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暧昧×契约×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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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面舞会虽然盛大，进行时却很是随意，阿罗不过是随便讲了几句，便算是启幕了。
开场舞是简和阿罗一起跳的，两个一样美得不似凡物的身影，在奢华的舞池中蹁跹旋转，绚烂迷离的灯光投射出一种令人晕眩的魔魅气息。
宫崎听不出这背景音乐的出处，不像是已有的那些流派，当然也有可能是年代太久，所以才不得而知。只能分辨出一点点华尔兹，和爵士蓝调的味道，激情的节奏中却是些冷酷节制的调子。
他和马库斯没有下到舞池中，而是低调地走在边缘处，明明和平时一样的沉默，宫崎却敏感地察觉出了气氛上的不同。
罗马柱上的厚重帘幕今夜被放了下来，后面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些交缠的身影，即便是没有人类的那种激烈喘息，宫崎也看得出他们在做些什么。转头朝那些露台上看去，多半也是有人的样子。
仿佛是看出了宫崎心中的那点不适，马库斯微俯下身，凑到宫崎的耳边，轻声地说道：“跟我来吧，你不会喜欢这里的。”
就算相处的时间不是那么的长久，马库斯也能从日常的点滴中察觉出宫崎对于感情的态度，洁癖到偏执，眼中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所以有时候，马库斯总会有些疑惑，过去的宫崎耀司，和现在的赛文·卡伦到底是不是一个人。面对那样的人，居然还能无悔地坚持那么久，而不是潇洒放弃，或者说，狠绝报复。
宫崎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点点头，跟上马库斯，脚下却一直保持了半步的距离。
不远不近的，刚好，不能再进了，也不能再近了。宫崎在心中默默地想到。
马库斯绕过那些阴暗冷僻的角落，一路将宫崎带到了餐台。说是餐台就有点过了，上面除了一些鲜花之类的点缀，就只有一些酒瓶和杯子。到不至于直接将血液放了上去，执着于美学的沃尔图里人还不至于那么煞风景。
马库斯拿过两个高脚杯，倒了四分满，捏着杯脚将其中一杯递给宫崎。
“米酒？”宫崎喝了一口那漂亮的粉色液体，眼前亮了亮，问道，但是马上就自己回答道，“加了血液。”
马库斯拿起自己的那一杯，优雅地将杯口凑到嘴边，慢慢地抿了一口，静静地品味。周围那些零散的族人在不知不觉中四下散去，不止隐没到了何处。
细细地品味后，马库斯的喉结开始缓缓地上下滑动，起伏出一种性感蠢动的诱惑味道，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视线没有看着宫崎，回答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沙哑。
“是动物的血液，有处理过，一瓶中含量也就那么几克，能够加重米酒中的甜味，只是保存不久，酿起来也不太方便。”
宫崎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没再准问。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冷清的样子在周围那暧昧激越的气氛衬托下，显得越发的突兀打眼。
“你为什么不愿接受我？”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像是静止过了一般，马库斯突然回头问道。
炽热的眼，平静的脸，上面写着满满的认真。
宫崎直直地对上马库斯的眼睛，看起来平静地出奇，“我为什么要接受你？我无法阻止你的追求，你又怎能阻止我的拒绝。我该为你的什么而心动？外貌？权势？金钱？能力？”
“我的心。”马库斯冷静地说道，他摘下脸上的面具，捏在左拳中，专注地盯着宫崎，再没有其他的动作了。好像除了他面前的宫崎，再没有什么值得他分上一丝一厘的注意。
“你，我，以及在场的任何一个，不管是谁，所谓的心早就已经只是单纯的摆设，用它来做理由，你觉得适合吗？”宫崎语调森然，不退分毫。
“你明明知道我指的是什么，”马库斯有些无奈地说道，突然低下头，就在这里，不遮不掩地将自己的唇印在宫崎的唇上。
宫崎差点反射性地就发动了自己的能力，好在理智及时回笼，他后退了一步，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唐突了，马库斯。”
“是嘛，如果你真这么觉得，我愿意说上一声抱歉，但是你的心并没有抵触，你也是有感觉的，对吗？就像上次一样。那种美好的，甜美的，炫目的情愫正无言地流淌在你我之间，逃避是没有用的。只会让它在压抑中慢慢沉积，然后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灭顶侵袭。”马库斯走进了一步，伸出右手撑住冰冷的墙壁，将宫崎困在自己和墙的夹角中。
“感觉不能说明什么，你现在就能回头望上一圈，你会发现这里的人都挺有感的。”宫崎对于此时的处境丝毫不见惊慌，说的不紧不慢，没有可以挑衅，也不见什么气弱。
“你和他们是不同的。”马库斯随手将左手上的面具抛到了不远处的桌面上，稳稳地，甚至连那杯面上液体都不见任何的晃动和涟漪。他将空出来的左手放在了宫崎的右耳边，微微低下头，在远处看来，两人就如同最亲密的情人，在忘我地交颈缠绵。
“没有任何的不同，这世上没有谁是不同的。”只有谁对于谁是不同的。宫崎没有把自己的后半句说出来，他像是在陈述一个最最普通的事实，语调中不带一丝波澜。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不同的，所以忘我的付出，不管对人，不管对物，现在，他不在了，一切依旧是那样，也不见多少的不同。虽然和他事前的布局有关，但是也代表了一种可代替，世事就是如此，没那么多的不可或缺。
马库斯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眸中的温度降了些，少了点激荡的欲，却多了份柔软的疼惜。此时任何一个其他人出现，恐怕都会被这样的马库斯惊得不可自抑。太过温热，也太过柔情了，让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也在这一刻软化了下来。
他将唇静静地停靠在宫崎的额际，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怜惜。他放下自己的双手，虚抱住宫崎，除了那唇和额头，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一处肢体是相连的，心却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贴近。每一丝情绪，都像被放入同一个水盆中，彼此拥抱，彼此交融。
“当年教会还没有没落的时候，血猎横行，大家就算有着几乎不死的体质，和强大的黑暗天赋都不敢保证自己在下一刻还是存在的。”马库斯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起来，用一种久远的口吻，温柔低沉的声线，就像在低声轻诉着一个睡前故事。
“他们发明了一种魔法，或者说是一种契约，能将自己的生命和他人的相连，就算对方是吸血鬼也一样。那些狂信徒便通过那个，集结起来，抓走我们的同伴，强行制定那种契约，然后就开始自救，从而达到消灭我们的目的。他们消耗得起，而我们却不行，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转化成功的。”
宫崎静静地倾听，没有出言打断的意思，这一刻的心突然无比的宁静，情绪平滑的就像映不出倒影的镜面。
“我们也去签一个吧，然后就在一起。”马库斯以这样一句为结尾，语气和第一次告白时如出一致，清淡而肯定。
“你疯了！”宫崎今晚的语气第一次出现如此大的起伏，惊愕、感动、怀疑、怒气……种种情绪一瞬间蜂拥着挤进心头，这一次，马库斯没有任何华丽的词藻，没有任何缱绻的咏叹，只是最最平常的几个单词，却在宫崎的心中造成了巨大的轰鸣。
他伸手推开了紧贴着自己的马库斯，甚至想直接一拳将面前这个自我又顽固的男人打醒，让他放弃这种荒谬的念头。将命交付到他人的手中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是这种无法更改的强制绑定……
“我没疯，我只想让你相信，这是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你只需要一个点头就可以，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会强制你答应，因为这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马库斯很快就重新站稳了身体，却没有再靠近，只是站在原地整了整自己的衣着，伸手慢条斯理地将那些细微的褶皱一一抚平。
宫崎也马上将情绪控制了下来，他已经意识到了刚才的失态，以及……其中的含义，就算一直在理智上否认着，感情却不会永远和理智同步。
心已经动摇了，在不知何时。
那种冥冥之中像是被牵了线一般的奇怪悸动，从产生的那一刻，就被宫崎主观地压制了下来，不能再重复了，那样的孽缘和悲剧。
一直躲藏在暗处的切尔西却突然小心地凑了过来，马库斯不悦地皱了皱眉，钉在远处的脚却转了方向，他了解着自己的左右手，这一点就和宫崎一样。他知道对方不会真的那么不识相，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打扰，恐怕，不会是什么好的消息。
马库斯的余光快速地略过后方的宫崎，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对切尔西的上一个指令就是——关注福克斯。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暧昧×契约×消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