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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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楠记得小时候每当进了腊月后，就心绪一直澎湃啊，等着过年可是那个时代每个农村孩子都经历过。不像后世过年基本没什么年味，毕竟生活水平的提高，新衣服新鞋子和鸡鱼肉蛋之类也不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到。九十年代初，年味还是很浓厚，拜年、上坟、走亲戚，大人忙的不亦乐呼，做为小孩也同样忙的乐呵呵。文楠虽然也喜欢这种有人情风土味的新年气氛，但更多还是感觉累。不过文阳和文涛两人都是穿着新衣服新鞋子，带着文楠挑的蓝色毛线帽，和村里一群小子每天瞎逛游的玩呢。
农村里过年，每天吃的基本都是油腻腻肉食的居多，绿色基本在桌子上见不到。男孩子用零用钱买摔炮玩，或者是扑克要么是纸卡弹珠之流。女孩子就就喜欢买些头花啊发卡零食什么的，很幼稚也很无聊。文楠对这些没啥兴趣，每天都无精打采的，心里特想玩电脑。。。
年初四文楠一家五口骑一辆大框自行车去姥姥家，老妈提着糖和果子抱着老弟做后座，文楠自己和老哥就紧巴巴的挤在前座上的横杠上，老爹负责骑车，那个泥土路。。。那个颠簸嗷。。。文楠感觉过个年都憔悴了很多，貌似前几天正忙着准备婚礼的二叔还说文楠瘦了很多，文楠到没太在意这些，她只想想着这个年啥时候能快点过完啊。
双目微润，抬头仰视四十五度角，双手握拳明媚而忧伤。。。。内心却不住的吐槽。。。啥时候才能长大，她要自主，想要自主的人权。。。。。。。。。
现在的姥姥和姥爷也才四五十岁，还很年轻，三个舅舅之中也只有大舅舅结婚了，文霞以前跟文楠说过自家大嫂是个很自私尖酸的女人，在文楠表姐三四岁时心脏病发死了。文楠大舅妈死后，文楠表哥一直都是放在她大舅妈娘家兄弟照顾着，而她的那个兄弟也不能生育，又在B市的部队。
文楠外婆一家现在还是住在三间土坯茅草房，这个茅草房也承载了文楠幼年很多快乐的记忆。
文楠小时候很喜欢姥姥这边的亲戚，有些懦弱没有主见的姥姥，爱唠叨护短又爱计较，但孙子外孙中，却最疼爱自己的姥爷，能干善良孝顺的大舅舅，老实内向虽然没有学习的头脑但却一直坚持上学的二舅舅，脾气暴躁但嘴硬心软的小舅舅，一直在自己幼年记忆中带着自己玩照顾自己的表姐。文楠对对他们无限眷恋，舅舅们结婚后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每每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休，表姐结婚后万事以夫为主，养大她的爷爷奶奶死钱都没有见到她。。。。
太多的事情，让文楠对他们再难付出自己对亲人的感情，即使她明白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人心就是如此，文楠也不是圣母，即使她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但她只是一介无权无势的小女子，根本就没有能耐改变那么多事情。即使文楠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即使如此。就如同文楠不想承认前世二叔其实是家族遗传的肝癌一样，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很多借口，甚至骗过自己来逃避自己不想不愿面对的事情。
吃完午饭后，文楠老爸老妈和她姥姥舅舅们都在堂屋里坐着闲话家常，聊着聊着就谈到文楠二舅的终身大事，但文楠二舅硬是不同意结婚，非要继续上学，文楠窝在姥姥怀里，见姥爷把抽完的旱烟袋，放在坐着的凳脚磕了磕，把烟灰磕掉后把汗烟袋放左手旁的老木桌子上，瞧了瞧文楠二舅后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读这些的书你自己说是有啥用，初三就复读了四五年，不还是没有考上中专吗。这次介绍的那家姑娘我和你娘都瞧着不错，人家也没嫌弃咱家穷，也没嫌弃你傻，这事情就这样办了，过了礼看看开春能不能把婚事办了。”
“二子，不要再犟了，不是不让你读书，可这些年你一直一年考的不如一年，也没少花钱。你三弟也不小了，都可以成家了。一个村跟你一样大的娃都多大了。”
文楠姥姥坐在姥爷下手，也顺着文楠姥爷的话劝。到是窝在她怀里的文楠听到这个消息那个雷啊，文楠只记得她二舅特喜欢上学，后来因为家里穷才不让上学，没想成还有这么多事情啊。在初三就复读了四五年，就是为了考中专。。。。。
不过文楠仔细想想也释然，毕竟这年头中专大专可是牛的很，毕业都是包分配工作。也有很多人为了考上大专中专复读了几年，不过她还真没想到二舅竟然也复读了这么多年还是一心一意的坚持着。
文楠大舅和文霞也跟着劝着，最后做为一家之主的老爷子拍板决定，让文楠二舅读完下学期直到中专考试，考上了就继续读，考不上就下学结婚。文楠瞧着低头看地扯衣角的二舅，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很不甘心，但还是没有吭声被当成默认。
下午文楠文涛和文阳收了姥爷给的压岁钱后，文楠又婉拒了在姥姥家住几天的提议，一家五口又坐着可怜超载的自行车回家了。
正月十六是文立正的大喜日子，一大清早文楠就被人从被窝挖起来了。至于文涛和文阳昨晚就被文立正给借走了，农村娶媳妇的习俗，新婚前一夜找小男孩压新床，据说是连生贵子的寓意吧。至于文楠是被她老妈给挖起来的，这年头结婚接新娘都很早就去接，不像后来人结婚那个不是早上七八点去接新娘，新郎去早了人家新娘家里也不鸟你啊。
在噼里啪啦震天响的鞭炮声中，文立正的嫂子和文燕护着新娘，企图躲过同辈份乱新年的人，文楠她老妈文霞也在一旁帮忙，毕竟文楠老爹那个辈份的人实在太多。像后世那样没结婚前肚子就已经大了，让人家乱人家也不敢乱啊，万一不小心碰到肚子，有的你哭。反正文楠就听过很多这种类似的事情，新娘怀孕，被不小心碰到肚子后流产。
文楠躲一边看热闹，得到的糖也是装到粉色绒外套的大口袋里，留做回家给她老哥老弟吃。中午喝喜酒的人男人们凑了五桌一起谈天说地的喝酒，女人带着孩子也硬挤成了四桌桌，不同于男人之间的喝酒划拳，女人就是一边讨论着新娘漂不漂亮，桌子上的菜好不好吃，还要兼顾着站在身后或者怀里的小孩，不忘记给他们夹菜。
文楠郁闷的和她老哥站在文霞身后，文阳被文霞抱在怀里。这年头孩子多，基本上又红白喜事都是全家大人小孩一起去吃。谁让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红白喜事都要出钱的，每个人心里多少都有种要吃够本的想法念头。
文楠对那桌子菜没啥兴趣，只是吃了点红红绿绿的胡萝卜干丝后，就跟她老妈打个招呼后准备走人。她老哥见她走，红彤彤的脸蛋上油乎乎的，嚼着嘴巴里刚刚塞下的肉，含糊不清的纳闷的问文楠道：
“胖丫，这个肉可好吃了，多吃点在走。”
然后还很有兄长气势的用手捏了块油光油亮的肥肉，貌似还有些不舍的递给文楠，示意她吃。文楠看着递过来的肥肉，有些反胃，对自己老哥的好意也只能心领了，她可怜的小胃已经开始抽搐了。
“早上我吃的多，现在也不饿，好吃你多吃点，我先回家去了。”
文楠不等她哥反应，就刷的飞奔走人，边心里想着回家要和杯水安抚抽抽的胃。
文楠径自跑回家后，先喝杯开水，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搬了张凳子放在锅台边。先踩上去拿了个碗，下来后有从厨子里拿了俩鸡蛋，打碎在碗里搅拌均匀后，又弄了些面粉放上盐搅成糊状。又踩到凳子上在锅里放点油，开始烧火，油热了后先把调好的面糊到锅里用铲子摊成薄薄的一层，等面皮半熟后放上鸡蛋，小火煎熟，鸡蛋饼就做好了。
文楠做好鸡蛋饼，浑身都出汗。这大冷的天，一个人吃个饭都艰难啊。人矮够不到锅台，手下没力气拿不稳东西，又担心自己不小心没站稳摔倒灶台上的锅里成变煎肉，她为了填饱肚子容易吗。弄到后来文楠自己都后悔，为啥不在酒席上多吃些，也不用自己麻烦个半天了。后悔啊。。。
填饱肚子后，文楠也懒得收拾锅灶，留给她老妈收拾吧。她自己躺穿上养膘，心里计算着今年的事情，做小摊买卖虽然也挺赚钱，但要是往长远了打算还是找家店面。如果能买个铺面就最好了，现在门面房可是还很便宜的，现在买一个五十平凡左右的门面房，二十年后，连五平方都买不到。
可是。。。。。。。。。
目前就是买一个五十平方的门面也要二十多万，他老爹虽然赚了点钱，可也根本就不够看的啊。
文楠也是往下想越是烦闷，索性不想了，蒙上被子睡觉。穿金带银的生活文楠没有想过，只要吃穿不愁就好，文楠今生不想再让前世的遗憾在今生继续遗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