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婚姻登记中心》沁馨儿

25、第 25 章

　　一切的谎言总有被戳穿的一天……
　　金语薇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划破了所有看似天衣无缝的谎言。
　　陆宇昂索性不再掩饰，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抓了抓，语气变得有些烦躁又带着一丝破罐破摔的意味：“好吧，我承认，我上个月刚办了离婚。”
　　“离婚？”丁婉婉的声音陡然拔高，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那我呢？陆宇昂，那我是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满足你新鲜感的玩物？”
　　“婉婉，你冷静点，先别激动，听我说。”陆宇昂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有愧疚，有无奈，唯独没有丁婉婉想要的真诚歉意，“我和她在一起五年了，我们是大学同学，感情一直很稳定，只是……只是时间久了，难免会觉得平淡。遇到你的时候，我确实心动了，你活泼、热情，像一束光，照亮了我沉闷的生活。”
　　“心动？”丁婉婉感到这个词可笑至极，但眼泪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几乎要喘不上气，“所以你就一边抱着你的妻子，说着甜言蜜语？一边带我看新房，说要和我领证，要和我过一辈子？陆宇昂，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怎么能这么恶心？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厌恶：“你说你和她感情平淡，那你为什么不先和她分手？为什么要一边拖着她，一边来招惹我？你把感情当成什么了？当成你用来消遣的玩具？还是用来填补你生活空虚的工具？你有没有一点道德底线？”
　　陆宇昂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他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却被丁婉婉猛地推开，力道之大，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别碰我！”丁婉婉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抗拒，“我觉得脏，你的手碰过她，再碰我，我觉得恶心。”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愧疚更深了些，语气放软了许多，带着讨好：“婉婉，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我不该脚踩两条船，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和她之间已经有很多问题了，我们经常吵架，早就不像以前那样了，我离婚后一直想向你坦白，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怕失去你。”
　　“失去我？”丁婉婉止住眼泪，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你怕失去我，所以就把我蒙在鼓里，让我变成一个不知情的第三者？陆宇昂，你有没有想过，当你抱着我的时候，你的妻子在等你回家；当你对我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的时候，你已经给过别人同样的承诺；当你给我买礼物的时候，是不是也给她买了一模一样的？”
　　眼泪已经流干了，只剩下满心的冰冷和厌恶，丁婉婉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你说你喜欢我，你所谓的喜欢，就是建立在欺骗和背叛之上的吗？你让我觉得无比讽刺，也无比可笑。我曾经以为你是那个可以陪我走到最后的人，现在看来，我真是瞎了眼。”
　　陆宇昂试图拉她的手，语气急切又带着卑微：“不是的，婉婉，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只是……我只是太贪心了，我既放不下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和付出，又舍不得你带给我的新鲜感和快乐，我以为我能处理好，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新鲜感和快乐？”丁婉婉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眼神里的嘲讽更浓了，“所以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能给你带来新鲜感和快乐的人？等新鲜感过了，你是不是就会像抛弃垃圾一样把我丢掉？陆宇昂，你真让我觉得恶心，从里到外的恶心。”
　　她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利刃，狠狠刺进陆宇昂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慌乱，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婉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这么说，我真的不是那样想的。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不该骗你，不该伤害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用余生来弥补你，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弥补？”丁婉婉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决绝，“你怎么弥补？你能把我这二十个月付出的真心收回去吗？你能把那些被欺骗的日子还给我吗？你能抹掉我变成第三者的这段不堪的经历吗？陆宇昂，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你，”陆宇昂的声音带着哽咽，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往前凑了凑，试图靠近她，“但是我是真的爱你，婉婉，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心动过，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很开心，很踏实。我不能没有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不用了。”丁婉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陆宇昂，这些话留着跟你妻子去说吧。”
　　“不是妻子！是前妻！你才是那个陪我一辈子的妻子。”
　　“你的爱太廉价，我承受不起。你和她分不分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婉婉，不要！”陆宇昂冲过去，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手臂像铁箍一样箍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我不能没有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求你了，好不好？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剧烈地颤抖着，眼泪落在丁婉婉的颈窝里，滚烫的温度却让她觉得无比冰冷，像是被毒蛇缠上，让她浑身发麻。“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怕失去你，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离开我。”
　　丁婉婉用力挣扎着，试图推开他，声音嘶哑又带着极致的愤怒和绝望：“放开我！陆宇昂，你放开我！你抱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妻子？你现在在这里求我，有没有想过你当初是怎么欺骗我的？你这个骗子！你这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陆先生，你先松手。”在一旁的李丹枫赶紧制止道。
　　丁婉婉用手肘狠狠撞向他的胸口。陆宇昂吃痛地闷哼一声，手臂的力道松了些，她趁机挣脱出来，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留恋，只有浓浓的厌恶和失望：“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现在就走，否则我就报警了。”
　　“陆先生，麻烦你把你的材料都收好。”金语薇把陆宇昂的证件扔到登记台上。
　　陆宇昂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再次看向丁婉婉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无措，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丁小姐，你需不需要到我们休息室里休息一下。”
　　丁婉婉点了点头，金语薇和褚尚蕊两个人，一个扶着丁婉婉一个收好她的证件，走出大厅。
　　陆宇昂站在原地，心里充满了绝望和不舍。 “婉婉，我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他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语气卑微又带着祈求，“我会等你，不管等多久，我都会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丁婉婉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陆宇昂咬了咬牙，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痛苦：“婉婉，照顾好自己，天冷了记得加衣服，别再熬夜加班了……”
　　“不用你管。”丁婉婉打断他的话，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的事情，以后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陆宇昂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丁婉婉的身影消失在大厅后，才缓缓走出了登记中心。

　　刚走进休息室，丁婉婉再也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
　　“丁小姐！”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涌了出来，压抑的哭声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凄厉又绝望。丁婉婉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盖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满心的委屈和痛苦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几乎要将她吞噬。
　　二十个月的感情，像一场盛大的骗局，她以为的真爱，不过是别人用来消遣的游戏。她想起陆宇昂的温柔，想起他的承诺，想起那些甜蜜的瞬间……
　　她想起第一次和陆宇昂约会时，他眼神里透出的温柔，在晚风里牵着她的手，说会一辈子对她好，永远不会欺骗她；想起她生病发烧到39度，他整夜守在床边，喂她吃药，给她物理降温，心疼地说以后再也不让她生病了；想起她生日的时候，他精心准备了烛光晚餐，抱着她说她是他这辈子最想珍惜的人，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侣。那些曾经让她满心欢喜、以为是救赎的瞬间，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割着她的心，疼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丁小姐走了？”
　　当金语薇和褚尚蕊回到结婚大厅时就看到卷帘门正缓缓降下来。
　　“恩，我们给她叫了车。”
　　“这个男的太不要脸了。”褚尚蕊还在愤愤不平。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金语薇说，“习惯就好。八卦看好等下中午我要多吃几碗饭！”
　　“你太冷血了吧！”
　　“妹子，为这种渣男吃不下饭不值得啊。你要是真吃不下，我帮你吃呗！”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