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乡》清和北辰

63、本性

　　谢椋不得不佩服清然的胆量，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所以清然并不知道，一只被压抑了很久很久的饿兽，在释放的那一刻有多么恐怖。
　　清然身体不好，谢椋已经很收敛了，即便是她那么说了，谢椋也不得不顾及她的身体。
　　没关系，可以慢慢来，更何况谢椋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
　　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能看见得地方都被做了标记，清然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连手臂都能留下痕迹。
　　吻痕咬痕，被用力抓着的抓痕，遍布了她的全身。
　　他诚恳的膜拜过她身体的每一寸，亵渎了自己的女神，将她囚困在自己身边，生生世世无法分离。
　　谢椋还想做更过分的事情，可是清然饿了，他不得不中止。
　　清然到最后一点力气也没有，再洗了澡，谢椋给她喂饭，清然也只是吃了几口，然后吃了几个虾，便不想吃了。
　　谢椋担心的问：“不喜欢吗？”
　　清然实在是没力气嗓子也有点哑，她微微摇了头，然后昏睡过去。
　　外面的雨还在下，可谢椋的心无法平静。
　　食髓知味，他难以解渴。
　　下午四点，清然幽幽醒来，身上没有那么疼，想必是谢椋帮她按摩过了，醒来的时候身边没了人，清然挣扎着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睡衣。
　　床边放了杯柠檬蜂蜜水，还是温的，杯下放了张纸条，谢椋说自己去了公司，下午六点左右回来，一会儿会有快递放在门口，让她不要害怕。
　　清然喝着水，看着纸条，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照着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体，微微叹了口气。
　　她知道，谢椋还是手下留情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清然刷着手机，吃着从冰箱里拿的小蛋糕，等谢椋回来。
　　两个小时快得很，又似乎很慢很慢，清然吃完了一个蛋糕，然后合上了电脑。
　　很巧，门开了，是谢椋回来了，清然看了眼时间，六点整。
　　这人准时的可怕。
　　来到卧室，谢椋就看见清然乖乖的坐在床上看自己，电脑也放在旁边，还有吃完了的小蛋糕，心软的一塌糊涂。
　　“你买什么了？”
　　清然看着谢椋手里的盒子，她不由得疑惑，谢椋会买什么东西呢。
　　谢椋低着头看手里的小箱子，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眼神温柔。
　　“其实不是买的，是很久之前就有的，我让人送过来而已。”
　　清然眨眨眼，看谢椋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却让她有些害怕。
　　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项圈”。
　　项圈的形状，却挂了一个月亮的标志，用蓝宝石和钻石点缀，精致非凡。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送给然然好不好？”
　　他看向清然的眼睛里，充斥了兴奋与渴望，还有令人心惊肉跳的爱恋。
　　她说她想看他本来的样子，谢椋当然会满足她这个愿望。
　　清然说不出话，因为那就是一个项圈，不是什么项链，即便是在精致也无法改变它就是一个项圈的事实。
　　清然突然想起了金丝雀。
　　她微微蹙眉，有些担忧的看着谢椋，他每靠近一步，清然都会后退一步。
　　“谢椋，你要锁着我吗？”
　　她轻轻开口，语气确实说不出的担忧。
　　谢椋笑笑，来到了床边，拉过了清然脚踝，将人扯到了自己面前。
　　他微微弯腰，抚摸着清然的头发，他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压的清然几乎喘不过气。
　　那压迫感，清然感觉回到了新婚之夜，明明他没有做什么，可是就是让她没由来的害怕。
　　“然然，这不是锁着你，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戴着它。”
　　可是只有宠物才会戴项圈。
　　清然抿抿唇，推着谢椋的胸膛，皱着眉，思考了很久，才说话。
　　“在外面也要戴吗？”
　　谢椋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清然会这么乖。
　　她真是铁定了心会宠着自己。
　　谢椋很开心，笑得很开心，给她戴上了那无比精致的项圈。
　　“在外面……？我不想然然到外面……但是既然一定要出去的话那就不戴了，这一点然然可以自己做决定。”
　　他的笑，让清然没由来的害怕。
　　抚摸着那微凉的宝石，月牙的形状，周围镶嵌了一圈碎钻，看上去更加神秘。
　　清然妥协，低声道：“其实还挺好看的。”
　　谢椋笑笑，抚摸着她的头发，忍不住亲了又亲。
　　“然然好乖，从小就这么乖……”
　　清然偏头，脖子上传来异样，她还没有习惯戴这个东西。
　　“我小时候也很乖吗？”
　　谢椋笑着，低声说着话。
　　“很乖，我最喜欢你跟着我，粘着我，我说什么你都听，也会跟着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比如呢？”
　　清然突然很好奇。
　　“比如和我一起弹钢琴，故意把谱子放反来弹，再比如种一些花，在花得周围栽了一堆杂草。”
　　谢椋说着小时候的事情，清然就坐在他怀里，静静的听着。
　　“谢椋，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清然突然这么问。
　　谢椋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清然会问这个问题，下意识的将人抱得更紧，埋在她颈窝处，闷声的开口。
　　“因为然然是唯一一个不怕我的人。”
　　“啊？”
　　这个回答是清然没想到的。
　　谢椋声音闷闷的，突然没了情绪，像是再说一些无关自己的话。
　　“幼年时的我，就已经展现出非人的能力，因为我自出生就没有母亲，父亲对我也没什么感情，冷落是常态，但因为我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没人敢亏待我。”
　　他顿了顿，抱紧了清然，继续说。
　　“八岁那年，我被检查出了心理问题，有自闭倾向，那段时间我喜欢上了解剖，每天几乎都在实验室里，身上都是血腥味。”
　　说到这里，谢椋还忍不住笑了，蹭蹭清然的脸，拨弄她项圈上的月亮。
　　“我还有点劣根性，喜欢把血抹在手上和衣服上，脸上也是溅了血，像刚杀完人回来一样，家里的佣人对我都避之不及，很怕我讲目光和兴趣放在他们身上。”
　　清然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回应着他的话，忽略他拨弄月亮的那只手。
　　“后来在在陆家的一次生日宴上，我见到了你，你那时小小的一只，比我矮不少，你的爷爷带着你，你也不乱跑，就跟着他。我看见了你，你也看见了我，然后你就跟着我了。”
　　清然意外，“啊？？”
　　她就这么跟着他了？
　　谢椋吻了吻清然的头发，继续道：“嗯，就这么跟着我了，后来我才知道你喜欢我手里拿的红宝石，你想看看，但那个时候你才四岁，话说的不是很利落，就指着我的手说‘石头’，我也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就走了，你就一直跟着我。”
　　清然不由得疑惑：“红宝石？什么红宝石？”
　　谢椋蹭蹭清然的头发，轻声说道：“就是婚礼上，你戴的项链上的红宝石。”
　　清然突然想起来他们的婚礼，她的婚纱十谢椋送来的，配饰自然也是。
　　“那个好大一个啊……”
　　那颗红宝石太大了，有她半个掌心那么大，怪不得她小时候会喜欢。
　　“那东西是我从家族祠堂里拿来的，当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拿那个东西，我就带着，就把你吸引来了，你那时好小，什么也都不懂，穿着白色的裙子跟着我，怀里抱个兔子玩偶，我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