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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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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的到来,无疑增强了这次组局的八卦性。
许清河和宋野,究竟有没有一腿,这一直是个迷。
大部分人觉得没有,也不可能有,两人关系过于微妙,搞在一起未免有点太不可思议。
直到几个月前,开始流传出许清河的新床伴就是宋野本人,而就在刚才,宋野居竟然插手了许清河的事情,和他举止亲昵。
大家的反应如下——
操!居然是真的?!
不管其他人有多三观炸裂,也丝毫不影响两个当事人的交谈。
“事情办好了,是不是该好好犒赏一下?”宋野往后靠着沙发,又抬起脚,去踢了踢许清河的脚。
许清河冷淡:“没兴致。”
闻言,宋野似笑非笑:“是对谁都没有兴致,还是只对我?我晚来几分钟,恐怕你裤子都要撑爆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探过去,手顺着许清河的衣摆往下抓,还未碰到猎物,就被抓住了手腕。
对上男人似深潭的眸子,宋野挑眉:“去屋里?还是回家?或者找个僻静的露天角落?”
许清河目光深深,凝视这张脸。这脸可以说是无可挑剔,明明不是混血,模样却偏欧,自带浓颜效果。
自然深邃的眼窝,忧郁又神秘,配上略显病态的白,又染上了几丝脆弱感。
不得不说,没人会挑剔宋野的五官,也不得不承认,在外貌上面宋野和许清河很登对,一起出现的画面简直赏心悦目。
上一个被大家默认,和许清河登对的人是齐家那位。无论是容貌气质,家世背景,还是处事方式,简直完美到极致,只可惜已经没可能了。
从宋野出现到现在,过去了十分钟,只见许清河慢悠悠站起来,宋野紧随其后,一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边,孙启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表妹,“变化挺大的是吧?”
他指的是宋野,在宋野家里没出事前,他和现在的形象天差地别。
时音笑笑:“变化是挺大的。”
她抬起手中的杯子,垂下眼帘,嘴角浮起微不可见的弧度,浓密睫毛掩盖她眼底的玩味。
宋野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许清河,才进屋就迫不及待的表达自己有多想他。
中场休息的时候,宋野摸着被掐红的脖子,笑出声:“你猜我在国外遇见了谁。”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非必要情况下,许清河不喜欢说话,特别是和宋野说话,他怕自己在满足宋野窒息play的恶趣味时,失手掐死他。
“我碰到了齐钰。”
齐钰两个字才落下,旁边就甩来一句:“想死就直说。”
“还念念不忘?”宋野起身坐起,用膝盖撑着脸,目光落在许清河身上。
“可惜,他和他的小宝贝还是那么幸福甜蜜,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感情真实多了。看来不是一时兴起,是打心眼里喜欢人家,不然怎么会英年早婚。”
许清河对齐钰求而不得,是圈里公开的秘密。
当年齐钰离开江市前,毫不留情地给了许清河一个背刺,让许清河焦头烂额了一年之余。
所以大家都说,许清河对齐钰的感情绝对又爱又恨。
宋野大概是最了解内情的人之一,齐钰和许清河互为对方的猎物,许清河在给对方下套的时候,太入戏,反倒把自己套了进去了。
至于他喜不喜欢齐钰,在宋野看来,许清河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他对齐钰无非是不甘占了大多数。
不甘以为大家都是一种货色的败类,结果你丫独自偷跑,过逍遥自在的幸福生活去了。
不甘花费了大量的心思,甚至放低姿态布局,不仅没得到好处,还被对方狠狠坑了一把,差点前功尽弃。
对于许清河来说,或者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在他生命里永远留下最为浓烈的一抹痕迹。
说真的,宋野很嫉妒。
以前没觉得,自从察觉到自己对许清河的感情后,越发在意起那段根本谈不上爱情的关系。
在那个时间点里,他于许清河而言,或者许清河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清河讨厌他过于温柔的性格,圣父般的处事方式,而他排斥许清河小小年纪,却如此工于心计,手段狠毒。
但那个时候的他们,又不得不绑在一起。
许清河想利用他,在宋家安插自己的眼线,甚至在多年后把宋家收入囊中。
而他需要借用许清河的资源和手段,拿回本该属于自己东西。
在这段关系里,宋野一直处于弱势,处处受制比自己小两岁的许清河,替他奔走,给他卖命,
一步步抛掉了过去的自己,成为许清河身边养的一条疯狗。
“许清河。”
宋野撩开掩住脸颊的头发,他微卷的头发放下来时及肩,平时都是扎在脑后,只有在许清河面前才会解开。
他这样看上去,懒散又温柔。
“你说我把头发剪了,在眼睛下面点颗痣,怎么样?上起来会不会更有感觉。”
见他把玩发梢,似乎真想付诸行动,许清河冷笑:“东施效颦。”
宋野不和他生气,坐到他身上,在舒服的哼哼后才懒洋洋道:“你找这么多替身,也不差多我一个,比起齐钰,我长得也不差。”
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挺自信。
他凑近,扳正男人的脸,“难道你没发现,比起你找的劣等品,我和齐钰的相似点更多?”
四目相对,宋野可以在许清河冷漠的眼眸看到自己。
“完全不像,你比他丑。”
声音平淡无起伏,反而更有说明力,成功让宋野咬牙切齿:“你他妈长眼睛了没?老子怎么就比他丑了?”
大概骨子里不可磨灭的教养,让宋野再怎么变,也很少爆粗,几乎每一次情绪失控都和许清河有关。
“丑就是丑。”
宋野心里哽得要死,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许清河的情形。
他一脸友善的去和还是小屁孩的许清河说话,对方淡漠看他一眼,说:“滚,笑起来丑死了,让人恶心想吐。”
那年,许清河七岁,他九岁。
九岁的宋野性格温和,有着极好的教养,不会和在家里处境艰难的小弟弟计较,二十八岁的宋野现在却气的不行。
“我哪里丑了。”他今天非要个说法。
许清河不耐烦,翻身把他压住,用力的同时,再一次扔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强调:“镜子不是摆设,从小就丑,哪都丑。”
“丑你还上?”
“爬床的是你,不是我。”
“……那我走?”
“滚。”
见许清河果真抽身起来,宋野低骂了一声,生扑过去。
他又不傻,只要许清河想,都不用勾手指,多少人乐意上来,可他只能要他一个。
都怪许清河,没把他的洁癖彻底治好,还特么变异了。
他恶心其他人的触碰,偏偏迷恋这个嘴毒心也毒的男人的亲近。
酣战过后,疲惫感来的很快。
宋野再次醒来时,许清河不在,他以为他去公司了。直到晚上许清河还没回来,他打电话询问才知道他已经出国了。
一声不吭,提起裤子就把他抛下出国,真不愧是许清河。
在这个人眼里,只有该死的利益,什么都阻挡不了他扩张版图的野心。
距离许清河出国半个月,宋野忽然莫名感到心慌,心不在焉了一天,忍不住给许清河打电话,结果他没接。
换做平时,宋野不会太在意,因为工作起来的许清河很忙,不接电话跟正常。
但是这一次,宋野的不安感愈发强烈。
直到一通电话打来,告诉他许清河出事了,才验证了他的不安是有根据的。
等宋野连夜坐飞机,赶到当地医院时,许清河正在听医生说话,旁边站着他的心腹之一,司徒敏。
司徒敏见到他,欲言又止:“宋先生,许总他——”
宋野见状,拧眉看向脑袋上裹着纱布的许清河。他气色不好,脸色苍白,弱化了身上生人勿近的阴冷感。
察觉到他的视线,男人看过来,和宋野对视几秒后,嘴角勾起浅淡的笑容。
那么无害又干净的笑容,让宋野倏然停下上前的脚步。
司徒敏及时补上:“许总的记忆出现了一点问题。”
一个小时后,宋野才接受了因为某个傻x外国佬醉驾,引起连环车祸,波及到许清河,导致他脑袋受伤失忆的狗血事情。
宋野失神的看着和一个棕发雀斑小女孩聊天,被有趣的事情逗笑的许清河,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
许清河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包括他。
现在的许清河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在人来走往的走廊上,不少人在暗中打量这个容貌惹眼的异国男人,只见他逐渐挑起嘴角,让浓颜五官缠上了丝缕邪气。
一张白纸啊……
许清河,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