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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大漠之上,黄沙绵延千里,看不到边际,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驼铃声,在黄沙与天空的交界处,一群黑点出现在眼前。等到走进一些,才发现那是一大队商队,几十头骆驼上堆了满满的货物。虽是夏末,商队中的人却穿着厚厚的衣服,把头脸都包起来,以抵御正午时分灼热的太阳。
      商队的领队陆忠平来往这条商道十多次,每年都要来两次,对于大漠中的天气虽比不上当地的居民,但也是很熟悉的,看着这天色,就让手下人寻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到傍晚时候再赶路。
      不远处有几堆嶙峋的怪石和早已枯死的灌木,他带领商队走近休息。虽不算阴凉,但毕竟能抵御风沙。
      早已走了一上午的伙计将骆驼拴好后就几个凑一团的坐下休息,拿出准备好的干粮和水,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等着吃完饭,看着天色尚早,相互闲聊着。
      其中一个小伙计,看四下无人注意到他,用手肘碰了碰身边和他关系要好的伙伴,低声道,“你说这掌柜怎么不雇镖局来保护了呢?没人护着总觉得心里慌啊,这要是碰到沙匪.....”
      “你这乌鸦嘴,说什么呢!”旁边的人连忙打断他,左右看了看,才悄声说,“现在咱们那还能和往常一样,好的镖局雇不起,不好的镖局又看不上,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之前二庄主还在的时候,哪用得着这样。”
      先前说话的人不过来了一年多,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听到他说二庄主来了兴致,“二庄主到底是谁啊,我听好多老伙计都提过他。”
      “二庄主在江湖上可有名了,武功高,人缘也好,之前他在的时候,每次我们往来大漠都有最好的镖局护送,而且他为人也亲切,从来没看不起咱们这些小伙计。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离开了,现在管着这些的那个单公子,我看也不把咱们当回事,是赚还是赔不过是庄主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个伙计压低声音道,“而且我听说啊,这个单公子实际上是庄主养的男宠,所以才这么惯着的。”他的语气里满是不屑。毕竟现在虽然男风盛行,但除了契兄弟外,被人养着的男宠戏子的地位还很低,甚至比青楼女子还下贱。
      “那是不是这个单公子把二庄主赶走的啊,枕头风一吹,庄主还记得谁啊。”
      “嗐,谁知道怎么回事呢?这话别出去乱说,不然就直接卷铺盖滚蛋了。”
      “我知道,放心吧。”
      ......
      吃饱喝足,闲聊完毕,头上的太阳又火辣热烈,没多久,伙计们就昏昏欲睡了,结果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马蹄声。迷糊的伙计心想,大漠上谁闲着没事骑马啊,就听见没睡的伙计们惊惶的喊着“沙匪来啦!快起来啊!”
      这一声“沙匪”可是让大家都清醒了,赶忙连滚带爬的起来,远处沙匪排成一线,随着马蹄滚滚黄沙漫天,离他们越来越近,即使现在逃跑也来不及了。
      没碰上过这种阵仗的伙计不知所措,就连领队的掌柜脸色也变了。他倒是遇到过沙匪,可当时有镖局护送,根本没出什么事,现在身边不过是几十个不会武功的伙计,别说货物会被抢走,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而且沙匪一向是晚上出现,谁知青天白日便会遇见他们,按照原本的打算,今晚他们就应该到了边镇才是。
      那沙匪来到面前,看起来还很有规矩,没有直接上来杀人越货,领头一人是个面貌瘦黄的汉子,看起来虽不壮硕,但从他眼中时不时闪现的精光就可看出是个练家子。他手里松松牵着缰绳,问道,“要命还是要货?”
      掌柜知若是货没了,自己就算回去也只能滚蛋了,还要赔偿大笔银子,但是有命总比没命好,是个人都知道该选什么,叹了口气,正要回答,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若我两样都要呢?”
      掌柜焦急望去,原是路上遇到的一位旅人,因是单身旅客,是以结伴行走也没什么,“这位年轻人可别乱说话,自然是要命的。”
      那人走到前头,将一路上带着的防沙斗笠摘下,露出一张俊逸的脸,脸上带笑,显得潇洒从容。
      那瘦黄汉子看见他的模样,原先懒散的样子一扫而空,恭敬一抱拳,“既然是顾公子在这,那我们就不便打扰了。”
      那男子笑笑,摆了摆手,“好说。”
      汉子转身抖抖缰绳便走,沙匪们端是训练有素,没说二话,也跟着离开了。
      伙计们如置身梦中,没想到沙匪这般容易就离去了,领头的掌柜也愣了愣才向那男子弯腰行礼道谢。
      那男子也是豪爽之人,轻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于您是举手之劳,于我们是生死大事。”
      “今天也是运气好,我与他们的大当家有几分交情,他们也不伤人性命,若是遇到其他沙匪,就不会这般轻易离去了。”
      掌柜再三言谢,送上银子以示谢意,那男子坚决分文不取,最后掌柜只得作罢。再抬头一看,太阳西斜,已是傍晚,正午的热度渐渐退去,掌柜让伙计们拴好货物,牵着骆驼继续赶路,若速度快些,天黑之前便能出了戈壁。
      那男子却并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只道在此等候友人,掌柜无法,只好与他告别。
      等到骆驼渐行渐远,驼铃声也消失不见,那男子才轻笑道,“你还躲在那里做什么?人都走光了。”
      “你倒是耳朵灵敏,听出我在这里了。”岩石后传出声音,柔和温润,听起来便觉亲切。
      “我哪有那么好的耳力,不过是恰好看到人影罢了。”顾逍回道,转身来到岩石后面,便见到梅寒兮席地而坐,斗笠遮住了他的眉眼,只能看清他白皙的下巴和柔软的嘴唇。
      他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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