月到达一处无名小岛。
不久后赤国江山易主,新王居然是风国安信侯,王后曾是风国鼎鼎有名的民间公主。韩龙遣散了各国公主,但由于琴竺“意外”身亡,也与它国发生一点“小小”争执,趁机将灵泽国抢占。其他小国见状,四处游说赤国大多数淡水河流的源头国家,联合断流,使赤国农业受到重创,并伺机发动战争。赤国在无奈之下向风国求助,成为风国的附属国。
风国有一支海军整日巡逻在某个海域。带领这支军队的人,正是昔日风国镇国大将军。
当两人登上那个小岛,韩昌被眼前的景象触动——草长莺飞,花红柳绿,宛如仲春时节。山林中传出百鸟的鸣叫,混杂着溪水潺潺的声响。岛东方有一处山脉,山上绿树环绕,山顶白雪皑皑,云雾缭绕。
“这是哪里?”韩昌感叹的问道。他如同到了人间极乐,一是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幻境中。
江子路看着眼前的景色,脸上浮出淡淡的微笑:“这里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再没有别人可以让你思慕,再没有别人可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的祖先……称这里为青草涧……”
只有江家子孙才能找到的地方……只有他们世代守护的小剑里,才有这通向这人间密境的地图——
青草涧是海中的小岛,世上又有几人得知呢?
“青草涧……青草涧……”
韩昌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当年救江小小的药物就是来自这里。他不知道江小小的就在他眼前。
江子路顺着海滩慢慢走着,夕阳正火,蓦然回首,惊为天人。
韩昌沿着他的足迹快步上前紧紧将他抱住。
他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韩昌永远不会知道江子路是用了多长时间来策划这一场“失踪”。他永远不会知道江子路与韩龙的交易,就是用韩昌的王位换取他的性命。他亦不会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江子路的“算计”。
也许偶然会有一天韩昌会看见江子路的小剑。可那时的韩昌,已不会在意这个人是谁。江子路,江小小,他们本都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在爱里挣扎夺取的人。
[完]2007.5.14.凌晨1:27
这里连这种帖子都吞。。。无语………………谢谢一直以来在看文的朋友,,谢谢你们的支持,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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