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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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屏引出犀角杯，霞影纱权表母女情
等着黛玉回家的时候，贾敏已经是吃过了晚饭见着黛玉进来温和的说：“这一天都哪里去了？想着等你回来吃听说你被老太太留下来了？吃了什么好的？没吃饱叫人给你做去。我记着你不喜欢那些油腻腻的东西。”说着黛玉对着贾敏请安问好，丫头们上前帮着黛玉换了衣裳洗脸净手，黛玉靠着贾敏坐着说：“已经饱了，今天老太太的兴致好一个园子领着我们转了一个遍就这样还有好些地方没看呢。娘亲老太太还特别指一个院子说是给我的。里面休整的很是清静。”说着黛玉又说了今天的趣事，尤其是刘姥姥的故事。
贾敏叫人端着水果来，说：“你哥哥这些天事情多，现在还在四爷府上商量事情呢。你今天喝酒了？吃些水果早点休息。”母女两个有说亦邪别的闲话吗，贾敏特别问了黛玉园子里的样子景致如何，姐妹们都住在什么什么地方，宝玉住在哪里，等等。黛玉都一一说了，贾敏听着叹息一声：“也罢了，只是宝玉这个年纪了还住在园子里面，未免叫人说闲话。其实都是自家的兄妹也罢了，只是宝姑娘是亲戚在一起住着总是不妥当的。以后你要是想起可以，但是不能住在哪里，就算是实在有事情要住下也不准住在园子里，就跟着你外祖母住着就是了。我交给你的银子你给了刘姥姥了？”
黛玉点点头说“我走的时候刘姥姥还在呢，我交给老太太身边的鸳鸯姐姐了。叫她转交也就是了。娘亲那个刘姥姥看着倒是个老实人，原来庄子上的日子也不是好过的，我今天听着刘姥姥的话，想着那个刘姥姥应该是有点见识的。要是咱们庄子上能有这样实诚的老人看着就好了。”贾敏听着点点头转了话题。
母女两个说一会话也就是散了休息了。等着第二天早上，黛玉起身给贾敏请安的时候，还没进贾敏的房间就在廊子下听见贾敏和福嬷嬷讲话的声音：“他们果然是一点动静没有，看来这一回不是我多心了。嬷嬷看我说的没错吧！”话音里面贾敏似乎带着一些不满意和怨气，黛玉忽然想起来，贾母说的玻璃屏风王夫人好像忘得干干净净，自己昨天过去只是躲着自己不讲话，原来是担心自己没轻重的提起来，她舍出去东西啊。
黛玉听着一笑，子女之间的关系有的时候很微妙的，就好像贾敏这个样子。其实贾敏何尝真的想要什么东西，不过是贾母的心意叫贾敏心里感到自己的娘家对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还是惦记着，有个依靠的感觉。那个东西贾敏心里何尝不清楚，王夫人是不会心甘情愿的送来的，就算是贾母的话怎么样，那个府里真正说话管事的还不是王夫人？黛玉笑着在窗户外面说：“娘亲做什么白生气？没得气坏自己的身体等着爹爹回来了，又该找我们的麻烦了，说我们淘气惹了娘亲生气。爹爹要心疼了！”
贾敏见着黛玉进来把刚才的事情放在一边指着桌子上的一个大红的册子说：“那个就是聘礼了，你帮着我再看看，看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现在改了还是来得及的，明天一早上可是要用的。”黛玉看着忽然想起什么对着贾敏说：“咱们家不是还有上好的茶叶，我昨天得了一本茶经看着很有意思的，他们家的格格，那天我们说话能看出来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不如加在里面算是我的心意了。可是一杯唐朝雕版的茶经呢。怪稀罕的。”这个正是妙玉给自己的礼物，按着妙玉叫婆子传来的话“你要是喜欢就自己留着看，要是遇见比你更懂茶的人就把这个给他吧！”黛玉觉得自己面对着唐朝的东西，尤其是一本书，不敢轻易的反动，太久远的历史叫黛玉不敢亲近，生怕弄坏了。舒兰是个喜欢这些的人，干脆成人之美好了。贾敏听着黛玉讲了那天在栊翠庵的事情，眼神里面的光彩闪烁一下。对着黛玉说：“既然是妙玉给你的你好生收着，舒兰要是喜欢这些等着她进门了，你拿着那些功夫茶具给她也好。这样你们关系好相处一些。”
早饭之后，贾敏带着黛玉检查明天的东西，正忙着忽然听见外面婆子的话：“荣府里面来人了。”贾敏叫人请进来，谁知来的正是周瑞家的。贾敏看着周瑞家的空着手来的，面子上笑的好像是一朵花的样子。贾敏心里厌烦，可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叫她坐下来慢慢的吃茶说话。
周瑞家的只是说家里的事情多，眼看着冬天来了，宫里面元春和以前不一样了，家里要帮着打点一些东西进去，尤其是今年冬天的炭火银子要准备好的。周瑞家的笑着说：“我们太太实在是不能来了，本想着也是子瑜哥儿的大喜事要亲自来看看的。还请姑奶奶见谅。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姑奶奶和大姑娘帮忙的。”
贾敏一听，眼神不易察觉的闪烁一下，周瑞家的说出来自己的真正的来意，元春身体发福，是个内热痰湿的底子，到了冬天越发的容易发作旧病，“姑奶奶对着娘娘也是很好的，娘娘在家的时候都是跟着姑奶奶在一起的。等着姑奶奶出门子的时候，娘娘可是伤心了好一会呢，听着大姑娘身边不少的犀角杯，我们太太的意思是麻烦借来使唤一冬天。如今要是现在京城里面找出来恐怕是不方便的，薛姨妈家的大爷已经满世界的找去了，等着寻来新的就给姑娘还回来！”
听着这话黛玉差点笑出来，王夫人是真的念经念的糊涂了还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新的犀角杯前朝的旧物能一个价钱吗？一个？自己这里一套硬生生的拆散？还回来，自己有生之年怕是不能还给自己了。
贾敏微微一笑说：“也好，那个是惠妃娘娘赏赐下来的，不过是玉儿这个丫头跟着我进宫，不知怎么的竟然得了惠妃娘娘的眼了。把这个赏赐给玉儿说是皇上南巡的时候底下孝敬的，玉儿身体的也是经常生病的，叫拿着给玉儿没事喝水用的。你们把那个拿出来还是按着原来的样子拿着明黄缎子包起来给周瑞家的。选在贾嫔娘娘还在惠妃娘娘的储秀宫里么？我等着过了聘礼还是要进宫的，等着到了储秀宫之不能还能见着你们家娘娘呢。“
周儒家的那里听见这样的话，又见着一个丫头恭恭敬敬的托着一个盘子历来，里面放着的正是宫里面的盒子上面盖着明黄的缎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犀角杯。周瑞家那里那里敢伸手接过来，只是笑着说：“既然是这样也不是敢拿了。薛家姨妈的铺子里面什么没有这一会应该是找着了。要是真的没有了，还是再麻烦姑奶奶和大姑娘了。”说着周瑞家的赶紧告辞走了。
黛玉看着自己的娘亲说假话眼睛都不眨的，等着周瑞家的走了立刻是笑着倒在贾敏身上：“娘亲真是空城计的好手，只怕是诸葛孔明再世也要甘拜下风了。”
“ 你啊，说说昨天你惹了谁了？今天闹这一出！”贾敏一提醒，黛玉想起两个人一个是宝玉，听见自己和妙玉讲话和王夫人撒娇的时候漏了口风，再者就是薛宝钗，没拿着自己的错处不甘心对着王夫人吹风，在王夫人那里找补呢。
黛玉想想说：“没什么，那天在栊翠庵里面和妙玉说话，无意之间好像说起来犀角杯的事情。那个妙玉一个出家人身边用的东西都是订好的。听着说是以前官宦人家的小姐为了身体不好，才进了佛门的。现在身边还有两个老尼姑和一些婆子丫头服侍着。那个栊翠庵还是妙玉的私产呢。当时也就是二表哥和薛家的姐姐听见了。”黛玉拿不准谁干的好事，只是宝钗的嫌疑大一些，黛玉没证据只是猜测罢了。
贾敏听着哼一声，对着身边的丫头说：“把这个东西收起来，那个妙玉我恍惚扬州的观音院里面好像有这样一个人。还是写信叫人查一查。算了，以后在你外祖母面前，你只管说笑玩乐。剩下的那些人的房子你还是少去。省的被人算计着咱们的东西是小事情，要是连人也被算计了就糟糕了。”黛玉看着贾敏的样子心里暗想，王夫人也不知道是被压抑的太久了，还是王家人的骨子里带着天生对银钱的敏感呢？
宝钗是，薛姨妈是，凤姐也是，王夫人不过是掩藏的更好罢了。黛玉也不管这些事情，和贾敏一心一意的准备明天过聘礼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上林家的人全都早早的起身了，家里没有多少男丁，张廷玉和揆叙揆方几个主动的帮着送聘礼去了。因为是康熙下旨指婚的，自然要隆重一些。其实就算没有皇帝的添彩，林如海的独生子娶媳妇还能寒酸了。按着一般的规矩聘礼送过去的东西有些是代表着美好含义的，好像是茶叶，一对白鹅，还有一些成双成对的如意碗筷等等东西。就是一般的民间都是要准备上的。但是贾敏送出去的一对白鹅可不是真的，而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刻出来的珍品，那些碗筷和如意什么的虽然不敢僭越规制也都是纯银鎏金镶嵌着宝石等等好东西的。尤其是两个京城的田庄，费扬古家里自然是不会拿着，这些都是小夫妻将来的夫妻共同财产了。里面出产的良马叫沿途看热闹的人在心里对着这两家的富有暗自咋舌。
剩下的那些纯金的茶叶盒子，里面放着新茶，五百只羊赶不到街上只是拿着两对健壮的羊拿红绸子绑好了放在抬盒里面作为代表，后面跟着装羊酒的抬盒里面大红的掉漆盒子里面放着折合羊酒的银子等等。接着是描绘着缠枝牡丹的盒子里面放着上好的御酒和如意糕等等好意头的东西，接着便是给新娘子的首饰，给新娘子娘亲的首饰和料子等等，接着是两副银质的马鞍子，四匹上好的骏马反正琳琅满目叫人看着光灿灿喜洋洋，只能叹息这门婚事的体面和光鲜了。
林家在京城都是些远亲，贾敏只好请了一个远方的叔公揆叙和张廷玉两个帮着，子瑜穿着疑心骑着马，跟着叔公身后跟着张廷玉和揆叙两个，浩浩荡荡的向着费扬古家去了。都是事商量好的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等着下聘礼的人回来了，贾敏知道一起都顺利，也就放了一口气这边请来的女眷都是散去了。贾敏招呼着远方叔公吃饭休息，叫子瑜陪着揆叙和张廷玉吃饭看戏。闹哄哄的一天可算是完事了。
第二天贾家的婆子来了，谁知跟着的还有老太太身边的鸳鸯。贾敏赶紧把鸳鸯拉着在自己身边坐下来，鸳鸯连称不敢再一副脚踏子上坐下说：“昨天听见姑奶奶这边闹着，老太太想着姑奶奶这里事情多，叫人过来不能帮忙反而是添乱呢。今天叫了奴婢来是给姑奶奶送东西的。”说着婆子捧上来好些的霞影纱，鸳鸯指着那些大红的说：“老太太前些天带着姑奶奶奶们逛园子，也不知是怎么的说是这些东西来了。昨天得闲了，叫琏二奶奶把这些全都找出来，这些银红的和大红的老太太说姑奶奶现在正用得上，给子瑜少爷做帐子糊窗户都是好的，就是林姑娘眼看着事情要定下来了，也是要准备的。还有些别的颜色的，叫姑奶奶看着自己做衣裳或者是给丫头们做坎肩都是好的。老太太还说这些都是以前姑奶奶在家喜欢的，如今再要找一样的只怕难了。”
贾敏想起以前自己在家的清醒忍不住眼睛一阵湿润。鸳鸯看着那些婆子出去了，从身上拿出来一个荷包交给贾敏，打开看的时候里面放着一块甜瓜样子的玉佩，鸳鸯说：“这是汉玉，老太太多少年的私房物了，说是给子瑜的。老太太说这还是老太太在家的时候史家老太爷给的。只有两块一个留给宝玉了，一个就给了子瑜哥儿了。等着林姑娘的事情定下来，老太太还有东西给林姑娘贺喜呢。”
贾敏拿着玉佩说：“这是我的外公给老太太的，没得给了子瑜白糟践了。还是叫老太太留着给宝玉就是了。”说着套推掉了。鸳鸯赶紧站起来说：“老太太说了，不管是不是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孙子孙女都是一样心疼的，那边府里的事情多，一时半会有些不周到的，还请姑奶奶看着老太太的面子不要记在心上。”
这就是说那些天犀角杯的事情了。贾敏笑着把这个东西收起来，叫人放在自己的梳妆盒子里，有拉着鸳鸯说一些别的话，问了贾母的身体。等着鸳鸯要走的时候准备了不少的珍贵药材和新鲜的水果等等给贾母带去。接着贾敏叫来黛玉拿来不少的江南小玩意和一些精致的首饰给三春当成礼物。黛玉忽然想起什么对着身边的秋雁说：“咱们还有不少的画画家伙和颜料的，我是个没长性的，什么都是喜欢两天就放下了，这些东西有些是咱们使唤着的，有些是外洋拿着画画的。你们四姑娘最是喜欢这些，前些天不是老太太叫她花园子，这些颜料东西，外加上西洋的画册都给她看看。”鸳鸯看着说：“这些可是现在市面上难买来的，我带着四姑娘多谢林姑娘了。”
贾敏指着一些冰片说：“恍惚听着说贾嫔是热底子，我没有什么好的这些慢慢的使着。其实心里热一半是自己心不净，只要安静下来什么都好了。在宫里那些娘娘照顾着，皇上又看重她，没事跟着太后念念经也是好的。”
鸳鸯听着贾敏的话大有深意不敢多说，只说贾母的话叫贾敏没事回家看看，接着便告辞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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