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为君破魂番外)》傀儡偶师

2、血腥

　　杀……
　　我眨眨眼睛，我几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接着，我看到他脸上满意的笑容——我的脸色一定变得十分可笑。
　　“主人。您……”
　　“这是命令！”他斩钉截铁地说。
　　我沉默了，我站起来，转身面对着那个少年——他看不到我，却可以感觉到我的剑气，他往后挪了一下，惊恐的注释着空中无物的透明——那是我。我催动浑身的杀气，我是剑灵，我可以杀人于无形。
　　剑气，在空中颤抖，我的手举起了，却怎么也无法落下，我看着那个少年，他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活泼，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如此……
　　“够了！”主人不满意的叹了口气，站到少年面前：“你走吧，过几年再来。”没有去看少年的反映，扭住我的手，把我拖进了山间小屋。
　　“砰！”地一声，我被他扔在地上，我跪起来，低着头，不敢言语。
　　“怎么不说话了？”他看着我，问。
　　“我错了。”我只有这么说。
　　“哪里错了？”
　　“剑灵的主人是剑灵的主宰，我不应该……”
　　“错！”他突然吼道，“看来你根本没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好！”他指着屋外对我说，“你今天就给我出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一挥袖，上了阁楼。
　　我依照主人的话，跪出去。从那天下午一直到第二天下午。
　　“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主人练完功，从后山回来，问我。
　　“问天不应该拂主人的兴致上前阻拦……”我想了一个晚上的答案。
　　他冷笑了一声：“继续想。”走了进去。
　　“错在哪里？”又过了一天。
　　“我、我……不该插手主人的事情……”
　　他这次连笑都没有给我。转身就走。
　　第五天的下午。
　　就算我不是人，跪了五天也基本上挂掉了。
　　“苍自问！你给我出来！”有人吒呼着从山脚下吼上来——又是一个妄想挑站主人地位的人。
　　“苍自问！苍自问！苍自……”至于这种一直叫个不停的，我倒真的没见过。
　　微微传来一阵冷笑，我低着头就看到主人的鞋，他穿着白衣，从阁楼里走出来，问天剑挂在他的腰间，他却取了另外一把普通的剑。抱胸，看着外面的人：“临州一剑，林无波。”声音中间没有起伏，我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了。
　　接着是一段无聊的对话……
　　最终，苍自问的剑，只一剑就刺入了林无波的胸膛，鲜血在夕阳下飞溅，主人眯着的眼睛里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从我身边经过。
　　“主人。”
　　“什么？”他看着我，“你想到了吗？”
　　“是的，主人。问天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说。”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看着我的眼睛炯炯有神。
　　“问天的错误，在于不信任主人。”我抬头看他，他依然居高临下啊。“主人把问天解放出来，问天便应该信任主人的一切。问天不应该怀疑主人的判断能力。”
　　“哦？”他的眼睛里有了一点笑意，“你前几天没想到，今天怎么突然想到了？”
　　“因为主人杀人。”我指着还在那里的尸体，“主人武艺高强，天下没有人比的上，要杀一个人，用一招都已经多余了，而那天主人却在一招内没有杀死那个孩子，主人本来就不打算杀他了。我却以为主人……”我双手撑地，弯下腰去，“请主人责罚。”
　　他手中的剑“嘭”的一声居然突然断裂，他笑了一下，道；“你看到没有，普通的剑对于我来说，毫无用处。但是，你的确需要惩罚……所以，起来吧。”
　　我不明白主人的意思，他说的没头没尾。我站起来，一晃，被他扶住，他说：“你一定奇怪，是什么样的惩罚。”
　　接着，我知道了。我好后悔。
　　他没有再用过我，他把我静静的放在身边，却半年没有在用过我。
　　“主人！”
　　他流星一般的飞过去，情况危急。
　　“干什么？”他问我。
　　“求您拔剑吧！”我尽力用剑气形成保护，阻挡着飞箭的乱射，“您半年没动过剑，仇家都找上来了。”
　　“那又怎么样？”他问我，“总比用一把根本不想跟着我的剑要好的多。”
　　他干脆站定，在树林间傲然环视跟上来的众多武林人士。
　　“各位是找苍某的，就上吧。”他笑。
　　“主人！”我拉住他的衣服，“主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犯了。求您拔剑吧。”
　　“你会信任我吗？”他问我，完全不顾一百多人迅速的向他攻来。
　　“我信任您。”
　　“会愿意为我杀人吗？”
　　我犹豫了一下。
　　“说！”他不满我的犹豫低吼。
　　“是的，主人。”我回答他，闭上眼睛，我知道，我所做过的梦，只能够是梦了……
　　他大笑。
　　身型豁然飞起，凌厉的风，随他而动，他伸手猛一拔腰间的长剑。冷光，如同冰凌般的射出，扰的人无法开眼。
　　“笑问苍生——”他仰天长啸，声音直穿云宵。
　　那一剑，从天边升起，如同梦幻般划过长空，迷醉了众人的目光，那样的短暂也如同一世的长久。
　　剑起，剑落。
　　血，喷散在树林的每一处，连同树木，一同飘散了……

　　杀……
　　那么的血腥，却已经有些习惯了。
　　照主人的说法，剑不能杀人，便不是好剑，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让我又想起了破魂，我有时侯在想，也许，破魂才是最适合主人的剑。

　　主人开始变得有些暴躁，他的问天剑法自连成第三层以后就再也无法进步。
　　“问天！”又是一天的毫无结果，我知道，我又要倒霉了。
　　“问天！问天！”他不耐烦的叫我。
　　“主人，什么事情？”我从他的身体四周收回能力，跪在他的面前。
　　“你太不专心。”他怒斥，“你不专心，我怎么练剑？”
　　“……”我低头没有争辩。
　　“灵剑合一！灵剑合一！说了多少次了，你都不懂吗？”
　　“我……”
　　猛然间，大地开始震动。
　　他手中的问天剑开始不可察觉的轻轻吟咛。我惊讶的看着剑，那蓝青色的光芒突然大增然后消灭……
　　心中的震撼，来自于……
　　“怎么了？”主人问我。
　　我拂着胸口，轻声说：“主人，王者之剑出了剑冢。破魂剑，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