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舞者》Ransley

4、赛壬

　　就这样，我被软禁了。活动范围是他的视野。
　　战争在我没有察觉间打响了，那时候我大概在某棵丁香树底下睡觉。离开古鲁丁市政厅已经半年多了，在那之前我一直呆在亚丁城的皇家大图书馆里工作。在大图书馆里能自由出入的人类一般都是有着一大把的胡子的魔法师和学者，或者是衣着华丽的女祭祀，那些就像是出入证一样的资历颇让他们引以自豪，也难怪每次来了新守卫，总是给我的出入增添很多的麻烦。
　　当然，我看起来当然是很年轻的，不过那只是“看起来”。
　　要在这里呆到战争结束？我看着这个不算大的房间，硬是给塞下的两张床。这时那家伙进来了。
　　“我想，既然你要我在战争结束前和你呆在一起，虽然这并不是很愉快但是总比被你两刀了结来的好，我们是不是应该互相认识一下？”我确定我很友善地说。
　　“名字。”那家伙是在问我？他说着倒了杯水递给我，哈，还真把我当客人了。
　　“赛壬。我是一个吟游诗人，你一定是个剑士吧？你……”我试图让他知道我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危险，但是他却打断我的话。
　　“赛壬？那不是一种上古时代的怪物吗？”他古怪地看着我，好象在等着我照他的话变成一只怪物给他瞧并对他说：你说对了。
　　“你知道很多时候对于名字我们别无选择。”这样一个十分不动听的名字当然不适合我，我一直这么认为，不过关于赛壬的传说倒是颇动听的，那些有着鱼尾的歌者……
　　“你是女性？”
　　“噗！”我一口水全喷在地上，要真是女性这形象可就玩完了。我背朝天咳嗽了半天，终于理顺了那口气。“你缺乏母爱吗？”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一出口我就意识到我错了，精灵们是没有母亲的，但是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我只好尴尬地摆摆手：“抱歉，我不是……”
　　“没关系。”他看起来并不是太介意，或许是黑精灵的脸色本来就很黯淡，我分明看到他有那么半秒失魂的影子。“你可以叫我卡罗尔，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最好别四处走动。”
　　“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把我关起来或者杀掉？”我确定他不是疯子或者智障后我才这么开口问。
　　“你没有做任何威胁到我们的举动，至少目前还没有。只不过迫于战事，我暂时无法让你离开。”我有点好笑地看着他些许抱歉的表情，精灵总是这么虚伪，不论肤色。或许我错了，如果给我一次让我认错的机会我想我不会犹豫。
　　“你们有图书馆的吧，就我所知连半兽人都有，那么帮我弄些书来，当然我不会要求看你们的魔法典籍，只要一些消遣的书就行。”我一翻身坐上床从包袱里掏出旅行日记，准备稍许记录今天这些“奇遇”，他刚刚那些言辞出口了，那么他没理由拒绝我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我正好奇黑精灵们会如何去描述故事，不会都是血腥和杀戮吧。
　　许久没有回音，我的目光从本子上移向他，他依然雷打不动地屹立在原地，只是样子看上去有点窘。怎么？
　　“实际上，我不识字。”他这么说完躲开我惊奇的目光望向门廊外的某处。原来只是一个还不识字的小黑精灵，大概前不久才诞生，却很“及时”地遇上了战争吧。
　　“那么你当时看我这本玩意儿看的那么认真是为什么？”我扬了扬手中羊皮纸装订成了日记本。
　　“实际上我当时注意的是你的表情并不是那本子里记载的。”
　　“……”
　　我摊在床上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