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染霜华：魔尊的掌心月》初墨小星芒

1、寒刃抵颈

　　宫殿穹顶的夜明珠缀成星河，流光顺着雕花廊柱蜿蜒而下，在金砖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苏清寒指尖的霜寒剑泛着凛冽的白，剑锋堪堪停在宋渊颈侧，几缕被剑气斩断的黑发悠悠飘落，沾在他玄色锦袍的金线绣纹上。

　　她一身月白广袖流仙裙，裙角绣着的冰纹在烛火下明明灭灭，衬得那张本就清冷的脸愈发像覆了层薄冰。“宋渊，你看看这剑。”她声音很轻，尾音却带着淬了冰的颤，“当年你在玉山为我铸它时说，剑心该如我，既要有斩断邪魔的锋，也要有容纳苍生的柔。可如今，它只想饮你这伪君子的血。”

　　宋渊喉结滚动，伸手想碰她握剑的手，却被剑锋再逼进半寸。颈间薄皮被划破，殷红的血珠瞬间沁出，顺着剑刃滑向她的指尖——那温度曾让她沉溺千年，此刻却烫得像烙铁。“清寒，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目光掠过她眼底翻涌的红，那是千年未曾见过的失态，“她为我……”

　　“够了！”霜寒剑猛地压下去，血珠坠落在地，碎成一朵绝望的花。苏清寒看着那抹红，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碎冰似的苦：“为你？为你就要屠尽玉族？那些曾为你疗伤的玉髓，曾为你守阵的玉魂，到最后都成了她柳玉儿炼仙体的炉鼎？”她猛地收剑，转身时广袖扫落案上的玉盏，清脆的碎裂声里，她的声音轻得像要散了，“宋渊，我当年在审判台救你的时候，怎么没看清你骨子里的冷血。”

　　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撞在朱门上，沈墨终于推门而入。他扫过地上的狼藉，目光在宋渊颈间的血痕上顿了顿，最终落在苏清寒紧绷的背影上。“清寒，先收剑。”他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偏向，“封魔山的封印松了，昨日有村民看见魔气化形，再闹下去……”

　　“在你眼里，玉族的命，还抵不过一个松动的封印？”苏清寒猛地回头，眼底的冰碴子似要扎人。她瞥见沈墨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当年苏家与沈家定亲的信物，如今却沾染了宋渊的灵力气息。

　　沈墨被问得一噎，下意识看向宋渊，见对方微微摇头，便叹了口气：“四界安危在前，私事暂且……”

　　“私事？”苏清寒攥紧剑鞘，指节泛白，“等你们把天下苍生护好了，是不是还要来赏我一杯毒酒，谢我当年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