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右 微凉》冒泡泡的蘑菇

4、保护的伤害

　　“从某个方面来看……凉和蓝染副队长不愧是兄妹……一个永远挂着笑，一个永远漠不关心的样子……”白哉优雅地品着茶，讲着的却明显是揶揄的话。
　　“承蒙面瘫的白哉少爷夸赞。”凉抿了口清茶，不紧不慢地说。
　　“今年就可以去寻找斩魄刀了......”白哉提起这件让所有四回生都雀跃不已的事，“凉的刀，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啊......谁知道呢......”茶杯里的热汽使灰白的眼睛看上去只剩白色。
　　“我的斩魄刀......”白哉伸出纤长的右手张张合合，仿佛想透过手掌看到斩魄刀的样子。
　　“白哉的刀啊......一定是......优雅又凌冽的吧...也许......就像樱花一样......”凉似随意说道，伸出左手到廊外，一片粉樱飘落在她手心，淡粉色的樱花在白得有些透明的手中竟显得比那手更实质化一些。
　　“是么......那还真是...不错呢......”白哉瞥了一眼凉的手，“凉，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的肤色。”
　　“啊......天生的吧......”凉一侧手，，那片樱就飘落到微腥的地上去了。
　　这时，朽木管家快步走来，对着白哉躬身道：“蓝染副队长前来找蓝染小姐了......”
　　“啊......麻烦您了.......”凉站起身，冲白哉一颔首，“承蒙招待。”
　　“恩。”白哉轻轻点头，继续优雅地品茶赏樱。
　　凉快步走向大门，正看到门外高大挺拔的身影。“哥哥......”一双小手车上了黑色的袖口。
　　“小凉......”蓝染低下头温柔地笑着，“会不会打扰了你和朽木少爷的谈话了呢......”
　　凉摇摇头，“哥哥怎么会这么说呢......”
　　“今天我休假，想带你出去逛一逛......”蓝染摸了摸凉的头顶，冰凉的发丝从指间穿过，“啊......走吧......”凉的手被温柔地握在宽厚的大掌里，当初的男孩不大的手，如今已经能将她的手严实包裹住了，密不透风的保护。
　　蓝染牵着凉的手在流魂街穿梭，一直走到流魂街郊外才停下。凉一声不响地乖乖跟着。
　　“小凉......总是很听话呢......”蓝染紧握着凉的手突然说出挺莫名其妙的一句。
　　“哥哥？”凉不解。“啊......这里的风景不错呢......”蓝染却转移了话题。
　　“恩......”凉听话地顺着蓝染的话看向前方。郊外的草才发芽的样子，裸露的土地上星星点点的新绿显得格外可爱。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凉没有转头看蓝染，灰眸中大雾弥漫。
　　美好的时刻总会有不识相的“东西”来打扰，比如......突然撕裂黑腔出现的......虚......看一眼不远处样貌丑陋的且在嘶吼着的虚，再看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黑色高大身影，凉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小凉......待在这里别动！”蓝染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话音未落，他已冲向虚与之厮杀，并且在几个回合后负伤。
　　果然......看着蓝染退开几步竖起斩魄刀准备始解，凉心里的答案被血淋淋地剖出，连锁般的疼痛传遍全身。
　　“破碎吧...镜花水月......”“破碎吧......镜花水月...”两双薄唇几乎同时微微张合，长长的刀一点一点碎裂开，发出柔和的光芒，凉灰蒙蒙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怕错过什么，而伴随着虚死前的哀嚎，透明的眼泪就这么“嗒”地掉了下来。
　　“小凉......怎么了......”蓝染收回斩魄刀，看到凉脸上的湿润痕迹，心疼似地将凉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脊背。
　　在温暖的怀里凉闻到一丝血腥味，可是，这又是不是真的呢......哥哥......虽然知道你从不相信任何人......但为什么要以保护的名义施以伤害呢......
　　凉靠在蓝染怀里，闭上的眼角不断溢出一颗颗水珠没入蓝染的衣间。蓝染挥手设下一个结界，把凉从怀中轻轻拉起，“小凉......你不是因为害怕虚而哭.......”
　　“哥哥......你会不会丢下小凉......”带着鼻音的声音说出的是不容置疑的肯定句。
　　“......小凉......我的小凉......”蓝染的眼角眉梢皆尽温柔，但那眼中锐利遮掩不住。“你只用......留在原地等我便好.......”
　　等？等着你将我抛弃么......哥哥......凉低头看着有些潮湿的地面，不再说什么。
　　“小凉......都知道些什么呢......”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手指在细滑的脸颊上流连，“在我离开后......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呢......”
　　“哥哥！”凉突然抬头，本以为会看到嘲弄，一抬眼却结结实实地陷入了褐眸的温暖中，不是蓝染副队长或蓝染大人的虚假，是属于33年前褐发小男孩的眼神，是温柔地注视、保护了凉三十年的眼神。
　　“哥哥......”凉的眼一下子涣散开，失了焦距。
　　“我的小凉......你想要什么呢......”蓝染轻语。
　　“哥哥......”凉攥着蓝染衣袖的手越来越紧，吐出的话像是无意识的喃语。
　　“我的小凉......”蓝染后世的双掌捂住了凉的耳朵，隔绝了一切声音，薄唇轻轻吐纳，“我要......”
　　耳朵一下子听不到任何声音让凉涣散的眼重新凝聚，恢复了无波澜的清明。“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凉的手覆上蓝染盖住自己耳朵的掌。蓝染却轻轻放开手，“没什么......我们回去吧......”蓝染嘴角噙着他的标准式微笑，轻轻拉住凉的右手。
　　结界不知何时已经撤去，远处出现一小队被虚的气息引来的死神，看到蓝染，露出恭敬崇拜的神色叫着“蓝染副队长”。男性挺直宽厚的背影在眼前，可里面的灵魂相离的是否只有千里远？
　　“小凉......今天先在五番队休息吧......”蓝染与赶来的死神简短客套几句后转过头来温柔地“询问”凉，眼中却有不容置喙的光。
　　“恩......哥哥......”凉轻点一下头。浓厚的灰白又在眼中弥漫开。

作者有话说

　　唔。。。我。。。感谢还愿意看这文文的亲们。。。我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