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谭荒泊的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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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教授，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只能这样做。”谭荒泊半弯着身子，盯着屏幕回答曹助。
半框眼镜架在耳后，镜片反射出屏幕的的白光，让人看不清谭荒泊眼眸中的情绪。
曹助拿着iPad站在一旁，听见谭荒泊的话也不敢多言，低头记录跳动的数据。
其实曹助理有很多疑问：
真的要向其他星球发射信号吗?
这是华国的决策还是联合国的决策?
新发现的星球不愿意与蓝星合作、反而想毁灭蓝星怎么办?
后果谁来承担?
曹助瑟缩了一下身子，他不敢往下深想。
他只是一个小助理罢了。他目前只需要记录数据而已，然后下班回家抱着自己的闺女、吃着老婆做的香喷喷的饭菜，饭后再与自己老婆散个步消消食……
可如果后果是整个华国都无法承担，或者说全人类都会因为这次信号发射而因此丧命乃至毁灭怎么办?
内心纠结不断。
曹助捏紧笔杆，心一横，冒着被辞退的风险，问出了口：“谭教授，这样做是否有违人道?”
谭荒泊打开无线信号，机器“白梵”缓缓升起，他依旧盯着屏幕：“人类利益，高于一切。”
曹助猛然回神，他眼神慌乱，他刚刚竟然在质疑谭教授？而且上头已经发文件了，明确表明：除此之外，谭荒泊教授的意志更是代表华国的意志。
是啊，国家已经充分认可谭教授所作的一切，他这无名小卒还在瞎想什么。
曹助低头：“抱歉，谭教授。”
“曹才正，”
曹助心头一紧，叫自己名字干什么？不对，谭教授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在他跟谭荒泊做研究之前，早就听闻过谭教授过于冷漠的性格。
不是吧？难道觉得自己话太多、辞退自己？
曹才正急忙道：“在。”
谭荒泊扫了他那紧张的身躯一眼，淡淡道：“我理解你，你热爱自己的祖国。”
曹才正怔住。
抬头望着站在高台上的男人。
“同样，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从曹才正进门的那一刻，谭荒泊就看出了他眼底的犹豫与疑惑。
他懂，因为在“休息室”，他被拷问了七天。
休息室，会议长桌上。
谭荒泊单坐一边，而他对面，整齐的坐了一排人。
“谭教授，‘白梵’的成功，离不开您。”对面居中领导人率先开口。
是一句及高含量的赞美话语。
可眼神中的肃穆却没有话语这般轻松。
谭荒泊直视他：“感谢。”
不出意外，下一秒，话锋一转：
“我们接收到您的报告，您的结论：‘立即发射信号’,是否意味着不做任何通知联合国的打算？”
“是的。”
“原因？”
“您应该清楚。”谭荒泊说。
一旁的人加大音量道：“请您正面回答！”
谭荒泊双手自然地放在腿侧，没有丝毫紧张，眼神中尽是淡漠。
“现在告知，蓝星将面临种族间的战争，我国倡导‘和平共处’，他国并不尽然，我无法保证当信息公布时引起的骚乱会产生多大的动荡。”
“这样做国际舆论会怎么看华国？！”
“这样做并不意味搞‘独裁’，恰恰相反，它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战争。信号发射并不代表新星球会与蓝星合作，它、是一种机遇，对于我们，甚至全人类。”
谭荒泊并未做停顿，接着说：“致言报告相信在场的人均已阅览，我国所面临的困境跃然纸上，诸如‘能源枯竭、环境污染’问题不尽其数，何况这个时代的科研技术停滞不前，我们需要做出改变，我们需要向外求索。”
居中男人鼓掌，不等众人反应：“谭教授，您有极高的文学素养，我很欣赏——”
确实，谭荒泊所言字字珠玑，古典成语运用其间，增添了语言的可信度。
但，政治并非文学。
“——您提到机遇，的确，自古以来，机遇与危机并存，您是否评估过危机?”
“比如，新星球不与蓝星合作。”
“比如，新星球觉察到蓝星存在，追求掠夺。”
“比如，信号发出的下一秒，蓝星变成废墟。”
四目相对，两人对峙。
谭荒泊注视他，坚定道：“您所说的情况，并不存在。”
话落。
有人怒道：“谭荒泊！”
“依据?”
“没有。”
静默一瞬。
议员们议论纷纷。
其中一名方子脸议员开口：“据我所知，您的家事并不太平，你的父亲被你亲自送进监狱，同父异母的弟弟被你送出国外。”
“您是否有极强的反社会人格?您是否希望宇宙毁灭?”
谭荒泊突然笑了，他有一种话题从高级纬度降落至十八层地狱的恶心感。
“并不，我始终热爱自己的国家。”
于是，为期七天的审判开始。
不分日夜，相同的提问与各种类型的调查问卷像雪花般袭来，重压在谭荒泊身上。
谭荒泊的心理与精神都在煎受夸张的“洗礼”。
令人意外，谭荒泊的意志坚不可摧，反而愈挫愈强，他的回答始终——维持原判。
最后一天，华国最高领导人单独与他谈话。
两人谈了很久很久，直至领导人下一场会议开始的时间。
两人均站起身，领导人伸出手：“谭教授，华国有幸，有您这样的人。”
谭荒泊回握，淡笑道：“扎根于华国，是我的荣幸。”
很快，文件层层批下，同意谭荒泊“立即发射”的结论。
……
“曹助，打开讯号。”
“好的谭教授。”
‘白梵’转动，光源发射。
谭荒泊奉上最真挚的语言：
“楹晨星人，你好，作为蓝星代表之一，很荣幸发来这份致电。这是一封友好致电，您不必惊讶，两个星球相连，是必然。我深知，楹晨星如今科技发展兴盛，你们拥有先进的飞行器、新型能源与多样技术，你们倚靠‘精神力’生存。我也知晓，您追求科技的同时，也不得不丢失某些事物。如今发来这份致电，我诚恳请求：楹晨星与蓝星合作。”
“以下，是蓝星华国提供的共享清单——”
……
“蓝星拥有197个主权国家，华国只是其中之一，皆期待与您的合作。”
曹才正看着他，眼中充满艳羡与敬仰。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谭荒泊的视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