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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二人轻手轻脚地关上停尸房的门,往院子西侧走去,到了约定的地方,却没见到宋寒洲。
      “宋大侠怎么这么慢?”秦时道,咱们去找他吧。”
      “等等,有人来了!”陆明远瞧了瞧前方,一个衙役正快步穿过院子。
      陆明远认出了那人,“好像是白天跟着蒋绍元的衙役。走,咱们跟上去看看。”
      两人远远地跟着那人,到了一间县衙办公的屋子,那是蒋绍元日常用来理事的地方。
      衙役进屋后关上了门,陆明远朝秦时招招手,二人蹲在了侧面的窗户底下。
      秦时从窗户底下探头往里望去,隔着书架,什么也看不清。她学着陆明远的样子,将耳朵贴在窗户边,听到里头的人在轻声交谈。
      衙役禀报道:“大人,刚收到消息,昨夜寿宴过后,何之泉没有跟同窗回梧桐书院,有人看见他在子时之前进了聚宝斋。”
      蒋绍元道:“你派人盯住何之泉,别让他离开卫县。”
      衙役应道:“大人放心,属下已经让人跟着他了。要不要传他来问话?”
      “明日我亲自去梧桐书院,这件事暂时别声张。”
      “是。属下去安排。”衙役顿了顿,问道,“大人觉得他是凶手吗?”
      “只是有嫌疑,现在就说他是凶手,还为时尚早。”
      “属下明白。”衙役道,“您辛苦了一整日,早点回去休息吧。”
      蒋绍元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卷宗,道:“我不累,你先回去吧。”
      衙役目光落在卷宗上,道:“这是三年前乔家小姐坠崖的案子吧?”
      蒋绍元抬眼盯着他:“你知道这个案子?”
      “是啊,这个案子是我跟着上一任县令办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乔家来报案,说小姐外出遇到劫匪被劫走了,我们赶到的时候,马车倒在悬崖边,只有乔小姐不见了。我们在崖下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乔小姐的尸体,过了没多久,乔家就撤案了。”
      蒋绍元见他神色犹疑,问道:“你觉得可疑?”
      “是啊,卫县北上的官道很太平,打劫的事很多年没发生过了。而且事后,我们也没找到那群劫匪的踪迹。”
      屋内声音渐小。
      “他们在说什么?”秦时压低声音问。
      陆明远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道:“别说话。”
      屋内的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秦时和陆明远却听不清了。
      很快,那衙役便道:“属下告退。”
      二人听到他开门出来的声音,便立刻离开,刚走到院中,便见宋寒洲迎面朝他们而来。
      “你们怎么在这儿?”宋寒洲神色中带着几分担忧,“我刚才到处找你们。”
      “我们想去找你,就走到这儿来了。怎么样了?找到线索了吗?”陆明远问。
      宋寒洲掏出几张折叠整齐的纸,道:“我把尸格和勘验文书抄了一份。你们呢,有什么发现吗?”
      陆明远道:“我们检查了尸体,想召回他的魂魄,但没成功。”
      宋寒洲迅速观察着四周,巡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道:“先出去再说吧。”
      三人回到乔家,宋寒洲把抄录的几张纸递给陆明远和秦时看。
      陆明远看完道:“按照尸格所写,文仲怀是胸口中刀而死,颈部有掐痕,后脑勺被击打。我们查看了尸体,确实如此。”
      宋寒洲点头道:“死亡时间是昨晚子时到寅时之间,当时文仲怀已经离开了乔家。根据勘验文书所写,子时三刻,更夫在聚宝斋门口听到里头发生了争执,他只看到了文仲怀,没看到另一个人是谁。”
      “是何之泉吗?”秦时见宋寒洲疑惑地看向自己,解释道,“我们刚才在县衙的时候,偷听到一个消息,何之泉在子时之前进了聚宝斋。”
      宋寒洲道:“如果是这样,何之泉有很大的嫌疑。”
      秦时道:“我现在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文仲怀。”
      陆明远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我怀疑……凶手不止一个人。”
      宋寒洲思索道:“我听叔叔说起过,文仲怀这些年做生意不择手段,得罪了不少人,会不会是仇家找上门来了?”
      陆明远打了个哈欠,目光迷离地道:“今日都累了,不如明日再查吧。”
      宋寒洲告辞离开后,陆明远立刻站起来,对秦时道:“咱们走吧!”
      秦时看他明显精神了,哪里看不出他刚才是在装困,问道:“你为什么要支走宋大侠?”
      “咱们悄悄去就行了,叫那么多人做什么。”
      秦时瞬间明白了,“你要去看画?”
      “我怀疑这件事跟那幅画,还有乔小姐的死,都有关联。你不是也想看看那幅画吗?”
      秦时想起了那晚画里突然出现的姑娘,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道:“走,咱们再去看看。”
      他们刚走到内院,忽然一声尖锐的叫喊划破长夜:“救命啊!有鬼……有鬼啊!”
      秦时心头一沉,暗道不好,出事了!
      二人对视一眼,脚下没停,立刻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只见房间的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婢女连滚带爬地冲出来,没穿外衣,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眼里满是惊恐。
      她撞见秦时二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似的飞扑过来,抓住秦时的胳膊:“救我,救我……有鬼,有鬼跟着我!”
      秦时下意识地扶住她,抬眼往屋内看去,黑沉沉的。
      陆明远声音沉了沉:“姑娘,你别怕,你看到鬼在里面?”
      婢女的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全靠秦时扶着才没倒下。她整个人都往秦时身后缩,双目紧闭,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往后指:“在、在我床边上……她就站在那儿!跟我说话……”
      秦时看到了屋内明显的阴气,连廊下的灯笼似乎都暗了几分。
      陆明远低声问她:“鬼在里面吗?”
      秦时点头,深吸一口气,朝着里头扬声道:“既然来了,就不必躲着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屋内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吱呀”声,紧接着,一道影子慢悠悠地从暗处飘了出来。
      那鬼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裙,浓密的长发整齐地披着,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能隐约看到一点惨白的皮肤。她低着头,双手自然垂落在身旁。
      秦时沉声问:“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回答她的是一道轻飘飘的女声:“我是谁?”她顿了顿,声音里掺进了一丝细碎的呜咽,“我不记得了……”
      说完,她缓缓抬起头。
      廊下的灯笼刚好晃到亮处,昏黄的光落在她脸上。
      这哪里是正常的脸?
      她的额头有大块凹陷,凝固的血液黏着头发,糊成一团,盖住了小半张脸。露出来的部分被划得乱七八糟,深褐色的疤痕纵横交错,把整张脸脸都衬得扭曲,那些伤口有的还没愈合,往外渗着血珠。
      陆明远的瞳孔猛地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时忍不住微微皱眉,她竟伤得这么严重!
      她定了定神,问道:“你的脸……是怎么伤的?”
      女鬼的面容全毁,只剩下一双迷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时二人。
      “怎么伤的?我不知道。”女鬼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她抬起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想要去摸脸颊,手腕却诡异地往反方向折了一下,像是骨头断了似的,那只手悬在半空,半晌没动。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放下手,声音里多了一丝说不清的遗憾,又像是怨怼:“手也断了……怎么也抬不起来。”
      身后的婢女本就吓得魂不附体,听见这话,忍不住偷偷掀开眼帘看了一眼。“啊”地惊叫一声,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秦时和陆明远没去管晕倒的婢女,目光依旧锁在女鬼身上。
      秦时往前挪了半步,语气尽量平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还记得吗?”
      女鬼的头歪了歪,“我不记得了……”她飘到秦时面前,距离她仅一步之遥,“你能告诉我吗?”
      秦时被自己面前忽然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没后退,反问道:“我怎么知道?”
      她失去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这女鬼的事?
      那女鬼显然很失望,垂着头,颓丧地道:“连你也不知道啊……那还有谁知道,我到底是谁……”
      “她看上去不太正常。”陆明远在旁边观察了好一会儿,对秦时道,“好像是忘记了前尘往事。”
      秦时看那女鬼在四处张望,道:“她的魂魄不全,可能是在世间飘零太久了,没有怨气支撑,再这样下去,她的魂魄要散了……”
      “秦姑娘,道长!”忽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人声。
      女鬼像是被这声音惊到了,“别过来!”她尖叫一声,紧接着抬手捂住脸,身形瞬间隐去。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跑得真快。”陆明远见她走了,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宋寒洲带着几个仆人匆匆赶来。
      他看到秦时二人,快步走上前,目光扫过地上晕倒的婢女,又往空无一人的房间看了看,声音里带着担忧:“你们也来了,没事吧?我听到声音,刚才是有鬼出现了?”
      陆明远点头:“刚走。”
      宋寒洲皱紧眉头,语气里满是懊恼:“我要是早点过来就好了,说不定能拦住她。”
      秦时暗道:若不是你来得太快,吓跑了她,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来。
      陆明远道:“别担心,刚才的鬼虽然长得吓人,却没主动伤人。”
      宋寒洲转身,指着地上的人对身后的仆人道:“鬼已经走了,你们把她抬回房里,再找个大夫来看看。都散了吧。”
      仆人们应了声,抬起地上的婢女离去。
      等众人走光,宋寒洲才转向秦时二人,问道:“你们刚才看清楚那鬼的样子了吗?”
      “看清了,”陆明远回忆起刚才的画面,还是觉得头皮发麻,“长发遮脸,脸上全是伤,手还断了……真吓人!”
      宋寒洲点点头,又疑惑地看向二人:“我记得你们的客房离内院最远,怎么会这么快赶过来?”
      “我们……”秦时和陆明远对视一眼,也没隐瞒,道,“我们想再去看看那幅画。”
      “《秋色芙蓉图》?”宋寒洲愣了一下,随即道,“好,我带你们去。下午官府的人刚把它送回来。”
      “宋大侠,”秦时惊讶地道,“你不问我们为什么吗?”
      “我自然是相信你们,你们要看画,一定有你们的理由。”
      秦时没想到他如此坦荡,反而显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于是道:“我们怀疑,那幅画和乔小姐的死,还有文仲怀被杀一案有关联,想再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明白,”宋寒洲没多说什么,“你们跟我来。”
      三人穿过院子,走到乔灵珊的房间不远处,宋寒洲脚步忽然一顿,抬手示意秦时和陆明远停下,压低声音道:“里面有人。”
      秦时和陆明远瞬间警惕起来。宋寒洲大喝一声:“谁在里面?出来!”
      “哐当”一声,窗户被人从里面猛地推开,一道黑色的身影迅捷地从窗口翻了出来,朝着院外跑去。
      “站住!”宋寒洲大喊一声,率先追了上去,秦时和陆明远紧随其后。
      黑衣人脚步飞快,身形灵活地在回廊与院子间穿梭。
      秦时和陆明远对乔府不熟,才追过一道门,就被落在了后头。
      宋寒洲紧追在黑衣人身后,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提起一口气,右手成爪,朝着黑衣人的后肩抓去,用力扣住对方肩膀。
      黑衣人身形一滞,再也挣脱不了。
      宋寒洲正准备将人拽过来,忽然觉得一股奇异的力量瞬间席卷全身,四肢动弹不得,整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回事?”宋寒洲又惊又怒,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黑衣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秦时和陆明远好不容易追上来,看到宋寒洲背对着他们,定在原地不动。
      “宋大侠,你怎么了?”秦时叫了他一声,他却没反应。
      陆明远上前,伸手想去拍一拍他,却见他手臂上贴着一张符纸。
      “是定身符。”陆明远道,说着揭下符纸。
      符纸一离体,宋寒洲身上的束缚瞬间消失。
      此时,几个巡夜的仆人听到动静,提着灯笼匆匆赶来,“宋公子,出什么事了?”
      宋寒洲指着黑衣人逃跑的方向,对着他们道:“有贼!”
      “快追!”仆人们立刻追了过去,可黑衣人动作太快,已经纵身跃起,翻出了院墙,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宋寒洲看了一眼黑衣人逃跑的方向,遗憾地道:“让他跑了!”
      秦时看向陆明远,语气里满是不解:“他怎么会有定身符?”
      陆明远也没想到一个偷画的黑衣人竟然会用符咒。“此人会些术法,看来身份不简单。”
      “他会不会是那个抓走文仲怀魂魄的人?”秦时猜测道。
      宋寒洲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人对乔府好像很熟悉,会是谁呢?”他觉得自己应该见过,但并不熟识。
      陆明远看着乔灵珊房间的方向,若有所思道:“看他的目标,应该是冲着那幅画来的。咱们先去看看画还在不在。”
      三人回到乔灵珊的房间。
      屋内东西摆放整齐,看来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动手找,就被他们发现了。
      宋寒洲快步走到书架旁,打开书架最底层的暗格,画匣还在。
      他取出画匣打开看了一眼,确认画没有丢失,才松了一口气,对秦时和陆明远道:“画还在,幸好他没找到。”
      “他偷画做什么?”秦时道。
      陆明远道:“这儿最值钱的就是这幅画了,你说他偷画干嘛?当然是卖了!”
      秦时不明白:“这幅画这么贵重,乔老爷怎么不找个地方藏起来,就这么放在这儿,很容易被偷的。”
      宋寒洲解释道:“其实三年前,叔叔就已经把这幅画当作嫁妆送给了灵珊,所以灵珊走后,叔叔坚持把画放在她的房间。”
      宋寒洲将画匣放在桌上,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火苗的光迅速漫开,将屋内照亮。
      秦时问道:“咱们偷偷来看画,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宋寒洲语气笃定:“别担心,叔叔不会见怪的。”
      陆明远有几分不解:“这幅《秋色芙蓉图》乔老爷把它当成宝贝一样爱惜,怎么会轻易让咱们看?”
      秦时想起寿宴上的情景,道:“是啊,寿宴那天文仲怀说想看画,乔老爷当时都没答应。”
      宋寒洲听着二人的话,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你们不明白,叔叔对这幅画,如今是又爱又恨……”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似有未竟之意。
      陆明远和秦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陆明远忍不住追问:“这是为何?”
      宋寒洲小心地将画匣里的画卷取出来,缓缓在桌面上展开。
      画中的芙蓉与江景在烛光下愈发清晰,宋寒洲沉声道:“叔叔说,这画是不祥之物。”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惋惜,“因为它害死了灵珊。”
      什么?
      二人听得心头一震,脸上的疑惑更甚。
      陆明远往前凑了凑,目光落在画中盛放的芙蓉上,实在无法将这幅画与乔小姐之死联系起来:“乔小姐的死,难道真的跟这幅画有关?”
      “是啊。”宋寒洲沉默了。
      画中的木芙蓉开得鲜活,粉白的花瓣鲜嫩,江水淡淡,远山朦胧,一眼望去,仿佛真的置身于寂寥又明媚的秋日江畔。
      秦时盯着画看了片刻,忽然想起昨晚在县衙偷听到的对话,抬头问道:“三年前乔小姐外出遇到劫匪的事,不是偶然吧?”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宋寒洲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我只听逢年说,那天灵珊是瞒着大家偷偷出门的,而且她特意把这幅画带在了身边。”
      “为什么要带着画出门?”
      “这个就不知道了。”
      “这样看来,不是劫匪见财起意,”秦时立刻反应过来,猜测道,“很可能是有人知道乔小姐带着这幅画,所以提前设下陷阱,伪装成劫匪抢画,对乔小姐下了毒手?”
      “我问过叔叔,可是他不愿多说。”宋寒洲叹了口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咱们可以问意柳,就是刚才见到鬼的那个婢女,她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秦时有些意外,“刚才那个是乔小姐的婢女?”
      “她以前是灵珊的贴身婢女,可惜她现在还昏迷着,等明天她醒了再问吧。”宋寒洲道。
      陆明远的目光一直没离开画卷,他盯着画看了好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奇怪,昨晚看的时候,画明明在动,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时也跟着仔细瞧了瞧,却没发现任何异常,“难道昨晚是我们的错觉?”
      “不可能!”陆明远立刻反驳,语气十分肯定,“我们两个人,四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会看错?还有那个文仲怀,他也看见了!”他想了想,忽然眼神一亮,“会不会是这幅画用了什么特殊的技法,只有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发生变化?”
      说完,他拿起画卷,凑到烛光下仔细查看。
      秦时问:“看出什么来了?”
      陆明远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连宣纸的纹路都摸了一遍,最后还是失望地将画放回桌上,纳闷地道:“这画纸的材质跟一般的纸相比,似乎更为柔韧,没见过……用的墨倒是难得的珍品,这么多年竟然没有褪色,还像新的一般。墨迹之下没藏着什么东西啊……奇怪了,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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