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两人小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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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霆看着那个锦囊，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少年唯唯诺诺的站在自己面前。
小时候的孙毅呆萌可爱，脸圆嘟嘟的，像是一个小糯米团子。
少年兴致匆匆的边跑边喊着他的名字，当时吕霆并没有告诉孙毅自己的真实名字，而只是告知了孙毅自己的乳名：小霆。
“小霆！小霆快出来！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东西！”
少年在那里大声的喊着，吕霆也闻声从小木屋中探出头来。
可少年一看到他，便不跑也不喊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而是低着头，就连脚步也变得慢吞吞朝他那边移过去。
这一幕在吕霆看来，便觉得是自己又惹人嫌了。
他鼻子一酸，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逃似地将小脑袋从窗口缩了回去，还不忘将窗关上。
双手紧紧抱着腿，死死地抓着衣服的布料，蜷缩在屋子的角落，眼尾也因为委屈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泪水尽数堆积在眼眶中。
吕霆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他看来，就连自己的出生都是一件天大的错误。
刚出生时母亲就离开了他，也不受父亲待见，他总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或者他本该出生时和母亲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才能让那些人开心，那些人就会满意！
吕霆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双臂之间，嘴里小声嘀咕着：“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现在小毅看到我也会变得不开心……到底为什么啊。”他越说越委屈，就连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原本吕霆的屋子就极小的，窗户也不是朝阳的，整个房间都昏暗阴沉，。门一被推开刺眼的光线便全射了进来。
暖阳照在冰冷的小人身上，妄想给予一丝温暖，小人也顺着暖意来源的方向缓缓抬头。
他这个角度一抬头便能看到门外怡人景色。
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什么风景，而是在与孙毅四目相对时，他眸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看到了他的暖阳，他心中那抹驱不开、减不尽的温存。
眼尾泛起的红晕和眼眶上未干的泪水，以及看到少年时那不知所措的慌乱与无措，都被眼前少年尽收眼底。
吕霆他本以为会迎来少年无情的嘲笑，他甚至都做好了那个准备，可没有。不曾想少年不仅没有嘲笑他，反而还担心他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或者是又难受了。
儿时孙毅的声音稚嫩软绵，让人听了心便会软的一塌糊涂，“小霆......你没事吧？”
吕霆连忙摇了摇头，随后又刷地一下低下头，一想到自己比孙毅大了五岁又被人家又保护又安慰的，总是有点不好意思。
甚至……还有点丢人，自己应该有个大哥哥的形象，可每次见面自己都是被安慰的一方。
这么一想，他的脖颈就由下到上泛起了微微红晕，好像似个红柿子。
可孙毅哪知道怎么回事，他不懂吕霆，更不知道吕霆会因此害羞。
他只知道出现脖颈或者脸颊发红这种情况，多半就是发烧了。
他迈着小步伐，屁颠屁颠地朝吕霆走去，只是双手背在后面，给人种小大人的感觉。
可吕霆却感觉到了来人的靠近就把头埋得更低了，本来就有只是点害羞，脖颈间也只是有淡淡红晕，可孙毅直接将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嘴里还迷糊地嘟囔着。
“这也发烧啊，小霆你那哪不舒服嘛？”
这一套举动下来就不只是光脖颈泛红了，吕霆的耳朵也染上了红晕，还是红得发烫，像是滴血那种。
吕霆连忙咳嗽一声，将脸扭到一边，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匀，他想要转移话题，生怕再发生什么让自己出糗丢人的事情。
或许是过于紧张，他说的话 也变的磕磕巴巴。
“我..我没事…小毅…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招的确是管用的，孙毅确实没有再去问吕霆有没有发烧，或者哪里不舒服之类的事情。
反而自己低着头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活像一个害羞的小媳妇。
“我……我。”
孙毅在那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于是小房间里的景象就成了一个在那背着手，扭扭捏捏的低着头，一个在那里无措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好像两人都很忙的样子，但又确实没有在忙什么事情。
就在吕霆都快害羞地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时，孙毅才鼓起勇气把藏在身后的锦囊慢吞吞地拿了出来，并递给吕霆，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但目光却时不时瞟一眼吕霆，观察着他的反应。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终于把方才扭扭捏捏半天的那四个字说了出来：
“这个送你！”
吕霆看着那个锦囊，一时间竟愣了神。
可他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孙毅才以为自己是嫌弃锦囊太丑不想要，孙毅又加了一句
“这是我亲手缝的......你不想要就……”
算了。
可算了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吕霆就眼疾手快的把锦囊拿了过来。
因为他捕捉到了重要的关键，这是孙毅亲手缝的。吕霆便在心中暗自欢喜。
小毅亲手封给我的……我一定要好好收藏。
他一边把锦囊小心翼翼地挂在腰间一边出声感谢孙毅：
“谢谢你小毅，你亲手做的这个我很喜欢，它很好看，我会好好收藏的。”
说话间。他特意加重了“好看”这一词读音，生怕孙毅会听不见一样。
吕霆看到自己说完后，孙毅皱巴巴的小脸也舒展开来，他嘴角就也扬起了一抹弧度。
孙毅开心了，吕霆自然也就开心了，他微微垂眸，纤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眼底那深不见底的情愫。
——
不知过了多久，吕霆还是坐在那个位置，手里拿着某些人亲手缝的锦囊，看着发呆出神。
只是现在他的脸上染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是一副典型犯花痴出神的模样。
竟连身边什么时候来了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来人不是别人，就是孙毅。
他也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给孙毅把吓了一跳。
毕竟对着个锦囊犯花痴，还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但只要一联想到借物思人，这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但至于思的是活人还是死人，这一点就不好说了。
但 …以吕霆在外的名声思念已逝之人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天色渐渐的暗淡了下去，连太阳都累了，而吕霆却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出神，不知疲倦。
孙毅觉得要是等吕霆缓过神来估计整个人早麻了，于是他出于好心拍了拍吕霆的肩膀开口道
“王爷…”该用晚膳了。
剩下的话孙毅没说完，吕霆就猛地抓住他的肩膀直接来了个过肩摔，把孙毅按在书案上，俯身制住。
孙毅：？我靠！
这一切都是出于吕霆的本能，当吕霆反应过来压着的人是谁时，孙毅早就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连连喊疼了。
“痛痛痛痛痛！轻点！撒手啊。”
吕霆心中一惊暗叫不好，连忙收手松开孙毅。
孙毅这才得以能够站起来，脸上也染上了一大片刚才打翻的砚台溅上的墨水，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哀怨声。
那副样子，好不滑稽！
此时孙毅才意识到《保头法则》的重要性。
孙毅觉得，那书不是瞎写的，而是出书人的亲生经历，那是个好人，也是个实实在在的可怜人。
而吕霆看着孙毅那副像花猫哀怨的样子，心中却仅仅只有一丝愧疚，更多的是想上去把孙毅右边干净的脸也给他抹上，这样就对称了。
但他表面依旧是装的一副清高的模样，故作不解道：
“怎么？孙侍从如今连站都站不稳，都跑到本王书案上歇息了？”
他的样子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跟他任何关系都没有。
孙毅也没有多说什么，但也只限于表面没有多说什么而已，实则内心早已经吐槽千万。
表面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王八，明日是您生辰，府上其他人让我问问您打算怎么过 。”
而吕霆直接出口拒绝。
“不用了，我不过生辰的。”
话落，孙毅就点头就退下了，经过刚才那一个过肩摔的教训，他就主打一个遵守法则保命的道理。
其实在吕霆小的时候还是非常渴望过生辰的，每次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 皇兄皇姐们开开心心的过生辰。
可父皇总是说，那日是他母亲的祭日，他是怎么好意思过生日的，哪来的脸去过的。
冷嘲热讽的话听多了，他也就不去在意，不去管了。他只在意一个人，一个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后来又把那份希望亲手捏碎的人。
自己信誓旦旦的去邀请孙毅陪自己过生辰，孙毅答应他了，并且还送了他一个玉佩，
当时少年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很亮很亮…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
“放心吧，我绝对会来的 ”
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绿白相间的玉佩塞到了吕霆的手中。
“诺，这个给你，以防我到时候忘记给你准备生辰礼物，就先把这个玉佩给你罢！”
玉佩的品相是极好的，色泽清透交融不分，像是纠缠在一起难以斩断的缘分。
可就在吕霆生辰那日孙毅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当时也出不了宫就没有办法去找孙毅。
本就是个不受宠，不受待见的皇子。连出个院子都难，更别说什么出宫寻人了。
起初他只以为孙毅只是那一日有事情所以才没能来。
却怎么样也没有想到，孙毅自从那日起再也没有去找过他了，就像别人口中死了那样。
刚开始吕霆还用两人约定好的飞鸽传书，可信是传出去了，传回来的信都是自己传出去的那封……
时间久了，失落和悲伤也就积攒了起来。
吕霆就时常独自坐在小池边抛着石子发泄 ，身边没有了陪伴，那道会陪他玩闹嬉笑的人也就成了脑海中的一个幻影。
他觉得如果自己不过那生辰，两人还能一起玩闹嬉戏。
自从那以后吕霆就把生辰认为是不幸的日子，也就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可自从自己那好皇兄登基以后 ，就每年都问他生辰的事情。
每年自己都是毫不留情的拒绝，可他皇兄却依旧每年坚持。
今年自然是也不例外的 ，当孙毅询问他生辰那时，他就知道又是自己那皇兄让人问。
一个个也真是不嫌麻烦。
吕霆突然想到什么不对劲，孙毅刚才叫他……王八？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两人小时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