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抚瑶琴月下弹》京灵

13、接任务

　　我知道，古代不比二十一世纪。这个江湖可以说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我没有显赫的家族可以倚仗，没有自己的拿手本领来自卫，没有任何优势根本无法存活。

　　倚仗显然是没有，在这个时代连亲人都没一个，所以只有去学点本领。一来遇到危险时可以防身，二来可以接点任务赚点小钱花花。

　　要学什么本领呢？我已经十六岁了，没有基础的情况下习武恐怖有点困难。池月的布阵？不行不行，跟着她可能还没学会什么就被捉弄致死了。不然汘月的用毒？还是算了，用毒太卑鄙了。

　　还是去问问流月好了，顺便讨一两个适合的任务。

　　好几天没来木屋，屋里的摆设依旧清新淡雅。屋子的主人倚靠在书桌后的靠椅上闭目养神，敞开的窗户外有轻轻微风吹进，吹起他没有束缚的长发，乌黑的发尾如瀑布一般垂泻下来。

　　我轻手轻脚地靠近他，心里冒出一个邪念。除了第一次见到流月时他眼底里透着寒意，自此之后看到的他总是笑得从容悠然，好似一汪温暖的清水，无法让这平静的水面荡起一丝涟漪。为什么呢？那是因为没人往这湖面里丢石头呗。现在，我就要去丢块大石头。

　　我想绕到他身后狠狠吓他一下，看看他吃惊是什么模样。我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连呼吸都配合地慢了下来。小说里都这么写，武功高强的人只要有一点小动静都能察觉出来，不知道有没有这么神。

　　才走到他身后，以为“奸计”要得逞的时候，突然冒出的声音反倒吓了我一跳。

　　“瑶儿，你要作甚。”慵懒地声音轻轻呼出。

　　原本慢下来的呼吸又急促起来，脸也觉得滚谈滚烫的。他他他，他刚刚叫我什么？瑶儿？

　　流月见我不说话，便回过头来满面春风地看着我，“你为何总是脸红？”

　　我从他背后绕出来，有些不自在地说：“这天气真热。”见他脸露不信，我赶紧转移话题，“你就不能假装没发现我，然后让我吓一吓嘛？”

　　他看着我，不说话。

　　“我也想像其他人那样接任务。”我搬张椅子，坐到他对面。

　　“想？”流月略略皱了皱眉头，“那些任务都很危险，你不会武功，要怎么完成？”

　　我随意摆摆手，“没事，我总不能赖着你白吃白喝吧。你看看帮我挑一个简单的不就好了。”

　　“你性子这般急躁，又怎能做的好。”

　　我摊摊手，这个问题确实我也考虑过，“那你说，我就这样无所事事？”

　　他把弄着一张纸的边缘，略一思考，才道：“学。”

　　“现在来得及吗？”

　　“防身也好，总要学一点。”他话锋一转，“怎么你没信心？”

　　我挑挑眉，“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浪费时间而已。”

　　“瑶儿，想要收获什么就必须付出。”

　　我想反正呆在水月宫也没事干，可以学点本领自然不错，便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

　　流月要我去学毒术，我摇摇头，觉得太残忍。他喝了口茶，很认真道：“瑶儿，你的心太善，你不适合接任务。”

　　第二天，我主动来到夜影阁。我站在汘月，很认真的说：“我要跟着你学毒术。”她冷眼看着我，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个药丸，要我吃下。

　　我打量了一番，不解道：“这是什么？”

　　她简单随意回答：“毒药”

　　我大惊，“你让我吃毒药作什么？”

　　“试验。你还记得上一次你中毒的事吗？流月将你带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在研制一种药，克百毒，只是还没有找人试验过。你吃下药后，虽逼退了原来的毒，身体里却留下太多的毒素。我将你置于药水中三天三夜才醒来，看你现在似乎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我还要你帮我试试这种药能克什么程度的毒性。”

　　汘月一番长篇大论听得我冒了一额头的汗。当初我还以为汘月救了我一命，对她感激不尽，现在才知道她只不过那我试毒而已。虽然最后她救了我，可是她的动机绝对是不纯的！

　　她见我神游太虚，问道：“怎么？你不肯吃？”

　　我警惕地向后退了三步，“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笨到......”话还没说完，只见汘月手腕一转，曲指一弹，药丸从我微张的口中射入，丝毫不差，且力道极大，容不得我吐出就已经从喉咙滑下。

　　我用手捏住喉咙，猛烈咳嗽，可是那药丸却已进了肠胃。我心里蓦地一凉，想到我又要中毒死了，不由得忿忿望着她。她丝毫不在意，只道：“慌什么，只是做个试验而已，我又不会让你死。”

　　我一脸怨恨地望着她，“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微乎其微？”

　　她莞尔一笑，笑得有些诡异，“你不该这么怨我，而是感谢我。你看你吃了毒药却丝毫无中毒迹象，而这百毒不侵的体质却是我予你的。”

　　我心里不免觉得荒唐，她拿我做试验，为的是她自己，如今还要我谢她？

　　她转身，犹自摆弄起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不再理会我。我忽然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流月说想要收获什么就必须付出，我且当作是摆汘月为师的付出之一吧。我平了平心神，镇定道：“既然毒已经试了，那么你也应该教我毒术。”

　　她没有转身，留给我一个婀娜苗条的背影，“我何时允诺要收你为徒，授你毒术？”

　　我将头上冒起的三丈熊火浇灭，这时候我要忍着，大姑娘我能屈能伸，这一点不算什么。我笑道：“那你要如何？”

　　她见我这么说，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要继续做试验，用你的身体。”

　　我料到她的条件一定不简单，却没想到需要赌上自己的性命。也罢，比没条件的好，但这么大的牺牲，我也必须得到保障。我试探道：“我若是为了拜师而失了自己的命，且不是得不偿失？”

　　她眯起妩媚的眼，好像在思索，我知道她肯定听懂了我的意思。她半晌道：“好，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略微一笑。我供她做试验，她授我毒术，各有各得利益得失。此时引起了夜影阁一阵唏嘘，据说汘月从不收人授艺。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汘月会这么执着于用我的身体做试验，并以此为条件答应收我为徒。汘月喜好制毒，每每在人身上做试验后，再制解药来解毒，以此历练自己的医术和毒术。有一次她制了一种药，可百毒不侵，只是还未做过试验。我那日中毒被送到她那边，她便将此毒用在我身上。此毒虽后劲猛，我在药水里泡了三天终于醒了，留下了百毒不侵的体质。之后，汘月又找了几个人试验，均为达到效果。

　　我捂着嘴偷笑，没准儿是因为在二十一世纪街边摊吃多了，与古人绿色污染的体质略有不同。

　　一年后，出师。

　　我没有让流月失望，汘月也夸了我一句“有天赋”。我皱皱眉，觉得有这样的天赋该不该值得我欢喜。

　　这一年，我凭着记忆很快记住了什么有毒，什么原本无毒又如何混在一起形成剧毒。并且在汘月的教导下可以自制毒药，只是我不肯拿人做试验。但是汘月会将我的毒药那了去，她喜好拿人做试验，却很少人死在她手里，她总能凭着医术将自己的毒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