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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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今夜过后，苏晚榆意识到自己又偏航了，所以第二天她又恢复如常，没再敢有半点僭越，连丝毫的吵闹她都不敢再有。
前两天是因为谢陌风一直来招惹她，她气不过，就又和他拌起嘴来了。但就是在这样不知不觉间，她和谢陌风的关系好像又好了一些，这太危险了。
为了阻止这种事情发生，苏晚榆没再理会谢陌风的“骚扰”。
而谢陌风看她一直回避自己，也就没再这样做了，他不想自己的任何行为给苏晚榆造成负担。
一直到四月份，谢陌风预感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还是接受不了苏晚榆一直和他保持着这么远的距离，所以他准备好好找她谈一次。
走进小区，门旁散落着大片的樱花花瓣。风一吹，树上的花瓣摇曳下来，而地上的花瓣腾空而起，形成了一阵樱花雨。
谢陌风就在此刻叫住了苏晚榆。
“苏晚榆。”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还带着一点哑。
“嗯？”苏晚榆转回来看向他。
谢陌风很久没说话，只是半垂着头盯着飞舞的樱花花瓣看了很久。
半晌后，他才抬起头，直视苏晚榆的眼睛，语气异常平静，只是苏晚榆似乎还从中听出了一点难过。
“你之前说我和你是朋友，现在我们还是吗？你还把我当朋友吗？”谢陌风的声音越说越哑。
还没等苏晚榆回答，谢陌风又说：“哪怕只是普通朋友？”
苏晚榆呆呆站在原地，心蓦地收紧。
面对谢陌风的三连问，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还把他当朋友的，甚至是好朋友，可她依然不知道怎么办。
是要回到和以前一样吗？可如果任由自己靠近谢陌风，只会有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被索取来，她承受不了。
更重要的，是她承受不了这份喜欢。
可眼前的人还在盯着她，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是一湾清澈的池塘，在夜里泛出黑亮的光。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苏晚榆好像做不到说出“不是”两个字。
从本心出发，她回答：“是。”
得到这个回答后，谢陌风紧绷着的肩膀松下来了一点。他继续说：“那朋友是这么当的吗？是连椰子汁都不能要？是连题目都不能问？是连走在一起话都不太讲吗？”
刚才的大风停了，但仍有小风在周边环绕，苏晚榆和谢陌风的脚下都被盘旋起来的大阵樱花花瓣围绕了起来。
谢陌风还在直勾勾地看着她。
苏晚榆被一噎。他们最近的状态就是这样，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她单方面的远离，甚至还有谢陌风一直的努力，可她都装作视而不见了。
一方面是一个很想珍惜的朋友，一方面是她无法回应的感情。
苏晚榆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见她不说话，谢陌风又开始说：“不再会是任何其他关系，只是纯粹地做朋友，都不行吗？”
苏晚榆听见这话，看着谢陌风的眼瞬间睁圆。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远离他？所以才这么说让她放心，不让她为难吗？
这话一出，苏晚榆没有任何理由再一直远离下去了。
平复好思绪，苏晚榆才努力露出一个笑容：“我们是朋友啊，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的。”
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的。好泾渭分明的一句话，直接将他们之间的边界划分地清清楚楚。
但仅需要这样就够了。谢陌风的脸上也扯出一点笑，只是那笑带着一丝放松，一丝释然，还有那么一丝牵强。
“好。”他的声音在黑夜中轻轻响起，然后像飞舞着的樱花花瓣一样，飘向远方。
“下周六我生日，你会来吗？”谢陌风又问她。
苏晚榆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17号是你的生日吗？”
“嗯。”
“我肯定会来的，你放心吧。”虽然刚才都说清了，但苏晚榆心底还是有一丝尴尬，所以此刻在强装轻松地说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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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中午写完物理作业，苏晚榆趴在桌子上休息，突然想起来前天晚上谢陌风说的生日。
那是不是还得准备生日礼物？苏晚榆猛地反应过来，这件事让她瞬间从桌子上直起腰，开始托着腮仔细思索。
谢陌风喜欢什么呢？
苏晚榆把她所有有关谢陌风的记忆搜索了一遍，竟然还没想到任何谢陌风表现出喜欢的东西。
但好像直接问也不太好，这样过生日收礼物的惊喜和仪式感岂不就没了。
正在苏晚榆犯难之际，她脑海里突然开始浮现谢陌风在空教室里和她，李梦阑一起排练时低垂着头，手指在琴弦上快速移动，挑拨，从容不迫的模样。
少年挑吉他的样子和苏晚榆印象里的很像，沉稳，认真，身上带着光却不张扬。
不像最近......
想着想着苏晚榆的思路又跑偏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当即决定出去一趟。
在手机上搜索了几家吉他店，她先去了一家看起来评价还不错的店。
苏晚榆刚进去就一位女士来很热情地来招呼她：“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苏晚榆看着这满屋子琳琅满目的吉他，觉得自己确实挺需要的。
“请问有什么比较推荐的吉他吗？”
那位女士边领着她往前走，边问她：“请问是您弹吗？”
苏晚榆摇摇头。
“那请问是男生还是女生呢？”
“男生。”
女士点点头，然后指着对面说：“那您或许可以去那里看一看。”
“是初学者吗还是已经有一定基础了？”那位女士把她领到墙边的时候又问了一句。
苏晚榆脑海里又开始浮现谢陌风弹吉他的样子，是光看就觉得很厉害的类型。
“弹的还挺好的。”
那位女士点点头，，然后拿起了侧边的一把说：“那这把应该会很适合他。”
苏晚榆对吉他不太懂，但这把表面是浅黄色的，她觉得这把应该和谢陌风很适配。谢陌风本身肤色就很白，再配上一把浅色系的吉他，少年感一下就扑面而来。
穿着白T，微微低头，一只脚搭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地面上，修长白皙的手摆弄着这把淡黄色吉他。苏晚榆的脑子突然有了画面感。
店员源源不断输出的介绍她都没太听进去，脑子里全想象那个画面去了。
“还需要为您推荐点别的吗？”脑中的想象一下子就被店员的话打破了。苏晚榆使劲甩了甩头，她怎么又莫名开始想谢陌风弹吉他的样子了？
这把吉他上面泛着的光泽看起来很有质感，看起来还是挺好的。
“这把吉他多少钱？”苏晚榆开始在心里盘算自己还剩多少钱。
“6449。”店员笑容十分得体地回答。而苏晚榆脸上原本的笑意一下就僵了。
多少？6449？
贵的她想立马捂紧口袋了，但又反应过来，好像不用捂，因为她也没那么多钱。她本来还打算用自己压岁钱攒出来的小金库填补一点，结果店员说出这个价格后她才明白，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填上的窟窿。
“我再看一看吧。”这是苏晚榆最后的倔强。
又转了一圈，苏晚榆又问了几把看起来挺合眼缘的吉他，但都贵的离谱，最后她只能悻悻然走出了吉他店。
前脚才刚踏出店门，苏晚榆后脚就收到了徐敏的微信。
敏敏子：「你想好给谢陌风买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染染：「还没。」
看来为此苦恼的不止她一个人。
敏敏子：「其实我有点搞不懂谢陌风为什么请我。【疑惑jpg.】」
苏晚榆正走到文青路上，看到徐敏的这条消息后，她顺势坐到了一张被树荫阻挡住的长椅上，接着回消息。
染染：「他之前没请过你吗？」
敏敏子：「对啊，从来没有。所以这次他请我真的很奇怪。」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对面突然有阵阵错落有致的吉他声传出来。这样熟悉的声音苏晚榆在刚才那家吉他店也听到过。她抬头，发现正对面竟也是一家吉他店。
盯着里面弹吉他的人看了很久，待其结束后苏晚榆又扫视了一眼店里。
思索片刻，她低头惊喜地发给徐敏消息。
染染：「我好像知道要送什么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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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榆买完礼物后，王雪莹刚好打给她电话。
“喂，小姨。”
“小榆，你现在在哪儿呢？”
苏晚榆看了一眼四周，看到一个商场旁边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顺德广场。
“顺德广场这里。”
“好，那你在那里等我们一下，我们就着去那里逛一下街。”手机另一边传来杂音，听起来像是王雪莹在收拾东西出门。
紧接着“嘭”的一声，王雪莹说：“我们出门了，先挂了小榆。”
“好。”
苏晚榆出门的时候刚好背了一个白色的斜挎包，在王雪莹他们来之前，她就赶快把礼物收了起来。
等了大概差不多十分钟，王雪莹和许之行就带着许子默来了。
他们进入商场后，王雪莹就带着苏晚榆直奔服装店，进去之后又直奔女装区。
王雪莹把苏晚榆推到目不接暇的衣服架子前：“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吗？”
苏晚榆下意识想拒绝，可她突然想到谢陌风前段时间和她说的话。
“你可以试着接受一下王姨，还有许叔对你的好。”
硬生生把快到嘴边的话憋回去，苏晚榆说了一句“好”。
挑了半天，苏晚榆选中了一条米白色的长裙。没有多余的设计，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但苏晚榆换上之后却很适配。
“好看。”王雪莹站在镜子前满脸高兴，但苏晚榆还在上下打量这条裙子。
售货员生怕她不满意，立马开口道：“你长得又白又瘦的，穿着特别合适，显得比例特别好，不信你问你妈，你妈看着都高兴得很。”
苏晚榆听到“你妈”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看向王雪莹，可被看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只是附和着店员说：“当然，我女儿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把这件先放着吧，我们再看看其他的。”苏晚榆换出来后王雪莹把裙子递给店员。
等店员走远后，一直和许之行坐在旁边等待的许子默才默默走过来，小声带点不解地问王雪莹：“明明是姨妈，那个店员怎么说是妈？你还说姐姐是你女儿。”
苏晚榆也有同样的疑问，但就是这个问题，让苏晚榆听到了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回答。王雪莹说：“姨妈还不是妈。”
最后又选了好久，苏晚榆都没再挑到喜欢的，王雪莹就让店员把原本那条裙子拿过来：“这条裙子很适合你的，尤其现在是春天，之后是夏天，你就可以穿了啊......”
王雪莹一直在极力劝说，生怕苏晚榆什么都不买。
“我想要这条。”苏晚榆突然出声。
“啊？”王雪莹拿着裙子的手顿住了。呆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好，好，好，我们就买这条。”拿着裙子，王雪莹就迫不及待地去付款，仿佛她等这一刻等了几万年之久。
而苏晚榆拉着许子默等在收银台后面，看着王雪莹着急忙慌地付账，又抬头冲许之行笑，彼此互递了一个十分欣慰的眼神。
慢慢地，这副场景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