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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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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流言
哈迪斯
和撒加出双入对，我们已成了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也一起商量，也会一起分享心事．
从前遇到什么也只会一个人扛，其实并不是自己特别坚强，只是自尊太强，不想别人看到心里的脆弱罢了．
只是，这样活下去真的太累太累．
尽管他脸上常挂着一丝微微浅笑，让人们都误以为他活得很快乐，但我还能看出他眼里的累意．
当一个人独处时，那双蓝色眸子总会流露着忧郁与悲伤，思想不知飘往何方．
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国度，别人都难以涉足的世界．
同学们都笑说，要读懂撒加心里想什么，比在成绩上超越他还要困难．
不过，我想我是明白的．
也许是因为有着相似经历的关系吧！即使他那时没说出来，我还是隐约明白那悲伤从何而来．
即使一个人周围都是朋友，但却没有一人能真正明白他的内心，无论身边有多热闹，他也只是一个人苦苦活着而已．
一个学习样貌都这么出众的人，没有人敢去靠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条路自己也曾走过，那痛楚自己也感同身受．
能体会他的感受，纵然那感受只是苦涩，内心也会泛起一丝不知所以的喜悦．
真的希望自己能成为能进入他内心的寥寥几人中的其中一个．
“怎么一个人呆站着呢？”那次又见他独自暗暗出神，终于忍不住问道．
“从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了．”他无所谓的笑了笑．“也不要紧的，有时独处也是种享受．”
“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话，我也跟自己说过了无数遍．”我认真的看着他．“不过到最后还是骗不了自己，口里越是说已习惯，心里其实更难受．”
一阵微风吹过，我们只是看着对方，什么话也没有说，但似是已明白对方想说的话．
“生活在荣耀之中也是种负累，因为身边的人都会时时刻刻看着你，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一起一跌．”他再笑了，只是笑得有点苦涩：“就像走在钢在线一样，一步一惊心，但身边的人只关心你能否完成动作或是会摔下去，你心里的担忧难受，从前付出的辛酸汗水，他们也视而不见．”
“只有一样走在钢在线的人才看知道吧！”我叹了一口气．“从前一直以为有这种感受的就只有自己一个，冲动地以为别人都不会理解自己，结果把自己都关起来了，变得与世隔绝，还有点愤世嫉俗．”
“你是在说着我吗？”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哈迪斯，你不该去读软件工程，心理学会更适合你的．”
“我可没有读懂别人的心的本领，我只是在说自己而已．”我耸了耸肩．“不过这一点是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的，直到最近遇上你才渐渐发现，连自己的心也不清楚的人跑去学心理学，这也太笑话了．”
“和你说话时总觉得很舒服，有着一种被理解被关怀的感觉．”看到那双眸子里的诚意，我知道他并有说谎．“这也是同学们常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的原因吧！”
“他们还一直等着看我们反睦呢！可惜不能让他们如愿了．”
“这怎么可能呢？就只为了分数便失去了知己，这样也太不划算了．”
“在他们眼中，我们不只知己这么简单啊！”我在他耳边，故作神秘，像开玩笑的试探说道：“他们还说我们是．．．恋人．．．”
“恋人？” 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我后悔了，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然而想补救已是来不及了，慌乱的我立即细意的捕捉他表情的每一个变化，只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困惑迷茫，却没什么不悦，我宽心下来，像是自圆其说的接口道：“真是胡来，真佩服那些家伙的想象力．”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他无奈的笑了笑，似是没把那尴尬的话题放在心上．
只是，当我看着那双没有波澜的蓝眸，心里却泛起了一丝莫名的失落．
撒加
早在今天哈迪斯告诉我之前，我已听过了那些传闻．
大家总是喜欢拿同学的恋情开玩笑的，只是今次竟这样取笑两个男生，也实在太不可思议．
虽然社会已不同从前，很多人的思想也开放了，但同性的恋爱在很多地方仍未被接受，甚至会被人鄙视，可是当那些别人看上去带侮辱性的传闻传入耳中时，心里却异常地没有难受，更没半点受辱的感觉．
其实，什么是恋爱，自己一直也不清楚．
从小至大也专心学业，异性朋友少之又少，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可谓绝无仅有，连加隆也常说我不正常，可是我却不太介意，感情这种事，就让它随缘好了，又何必勉强呢？情书巧克力也曾收过，只是一颗心始终静如止水，即使到了大学，也从没交过女朋友．
“撒加真是个绝缘体啊！”
“人家要装冷酷，哪管他呢？”
“人家成绩这么好，又长得那么帅，怎会对一般女孩子看得上眼？”
听到这些话时我总有点哭笑不得，恋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吗？
渐渐地，听着听着也习惯了，嘴巴是别人的，他们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只继续过属于我的生活便行了．
可是，多年来平静的心，却因为那些传闻再次起伏．
“你们有没有发现，哈迪斯对撒加好像特别好呢！”
“对啊！对着别人总是一脸冷酷，在撒加身边就完全不同了．”
“撒加来了以后他好像快乐多了，笑容也多了．”
“本以为他们只是感情特别好，谁知啊．．．原来是这样．．．”
听到的时候并没有生气，这种流言早已听惯了．
可是今天听到哈迪斯的那番话，还是心乱如麻．
“恋人？”迷茫地轻轻吐出了一句，这是在问他，还是在问我自己？
他怔怔的看着我，看起来有点紧张，良久才笑着说道：“真是胡来，真佩服那些家伙的想象力．”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口里是这样说，心里不断努力告诉自己，他们只是说笑而已，我和哈迪斯就算再好也是男生啊，怎么可能恋爱呢？可是，连恋爱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我，又怎能一下子否定我们相恋？
我们真的在恋爱吗？他们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这问题在脑里回荡着一遍又一遍，连续几天也彻夜难眠．
最后，还是按奈不住，趁哈迪斯不在，打了电话给加隆．
“恋爱是什么？”听筒里传来加隆提高了八度的声音．“老哥，你今天没发烧吧？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没有发烧，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听到他夸张得过份的笑声我有点不悦，可是还是硬着头皮问下去，虽然不太喜欢被那小子拿来开玩笑，但还得承认在这方面，他的确比我有经验多了．“我是很认真的，你正正经经的回答我可不可以？”
“哥你是不是爱上女孩子了？是哪一家的女孩这么不幸呀？爱上了你肯定会被你闷死的，你这个没情趣就只知道读书的家伙．．．”
听到他没完没了的数落，我无可奈何的打断他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他恋爱．”
“跟她一起时你有什么感觉？”活像一个恋爱专家的语气．
“觉得很舒服，也很快乐．”
“你们有多少时间在一起的？”
“时常也一起．”
“一天跟她不见会觉得怎样？”
“有点不习惯．”
“那个女孩子彻底完了！”这个大专家终于得出了结论：“我可以百分之九十肯定，你喜欢上那女孩子了！”
我听罢差点吐血倒地．
“那女孩子长得怎样的？是读什么系的？你们怎样认识的？你向她表白了吗？看你这个没情趣的家伙也不懂的了，让我这个做弟弟的好好教教你吧．．．”
再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我干脆挂线了．
重重地抽了口气，难道我真的爱上了一个男生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