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古木2 ...
-
“呼呼……”闹够了，两边都歇下来喘气。
小白无聊地伸了伸懒腰，小吼了一声，“呜嗷——”
猫咪老师突然惊觉，环顾四周，心里一念。
“怎么了，猫咪老师？”夏目抱起小白，给它顺毛。
猫咪老师道：“夏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啊……”夏目不懂得猫咪理毛的方式，小白被弄得很不舒服，从夏目的怀里挣扎出来，不舒服地抖了抖银色的毛皮，“听到一个声音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了。”
夏目又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当然，自己做的那个梦被省略了过去。
招财猫把小白叼到身边，一边用舌头帮它清理皮毛，一边说道，“那也难怪了，就算不是，你平时也老是爱多管闲事。”
夏目听得一头雾水，干脆坐了下来，这四周草长得异常地茂盛。
“这棵古树，可是活了上万年哦。”猫咪老师突然停下动作，一脸诡异地看向夏目，“这可是棵离成神只差一步之遥的仙树，和那些妖怪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猫咪老师，你是认真的么……”夏目一脸不敢置信，虽然他从小遇见妖怪无数，却从来没见过神仙之类的人物，低语道，“原来祖母这么厉害？”
“不是夏目玲子厉害，很明显，这是一个交易：古树把名字交给玲子保管一年，玲子在这一年里给古树想要的答案。”招财猫眼睛眯成一条线，“完不成会遭天谴的哦。”
“不是吧……”夏目苦恼地捂着脸。
招财猫继续嘴上的动作，模糊地说道，“如果完不成你就死定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接管友人帐了。”
夏目吐槽道，“猫咪老师，你是保镖吧！”
招财猫用爪子把草坪拍得“砰砰”响，教训道，“可别忘了，我可是随时等待着你生命耗尽的时刻，好来让我接手友人帐的！不仅仅单纯的是保镖！！”
夏目生气地转过身，不理这只本性暴露的招财猫。
清理结束，小白饶有兴趣地到处晃，视线最终定在随着招财猫举动抖来抖去的短小尾巴。
“喂，那棵古树的问题是什么？”猫咪老师突然开口。
夏目赌气道：“你不是不帮忙么？”
招财猫道：“只是稍微有点好奇而已，像这种在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生灵，会有什么疑惑。”
夏目没好气道，“‘什么是生死’，这就是它的问题。”
“……”猫咪老师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突然炸毛，“好痛！——”
原来是小白忍不住一爪子抓住了那个毛茸茸的尾巴，因为记忆还停留在幼儿时期，所以还不知道怎么控制力度和尖锐的指甲，结果一目了然……但猫咪老师碍于对方是小白，还不来手，只能一脸憋屈地安抚自己受伤的尾巴。
“噗——”看到猫咪老师抓狂的样子，夏目忍不住笑了，抱起呆呆愣在原地的小白，语气欢快地说道，“还是小白好，小小的，总比某只肥猫可爱！”
“你说什么!!!”招财猫怒了。
“哼。”对于某猫的怒气，夏目置之不理。
晚上，夏目家的浴室。
“嗯……”
被雾气笼罩的视线朦朦胧胧，夏目放松地躺在浴缸里，发出舒服的呻吟。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总感觉有点应接不暇，但是，很开心，认识了很多人和妖怪……
一幕幕与妖怪相遇的画面闪过，夏目缓缓闭上眼睛，画面似乎更加清晰了。这些对他来说，是很宝贵的记忆，因为这些，他才明白，原来妖怪也是会哭会笑，友善的，邪恶的……因为不断地邂逅，所以他才了解，原来妖怪并不是那么讨厌，原来“看得见”也不是那么麻烦……
虽然现在还是不擅长对付妖怪，夏目自嘲地笑了笑。
在夏目感慨之余，没注意到洗澡水异常地吐着一个个小小的气泡。
猫咪老师突然从水中窜了出来，嗤笑道，“喉喉~刚才的表情感觉很恶心呦~夏目。”
“……”夏目一脸黑线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小白在洗澡水里扑腾。
夏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后，起身，用浴巾擦拭身体后，穿衣服，一气呵成，把某招财猫无视到底。抱起还在水中扑腾的小白，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轻柔地帮它擦干被湿漉漉的毛发。猫咪老师自讨了个没趣，也没什么反应，反而开始玩起水来了。
“话说回来啊，猫咪老师。”夏目开口道，“那个问题的回答时间，有没有什么期限？”
“谁知道呢~”招财猫语气轻浮地回答道，“对于这种不死的生灵来说，人类的一生就犹如过往云烟一般，可有可无。”
夏目道，“哎~（声音上扬）不死啊……如果猫咪老师成仙成神，也是不老不死么？”
招财猫鄙视道，“无知的人类，长生不老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夏目道，“那为什么那棵古树可以？”
招财猫突然沉默了，续而道，“那棵古树在天地刚分开时就存在了，生活在洪荒的物种，最接近法则的本源，虽然不如混沌物种的‘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眠’，但只要不断地修炼，它的寿命就是无止境的。”
“无止境的寂寞么……”夏目喃喃道，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小白抖了抖，把毛舒展开，又舔了舔爪子，洗脸。
夏目用食指和中指抚摸着小白的头，小白舒服地眯着眼睛。
“小白也是妖怪么？”夏目思维有点跳跃道。
招财猫道，“是哟，那又怎么样？”
夏目眼神有点扑朔，“没什么，问问而已。“
“哦。”猫咪老师淡淡应之。
夜晚，夏目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身处在一块无际的草地上，阳光很刺眼，蔚蓝的苍穹显得高不可攀。
轻风吹动着繁茂的草，远处突然出现两个影子。
近了，渐渐的近了……
是两个人，他们旁若无睹地穿过夏目的身体，在离夏目不远的地方，种下了什么。
“你就代替我监视这个平行世界吧，作为我的眼睛……”
说话的人，带着不可思议的气息，他的声音慵懒而独特，带着一股迷惑人的气质，不似凡人一般，一举一动似乎都牵动着旁观者的心。
“要回家了么？主人。”另一个男人开口道。
“啊，回家吧……”
随后，两个身影消失在风中，不知过了多少年，那棵被留下的种子渐渐长大了。
长成了一颗苍天大树，它目睹了一切历史，孤独地竖立着……
[啊……好孤独啊，主人到底什么时候来接我……]
树默默地哭泣着，他试图想变身成人出去寻找。
[不行……如果主人回来会找不到我的……]
十年……百年……千年……
在漫长的等待中，树终于等到了，但不是它所期盼的主人，而是传话。
[等我成神后就会来接我么……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主人。]
树努力地成长着，经历风吹日晒的考验，就算之前渡劫差点被天雷劈得身形聚散也无怨无悔。它一直想象着，它与主人重逢的一天……
“喂，夏目夏目……”
夏目醒了。“怎么了？”
猫咪老师道，“还想问你怎么了，刚才眼泪就一直流个不停。”
夏目用手撑起身子坐起，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被泪水所沾湿了。
小白蹭了蹭夏目的手，单纯的眸子里尽是担心。
“我没事哦，谢谢你们为我担心。”夏目温柔地说道。
“嘁，是小白发现的，没事不要乱哭，打扰我们睡觉。”招财猫嘴硬地抢回小白，继续窝回去睡觉。
“小白，猫咪老师，晚安……”
“喵……”枕头不远处传来微弱的猫叫。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古木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