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十年无一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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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浮云绵绵，隐隐月光透出，与柔光的尖角路灯融合在一起。
独墅小区里静悄悄。
某家门口，有一个漂亮的小篮子，里面铺着毛绒软垫，一个裹得严实的“球”安静地窝在篮子里，从摇头晃脑到窝着一动不动。
门铃响起的时候，家里的主人正在楼上休息，客厅里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老人，身旁站着陪笑的秘书。
独人沙发上一位白衬衫alpha正在专心看报，一看就是刚下班。保姆阿姨到他身边说夜宵已经准备好了，那人抬起头，道了声谢谢。
“现在可以下来了吧。”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
顾尧墨放下报纸，面无表情地点头致意，抬腿往楼上走：“我去看看他好点没。”
席清雪不想下楼看见席老爷子，用的借口是发烧，老爷子要叫家庭医生去楼上检查，被顾尧墨挡着寸步不让，秘书只能满头冒汗地将医生请回去了。
门铃急促地响了。
阿姨正在擦拭门把手，听到声音，就扭头看了眼，两位主人在楼上，客厅里无人在意铃声，秘书转头冲她努努嘴，阿姨就出门看了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哎呀——！”
席清雪正冷着脸下楼呢，就听到阿姨惊呼一声，隐隐约约捕捉到“娃娃”，心头一紧，下意识有种奇怪的预感。
见他加快步伐想直接出去，老爷子叫住他：“怎么，见到爷爷也不打声招呼？等你一下午了。”
闻言，顾尧墨皱眉，示意他去看看，便大步往门口走。
刚到小庭院里，就迎面滚来一个毛绒绒的球，他下意识侧身让开，身后追着阿姨的呼喊：“哪家的娃娃呦，大冷天也不怕冻着！”
他转头一看，阿姨手上还拎着个篮子，接过来一瞧，里头是温暖的小窝，还有一个小熊玩偶，衣服上是米咖的商标——这不是清雪给他家小宝做的品牌么？
顾尧墨看懂了，感情娃被“退货”了。他笑起来，感叹这娃“退”得真及时，里头估计席大哥出了不少力吧。
一回屋里，就看到飞滚的球撞在了站在门口不肯动的席清雪腿上，老爷子正跟叛逆期的孙子杠着呢，看见有个娃跑进来，顿时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半张着口，话语卡在喉咙。
席清雪也呆住了，木讷地僵硬在原地，赶来的阿姨正想说话，被门口的顾尧墨拦住，比了个“嘘”的手势。
小家伙为了躲避阿姨的“抓捕”跑得太快，赶在门关起来前飞奔进屋里，就撞上了结实的腿，他当即眼冒金星，晕乎了一下。
没察觉屋里安静得甚至没有呼吸声，他伸出肉嘟嘟的爪子揉了揉脑袋，小猫帽子掉下来，露出一张可爱的脸蛋儿，被风吹得泛红，一看到熟悉的陌生人叔叔，他想也不想张口就大声地喊：“Daddy！”
老爷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拄着拐杖就要站起来，正同样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看戏的秘书差点没反应过来要去扶他，被老爷子不悦地瞪了一眼。
秘书：“……”#*&%@*#*为了米为了米我是老鼠爱大米。
老爷子刚站起来，席清雪就下意识抬腿往侧方迈了一步，挡住了小家伙，连带着挡住脆声声奶乎乎一句：“daddy，昭昭好想你呀~”
席清雪一低头，正对视上抱住他大腿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布灵布灵看着他，笑眯眯像个小傻瓜，仿佛下一秒口水就要蹭他腿上了。
谁能拒绝这样的眼神呢，席清雪一整颗心都要融化了，温柔笑了笑，二话不说将小家伙抱起来，就被沈昭玉捧着脸颊亲了一口，更是心如奶油般化开，甜滋滋的。
在小家伙看不到的地方，他搂着小宝的后脑勺，面对老爷子的脸色更臭了：“爷爷，今天不方便，您就先回去吧，晚上还要吃药呢。”
说完就抱着小孩上楼了，他走得不快，总担心楼梯上走快了小孩会摔，于是，对曾孙子望眼欲穿的席老就眼睁睁看着大宝贝曾孙可爱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自己，却不能说一句话。
一旁的顾尧墨正看戏呢，察觉他人视线，冷不丁和盯着他看的小家伙对视上，下意识微笑了下，就收获了一个嚣张的鬼脸。
顾尧墨：“……？”
看见曾孙子消失在二楼的老爷子更生气了，没好脸色地问秘书：“我的药呢？”
“忘记带了。”秘书老老实实回答，低着头努力压住嘴角。
“……”老爷子感觉自己高血压要犯了，“你明天不要来了！”
“老师还在住院。”秘书抿着嘴，一脸无辜。
“……”老爷子不怒自威，怒则更威，一时间s级alpha的信息素席卷客厅，被一道更年轻气盛的s级alpha信息素编织的阻隔墙挡在小范围内。
“席爷爷，您该吃药了，”顾尧墨将老爷子的外套递给秘书，“医生说信息素外泄是需要再次去复查的。”
秘书立刻从善如流接话：“好的顾先生，我会联系医生安排时间，明天去医院复查的。”
“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分内的事。”
老爷子蹙眉，到底没说什么，曾经这孩子的父亲对他有恩情，早年帮他挡了一次刺杀，自己落了病根，因此对他格外宽容。
见他此时又态度良好，老爷子哼了一声，对顾尧墨说：“我今天住这儿了。”
顾尧墨：“啊？”
“怎么，不欢迎？”席之远坐在沙发上，檀木手拐被丢在秘书手上，仿佛在老宅一般，他津津有味看着谍战片，很是大度道：“我没年轻人那么讲究，随便收拾个客房就行。”
“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现在这个点，恐怕难买到您喜欢的了。”
“我不是说了么，我没那么讲究，早些年什么没经历过，”老爷子不屑一顾，指挥道：“小高，你去帮忙弄一下，大不了温度调高点，盖个毯子也行。哦，我也不介意房间曾经住过客人。”
顾尧墨：“……”
高秘书：“……”
不怕老板是难伺候的倔老头，就怕老板是旧年代过来的半开放半封建倔知识分子老头。
难搞呦。
高秘书噘着嘴，不出声地嘀咕两句，跟着阿姨去临时收拾了一楼的小房间。好在虽然很久没人睡这儿了，但阿姨知道主人家有洁癖，时不时打扫一下，倒也不至于床上有螨虫。
楼下谍战片的声音实在是太大，楼上猛得传来“嘭”一声关门动静，阿姨被吓了一跳，赶紧咳了几声，见高秘书没反应，就担心地拍拍他：“哎，小高哎，咳一咳哦，不要被吓了。”
“没事没事阿姨，我没被吓到。”
高秘书笑了笑，诽腹：当老爷子的秘书，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早进精神病院了，哪还能在这儿看得见我。
阿姨见他没事，就回自己房间去了——她小孩一家在国外，平时就干脆住这边——她嘴巴严，又不八卦，席清雪不想换人，她也习惯了这家人的习惯。
待了好几年，从席清雪住院看到他跟家里闹得越来越僵硬，哎，有这么个控制欲强的老爷子，又是这样的高干家庭。
阿姨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儿女在国外，双方互不打扰，平平淡淡也挺好的，打着哈欠回去追剧了。
楼上。
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一切平静地仿佛日日如此，席清雪给小家伙擦了擦爪子，就放了温水准备给他洗澡。
小孩子合适的温度比大人要低一些，否则会烫，他记得医生说过40°差不多就可以，室温保持在27°以上，少用沐浴露，洗完澡记得要涂爽湿粉，以防皮肤干燥。
正心里默念着，一出浴室，就看到小家伙已经自己在脱衣服了，席清雪蹙起眉，心疼极了：“昭昭会自己脱衣服呀？”
是因为平时沈斯言工作忙，一个人带小孩难以兼顾，所以学会了自己主动做事吗，席清雪眼睛泛酸，眼尾慢慢红起来。
小家伙乖乖地任由他脱衣服，尽管时不时就卡住他的胳膊、脑袋，有点点难受，他努力忍住想说自己脱的话，因为daddy看起来心疼坏了。
他嘿嘿嘿地傻乐起来，爸爸说得果然没错，daddy的眼睛真的好漂亮呀，尤其是眼睛红红的，好温柔好漂亮，就像飞飞受伤时他妈妈心疼的样子。
哦，飞飞是他的幼儿园同学，也是嘲笑他没有daddy、后来被检查出违法赔破产的那位。沈昭玉当然知道，他只是不想上学就没拆穿罢了，还有一点，他不想跟那些呆瓜一起学那些幼稚的东西。
脱得光溜溜的，沈昭玉还有点不好意思，害羞地拎着毛巾捂住自己，席清雪笑起来，看见他脖子上的挂坠。
是一个被串在金竹项链上的u盘。
他拿起来看了看，沈昭玉这时候才想起来，庆幸爸爸把它串在项链上，不然他肯定忘记了：“是给daddy的。”
席清雪拿下来，攥在手里，抱小家伙洗澡的时候，又放在桌上，看了两眼，才去试探水里的温度：“烫不烫？”
“刚刚好，”沈昭玉倒吸一口凉气，很快就适应了温度，舒服喟叹一声，就开始玩泡泡。
阿姨就是这时候过来的，她追剧一半突然想起来，今天多了个小娃娃呢，担心少爷们不知道怎么照顾小孩，就赶紧来瞧瞧。
幸好她问了下，席清雪如释重负，在第n次不小心把泡沫掉小家伙脸上后，他把洗澡的重任交给了经验丰富的阿姨——工龄十年的月嫂，非常专业。
顾尧墨在楼下打着瞌睡陪席老爷子看他那古早画质的几乎绝版的老片子，沈昭玉和阿姨在浴室笑嘻嘻聊天，席清雪就借此空隙将u盘插进电脑里。
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封信——纸质版手写信导出的pdf.文件。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十年无一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