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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那阳光灿烂的日子 ...

  •   (一)
      “夏雨,快点啦!要迟到了!”朦胧中听到一阵疾呼。
      “谁呀?大清早的,那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顿了顿,我抬抬沉重的眼皮。
      “姐,好像是在叫你耶。”
      “什么?叫我?!”
      “臭小雨,你快点啦!大懒虫!再不快点,我们就迟到了!”有人在敲我卧室的窗户,还伴随着恶狠狠的咒骂声,“你这个猪小雨!”
      小娅?迟到?我打开灯,目光停在摆放于书桌右角的台历上,没错呀,2月4日,寒假嘛!上什么课啊?
      “NO!MY GOD!今天是补习第四天!”我惊呼一声。
      都怪婷婷,没事跑到我家抢我的床,害我光享受被窝的温暖忘了补习,下午非把她赶回她自己家去!
      一阵手忙脚乱,我把头发胡乱的往后一扎,背着书包往外跑去。
      “死小雨,那么慢!只有十分钟就上课了!我在外边喝西北风,你却美滋滋的在温暖的床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小娅气呼呼的抱怨,不忘掐了我的胳膊一把。
      “sorry,sorry!都怨我行了吧?陆小娅同学,别生气了,再生气,我们可就真迟到了。”

      (二)
      赶到教室,刚好打上课铃。坐定后,就看见老冯带着一个打扮时髦的漂亮女孩走进教室,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大家都在议论着这个漂亮时髦的女孩。
      “同学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这位是欧阳婉儿同学,是从川中转学过来的,从这个假期开始她就是我们班的新成员了,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老冯一如既往的笑得像弥勒佛一样----慈祥。
      “哇,美女!”李由小声的喊着。
      “走开啦,大色狼!见个beautiful girl,口水流了三尺长!”陆小娅抓起课本砸了一下李由的大头,笑骂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李由无所谓的耸耸肩。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小娅摇摇头,“李由同学,你要小心啊!”
      欧阳婉儿被安排在刘爽的旁边,因为我们班上学期转学走了一个同学,刘爽的座位刚好空出了一个位置。
      “你好,我叫欧阳婉儿,请多关照。”刘爽不自然的看着欧阳婉儿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顿了顿,躲过握手的过程,微笑着说:“你好,我叫刘爽。”
      “啥?上官婉儿来我们班了?”刚被掌声吵醒的、正迷迷糊糊的曹威,咋听到别人说着什么婉儿婉儿的,便一脸茫然的问同桌。
      “错了!你个猪头曹威!一大早的就在教室打瞌睡,昨晚做贼去了?人家姓欧阳,不姓上官!”姚璐一掌拍过去。
      “哎哟!真是要命!咱们班女生怎么跟老虎似的,一个比一个凶,一天不动手心不甘呀?!”尖锐的抗议声……
      欧阳婉儿看着他们轻轻一笑……

      (三)

      “今天我们接着讲《近代后期的文化》。”历史宋带着中国传统女性的温柔,班上的绝大多数男生都很喜欢她,当然,女生也喜欢。
      “喂,小娅,你说咱班小宋如何?”李由又开始蠢蠢欲动。
      “什么?”小娅没听明白,一脸的迷惑。
      “让我说呀,咱班小宋也蛮可爱的,身材矮点没关系,小巧玲珑嘛;关键是人家说话声音温柔,又爱笑,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
      “神经病!”陆小娅白了李由一眼。
      ……
      “今天给你们说一个关于胡适的故事:胡适是一个孝子,听父母之命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农村姑娘当太太……后来,他成立了一个‘怕太太’组织,简称‘PTT’。有一天,他同‘PTT’组织的成员开玩笑说,从前要求女人‘三从四德’,现在,男人也要‘三从四得’了。成员们问他是哪三从哪四得,他说,三从是:太太出门要跟从,太太命令要服从,太太说错话了要盲从;四得是:太太化妆要等得,太太打骂要忍得,太太生日要记得,太太花钱要舍得……”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破‘三从四得’啊?我们要为胡适平反!”李由的声音……
      “李由同学,如果你心有不服,大可穿越时空隧道去为胡适平反,我们为你送行,如何?”历史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全班哄然。
      “sorry,Miss song。”李由红着脸说。
      看见小宋又继续讲课,李由小声地对陆小娅说:“我有一心得,漂亮的女人惹不得!”
      “李由,好好听课!”张颖从“对岸”传来纸上命令。
      “是是是!”李由谄媚的对着“对岸”的张颖连连点头。
      开玩笑,张颖可是他李由交往了两年的GF,她的话,比圣旨还圣旨呢。

      (四)
      2月14日早晨,刚到教室便听说要放假一天,学校晚上要举行一个文艺汇演,在大礼堂举行,全校寒假补习的高二高三两个年级三十个班级近两千名学生全部聚在一起参加晚会,而且要求各班都要签到,不准缺席,班主任到场监督,全体学生晚会结束后才能离场……
      “怎么有这么奇怪的规定啊?”我皱皱眉头,问身边的小娅。
      小娅认真的掐指算着,然后大喊一声:“哇!原来如彼!今天是loving day!”(原来如彼是我们的习惯用语,取代了原始的原来如此。)
      “呵呵。”我不禁笑笑,问题原来出在这里,学校未免也太大题小做了吧?
      白天继续上课,很多人似乎早就计划好了晚上去哪哪哪潇洒的,结果被学校的变相监禁套住了,于是很是不满,一整天的课上,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晚上的文艺汇演很简单,因为目的原本就不是为了什么汇演,所以由两个年级的学生会成员张罗布置晚会现场,挂上了一些彩灯,一切就算搞定了。
      演出开始了,虽然很仓促,但还是有很多人报名参加了节目,可能大家都在想“既然出不去,还不如放开了玩儿,也算是一种放松和补偿吧。”表演者是有,不过唱歌者居多,中间偶尔掺杂着不知哪个“高人”想出来的猜字谜游戏……
      “学校真无聊!这个晚会真无聊!有的人唱的歌实在是太不敢恭维了,简直就是在□□我的耳朵!”张颖恨恨的说,“我和李由原本还计划好了晚上出去玩的……”
      “好了啦,既来之则安之,没有办法,既已成现实,我们只好用快乐的心情来假装享受一下这个枯燥的夜晚!”小娅安慰道。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晚上好!……今天是loving day,借此机会,我祝愿所有的人都幸福快乐!同时,我想送一首歌给一个人,希望她不再生气,希望她永远开心快乐!《棉花糖》送给你,夏雨!”
      声音一出现,我就知道是谁了,可我不想去看他,于是趴在桌上跟张颖说悄悄话,直到现场一片嘘声,我才注意到他说了什么……天!他可是学生会主席,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送这样的歌?我真是晕了,而在他喊出我的名字的时候,全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只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小雨,给你。”小娅递给我一封信。
      “谁写的?”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那个字迹我太熟了……
      “陆原。他叮嘱我在他上台后把这封信交给你,他说,你看完后就会明白一切了。不过我想,现在已经不用了,他这么一出戏演完,你不想明白也都明白了。哈哈哈。陆原真帅!居然在学校三令五申的情况下,在今晚学校特意监禁大伙搞什么文艺晚会的时候,来这么一出,不但让老师们傻了眼,也让所有的同学阴霾心情一扫而光,哈哈哈,真绝!”小娅嚣张的笑着,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开怀大笑……而身边的同学,不断地给我传来小纸条,还有就是李由那让我毛骨悚然的奸笑……哎,我还是继续寻觅一下礼堂的哪个角落有没有一个可以让我躲藏的地洞吧……
      “回忆着初次相遇坐在你身旁,是谁曾经说,太幸福会缺氧,爱情已种在心里自由的生长,童话里的浪漫需要用心去培养;想带你一起流浪沐浴阳光,去完成温暖的想象,喜欢你任性时候可爱模样,好像失意时投下的阳光。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彼此牵起的双手谁都不要放,去眺望在远方,悉数快乐和希望,展开翅膀我们自由飞翔;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有你世界都变了,就算天快亮,能不能就这样自由的去游荡,爱在我们心间悄悄绽放,许下愿望……”陆原的歌唱得真的很棒,不愧是拿过全校歌唱比赛冠军的人……等等等等,我在想什么呢?哎~
      “小雨,那天-----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心伤害你,在我心里你有多重要,我有多在乎你,我相信你是清楚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最好……明年,明年好吗?在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带你去看海,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那天的事,在我看到你跑开的时候就后悔了,其实,想让你专心学习考上重点大学,不一定非要走这种传统路线,我可以用别的方法让我们共同进步,是我想得太多了,小雨,对不起,原谅我好吗?……陆原”
      “那个笨蛋!”风吹进了教室,眼睛进了沙……其实,那天看见他复杂的“动作”,我就看出他是在演戏,可我还是有点生气,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希望我全心全意的学习备考,希望我能顺利考到我们共同的梦想之城,不想我因为其他的因素影响学习,所以才找了林娜演了那出戏,我也知道他一看到我就后悔了……其实,也许我根本就不曾生气。
      因为陆原的带头作用,晚会突然走了样,背离了学校的初衷,大家就像是在真正的晚会现场一样,唱啊跳啊闹啊,一开始各班班主任还在尝试阻止,可是后来,也就放任自由了,再后来,老师们也都变得不那么僵硬,有的老师在同学们的起哄中也上台表演节目……那一天,我们都很轻松很快乐,那一天,我们也都没有变成老师所担心的“问题学生”……

      (五)
      “小雨,放学后你等我一下。”是邱洱,我点点头,决定还是不要再躲避他了。
      “班头儿,老程找你!”汪琪在教室外边喊着。
      “好,我马上去。”邱洱应了一声,转过头对我说:“别忘了,放学后等我!”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哎……上次的“乌龙”事儿,闹得可真够呛:因为邱洱和我初中三年都是同桌,感情特好,算是铁哥们吧,后来上高中又在同一个班,谁都知道我跟他关系最好,而邱洱在学校也算是一个名人,不但人长的帅,学习成绩好,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以前是陆原,后来陆原上高三了,就退出了校队,于是就由同样出色的邱洱来担任队长一职。正因为优秀,于是朦胧期的女孩们都特别的迷恋这样的男生,高一时,我们班有个叫小玲的女生缠着我非让我帮她递“小纸条”,我实在没辙就答应了,结果那女孩,也不知道是因为过于激动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没有落款标上大名,我也懒得多话,只一句“给你的信”就直接把信交给了邱洱,而最最气愤的是,她的字体和我的很像,邱洱便误会了,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情,至今,那女生每次看到我都用一种哀怨和愤怒的目光看着我……她那时哭着对我说:“夏雨,你已经够好了,虽然邱洱说他只喜欢你,可是,多一个邱洱不多,少一个邱洱不少,你就放了邱洱吧!”也因为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再像从前一样当邱洱只是好哥们,于是处处避开他,他曾经找过我,可我却一次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之后,他在某天放学后在雨中疯狂的投球,结果发了高烧,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而在那以后,他也不再来找我,我们便如同陌路人一般。尽管我不想如此,尽管我很珍惜他这个铁哥们,可是,我更害怕看到那个女生哀怨的目光……
      上课、下课、上课、下课,如此循环着直到下午最后一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
      “小雨,我先走了,待会儿我去找陆原,让他别等你先回家了。”
      “好的。”我真的很感激小娅这个知己,总会在我还未理清头绪的时候为我指明方向。
      “我还以为你又跑掉了。”邱洱笑笑。
      “邱洱,我……”
      “嘘…我们出去吧,呆在教室里,怪闷的。你以前最喜欢去‘悦心’面馆,今天我做东,如何?”
      “OK!”看见邱洱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变得轻松起来,原本的一丝尴尬也荡然无存,毕竟,我们曾经那么默契……
      “悦心”面馆里,邱洱点了两碗“肠旺面”。
      “小玲的那件事我很抱歉,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我是不可能喜欢她的------即使不是因为你。当时,因为太过于开心,所以没有发现那根本不是你的字迹和文笔,以至于后来发生那么多的误会。小雨,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以不接受我,可以不做我的GF,但是,不可以丢掉我们的友情,世界上,亲情让人感到温馨,爱情让人觉得甜蜜,而友情会让人安心,爱情也许会枯萎,但是友情却是一生一世的。小雨,难道你要因为我们之间曾经的这段‘乌龙’事情丢弃掉一生一世的安心吗?我承认,至今我依然希望你能成为我的GF,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我觉得只要你开心我就会开心,只要能这样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好哥们,能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幸福。”邱洱看着我,认真的说,“昨晚陆原的行为让我很震惊,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在那样的场合向你表白,看来,我还是没有他勇敢,我想,像他那样的男生,更适合你呢。所以呢,我决定退出这场战斗,现在的我,只想像以前一样和你笑谈未来、把书言欢,做回当初的快乐搭档、快乐对手---”
      “还有快乐哥们!”我笑了。
      “小雨?!”邱洱有些激动。
      “恩!是的,快乐哥们!邱洱,其实对你的友情一直没有变,我只是有些胆怯。那时你生病了,我原本想去看你的,可最后还是因为太多担心于是放弃了。现在想想自己真傻,什么都会变,可是友情却是一生一世的……”
      “因为我们太年轻,所以,允许会在每个人身上发生的懵懂吧!所以,夏雨同学,你愿意原谅邱洱同学年轻的莽撞继续做回好哥们吗?”
      “邱洱同学,看在你如此真诚、如此白痴的份上,我,善良宽容的夏雨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哈哈哈”说完这话,我和邱洱都笑了,发自内心的哈哈大笑。
      “猪小雨,你还是一样的臭美!”
      “悦心”面馆里,两个孩子毫无形象的开怀大笑,但是,那出自内心的快乐也感染了身边的人,大家也都微笑着看着他们,原谅了他们的吵闹。

      (六)
      时间过得真快,补习期很快过去,新的学期又开始了,这意味着我们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上高三了,同学们每天都在奋笔疾书,老师们也千方百计地找最新最全的资料来给我们复习,尽管还没上高三,但是我们高二学年的课程都已经全部学完,从这个学期开始就要提前学习高三的课程了,我们用着学长学姐们的旧课本,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而每月一次的年级考试也开始实行,说是为了让我们更早的适应高考的气氛,避免大家临场过分紧张,其实,我们都知道,学校又开始在为高考挑选“优良种子”重点培养了,于是,大家伙儿也开始战战兢兢起来。
      第二次月考成绩下来了。邱洱仍是文科组第一名,我落后他十分。陆原在高三年级理科组仍以30分的优势占据着第一的宝座,我想,他离自己的理想应该又近一点了,他曾经说过清华大学是他学生时代最大的追求。
      “夏雨,放学后你到我办公室里取试卷。”张老师的声音。
      “唉!知道了张老师。”
      “小雨,我这次前进了两名,在班上排了十六。”小娅开心的向我邀功。
      “恩恩,不错不错。只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下次月考,你要考到班上前十名!”我微笑着对小娅说。
      “什么?!前十?!天哪!小雨,你饶了我吧!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这么个十六,你竟然让我在一个月之内前进六名,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小娅一脸的无奈。
      “没办法!如果陆大小姐不想认我这个‘死党’,那就请便吧。”我还是一脸的笑意。
      “小雨,你笑得好奸诈呀!”小娅一脸嫌恶的表情,“好吧好吧,我努力就是啦!不过,如果上不了前十,你可别‘抛弃’我呀,谁让我没你那么聪明伶俐呢?”
      “你还敢找理由!”我作势要敲她的头。
      “好啦好啦啦,我不说了!别把我的头发弄乱了,臭小雨!”小娅护住她的头,突然眉飞色舞的说开了,“告诉你哦,欧阳婉儿考了文科组第三名,仅在你和邱洱之后,听说她在川中时也是个名人呢!”
      我不禁看了欧阳婉儿一眼。
      “还有啊,你没有发现原本冷冰冰的刘爽,现在变得活泼可爱多了吗?这可都是欧阳婉儿的功劳!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刘爽这次月考考了全班二十五!厉害吧?!”
      “哦?是吗?”我不禁又多看了欧阳婉儿两眼。
      “不过,有小道消息说,她下个学期又要转到别的学校去了,因为她妈妈的工作性质,她一直都在不同的学校上学,哎……希望到时候刘爽不要又回到从前了。”小娅若有所思的说。
      “恩。”
      ……
      “夏雨,外找!”
      “哎!来了!”我转过头,不经意间扫过了邱洱的座位,他正看着我,见我看他就回了我一个傻笑,然后又埋头看书了。
      是陆原找我,他说五一学校放假三天,要搞一个歌咏比赛,让我跟邱洱说一下,准备我们班的节目。我问他干嘛不叫邱洱出来直接说就是了,他笑笑:“算了,我现在找他,他会把我从五楼丢下去的。”我疑惑的看看他,没弄明白。
      “小笨蛋!”陆原用中指弹了我的额头一下,“说了你也不懂,你去转告他就是了。”
      我揉揉被他弹了的额头,小声的嘟噜着骂他猪。
      陆原准备离开的时候,让我张开手掌,说有礼物送给我,我开心的把手伸过去,他握紧拳头,放到我的手心之上,摊开----空的,什么都没有,再看到他一脸的奸笑,我知道又被骗了。
      “臭陆原!不用邱洱,我现在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我捶了他一拳。
      “是是是,小老虎,小生不敢了。”
      “谁是老虎?!”我瞪着眼问他。
      “我是,我是。”他指着自己的鼻尖,装出一副可怜样。
      “哼!”
      “好了,别生气了,这次真有礼物送你!”他一脸认真。
      “我不信!”其实我相信,只是,总得摆个架子不是?
      “真的!喏,给你!”他递给我一小瓶天蓝色的“许愿砂”。
      “哇,好漂亮!”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是祝贺你月考成绩不错的礼物。”
      “3Q了,陆原猪。”我笑盈盈的。
      回教室后,邱洱如往常一样问我:“谁找你啊?陆原吗?”我点点头,跟他说了歌咏比赛的事情,他往窗外看了看,笑着说了句:“陆原那家伙!”

      (七)
      “小雨,今天我和你爸都不在家吃饭,你自己做饭知道了吗?菜都在冰箱里,米和水我都分开放在电饭煲边上了,你到点了就把米煮上……”歌咏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本想睡个懒觉的,结果被妈妈一早叫醒了,她交代了一下,就跟爸爸出门了,好像是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哎。
      自己做了点吃的,就算是早餐了,然后回到房间,翻开日记,才发现时间还停留在2008年8月27日。“高一啊!”我撇撇嘴,真是的,进了高二我就没有再写日记了,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把日记本忘到“瓜哇国”去了。
      “算了,还是高考结束了再写吧。”我转身把日记本又塞回了书架。
      刚翻开英语课本,电话就响了。
      “喂……”
      “小雨!是我,张颖。我在步行街南路,李由出事了,几个二中的学生正围攻他呢,你快来呀!”
      张颖?她好像哭了,李由出事了?我晕。
      “好,好,好,你别哭啊,我马上过去找你们!”
      虽然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但保险起见,我给邱洱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两句,让他叫上几个男生一起过去,便挂了电话喊上小娅一起往步行街赶。
      刚到步行街,邱洱和曹威也到了,我们来到南路,看见张颖正在公用电话亭那等我们,一看见我就拉着我往巷子里跑。李由正和二中的几个男生打成一团,看到我们过去,二中的一看情形不对便一哄而逃了。
      邱洱和曹威扶起李由,准备送他去医院,其他几个男生也赶到了,于是我们一群人打了两部出租车一起往医院出发。
      一路上,张颖扶着李由,一个劲的哭,说了半天我才明白,原来是二中的一个男生在上次的篮球联谊赛上喜欢上了张颖,后来被张颖拒绝了,心里本来就不爽,今天刚好看到张颖和李由在逛街,甚是不服气,就喊来了三个同学教训李由。
      到了医院,外科值班医生刚好是小娅的妈妈张阿姨。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李由,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张阿姨看着满脸淤青的李由有些吃惊。
      “妈,您就别问了,没见李由正难受着呢?您先给他看看吧,我估计手脱臼了……”小娅着急的跟她妈妈说。
      检查完包扎好后,张阿姨又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了一些话,才让我们离开,所幸的是,李由的手没什么大碍,也没脱臼。一路上,张颖因为自责和心疼,走在李由边上埋着头一言不发,李由冲她笑笑:“没事!就他们那两下子,想把我打趴下还早着呢!”我和小娅对视一笑,到底谁是病人呐?
      送李由回到家,我们撒了个谎,说是李由在街上碰到几个小混混在欺负一个女孩儿,就见义勇为去帮忙,只是势单力薄的,就挂了彩,我们接到通知才去医院把他接回来的。没想到这么个烂理由竟把他爸妈糊弄过去了。
      回家的路上,小娅幽幽的说:“小雨,你说李由和张颖能长久吗?以前我倒没觉得他们俩好或者不好有什么关系,可是经过今天,我突然在想,这么折腾,会不会很累呢?咱们都才十七岁呀!”
      我们都还太年轻!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似乎我一下子长大了不少,又好像我没什么变化。生活中充满了诱惑,我们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想放弃,但,我们都明白,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们应该放弃什么,譬如爱情,一个目前我们都还无法弄清楚的东西。
      突然想起了一首诗,其中有这样几句:我也迷恋星辰/我也羡慕日月/我也希望能有个平静的港湾/但我不希望它轻而易举的出现/在我还没有历尽风暴/没有游够万水千山/没有踏上世途。/我知道/我的生活中有痛苦,也有欢乐/为了明天的灿烂/我宁可割舍目前的梦幻/树没栽下,怎能期望结果/乘凉!

      (八)
      时间飞逝,一个学期又结束了。在那炎热的暑假,陆原拿到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欧阳婉儿也离开了,临行前给我们留下了新学校的地址和她新家的电话号码,小娅说,在欧阳婉儿临行前还交给了刘爽一封信,但是信的内容刘爽坚持保密;邱洱打来电话说下学期想和我同桌,因为那样更方便我们交流和对抗;李由和张颖的感情似乎更好了,两人似乎没有因为早恋而影响到学习,还做了一个美丽的约定------2011相约西湖;小娅第三次月考没能考到前十,但是期末考试的时候,果真排到了全班第九名,领到成绩通知单的时候,她主动对我说她要在高三一年努力学习,争取在下个学期期末考到文科组前十,高考考到上海去;我呢,则开始制定新的学习计划,思量着怎么才能超过邱洱……
      一切似乎回到了起点,又似乎是另一个新的开端,我们无法判断,但是,生命有多长,希望就有多长!我们还很年轻,年轻就是我们的资本!所以,在这段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只要努力就好,只要高兴就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在那阳光灿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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