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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正文六 ...

  •   天色微微泛出鱼肚白,一点点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拂落在地上的白玉砖上,慢慢得移到那一地凌乱的淡青色衣衫,再微微往上照入那半卷起的纱帘上。
      简繁依在软垫上,笑着伸出手指理顺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然后手掌探向那腰间再慢慢往下犹疑,然后…被一把按住。

      “你不要太过分了。”青明用似笑非笑得语气开口,这个根本连得寸进尺成语看到了也要自愧不如厚颜无耻的终极色狼,如果搞到他下不了床的地步,他发誓要他好看。

      阑珊星斗坠珠光,宝马雕车香满路。
      乞巧节的集市向来是熙熙攘攘的。

      一处偏僻的巷子里,有一个捏糖人的铺子,铺子不大,生意却很好,柜台的木架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糖人儿,有文人武士,狮子宝塔,孩子们看见了自然是走不动了。
      小贩取一小勺溶化了的糖汁,在抹了油的大理石板上,飞快的来回浇铸塑性,造型完成后随即用小铲刀把糖人铲起,粘上竹签,一个栩栩如生的猴子吃桃就做成了。

      简繁拉住往前走的青明,笑着扔了串铜板在铺子前,拿起那个刚刚做好的猴子吃桃放到青明手里,明明就很想要,死要面子什么的,最可爱了。

      青明修长的手指转了转手中的糖棒,顿了好一会,然后小小的咬了糖人的一角,然后腰身忽然被拦住,轻笑了下迎上去,唇齿相磨。

      简繁收紧了手,更加深入这个吻,甜蜜的味道在口腔里四处蔓延,就像是好久以前他尝到的那颗被当成宝贝的糖。

      还记得那个时候,没有去欣赏彼岸花而是诡谲得来到一个认知外的世界,没有所谓的新奇,而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得烦躁,阴郁。

      直到有一天看到他清丽无比的小伴读,微微俯下身子给他行礼,唇红齿白。

      “见过主子。”

      明明是恭谨的姿态,却难掩那种高高在上的骄傲以及淡淡的不屑。
      以及那一身若有若无的碧箢花香。

      真是最是美人好疗伤。

      记得他从那天开始心情就好了,每天想的就是怎么靠他现在糯糯的声音,瓷娃娃般的样子来调戏他的小伴读,最愉快莫过与一天结束的时候在他的《调戏青明小可爱日记全》添上最新的一笔。

      让他来想想今天来抄袭点什么博大精深,寓意深厚的古诗词。

      花开堪折折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惜花常恨花开早,更何况落红无数。

      太含蓄鸟……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似乎太直白鸟……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有意境……

      还记得现在这位外表温润如玉,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笑里藏刀的九霄阁主,当年对着又到一年那个日子开始阴郁的他,犹豫了好一会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放在他手心里。

      然后把他的手指合上手心,表情凝重。

      “主子~~~”
      红袖蹲在地上,拿着他的金边雕花折扇遮住眼睛,然后从镂空的洞里面偷看……

      然后目光接触到那抹看上去无比温柔的淡青色….九重冰雪寒战!

      “那什么什么,刚刚景徽皇宫太子景莲宫变了,说完了,不打搅了,再见!”

      景徽皇宫,仁寿殿。

      明德帝气息奄奄得躺在龙塌上,久病缠身使得面容略显菜色,人一没了精神气也就显得越发苍老起来,四面的雕花窗户紧闭,香炉里飘出袅袅白色的烟雾,只有微微的几丝光线透过来,整个殿内显得毫无生气。

      景莲内着一件银灰色的锦袍,腰间系着深蓝色云龙纹宽腰带,罩上一件丝质的白纱衫,袖袍上映着两三朵白莲。手里握着一个紫砂茶杯,好整以暇的坐在明德帝的塌边,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在在肩头,少了几分妖媚,显出一丝冷意。

      “莲儿,下贱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不在寡人这儿。”明德帝艰难的说着话,嗓音沙哑。

      “是么,父皇就不想知道一下现在的情势?”不待明德帝回答,景莲就自顾自得笑了起来。

      “父皇你现在明显是老了,儿子们都指望着你快点下位,是哦,不单单是莲儿我这个下贱的东西,你那宝贝长子景宪近期的大肆敛财,暗中结党,你不会没有注意到吧?”

      明德帝原本浑浊的眼睛忽然溢满了清晰的恨意:“寡人不会告诉你玉玺在哪里的,它放在你们所有人都永远想不到也找不到的地方!”

      紫砂茶杯轻轻落下在塌边的茶几上。
      景莲笑着看着手中的匕首深深刺入心口后染上的绯红:“那就好。”

      景莲招了招手,让明德帝身边的心腹德巧公公把尸体抬到密室焚化掉,再让其立刻宣已经安排妥当的太医院的首席御医前来,然后坐上一顶软轿,往皇宫东面的安福殿而去。

      穿过前殿的园子,景莲熟门熟路的往后厅走去,揭开门帘,止住了要通报的小书童,打了赏便把他遣了出去,进了里屋。

      屋内摆着花梨木桌,光线极好,墙的一侧挂着一副入木三分的草书,上面写着淡薄二字。
      桌边的人正伏着案,周围堆着一大摞书卷,一旁烛台上的蜡早已烧完,很显然是通宵阅卷,累的睡着了。

      景莲看见眼前人,不想马上就叫醒他,反而倚在门口细细的看着,有一段时日不见了,只见眼前的人还是老样子啊,瘦瘦的身干,眉目清疏,一股子的儒雅之气。

      景莲取了点凉水,走到那人身边,便把冰凉的面巾覆上了他的脸。

      “小喜,别闹。”半梦半醒的某人,以为是书童的恶作剧,便挥了挥手使其离开。

      “太傅大人,是我。”耳边传来一个带着低笑的熟悉声线,让岳子涵岳太傅立即清醒起来。

      岳子涵揉了揉依然有点酸涩得眼睛道:“小莲,不是说了让你下午再找我么,一大早的来,扰人清梦。”

      “太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身为太子太傅,不以身作则,整天面容惨淡的,晚上都可以出去吓唬人了。而且现在都快正午了,算扰人清梦?”景莲拖长了声音,笑道。

      景莲仿若水银色的眸子里的戾气望着眼前的人慢慢柔和,也就只有面对着这个人,才可以真正的放下所有的戒备与算计。

      “我面容惨淡,不知道是为谁消得人憔悴啊?”岳子涵被这个明显戏弄的问句问得一时词穷,大学士大人下意识得就也抛出个戏弄的话来。

      景莲这次是真的笑了:“呦,为伊消得人憔悴,我一直以为这伊人是姓叶的,恩,确实应该憔悴下,都把人家弄伤了,真是好激烈。”

      岳子涵原本有些苍白的肤色一下子泛上了红,拿着手里的书卷一下子就对着那不懂尊师重道的毛小子扔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我被关在那禽兽那,你有出一点力来营救你太傅?”

      景莲抬手接住那书卷,讨好得上前去给坐着的岳子涵捏肩膀,手法老道,目光渐渐得凝聚在面前的一张宣纸上,左都察院御史-秦奕,右都察院御史-宋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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