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补考主救世》贝比仲

138、秘辛，龙精

　　在这里说纯血论倒不像在英国巫师圈子里那么招仇恨，不过红龙和半精灵显然不喜欢，连玛莉的眼神也变得有点奇怪，我看着她忽而凛然的眼光才想起我可能不只说了半精灵，红龙和玛莉都不是从龙蛋里孵出来的，对于那些原生纯种来说，他们的情形可能更类似巫师里的泥巴种。

　　红龙证实了我的猜测，他找过龙族，为此花费差不多一百年时间，然而当他终于找到纯种龙时却被告知身份不被承认，他们甚至不允许他接近龙族的聚居地，理由是他必须先完成考验。那种高傲的态度深深地伤害了红龙的自尊，作为家族里罕见的变龙者，他从血统觉醒那日开始便过着被人羡慕逢迎的生活，于是他对着龙族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回应，他疯狂闯关，几乎是立刻就因为实力不济导致身体也遭到沉重打击，他被双重打击得太厉害，以至于六十年后收到近支族亲血脉断绝的消息时还没痊愈……说着说着就热泪盈眶，迷蒙荡漾的视线好似在责怪我不该逼他回忆惨痛的过往。

　　玛莉用鼻子哼这个废材龙。

　　我对三件事好奇。第一，龙族的聚居地在哪里，肯定不能是在罗马尼亚的某个养龙场，隔壁也不行，我不允许拐走了莉兹的韦斯莱家次男有那样的好运气。第二，伍德鲁兹领主的直系血脉是怎么断绝的，我一向相信全家死光光这种事后面即使没内幕没阴谋也该有不同一般的故事。第三，红龙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遇到半精灵的啊，他做人四十年，学艺几百年，找龙族又一百多年，还得从十七世纪就在这冷风肆虐的山里刷声望，怎么看都很忙呢。

　　红龙不肯把龙族聚居地的地图交出来，只是发誓不在罗马尼亚或者别的任何地方的养龙场里，但玛莉一个眼刀过去，他还是递过来一份拓本。对血统断绝那事他也不想说，可他越不说我就越觉得有意思，被燃烧的八卦之魂照耀着他终于流出眼泪，然后说了一个类似“万国博览会上消失女士”的故事，家里有个喜欢旅行的家伙去印度玩，灌了半肚子带着传染病菌的恒河水和咖喱鸡回家，等病毒发作时顺风感染了整个领地，家里的老人、女眷和小不点们在半个月内就全灭了，幸存下来的鳏夫们承受来自受灾严重的当地居民们的无声谴责，坚持了几年自觉了无生趣，也就陆续想不开死了。

　　我承认这是个悲惨的故事，但没多少同情，我们生活在一个传染病防治体系更为完善的时代，而且我几辈子都没体验过有亲人大批的意外惨死。

　　玛莉表情没变，但看红龙的眼神变软了，半分钟后她哽着嗓子提醒他说说怎么和半精灵相遇，声音已经称得上和气。

　　红龙立刻沉浸在玛莉的和气里，想也知道不可能一直伤感，且不说那些短期内死光的都是小他至少一百几十岁的族亲，就算是血亲死了几百年，也该被时间磨掉撕心裂肺的悲痛了。他先小心赞美了玛莉的体贴，在她炸毛前，交待和半精灵是在巴黎认识的，最初是普通同学，三十年后偶尔发现彼此都不曾老去，于是自然地交往亲密起来。毫无疑问，这头红龙撒了谎，即使半精灵血统不正能力不足没法立刻看穿他是龙族，他也色迷心窍不愿意去看穿半精灵的真实血统，但伍德鲁兹领主毕竟是贵族，他们不可能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接近珍贵的变龙者。

　　我不揭穿红龙，只是望着玛莉笑，谁叫她要求我别插手，她被我笑得移开眼神，然后问了一个让红龙差点撞开山洞逃走的问题。

　　玛莉一边烧掉红龙给的地图拓本，一边问他龙族的考验是什么。

　　红龙随着她的问题颤抖，看着燃烧的地图眼神发直，果然他骗我们的事不少，那地图是假的，但我决定相信关于全家死光光的故事是真的。

　　玛莉静候回答五分钟，也许没那么久，但对被她微笑盯着的红龙与半精灵来说可能长得好似世界毁灭，然后她呼啸着扑上去……我想这次绝对不会再有被马蹄铁或是威尔士长弓暗算得手的事了，玛莉几乎没失去理智过，她会选择动手这么直接的方式肯定不是因为气坏了，既然她会选择肉搏战，肯定有了充分的准备，所以我转过脸不看乱斗，带着龙威的两道龙鸣已经说明红龙的选择，他们拼命打一场也不错，如果玛莉输了我有自信帮她找回场子，如果玛莉赢了更好，红龙必须遵守丛林法则，好好的做个败者。

　　战斗进行顺利，玛莉以一敌二还能分析敌人的软肋，她很快找到了，于是像邓布利多一样暴力强拆红龙的巢穴。说实话我挺反感这做法，玛莉的魔力要比邓布利多强，不过红龙住了几百年的巢穴也不是建在家里那个小工作室能比的，所以结果差不多，只不过玛莉好像没考虑我们都还在里面，等我稳定下来，简直和从滚动洗衣机里爬出来一样，我想发火，可看一眼不知何时已经消停的两头傻龙又发不出火了，红龙满头包的变回人形，玛莉眼冒金星地变成林德沃姆，他们都倒在自己的呕吐物里抽搐着继续朝外翻胃，在不断扩大的呕吐物里还淹着只剩一口气的半精灵。

　　我不喜欢做救生员、清洁工或者建筑工人，所以我把他们搬到外面，任由冰冷的山风吹去玛莉的不适，她不是全程都失去意识，因此用眼神暗示我太绝情，我感觉她似乎要哭了，我不能伤害她渴望亲情的心，只好在她注视下去对准红龙的脸踢了一脚，他清醒了，立刻到处搜寻失散的半精灵朋友，然后为没死人震惊得呼吸困难。

　　我只好提醒他们，再不想办法，半精灵就要因为呼吸道积液窒息而死了。

　　红龙嚎哭着扑过去抱着半精灵一通猛摇，好似灌进呼吸道里的是能靠摇晃加速融化的物质。

　　玛莉处在严重起床气里，恶狠狠地要我“别总是关心那些小事啊！”

　　我瞪她一眼，她真的被空间爆炸弄昏头了，没看出我是在帮她打听改造巫师体质的龙之秘方吗？！

　　好在红龙和玛莉一样昏头，他没摇醒半精灵，抱着人朝我大哭，我还没有任何表示，他就伏地告饶说只要能救他的朋友，他愿意用所有作交换。

　　玛莉用鼻子哼他，似乎打算趁机提高价钱，而我觉得一头龙的降伏已经够了，我走过去一脚将他踢开，我实在见不得他和半精灵紧紧抱在一起。

　　红龙没反抗，甚至没生气，他很快跑回来，重新跪在原地交待起他认为我们有兴趣知道的事。

　　首先，龙族没考验，限制进入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是未成年雄性。非原生龙只有长成后才能获得重返族群的资格，龙族相对漫长的成长期足以让他们看尽人间百态，对于生命和力量有更健全的看法，不至于承受不了龙族的生活方式而懊悔放弃人世的选择。其中还有更深的含义，需要数百年才能长成的非原生龙通常会在这期间失去人类的血亲，只有切断了太多羁绊才能更好的融入新族群。当然在人间熬到成年除了是对心性意志的打磨也是对自身实力的磨砺，毕竟要无依无靠的在人间活几百年，即使运气再好，也会遇到一两个对龙有执念的家伙。

　　我对这一点深表赞成，龙族的考量要比巫师全面，心智健全明白事理要比单纯增加人头数紧要得多，这能最大限度保持种群素质和稳定性。我不排斥那些出身在普通人家的巫师加入，但他们必须很清楚要面对怎样的世界，以及至少要有能力承担选择的后果。让十一岁的孩子去做关乎一生的选择其实很残忍呢。

　　其次，龙族看重雌性，同样是未成年，玛莉的处境和红龙完全不同，只要她愿意，龙族随时都很迎接她成为族群的一份子，只因为她是能生蛋的雌性。

　　玛莉的表情让我没有想法，她没生气，而是若有所思，她看我的眼神发着光，好似随时都会开口和我谈对婚姻生活的规划。

　　红龙说谎是为了留下玛莉，他等了几百年，他一直相信家族里能再出一头龙，他想要个即使只是十年见一次谈谈天气的伙伴，好让他能从有血缘关系的族人身上确定自己不是个孤单的异类。

　　话说得很有感情，还是一波三折的婉转感情，可我只看到一颗猥琐的大叔心，别管目的是什么红龙的心思和龙族一样，他想弄个小的就近看着，没事就凑上去，凑着凑着就成一家子了，这点小心思连我也骗不过，更别说玛莉了，先不说玛莉和他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提玛莉有没有可能让他得逞，光是想着他有可能对我们的爸爸起那种心思就让我恶心得不轻。

　　玛莉也恶心了，她可是个坚信上帝造人男女有别的好教徒，所以她宣布要赶快结束这次不愉快的会面。

　　我不能对刚刚被玛莉毁了巢穴的红龙太严厉，我只能说，“你是怎样救那些在大雪里迷路的人啊，快些用同样方法救你的半精灵吧，至少他是你已经拥有的伴儿，我的妹妹你不要再肖想了！”

　　红龙抽噎着喷半精灵一身口水，之后一边继续舔他，一边解释说龙涎是个好东西，既能充饥解渴，又能强身健体……

　　我总觉得他是打定主意想把半精灵淹死在他的呕吐物里，这想法让我胃不舒服，我捂着嘴怕开口说话时会吐出来。

　　“真是太肮脏了！”玛莉脸红筋涨，她全身都不舒服，“为什么是这样？！我怎么会以为在这里能找到比龙血浴更靠谱的方法！！”

　　红龙含含糊糊地回答，“口水的效果就是要比血好，嗯，你知道，精灵讨厌血。”

　　我好像听到一个类似琴弦断裂的脆响，它让山风变得更冷了。

　　而玛莉接下去都在狂乱地尖叫着要求我把红龙、半精灵以及他们存在过的各种痕迹全部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