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十七场 ...
-
如果回到你身边……
回到家，展昭和严冰一起把昏迷的人扶向沙发，在刚靠近了沙发，严冰就松手扔开那人，展昭经不住肩上架的人的重量，一起被摔到沙发上，严冰在旁边的沙发坐下，长呼出一口气抱怨：
“累死了！这家伙长了翅膀更重了！这是真的长在身上的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翅膀……”
说着他伸手去摸那雪白的羽翼，感觉到手下确实有生命的温热，就开始扯那厚实的羽毛：
“还挺结实的，难怪力量这么大……”
“不要这样，这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也会受伤的。”
展昭艰难挪开压住自己的人，起身看到严冰的动作，拍开他的手说。
严冰收回被打疼的手，心想你都被他伤成这样了，还顾得心疼他这一点点小伤！在家里等了大半宿的安理也走过来，好奇地看那个异生物：
“哇！一动不动的Devil，第一次见呢！之前见到他，都是疯狂得像个野兽，这倒是个研究他的好机会，不如把他解剖了写篇报告，绝对是个生物学上的突破。”
展昭看他双眼放出诡异的光，盯着那白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转开他的注意力：
“别闹了，麻醉弹支持不了多久，他快醒了，你的东西做好了吗？”
“如期完工，包你满意。”
安理微笑地指向天花板，展昭和严冰抬头看去，见楼中楼高而深的屋顶上，吊着一个巨大的铁制“鸟笼”，笼架上有精致的雕花，繁复华丽，严冰一头黑线说：
“你还真肯下工夫，让你做个能困住Devil的东西，你倒做了个艺术品！”
“这样才配得上这只美丽的‘白鸟’嘛！我真等不及看到他在那里面的样子了！”
安理兴奋地看那个昏迷陨落的美丽生物，展昭看看那“笼子”，又看向沙发上的人，心痛却不露声色，暗暗低语：
白玉堂，对不起……
然后抛开迷茫，对另外两人说：
“来吧，我们把他放进去。”
他们把“笼子”降下来，合力把那白鸟扶进去，从外面锁紧铁笼，再把它升至房顶，接下来，只要静待那鸟儿醒来……
“他醒过来，一定会气疯的……”
严冰稍微想象了一下之后的情景，觉得额上似有冷汗滴下……
趴伏在笼底的白衣人手指微动，皱眉缓缓睁开眼睛，在隐约看到一堵铁制的镂空“墙”阻在自己前面时，立即撑起身子仔细看去，他看到那些铁条延伸直至高空，目光顺着看到顶上，无数的铁柱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半圆的天顶，视线所到处全是阻隔了自己跟自由的铁牢……
他快速站起来，转身看四周，在一个方向，铁条的间隙中，看到了那个捕住自己的人，他挥开翅膀瞬间“撞”向那边的笼架，两手抓住铁柱，悬在半空，从空隙怒视展昭，力气之大使那铁笼霎时甩到一侧，荡出大角度的弧线……
展昭站在楼梯转角处的平台，不动声色地直视他，不偏不移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后，淡淡开口：
“Devil，把白玉堂还给我，否则你就永远别想出来了！”
那人听了他的话，睁大眼睛吃惊地看他，突然怒极地振翅四处冲撞起来，展昭等人看那白鸟在笼中狂乱地上下翻飞，冲击四面的笼架，将铁笼高高甩起，发出巨响，犹如一头猛兽在其中，拼命地想撕开一个出口，都不免暗自心惊，这从未被任何人、任何事束缚过的骄傲的生物，现在怕是正疯狂地想冲出牢笼将他们一一撕碎！
“喂，你这个笼子还结实吧？”
严冰忍不住问旁边的安理，安理转头看他，心想钢铁做的这么粗的铁架怎么可能不结实，是被那白色的兽惊得思维断线了吧？答他：
“那笼子肯定结实，你还是担心你家的屋顶够不够结实吧。”
严冰看看那剧烈晃动的铁笼与整个房顶连接着的数条铁链，虽然按理说，除非那白鸟有力气拆了整栋房子，否则他不可能挣脱得开，但还是在心里想：明天找时间把屋顶加固一下吧！
那笼中鸟不知激烈翻腾了多久，终于落到笼底喘息起来，他静立了几秒后，仰身张开翅膀，令上面的银咒发出光芒，有强大的气流涌起，将房子四面的窗户玻璃“砰！”地震得粉碎，展昭几人被掀倒在地，紧紧抓住身边的建筑体，才没有被击翻出去，铁笼下方的家俱也被推翻毁坏，如同飓风卷过……
在那力量过去后，虽然房子里在瞬间变得一片狼藉，但铁笼还是没有损坏，展昭站起身，对那白鸟平静地说：
“没用的，把白玉堂还给我，在这之前，我绝不会放你！”
那人愤怒地死死盯住展昭，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刻到脑海里，把这仇恨也同时刻进去……
展昭也不避开他，任他危险地记住自己，那人见展昭眼神中没有丝毫动摇，更觉得怒火中烧，又开始猛烈地试图破坏铁笼，展昭无动于衷地走下楼，不再管他，收拾起楼下东歪西倒的家具，严冰上前问他：
“你打算把他关多久？这家伙好像不是一般地倔强啊！”
展昭想了想，告诉他：
“不要给他喂吃的，只偶尔给他一些水，按他这样的运动量，支持不了多久……”
严冰不敢相信地看他，这人转变得也未免太彻底，这样绝情地对待那个人，他的内心，一定不像此刻外表显现的那样平静吧……
“为什么连我这个伤员也得来帮你修房子？你们剥削人也太狠了！”
良哲站在高梯上，拿着工具在房顶敲敲补补，对爬到了屋顶上也在忙碌的人抱怨。
“我有什么办法！这房子每天被那疯鸟破坏好几次，这时候又不能请工人，只得‘自食其力’了！”
严冰打下最后一颗铁钉，坐在顶上看自己被补得“满目疮痍”的房子。
“已经三天了吧？那家伙一直都这样？”
“一直闹腾！疯狂得很！三天没给他喂东西了，还有力气扑腾，不过行动明显迟缓多了，希望这房子能再坚持几天，我看他也快不行了。”
严冰对另一侧的安理招招手，示意完工了，回屋休息，他走进屋中，看到一直守着那铁笼的展昭，过去对他说：
“你也好歹休息一下吧，白天上班，回来后又一直守着他，你可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体力上不能跟这‘怪物’比。”
“我没事，倒是给你们添大麻烦了，真对不起！”
展昭抬头看他，抱歉地微笑。
“不要突然肉麻起来，好恶！”
严冰装模作样地抚平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在转眼看到那铁笼里的情况时，愣住了：
“喂，他这是在叫你吗？”
展昭看过去，见那白鸟忽然安静了下来，在面对自己的方向，双手抓着铁条注视自己，他的神情平静，没有了之前的狂怒，使展昭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白衣人熟悉的影子……
“放他下来。”
几人合力拉连接着铁笼的几条铁链，将笼子放到地面上，展昭走到那人面前，看到他的眼神似也柔和了下来，在铁架之间对自己慢慢伸出手，展昭心不由“怦怦！”跳起来，这野性的白鸟，终于也肯试着接近自己了么？
展昭几乎是不可控地缓缓将手递给他，谁料那兽抓住了他的手，突然用力将他拉到近前，另一边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其他人一惊，良哲和安理跑过去想拉开他制住展昭的手，但不管他们怎么用力，那人的手都纹丝不动，严冰赶紧找出长枪，翻出麻醉弹，装上后朝那白鸟开枪，在枪响过后，展昭才渐渐得到呼吸的机会，那人手松开，整个人滑下去倒在笼底，展昭也脱力地跪坐下来，不住地咳……
“这家伙，真是无可救药了！”
良哲咬牙看那只有昏迷时才失去杀伤力的野兽，展昭抚着疼痛的颈部，在心里自嘲：对这狡猾的白鸟，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自己已经被他无情地攻击了这么多次，还是无法彻底放弃对他的幻想……
又是三天后，展昭几人不断修复着房子，轮流守着那笼中鸟，那白鸟终于精疲力竭，落到笼底，再也没有力气飞翔，几人也被他折磨得身心快到了极限，这一场惨烈的较量，终是两败俱伤……
展昭强振起精神，施行他计划里的最后一环，他们将鸟笼降到地面，打开铁门，展昭走进去后，示意安理将门从外面锁上，安理照办了，不免担心地提醒他：
“小心一点！”
展昭微笑让他放心，走过去低下身子，伸手向那白鸟的白翼上抚去，他的手指刚碰到白鸟的羽毛，那兽就立即翻身向他攻来，但他的力气消失殆尽，已难以对展昭构成实质的威胁，展昭在挡了他几招后，将他压制在笼底，冷冷地说：
“够了吧？把白玉堂还给我。”
在看到那白鸟只是恨恨地怒瞪着自己，展昭又一手掐住他的脖子：
“不然，我就杀了你！”
那人还是没有回应，展昭咬牙收紧了掐住他的手指。
“唔……”
那洁白的人终是发出轻声的呻吟，在他的眼神支持不住地渐迷蒙时，他终于对展昭说出第一句话：
“我一定，让你后悔把我留在身边，下一次，我绝对要杀了你！”
“我不会后悔，你尽管试试看！”
展昭见那人又怒视了自己一会儿，仰头闭上双眼，他背后铺开的双翼就化作一片白色光芒，收进他身体里消失了，那人左颊的银纹褪去，他银白的长发变成人类的灰色，躺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真实的，任性又美丽的玩偶娃娃：白玉堂。
他放开手，看那人静静沉睡的脸庞，不禁对他绽开笑容：
“欢迎回家，白玉堂……”
如果回到你身边，就像超越了另一个自己，就像超越了另一个命运，我要为你打开新的命运之门……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十七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