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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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冰冷。
是江简对海底的第一印象。
不同于其他法术，神识法术直接发挥作用，没有冷却时间。
江简也在第一时间发现身上的“魔气”，也就是污染。
看来，这是一个被魔入侵的世界。
在见到陈晚风后，江简发现他身上的污染更重，更危险。
这居然还能保持理智，真是神奇的信仰！
现在，江简正提着一盏电灯，在一层水膜的保护下缓缓下沉。
数不清的氧气穿过水膜，保证江简的正常呼吸。
这是江简发现激活神识后的第二个好处，其他法术的使用时间被极大延长。
为了在水下坚持的时间更长，水幕天华也已被提高到2级。
抬头望去，灯塔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和太阳的光辉不相上下，随海波晃动。
在水下100米左右，灯塔的地基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七根塔吊结构的支架，从地基中延伸出来，消失在黑暗中。
到这，就是江简的极限，算上回去的时间，再久，水幕天华就该失效了。
足够了，在下潜的途中，江简见到过数十种海底生物。
有披着褐色战甲，留着两条胡须的剌棘鲀，因为读音，也被渔民称为垃圾鱼，是最常见的食用鱼之一。
也有发光的紫斑水母，成群地漂浮游荡。
……
不过可惜的是，江简并没有看到那条人鱼的踪迹。
江简也曾问过陈晚风关于好心人的事情，他肯定地回答：“那是一条人鱼！人鱼来自深海，是智慧生命。异种是失去理智的污染物，不可能靠近灯塔。”
修仙界也有鲛人的存在，她们的泪水也是珍贵的药材。
如果江简再冒险往下下潜，或许能看到另一幅场景。
鱼群穿梭在珊瑚中，荧光的海草在微微起舞，成为这片海中浮岛的路灯。
而江简心心念念的人鱼正藏在柔软的巨型砗磲内部，做沉睡的美人鱼。
可惜美人鱼的身上也带着一层淡淡的污染。
不过这些海洋生物却像什么也没察觉一样，尽情地在附近畅游。
采集好样品后，江简继续往上浮，顺便在灯塔的地基侧面挖下各种贝类，藻类。
水幕在露出水面后一层层破碎，散开，落入海面。
小船左右晃了几下，很快恢复平稳。
将渔网放下后，浑身干爽的江简开口吩咐：“回灯塔。”
现在的陈晚风无条件地服从江简的要求，也不会乱问问题，真是一个称职的帮手。
有点不想给他清除污染了怎么办？
但一想到一个月后的巡检，江简有些惋惜。
……
从接收到总部发来的S级指令后，避风港联盟分部立马召集人手，安排巡检船只出发，又额外增加三艘战舰。
理想家是联盟分部的巡检船，行驶在最前方，后方是三艘战舰。四条船在海面上呈三角形，冲破海浪，进入X-07航道，向平安灯塔的方向全速驶来。
用不了三天就能抵达目的地。
高善阳曾经是金色荆棘船队的成员。
在船队被解散后，他和好友回到故乡—避风港，共同加入开拓者联盟。
高善阳加入避风港联盟分部的巡逻队，而他的好友—陈晚风，成为平安灯塔的守塔人。
现在，高善阳坐在理想家的船舱中，低头看着手中的老照片。
照片有些泛黄，边缘露出些毛刺，是被经常摩擦的结果。
照片中，36张或张扬，或稚嫩，或严肃的面孔正在对着镜头露出笑容，带有金色荆棘的旗帜在身后飘扬。
“我的老朋友，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希望你不要出事。”
其中一张稚嫩的脸上是腼腆的微笑，五官和陈晚风很相似。
“嘀嘀嘀—嘀嘀嘀—”
短促的警报声在耳边炸响，头顶的灯光开始变红。
这是代表极度危险的红色指示灯。
有污染源在靠近，至少是S级！
随着指示灯亮起，船员们快速抵达自己的岗位。
等高善阳来到甲板上，四艘战舰已围成一个圈，呈防御姿态。
锅炉房里，一箱箱燃料被打开，成百上千块黑色方块被迅速投入燃料口。
随着燃料的消失，船身上的灯光亮起，驱散黑暗。
水下的炮口已经打开，蓄势待发。
海面依旧平静。
高善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
‘我看不到，听不见，但我知道。’
它来了！
炮弹在水下发射，炸开，却只能激怒深藏海底的巨物。
无数条光滑的触手从海底窜出，向战舰横扫而来，带走几位无辜的船员，留下黑色的粘液，正在缓慢腐蚀船身。
“小心那些粘液！”
船只开始摇晃，经验丰富的船员迅速找到合适的位置，不停开火。
子弹打在光滑的触手上，溅起朵朵火星，却只留下点点痕迹。
一枪，两枪，三枪……海怪也是血肉之躯，透明的液体喷涌而出。
海浪突然凝结成锋利的冰锥，飞扬的水珠也变成冰弹砸落下来。
冰层在海面迅速蔓延，那些飞舞的触手也被冻在原地，像是一件件冰雕。
海面重回平静，船只也被冰层固定。
结束了吗？
明明是夏天，寒气却从口中哈出。
“咔嚓”，细微的响声敲击在所有人心上。
“集火！快！”
更多的触手冲破冰层，猛地砸向战舰。
……
失败了吗？
“咕—噗—”
眼前的这锅冒着泡的绿色液体就是江简第一次炼丹的成果。
“江简大人，您竟然亲自下厨，请原谅我的失职，仁慈的……”显然陈晚风也看到这份诡异的汤，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这锅，汤，是我们的午餐吗？”
陈晚风的信仰有了些小小的摇摆，但很快坚定下来，这是主的赐福，我真是幸运！
两条黑线挂在江简脸上，她也有些动摇：“这……”
打死她也不能说这是“丹药”。
毕竟是第一炉，嗯，第一锅实验品。
当处理那些食材，划掉，原材料时，江简发现药性确实存在，能够用神识进行提取，于是立即来到炉子旁，用铁锅开始炼化，最终得到这一锅成品。
江简的神识等级只有一级，还不能准确识别各种药性，但是能够保证没有毒性。
和修真界一样，在江简神识的加持下，不同药性有不同的颜色，毒性也是如此。
既然不能是丹药，那只能是汤！
还是很补的汤！
于是这锅绿色的“汤”被端上餐桌，配菜是炼丹剩下的海鲜，一点都没有浪费。
药性被炼化地很彻底，江简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很顺滑，没有任何颗粒。
鲜甜的味道随着热气在翻涌，飘扬。
哎，还是得激活火系法术！
江简一边思考哪个火系法术更合适，一边将汤送进嘴里。
而旁边的陈晚风也在默默祷告，将一大口汤灌进喉咙。
“嗯，嗯？”
味道竟然还不错。
那火系法术还要不要？
当然要！我是炼丹师！不是厨师。
而在尝过味道后，陈晚风的那碗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在信仰的影响下，汤的美味翻倍。
醇厚的鲜味在舌尖炸开，裹挟着微微的回甘，些许辛香若隐若现。
同时，陈晚风感觉现在充满了力量！
不愧是主的赐福！
污染，一定是污染的原因，竟敢动摇我的信仰，我一定要抓紧时间通过主的考验。
其实在灯塔灯光的照耀下，陈晚风的污染已经趋于稳定，躲藏在深处，他的理智早已恢复，却一直认为是信仰的功劳。
或许眼前活生生的神迹比寂静的灯光，更能给这个孤独的中年人带来安慰。
比起一颗颗丹丸，液态的汤药性流失的很快。
江简也发现了这个现象。
后续再慢慢改善。
午餐结束后，江简抛下陈晚风，独自一人来到9楼，来填充今日份的燃料。
九楼中心的燃料柱终于恢复正常，每到午间会下降到距离地面1.5米的高度，方便填充燃料。
和预期的差不多，消耗掉足足12块黑色方块才填满空缺，燃料柱缓缓回升。
燃料柱距离天花板的高度就是灯柱消耗能量的进程条。
唉！果然没法克扣。
黑色方块依旧放在9楼，填充完燃料后，江简来到黑色方块前。
只有148块黑色方块可供自己使用，现在，挑一个火系法术吧！
【炎爆术（10级）、火羽箭（10级）、三味真火（8级）、真魂焰（10级）……】
怎么办？我都想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上辈子的法术全部激活？
消耗掉30块黑色方块后。
【九阳火灵（2/10级）】被点亮。
剩下98块黑色方块。
至于丹炉，目前她也找不到像火元真岩那样的矿石原料，还不如用锅。
这个世界科技也曾辉煌过，冶炼技术高超，制作的器皿完全能够满足江简如今的需求。
等到有商船经过时，可以打听打听。现阶段，用锅也不错。
江简很快就向现实妥协。
神识的作用很广泛，可以再提升到2级。
50块黑色方块陆陆续续消失。
【千炼神术（2/10级）】点亮。
思考再三，剩下的48块黑色方块正在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8块黑色方块留在燃料区。
将资源用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划算的，强大自己是根本。
如果真的有什么灯塔也难以抵抗的污染到来，拥有法术的自己也有几率活着离开。
如果有机会，江简甚至会把剩下的黑色方块打包带走。
打不过就跑！
所以江简选择风系法术。
最终，江简的法术技能如下；
【风遁术（1/10级）】
【聚灵术（2/10级）】
【千炼神术（2/10级）】
【水幕天华（2/10级）】
【甘霖术（3/10级）】
随着神识法术的升级，其他法术的使用时长更长，冷却时间更短。
法术比较充足，江简准备晚上就使用水幕天华，净化身上的污染。
炼丹的路还很长，先用法术吧。
随后，江简下楼，去厨房煮汤，不对，是炼丹！
经过一下午的时间，江简得到五碗“汤”，一碗比一碗少。
在火系法术的加持下，最后一碗中，汤汁明显更加浓稠，更加无味，但这也达到极限，再炼制下去，药性就要开始被毁坏。
炼制时，江简用聚灵术将药性凝聚在锅里，代替丹炉的效果。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
算了，明天下海采集点原料，继续炼。
至于这几碗汤，一处既往地出现在餐桌上。
“呜呜—呜呜—”
汽笛声从海面传来，打断两人的进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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