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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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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两三分钟,那边没回,盛灼又发。
-你知道那个阮家么?
因为郭芝说得模模糊糊,她又对省城这边的大家族并不熟悉,所以才问了阿枭。
这回消息回的很快。
-...
-什么意思?
-是我知道的那个阮家么?
-说来听听。
-说了你也不知道,你认识那个阮姓同学叫什么?
-阮令。
-离她远点!!!
盛灼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三个感叹号,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下定决心以后离那个奇怪的学姐远一些。
不过也是托了阮令那惊天动地的一巴掌的福,盛灼接下来的学校生涯很平静。
还多了不少刻意讨好想在阮令那里卖个乖的人,。
余欢自那天晚上离开学校之后再也没有来过,听谭菲的小道消息说,转学去了三高。
两个月后。
周六放学,学校门口热热闹闹,来接孩子的私家车从校门口排到了几条街之外,小贩和出租车在夹缝中展示着高超的开车技术。
盛灼在阴影里站着,从包中掏出一个黑色鸭舌帽,将头发都别进帽子里,校服拉链拉紧,又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大书包,将自己的书包放进去,收拾妥当之后,最起码远处看着盛灼,像是个耍酷的小子,除非极其熟悉盛灼的人,否则很难辨别。
盛灼刻意换了个姿势走出阴影角落,这番布置很有必要,上个月自己和疯狗带着人和对面的酒吧斗了一场,那几天老也有几个小年轻在酒吧附近蹲着盯点,若没了盛灼的这番布置,估计还会有不少麻烦。
刚走了几步,盛灼就看到了在前面拐角地方探出来一个人。
男生,高瘦,寸头,脖子上挂着个价值不菲的相机,这在一高还是很突出的打扮。
曲风生。
盛灼皱皱眉,她从谭菲那里看到过这个人的照片,这个人就是当初差点闪瞎了她的眼睛,从而引起余欢挨巴掌事件的人。
曲风生慢慢走过来,没注意盛灼,而是朝里面张望着,修长的手指在相机上还按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盛灼控制好自己的走路姿势,在小巷里又拐了几下才到了小车库。
换了衣服,盛灼戴好口罩骑上车从胡同中冲出,火红的车影在街道上几个摆尾便消失了踪影。
今天晚上分部有开业饭,盛灼需要回去盯好酒吧附近的安保。
猛地,盛灼想起,那个男生,老也拿着相机的那个男生。自己这段时间,总会隐约听到一些相机拍照的声音,偶尔还会在余光中看到一闪而过的闪光灯,她也仔细探查过,并没有什么危险人物,再加上好几次都是在学校组织的大型活动中,她也没放在心上。
会不会是...
一直是刚刚那个男生?
寒意慢慢爬上盛灼的后背,并不是对这种猜测感到变态或者什么,只是有点担心,会不会暴露自己。
就像刚刚,那个男生已经跟到哪里了,那个没有人烟的小路,荒草都已经长得那样高,如果刚刚他再快些往前走几步,就会看到盛灼在戴帽子。
阿枭说过,省城一高不少省城的二代们,谁知道这个姓曲的是谁,总归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盛灼很不安心。
忍着心底的躁动,盛灼到分部的时候,门口已经多了几辆黑色吉普车。
有一辆韩冰的车,她还认得。
已经有人到了么?盛灼停下车快步走进去,一楼已经装修的很好了,几个黑衣的男人站一面墙前面抽烟,看到盛灼进来,竟然都点点头笑了笑。
这些都是青枭社有头有脸的大哥,旗下都有几百上千小弟的那种,素日里见到盛灼,看一眼都算是给面子,现在这般倒叫盛灼一愣。
随后她就看到那几个男人身后的墙上,曾经她留下的两道血痕,还明晃晃地刻在白皙洁净的墙面上,甚至血痕周围还纷纷扬扬涂了金粉,灯光下透着股邪劲,有点像是古时人们祭祀用的图腾,让盛灼心头一震。
这手笔,怕是只有阿枭干得出来,将第一个企图踏足青枭社地盘的对手的鲜血,刺眼醒目地永久留存,既是震慑也是无惧的宣战,将整个酒吧的气氛都渲染得有些许不同。
“小白,上来!”楼上透明的栏杆处,韩冰一袭红裙冲盛灼摆手。
盛灼急忙忙对那几位大哥微微弯腰回礼,接着赶紧小跑着上了楼。
楼上阿枭和韩冰还有曾有一面之缘的木会计围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上,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你去楼上换个衣服吧,然后你和冰姐去布置一下人手 ,免得晚上有人砸场子。”阿枭在外人面前对盛灼并不熟稔的样子,稍显冷淡的对盛灼说。
“好。”盛灼应到。
韩冰和盛灼一起上了三楼,跟着盛灼进了屋,参观了下房间。
“没想到阿枭那车都给你骑啦?”韩冰今日心情好像不错,眉目间散了些往日的慵懒,多了点晴朗。
盛灼在衣柜门后换衣服,闻言瞄了眼外面,韩冰正坐在盛灼窗前的瑜伽垫上,两条阳光下白得晃眼的长腿交叠,一身火红长裙的女人双手拄在背后,整个人放松又惬意,微阖着眼迎着眼光晃了晃长发。
盛灼顿了顿,心惊肉跳的收回了目光,心想冰姐真像是聊斋话本里的狐仙。
“嗯,枭哥说给我跑路用。”盛灼的脑袋还在衣服里,才想起还没回答,便闷闷的出声说。
“哈,阿枭还真是偏心你。”韩冰说,“当初你来我们酒吧,就是阿枭跟木会计说了一大通,才说服他们留下你,阿枭很欣赏你。”
“...枭哥人很好。”盛灼换好衣服,出来站在韩冰身后。
正好可以看到韩冰纤细精致的锁骨和如描似画的五官,盛灼感觉自己呼吸好像有点困难,可是此时,西柚医生素净从容的样子突然间又在盛灼脑海里跳出来。
什么跟什么这都是?盛灼摇摇头,自己是怎么回事。
“阿枭看着就不适合□□啊这些的,感觉他就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不食人间烟火,一头小卷毛,太艺术了,对了,阿枭之前是学画画的。”韩冰仰头从下而上的看着盛灼。
“那怎么会?”盛灼有点震惊。
“阿枭家在南方很富的,跟了刚哥纯粹是为了情义吧,所以阿枭和刚哥那些人还不一样。”韩冰似是有些感慨,“我给你带的那些纱布都用完了么?”
“还没,剩一点点。”盛灼说。
“我这回给你带了两大兜,以后如果我也不在社里了,你可得自己学会做,配方我回头写给你。”韩冰笑眯眯地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有些放空。
“谢谢冰姐。”盛灼来不及体会韩冰言语中的意思,只好有点笨拙地道谢,在韩冰面前,她总是有点拘谨。
“这一行哪有什么女孩子干的?赶紧攒钱赎身吧小白,赶紧赎身吧...”说着说着,韩冰声音渐渐低下去,只隐约间听到喃喃道什么:“赶紧赎身吧。”
盛灼感觉到气氛一下子有点低沉了,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干巴巴地说,“冰姐我们去看看今晚怎么布置?”
“好!”韩冰一下子又有了动力般。
韩冰学过会场安保布置方面的专业知识,所以布置个不大的酒吧的安保,还是游刃有余的,手上的活轻快了,韩冰向盛灼讲起人体结构。
“其实你没事真的可以看看人体结构图,或者将来可以选择医学专业,因为人体真的太有意思了。”韩冰沉浸式的给盛灼一通普及,还给她讲解了在打架的时候,打大腿胯骨外侧是最疼的,人的鼻腔也是异常脆弱等知识点。
等到盛灼完全消化完,已经是夜幕降临之时。
盛灼看了看门外排成长龙的车,暗自叹了口气,今晚又得熬夜看书了,估计没个后半夜结束不了了。
很快酒吧里就挤满了乌压压的一片黑衣人,盛灼小小一只缩在靠近门边的角落不引人注意,她负责在门口骚乱发生的第一瞬间就消灭骚乱。空气里都是烟酒味,幸好盛灼在门口能透过门缝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就这架势,估摸着也没人会来砸场子了。
青枭社的主要战斗力悉数到场,老大黎清刚作为压轴姗姗来迟。
“咳咳...”台上黎清刚拍拍话筒,下面瞬间安静了。
“是这样的哈,我们今天在这里,迎来了我们,迈向省城的第一步。”黎清刚字正腔圆地说,单手抄兜的样子很有气势。
盛灼远远地看着,她只见过一次这个‘刚哥’,此时越过众小弟的脑袋去看,和那日又多了几分不同。
“咱们这边的酒吧叫什么名交给我们枭哥去决定,这边由我们敬爱的枭哥和狗哥打下天地之后,兄弟们再借借两位大哥的光!”
“好!好!好!”
下面众人振臂高呼。
盛灼去看站在舞台后的阿枭,却见阿枭脸色并不好看,晃了个影儿,阿枭已经转身上了二楼。
也是,黎清刚的这一番话,有点分离阿枭势力的意思,换她她也不开心,但是各种缘由她并不清楚,所以不能判断。
就在此时,门外停下一辆黑色的普通的大众汽车,下来个一身西装的男人,戴着个眼镜,夜深看不清长相,只能依稀感觉长了个白净的脸,下了车由两个保镖护着低头急匆匆进了酒吧。
还未等盛灼仔细看看这是谁,来人就被两个青枭社的骨干给接走了。
看着那男人在一群人的护送下上了二楼,盛灼推了推身旁的刀疤脸疯狗,“狗哥,那人谁啊?”
“没大没小的,跟着阿枭学坏了吧。”刀疤脸斜睨了眼盛灼,目光又跟着盛灼看向上了楼的那道颀长的背影。
眼看着黎清刚简单说了几句便也随着那男子上了二楼,楼下慢慢开始热闹起来,穿着白衬衫的服务生穿梭在众人中间,重金属音乐奔着要把喇叭震碎的方向拼命嘶吼着。
刀疤脸左右瞧了瞧,才低声说,“那是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