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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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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小船儿推开波浪,此情此景,让庞帅渐渐有了睡意。之前他老老实实的躺了一会儿,才发觉这束缚他身体的白烟不同于寻常绳索,如果不进行挣扎反抗,那限制便暂时消失。庞帅认清了这个现实,便不再徒劳扭动试图挣脱,乖乖躺在常胜侯怀里,手脚便不再被勒得难受。昏昏沉沉,庞帅进入了梦乡。
再醒时,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是恍惚觉得船好像已经停住了。四周死寂,悄无半点声息。只有那船舱内方桌上一盏孤灯,绽放一簇小小火花,照亮方寸光明,愈发衬托得夜色深沉。
常胜侯早已醒了,或许是一直不曾真正入睡,仍然紧贴庞帅身体,神色凝重,似有所思。
庞帅是被频频尿意给憋醒的,睡得迷迷糊糊的,早忘了还被咒术所束缚,刚一有所行动,手脚立即被狠狠勒紧。庞帅的一系列努力最终结果不过是在常胜侯怀里扭啊扭蹭啊蹭。
常胜侯说:“你干嘛?跟我撒娇啊?”
庞帅怒道:“滚蛋!娇撒不出来撒尿倒是很着急!赶紧给我解开!我着急!”
常胜侯告诉他:“憋着!”
庞帅语气无比悲愤:“你这人儿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有你这样式儿的吗?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我要是真给憋死了,做鬼都不带放过你的!”
常胜侯说:“你真憋死了我给你收尸,你做了鬼上来找我,我便陪你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庞帅咬牙切齿欲哭无泪:“行,算你狠!都是你妈逼的了还不行吗?你不给解就不解吧,我自行就地解决,我就不相信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说完这话庞帅便就地一滚,从常胜侯怀里轱辘了出来,索性耍起无赖来,□□的拉开架势准备在常胜侯眼皮底下那啥。
常胜侯警告他:“庞帅,你敢!你要是敢坏了我的死水绝阳独阴阵,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庞帅不忿:“究竟关我屁事啊!”
常胜侯说:“此处为四阴之地,待到今夜子时,此处天地人时四象皆阴,且在八门里属死地,真正一潭死水也,我欲寻我姐姐要她助我疗伤,非此处布阵不可。天下诸水,皆出于海归于海,此水正好与她那里的水相通相连,我布阵施法方才能幻影移形至千里之外到达她所在之地,你全身上下无一不是三花神丹,只要有一点落在这水里,此处阴气必坏,你不是存心坏我的事么?”
常胜侯目露凶光的看了庞帅一眼,庞帅便立刻蔫巴了。
庞帅悻悻的说:“您放心,我不敢,我怕您削我。你不说我哪知道我有这么大威力啊,得,我还是自己憋着吧,省得万一你要是没成功到达目的地又该往我身上赖了,可怜我现在就是你一随时随地撒气筒啊,被你打扁了揉圆了再打扁再揉圆再打扁……蹂躏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常胜侯微微一笑,背靠船舱,席地而坐,把那张台布一挥,裹住庞帅往回一带,把他重新卷了回来,仰面朝天按在自己腿上,缓缓说:“知道错了就好。不过我怕你忍得辛苦,我这儿有个办法帮你。”
【此处原本有约300字描写,因不符合JJ要求(其实我很纳闷咋就不符合了咋就不符合了呢?我绝无一点那啥描写啊,泪奔)暂时人工隐藏,汗】
常胜侯笑道:“看把你吓的,准备哭了?”
庞帅吼叫:“滚你妈逼的!有种你跟我换过来玩!有种你让我拿针扎你啊!有种你到时候别他妈哭啊!”
常胜侯攥着他那东西的手便加重了力道,痛得庞帅当时冷汗就下来了,那枚针也已经贴了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船舱外有一女子轻声道:“少教主,时辰到了。”
常胜侯住了手,那枚针终究还是没插进庞帅的那里,回答说:“你们过来帮我准备起坛。”
庞帅顿觉劫后余生,冷汗淋漓,躺在常胜侯膝上浑身无力,受气包似的裹紧台布一声不吭。
那四名女子齐齐应了一声,莲步轻移,掀开珠帘,款款走了进来,看也不看庞帅一眼,近前朝常胜侯跪倒,万般恭敬地施了礼。她们四人都是一身大红外罩一层嫣红轻纱,斜斜梳了个髻,长发齐腰,容颜美艳。庞帅原先见过其中两人,黄朱紫和朱兰碧,现在这种模样难免觉得狼狈。不过尴尬也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这些女子对常胜侯敬若神明,哪会有闲心搭理他。常胜侯吩咐四女准备七盏引路莲灯,这四人便纷纷将手中的红纱拆开折叠,巧手翻飞,须臾间那红纱变成为七朵七瓣的红色莲花,一一摆在常胜侯跟前。常胜侯又让黄朱紫去桌上取了那盏油灯到近前,捏着金针将那灯芯挑了两下,逗弄得那簇小小火花灿烂了几分,将金针搁在灯盏边沿上磕了嗑,几滴沾在金针上的灯油重又落回灯盏里。黄朱紫跪在常胜侯近前,一脸凝重,用手稳稳持住灯盏。常胜侯阖眼掐诀,念动咒语,那朵小小火花时明时灭晃动不止,忽而常胜侯收声,倾身向前,口中缓缓吐出一股碧绿青烟,落在那盏灯里。火光陡然熄灭,一时之间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转眼又腾地一声响,光明大放,一团火焰熊熊从灯盏里窜出半尺,色作纯碧,犹似幽冥鬼火。常胜侯伸手用那枚金针去挑那团火,十分离奇,他抽针回来时,那针尖上带出一簇绿色火苗,丝毫不见熄灭的样子。常胜侯把金针向空中一抛,挥手劈开破成七段,各带一簇火苗,飘落在七盏红纱莲灯中间。殷红的花,绿莹莹的火,森森鬼气。
常胜侯让那四名女子分别拿了这七盏绿火莲灯出去放入水中,吩咐说:“用这七盏莲灯引路,好去见我姐姐。”
待到船舱内只剩下他和庞帅,又取出那支竹笛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曲调悠扬动听,那盏灯中的半尺绿色火焰似有生命一般,随他的笛声忽高忽低左摇右摆翩然舞动,诡异非常。
画舫四周已是风云突变,那七盏红色莲灯飘在水里渐渐荡开层层涟漪,初时缓而后急,绕着画舫转动开来,每转一圈,周围的水便被推开堆高寸许,这些莲灯越转越快渐渐已分不出个数来了,只见一道红中有绿的光带迅疾旋转如飞,水面已成一巨大漩涡,凌空而起数十丈,把画舫围在中间,突然之间,这七盏莲灯一齐焕发出幽幽绿光,一股大风盘旋而至,漩涡中的画舫便似海市蜃楼般被风吹散了,凭空消失不见。水面重新回落,归于平静,依旧夜色深沉,秋风阵阵,清幽月色中,一条长河潋滟空濛滚滚东去。
庞帅在船舱中全然不知外面如何翻天覆地,后来见常胜侯吹完一曲收了笛子外面那个女子不知用什么乐器继续吹来弹唱,没话找话对常胜侯说:“你还有个姐姐啊?”
常胜侯反问:“怎么?我就不能有爹有妈有个姐姐么?”
庞帅说:“我想象不能你姐姐能啥样。”
常胜侯淡淡道:“我姐姐叫常骄冠,嫁给了鬼门关的门主阴阳鬼王关双煞。”
庞帅捡了个乐子,笑得特流氓,说:“你姐姐这名太逗了,偶尔娇惯娇惯还不行,还得常常娇惯,你姐夫肯定特不容易,得一天到晚想办法浇灌老婆,这可是个辛苦活需要卖力气还得有技巧,不过男人累点怕啥,为了老婆满意,值!”
常胜侯说:“总有一天我要杀了关双煞。”
于是庞帅立刻浮想联翩,电视上总演的欺男霸女的场景一一在他脑海中回放。庞帅斗胆揣摩道:“敢情你姐姐是被人强……这样那样的啊?”
常胜侯摇头,说:“不,我姐姐很喜欢关双煞,这世上的男人爱她爱到骨子里甘心为她死为她生的大有人在,可我姐姐说她今生只爱关双煞。”
庞帅觉得自己逻辑混乱了,问道:“那你为啥还要……”
常胜侯说:“因为我不喜欢关双煞。”
庞帅一翻白眼,脱口而出:“靠!你他妈这是什么人啊!”
常胜侯便索性对庞帅进行了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