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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露伴大小姐的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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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条承太郎在危机关头使用了时间停止。
“真是够了。”
他扶了一下帽子。
他本以为音石明最先去找的会是老头子——毕竟那家伙的替身威胁性怎么看都比眼前这个小姑娘大,却没料到赶过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副景象。
只差一点。
幸好赶上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正在其他地方寻找箭的线索的花京院交代。
“白金之星。”
替身从他身后窜出,往倒在地上的普蕾尔的方向去。
此刻借着门外透进来的光,承太郎才看清她伤得有多重。
只要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都布满了狰狞的电击伤,皮肉绽开,焦黑与血交织,尤其是手部尤为严重。
没拿刀的那只手已经近乎溃烂,看得出是在打斗中故意护着拿刀的那只——但即便如此,拿刀的那只手也没好到哪去,只是对比起来伤得轻了一点。
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啧。”
承太郎脸黑了。
被时间停止定格在原地的音石明还保持着嘲笑的姿态。
承太郎眼神一冷,白金之星的拳头砸在音石明脸上。
音石明的脸瞬间变形,嘴角溢出血迹,即便处于时间停止中,也能预见他醒来后的惨状。
接下来先把她送到仗助那吧。
承太郎弯腰,想要将普蕾尔抱起。可刚碰到她的手臂,一股尖锐的电流便窜上来。
他眉头一皱,时间还处于停止状态,不可能是敌人发动的攻击,那这电流——只能是她身上残留的。
被电到残留电流的程度……
承太郎面不改色,任由电流麻痹自己的手,将人打横抱起。
但即使是失去了意识,普蕾尔的那只手却依旧拽住刀,他小心地调整姿势,让刀刃远离她的身体,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时间开始流动。
仗助才刚砸开门,就看着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承太郎先生,怀里突然出现了个人。
是普蕾尔?!
仗助瞬间反应过来这是承太郎先生的替身能力,但他很快就没心思琢磨这些了,因为普蕾尔实在伤的太重了,还是肉眼可见的严重,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他几乎以为她死掉了。
“怎么伤得这么重!”
仗助十分焦急想从承太郎手里接过,疯狂钻石也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却被承太郎避开。
“仗助,接下来我会把她放在地上,治疗的时候不要碰她。”
“她身上带着电流。”
仗助瞪大眼睛:“电流?!”
被电伤到身上带电流的程度,不用说也知道伤得有多重。
承太郎将普蕾尔放在地上,他站起身,后退两步,给仗助留出足够的空间。
“我去处理那个家伙。”
“拜托你了承太郎先生!”
仗助头也不回地应道,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普蕾尔身上。
此刻疯狂钻石正在一点点修复着她身上的伤口,仗助这才注意到普蕾尔手中的短刀,尝试着想要取下,却发现她握得太紧,根本没办法松开。
仗助深吸一口气:“我会赔你一把的。”
话音落下,疯狂钻石抬手握住刀刃,稍一用力,锋利的部分全部折断。
——————
安静的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滴水声伴随着削水果的声音。
我掀开眼皮,两只眼睛都被光晃了一下,等等,不应该只有一只眼睛能感受到光吗?
我下意识摸向眼睛,指尖触及的是光滑的皮肤,而非熟悉的布料质感。
心脏猛地一跳,我瞬间坐起身,手上的输液管被牵扯得晃动了几下。
嗷嗷好痛!
不对,我眼罩呢?!
“眼罩在另一边的桌子上。”
熟悉的声音从旁侧传来,我转头便看见岸边露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刀,苹果在他手中转动,削下的苹果皮连成一条完整的线——竟然没有断掉。
虽然我的嗓子现在很干,但是我依旧恪守本心,倔强地开口:“我不喜欢吃苹果。”
岸边露伴手一顿:“谁说是给你吃的了。”
说完为了证明清白自己咬了一口。
我:“……”
大可不必如此较真,皮才削了一半。
环顾了一圈病房和挂着的输液袋,还有身上穿着的病号服,我忍不住发出疑问:“为什么我还在医院?”
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我应该早就被仗助治好出院了,怎么现在还在医院。
“哼,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
“我又怎么了,大小姐?”
这是初次见面还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叫法,完美符合了岸边露伴的坏脾气,如今再拿出来用,我竟还有一些怀念。
岸边露伴听之后倒是也没反驳,只是阴阳怪气道:“恭喜你,你也拥有独立发电能力了。”
“我的替身也能控制电流了?”
我眼睛一亮,只听见了我想听的话。
“你想得到挺美。”
岸边露伴毫不留情地泼了盆冷水,说完便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个未通电的灯泡,径直放在了我的手心里。
下一秒,它亮了。
“……”
“什么鬼?!”
“只是暂时的,虽然你的外伤已经愈合,但体内的电流还没完全消散,一周左右才能恢复。”
“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
空气沉默了下来,病房里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在。
我坐立不安,岸边露伴的目光太过专注,让我浑身不自在,可偏偏我现在又不能跑,只能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假装研究输液管。
过了一会我找话:“仗助他们呢?”
“上课。”
“哦。”
又没人说话了。
为何气氛如此尴尬。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再次开口时,岸边露伴突然说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什么?”
他注视着我。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看得我压力山大,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应、应该没有吧?”我的大脑疯狂转动。
过了一会岸边露伴才开口:“你的眼睛,你的替身,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用刀,你为什么会被绑架。”
“这些你都不准备告诉我了吗?”
岸边露伴注视着从一开始就在逃避着他视线的普蕾尔,那双曾经一直被遮挡的眼睛,此刻正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眼前。
而她眼睛里的花纹显然是这段时间内他错过的故事。
“……我错了!”
“你没错。”
“是我错了。”
“诶?”
“你不是一直故意在躲我吗?”
每天早上故意卡着点出门,下午要不就是和仗助那个臭小子一起回家,要不就是不走正门,走窗户翻回家,周末就不出门,一直在家,就为了不和他撞见。
做的也太明显了,笨蛋。
连续蹲守几天没蹲到之后,岸边露伴也有自己的脾气,干脆就没去找她,干脆利落地拉开距离,两人就这样冷战了一个月左右。
岸边露伴本以为,再见面时要么是自己忍不住找上门去质问,要么是她终于忍不住先来低头。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再次听见普蕾尔的名字,竟是从东方仗助那小子嘴里——而且还是被别人绑架了三天,还差点就交代在那了,这些他全部都不知道。
很难形容当时他是什么心情。
所以他又马不停蹄的来了医院。
然后跟他讨厌的东方仗助了解事情的经过,其实他更想用天堂之门直接翻看仗助的记忆,那些无聊的问答在他眼里简直是浪费时间。
可那小子实在太警惕了,大概是被他坑过太多次,从一开始就防着他,他几次想发动能力,都被东方仗助精准识破。
最后,岸边露伴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气,听着仗助断断续续地讲完经过。
然后更生气了。
“……”
我硬着头皮装傻:“诶,有吗?”
我冷汗直冒:“我怎么可能躲你呢,露伴老师。”
“是因为幻境里我说的那些话吗?”
岸边露伴不依不饶。
我面色扭曲:“……没有,我一点也不介意。”
“明明介意的不得了吧。”
“要是我不来,你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见面了吗?”
“……”
啊啊啊啊哪有这么夸张!
我在心里疯狂呐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病房里的气氛再次沉默下来,比之前更加尴尬。
我本来已经不指望能从岸边露伴嘴里听到什么好话。
结果,就在我以为这场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对方小声说:“对不起。”
“我为我那天在幻境里对你说的话道歉。”
我有些吃惊,歪着头看他。
岸边露伴没有躲避,盯着我又重复了一遍,“抱歉。”
抱歉对你说了伤人的话,抱歉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抱歉没有考虑到你当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样的话。
“……”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冒出一句:“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上露伴老师的身?”
“……”
“给我认真一点!”
岸边露伴酝酿了半天的感情被打我一句话打断,忍无可忍,准备抬手给我一下,结果刚碰上就被电了一下,他猛地缩回手,手指还带着麻。
岸边露伴:“……”
“跟我没关系啊!”我急忙摆手扯清关系。
于是在我不断打断气氛下,终于从煽情剧变成了喜剧,露伴老师在我的默许下,强行使用了『天堂之门』获得了某些,不,应该是这段时间里面我的全部素材。
而且出病房时还一边笑一边冒着黑气说等我好了,一定要我好好感受一下他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