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变异者，僵尸中的领跑者 ...
-
四人重新坐上路虎，跟在文森的车子后面。回基地的距离很远，恐怕要一直开到夕阳西下。
齐磊一路上跟蔫儿了的花似的，半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我要死了你们不讲道理我是给你们看”的气息。奇怪的是就连商子乔也一路沉默，好像见到文森之后，他就一直板着脸，也不知脑袋里到底想点什么事情。
赵波也不想自讨没趣，索性通过无线电听文森给他们介绍基地情况。
“我们基地里有很多的武器和装备，食物也很充足，就连医疗设施，也是最先进的，”文森对半路遇到幸存者表现了极大热情，不停地给他们介绍基地优势一二三，
“这都是我们宋总从雇佣兵带进来的装备车和周围的补给点里搜刮过来的，”文森嘴中的“宋总”，就是他们这群狩猎者的首领，“那帮子雇佣兵装备这么先进，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他们派到大学城里来，你们的装备应该也是从路上搜刮过来的吧？听说雇佣兵大部分都被派到大学城核心地带了，在外围留下的人和装备不成正比，我们找到的时候，也只留下一小部分。不过现在不是研究他们到底要干嘛的时候了，你们就期待着回到基地，好好洗个澡睡一觉，等我们把附近都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带着大家一起出发！呵呵。”
没想到回基地的路上，几个人又经过了之前被那神秘男人用拳头毁坏过的地方，正好要给车子加油。几人下车吃吃喝喝，文森主动走过来，对这一地狼藉发表了严肃看法，
“你们看到这些被人一击毙命的僵尸没有？”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
“这些都不是人为的，而是僵尸干的。”
僵尸？那个在自己面前出现过两次的，野兽一样的男人是僵尸？
仿佛为了应和赵波心里的惊讶，齐磊跟个扬声器似地一声惊叫，
“僵尸？！”
周围人瞬间武器装备，紧张地四处张望，那五道杠更是两眼炯炯，“哪里？哪里有僵尸？！”
“误会误会，”文森将他部下安抚完毕，这才回头解释，“你们来的路上，难道就没有碰到过变异的僵尸吗？不像一般的僵尸，这种僵尸的身上没有腐烂或者巨大的伤口，而且还有人类的思维能力，会说话，除了脸色比较难看之外，根本没法判断这些人和我们的不同，我们称他们为‘变异者’。”
“你是说，那种速度非常快，指甲还会变长的僵尸！”仇鲸第一个想起新苑餐厅里的那个波鞋僵尸，“而且还会骂脏话！”
“你们碰到过？”这回换到文森惊讶了，“这种僵尸的攻击力很强，根本不是一般装备可以应付的，你们是怎么逃走的？”
“逃走？”齐磊语气尖锐，像是受到了严重的侮辱，“我们可没有逃走，商老师用□□把他给解决了！”
当时的齐磊和仇鲸都躲在角落里，对那僵尸究竟是怎么乖乖被商子乔烧掉的，他们也没看个清楚，只知道商子乔跟超人一样救了赵波和于柯君，还顺便把变异者给了结了。
“居然能徒手把变异者干掉？你小子不会也是个变异者吧？啊哈哈哈哈哈！”文森热情地拍打商子乔的肩膀，“我们基地最欢迎强者了，难怪你能带着这几个小不点逃出大学城，我佩服你！”
赵波听他这么说，顿时想到自己那时速度变快，手指像刀锋一样凌厉的变化，“变异者”三个字跟针似地插到她心桑，一下子心虚得不行。却见商子乔看都没看她一眼，笑纳文森的称赞，“举手之劳，不过是运气好。”
绝对不是运气好。
赵波心里知道，那个时候身体的速度和力量，就像是凭空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本能一样，不是自己的错觉，更不是运气；又联想到后来老李出现时，自己忽然猛涨的听觉，心里一个念头浮上来，让她猛叹不是吧，
“变异者除了速度和力量变强以外，还有别的能力吗？”
“问得好，”文森好青年严肃地夸奖了赵波，“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我们从僵尸刚开始出现到现在，也遇到过不少变异者，根据我们的经验，变异者一般都是由僵尸变异过来的。”
“你不是说他们身上没有僵尸都有的伤口吗？”齐磊第一个提出了矛盾点。
“这就是变异者最显著的特点，”文森竖起食指，念念有词，“他们身体的变化，就像是超高速的一种进化方式，我们初步推断，这些人被僵尸咬过变成僵尸以后，如果运气好，僵尸病毒就会在他们脑子完全烧坏之前，激发他们身体里面的进化能力，而进化开始的标致，就是身上的伤口会愈合；然后，身体某一方面，就会产生突飞猛进的变化，可能是力量和速度的大大提升，可能是容貌发生改变，也有可能是放屁变得特别臭，甚至胃口变得超！级！大！”
刚开始还吊着根神经听他分析的众人，听到“放屁特别臭”都出来了的时候，又纷纷忍不住翻白眼。文森见状哈哈一笑，
“总之进化的方向千奇百怪，而且进化的程度也不同，想这个变异者，”他指着地上模糊成一片的僵尸大脑，“我们称他为‘最终猎物’，因为虽然见识过僵尸之间互相残杀的行为，但这个最终猎物却是我们见到过的变异者中，唯一一个会主动猎杀僵尸的家伙。”
“唯一一个？难道其他变异者都不会杀僵尸吗？”齐磊显然已经深深投入了文森的故事里。
“不会，至少我们看到过的变异者，在不主动攻击其他僵尸的情况下，都会因为自身的进化，反而成为其他僵尸的首领，这就像是动物界里，强者为王的概念一样，”他装作狮子嚎了一声。
“那，思想呢？既然变异者会说话也会思考，那不就是跟正常人一样吗？他们不是可以帮助我们打其他的僵尸？”
“不会。变异者在进化完毕后，虽然都有思想，甚至和原来身为人类的时候一摸一样，但大概是因为思想的进化不能跟上身体的进化，变异者往往都会变得血腥、狂暴，甚至会主动对人类进行追杀，这也就是我们狩猎者为何要到处主动猎杀僵尸的缘故；而且，就算他们真的跑到你面前说你好我来帮你杀僵尸，正常人谁能接受这种同盟的邀请？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文森说到这里，难免有些沮丧，但很快又恢复过来，
“但就像我之前说的，一般变异者对僵尸的态度，都是‘贵族对平民’的感觉，只有这个终极猎物，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跟着一起进化坏掉了，只有他会一路杀掉遇到的僵尸，而且他的破坏力，是我到现在为止，看到的最厉害的。”对一旁被轰成渣的墙壁怒了努嘴，“你看，这都跟个便携式火箭炮一样了，真是彻彻底底的变态。”
一旁的伙计对他叫了声，示意加油完毕。文森便也笑眯眯地招呼他们上路，“我们早点出发，最好赶在天黑前回到基地。”
齐磊到底年纪小，才一会会的故事，就让他完全沉浸其中，甚至开始推断，之前他们碰到的老李，估计也是已经变异的僵尸，“虽然好像没看出他到底进化在哪里了，估计是嗓门变大了吧。”
跟在叽叽喳喳的齐磊背后回车队，赵波却脑中一片纷乱，几乎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她大概能知道，老李的能力在哪里。
抚额轻柔两眼之间，赵波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伤口会自动愈合？身体的某方面得到进化？自己那两次的身体异常，根本就不是偶然，更加不是错觉。
她现在，恐怕已经是文森口中的“变异者”了，而她的能力，恐怕就是“复制”——
复制身边变异者的能力。
无论是波鞋僵尸的速度和刀锋般的手指，还是老李超群的听力。
并且这种复制并不是永久的，而是在被复制者死亡之后，就立刻消失。
手忽然被握住的时候，赵波甚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耳边一声叹息，才将她猛地拽回现实，“不要想太多，不会有事。”
抬头看到路虎前的齐磊高声招呼自己回去，赵波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落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后，而身边的商子乔，还牢牢地握住自己的手，见她有些惊讶的表情，才放开改为轻拍她的肩膀，重复：
“不会有事。”
赵波“哦”一声，又觉得这样的商子乔，似乎和三年前不同。
是错觉吗？
如果是三年前的他，这会大概会二话不说把自己骗到他怀里，再说些似是而非的甜言蜜语，整一腹黑厚脸皮；而现在的他，从再见面的第一眼起，就变得似乎……似乎更严肃，更温柔也更深藏不露。即使是偶尔的展露笑颜，给人的感觉也是昙花一现，惊艳却稀有。
是因为他也早就放弃了对自己的感情，还是因为这样突变的环境里，每一个人都会和平时的自己不同？
简直就像是换了个性格一样。
赵波默默的想。
再启程的时候，车里倒没有刚才那么安静了，仇鲸和开动脑经的齐磊不断讨论关于僵尸变异了以后，还能不能算人的问题。仇鲸觉得能，而齐磊则认为不能，
“这种怪物已经超越了人类可能忍受的范围，而且他们的身体在短时间内得到这样强烈的进化，精神根本就符合不了，所以才会变成像‘终极猎物’那种屠杀同类的东西!”
赵波听了这话心里一寒，心想丫的你小子现在屁话那么多，要是给你知道姐姐我现在已经是个你嘴里的“东西”了，还不把你吓得一泡尿出来。转念一想，当初他发神经剥开自己绷带的时候，看到自己手腕上没伤痕的表情也够吃屎的，要是于柯君还在，自己到底伤没伤，还真说不清楚了；但因为这个道理就觉得于柯君的死不算白死的自己，未免也太没良心，赵波叹了口气，对自己这种狭隘阴暗的思想一顿批判。
只是商子乔……
忍不住偷偷看一眼正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的商子乔，因为他开了一整夜的车，作为四人行中唯二有驾照的人，实在不好意思再劳烦他大人，这才拿回车子驾驶权。
睡着了的他睫毛很长，被微长刘海盖住的面孔，只露出个凌厉的半侧面，在下午的阳光下看上去既安宁，又可口。
为什么从头到尾什么都知道了的商子乔，还愿意这样地维护自己呢。
赵波自认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人喜欢三年不改初衷，但要说其他能够让商子乔资源隐瞒一切的原因，她却怎么想也想不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变异者，僵尸中的领跑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