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到现在》寂**苏

1、从开始到现在

　　一

　　三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正被推开的门。黑板擦如期落下。白色的粉末坠落，没入男人银色的发丝，再也看不见。

　　鸣人心里乐开了花，什么上忍，不过如此，谁让你迟到，活该。

　　银发的卡卡西捡起黑板擦对上那三双眼睛，慵懒道，“我对你们的的第一印象嘛，讨厌。”最后两个字，音调压得有些低了。

　　鸣人心里一顿，这个老师跟其他人不一样呢，讨厌就直接说出口，而不是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讨厌啊，怎么这两字听得起来，跟以前的感觉相差那么多呢？！

　　卡卡西坐在栏杆上，听着金发的孩子做着自我介绍，男孩已经说完了。卡卡西挑了挑眉，小孩眼里的光芒，挺诱人。很亮。

　　鸣人一边磨牙一边解除分身，可恶，这个发型有问题的臭老头。我，一定，要你认同我。

　　眼前的三个小孩，没有浪费他给的第二次机会，通过他的测试。他仰着头，语气有着明显的欣慰，“打破忍者世界规则的是垃圾，不重视同伴生命的人，连垃圾都不如。”

　　心里有股水柱冲天而出，从鸣人的眼眶里奔流出来。卡卡西老师，为什么听了你的话，我会很没出息地流泪了呢。

　　二

　　卡卡西双手环胸，仰着头，“没办法，我们还是返回村里为鸣人解毒吧。”

　　鸣人的眉头火大地堆到了一起，他讨厌他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做这个决定。他甚至没有看着自己。他拿起手里剑往伤口狠狠地扎进去。血液溅了出来。

　　那一刻，他没有立即察觉到疼痛，但是他看到了卡卡西眼里一闪而过的赞许。已经足够了。

　　路上遭到埋伏。那个提着大刀的男人很厉害，很强。所以他的卡卡西老师被踢飞了，他的心也跟着他一起坠入水中。在看到银发的男人从水里抬头，他才稍稍平复下来。

　　他的作战计划成功。水牢破了，卡卡西重获自由。鸣人浮在水里，看着他，心里开心得没有一丝杂念。看到卡卡西脱险后，他的恐惧就消散了，好像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只因为有这个男人在。

　　可是，打倒敌人后，卡卡西还是倒了下去。他们三人围在床边，卡卡西终于醒了，看着满脸忧色的金发男孩，表扬道，“你成长得最快了。”

　　鸣人看着那只弯成月牙的眼睛，笑了。卡卡西眯着眼睛，这道金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了。

　　三

　　看着卡卡西给他的推荐表，鸣人开心得一跃跳到他怀里。

　　他对三代目用过后宫术，对伊鲁卡老师用过，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对银发的卡卡西用这个□□术。他自己没有想到理由。也许，是因为卡卡西老师很了解他吧，所以才会推荐他参加中忍考试吧。

　　之前没用，现在不必用，以后更加不会用。卡卡西老师。

　　可是，佐助住院后，他居然找了那个色狼惠比斯来指导自己修行。偏心，绝对是偏心。但是他的抗议被卡卡西一一驳回了。

　　他，只能放弃。

　　即使后来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为他特训，可是那个好色仙人的头发怎么看都不顺眼，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他很努力滴想，终于得出结论，好色仙人的发型太丑了。那怎么才算是帅呢？脑海里立即冲出一张面孔，他赞同地点点头，对，卡卡西老师那样的银发发型才帅呢。

　　四

　　三个小鬼对他面具下的容貌有了极大地兴趣。卡卡西心底很乐呵，鸣人，你，对我这么好奇么？！

　　可是看着在医院顶楼打起来的鸣人跟佐助。不知咋的，心里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鸣人的眼里，脑子里，心里，似乎都只有那个冷冷的佐助。

　　而这个黑发，陷在仇恨里的男孩用他教的雷切，毫不犹豫地对鸣人下手了。

　　他后悔了，很莫名其妙地后悔了。为什么他要教佐助雷切，让鸣人陷入危险？！

　　半路下起了雨，雨中，他看到鸣人躺在水滩中。他的心狠狠地抽痛着。疼痛着夹着扭曲的嫉妒。

　　鸣人的伤痛，是佐助给予的；鸣人要的认同，是佐助的才有意义；鸣人的快乐，是有佐助在的日子。

　　“对不起，我没能赶上。”

　　他不知道自己没赶上什么，没赶上阻止鸣人跟佐助的决斗？没赶上佐助给予鸣人伤害？还是.........

　　他不知道。

　　五

　　佐助走了，但是他可以陪在鸣人身边，一直伴着他，不管是修行还是其他的方面。就算，鸣人一直执着地追着那个黑发的少年。

　　但是，那些人要抓鸣人；自来也也希望他可以把鸣人交给他。

　　所以，他挖了自己的心头肉，让自来也把他带走了。而他在接下来的日子，再也看不到那道金色的光芒了。

　　因为那令人窒息的思念，才让彼此再次的重逢，激奋得心脏忘记跳动了。

　　金发少年耍宝地把自己最爱的书拿给他。一瞬间，他看到少年眼里也有着熟悉的火焰。在他离开的这两年半里，镜子里自己眼睛里因为思念他而燃烧起来的温暖。

　　卡卡西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的太阳又回来了。

　　六

　　佩恩来袭。看着自己胸口不断涌出的红色血液，卡卡西昂着头，鸣人，没想到，最后一面也......

　　我知道，你很坚强，我相信你，鸣人。老师要先走一步了。

　　而修仙归来的金发少年，面对着强大的敌人，轻轻问道，“卡卡西老师，离开村子执行任务去了吗？”

　　静默。死寂。

　　这个他最爱的村子毁了，而他最爱的人死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破解自来也密码时，因为“我爱你”这句话而脸红得直冒烟的银发男人。

　　不管他面前的敌人是谁，他心里只有两个字，毁灭。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佐助的心情。如果从来没有拥有过羁绊，就不会有现在失去羁绊的这种痛不欲生。

　　他现在明白又能怎样？谁来把那个对他温柔，眼儿笑成月牙的男人还给他？！

　　七

　　长门说，他可以复活那些人。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奈何身子却不听使唤，使不上力气。

　　直到那人熟悉的气息在他身边漫开，他安心地放松了身子，嘴角含笑，“卡卡西老师。”

　　银发男人背着他，一步一步，轻柔道，“鸣人，你，变重了呢。”

　　这温度让人心安，鸣人几乎就要入睡。如果可以，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多好。

　　卡卡西瞥见少年那温顺，依赖的神情，一度停止的心脏到此时才恢复运转。

　　鸣人，这样的死别，一次就够了。以后，为了你，我会保护好自己，请你继续这样对我依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