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麦香》九祈

7、第七章

　　一大早那暖被昨晚做的梦给惊醒了，坐在床上头疼的要死，可是又睡不着，实在想不到怎么会做那样的梦，都已经多长时间了啊。
　　那暖梦到小时候，其实也不能说是小时候，那会她都十三岁了而麦城也十四岁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那时候偶像剧已经纵横了他们那个年纪，帅哥美女的浪漫爱情故事更是让他们这帮少男少女羡慕不已，由于毒害太大，校园早恋现象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麦城是从来不看偶像剧的，可是某天受了老妈的影响，逼不得已看了一两集，情节也就那样，至少对他来说没有NBA吸引人，偏偏那两集中有一些不良镜头，孩子嘛，好奇心比较大，麦城就不明白嘴巴和嘴巴贴在一起有什么好舒服的，但是看电视上面的男女主角都一副好享受的样子，于是乎麦城带着这样的问题纠结了好几天。
　　上初中的时候那暖还有点婴儿肥，全身上下白嫩嫩的，看起来就像一块奶油，在班级里还称不上是个美女，不过成绩好人缘也好，所以圆滚滚的那暖也备受欢迎，除了麦城基本上所有的同学都喜欢她。
　　那天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由于五四青年节快到了，那暖放学被留下来出黑板报，快到五点才结束，那暖背起书包准备回家，可是在下楼的时候看见楼角出有个鬼鬼祟祟的人背对着她站着，这个背影就算化成灰那暖都认得，那正是他的死对头麦城。
　　一开始那暖想不理他的，可是看他那样子就像做鬼一样偷偷摸摸的躲在拐角处，眼睛还探出墙角瞄来瞄去，出于好奇那暖走上前拍他后背。
　　这下把麦城给惊的，回头瞪她恶狠狠的说：“你干嘛，想吓死人啊。”
　　“是你想吓死人好不好，你躲在这鬼鬼祟祟的想干嘛。”那暖顺着他的眼睛望去，空无一人的走廊连个鬼都没有。
　　“拜托你小声一点。”麦城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在自己嘴巴上，神秘兮兮的说：“别给人发现了。”
　　“这里连鬼都没有，老师下班，学生放学，有屁啊。”
　　“真的么？老师都下班了？”
　　那暖肯定的点头，不过眼珠子转了转，不怀好意的说：“你又做了什么坏事，被老师逮到了，所以不让你回家？”
　　麦城挺起胸膛还有点心虚的说：“怎么可能，我是优等生呢，怎么可能犯错误。”他死都不会承认今天班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然后告诉他外语没有考及格，甚至连五十分都不到，还说明天要在班级里公布成绩，所以今天让他留校思过到六点才可以回家。他不管明天怎样，反正现在就是不想让那暖知道。
　　“那你这么晚了怎么还留在学校里？”那暖皱眉，然后像是想什么，暧昧的说：“你该不会是偷偷交了女朋友吧，约会到现在？”
　　“你头脑不好哦，我交屁啊。”
　　“二班那个叫廖叶的女生不是喜欢你么？她跟很多人都说过，你不知道？”
　　“尿液？那暖，你还可以更离谱一点，会不会是你搞错了，她喜欢的应该是大便吧。”
　　“你怎么这么恶心。”那暖用那种厌恶至极的眼光看他。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告诉你喜欢本少的女人多的是了，咱校的那个校花昨天还跟我表白来着。”
　　那暖努努嘴，摆明了不信，麦城见了一头火，挥挥手说：“你们女生就是八卦，跟居委会大妈一样，走开点，我要回家。”
　　推开那暖，麦城正准备下楼却被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抓住胳膊，那暖鼓起腮帮子，无赖的说：“我饿了，要吃米线。”说话的语气很自然看样子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
　　麦城想要发疯，他怎么就这么倒霉有这样的“青梅”，“你是猪啊，天天吃，你看你肥的。”
　　“可是我真的很饿啊，出黑板报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有喝，你请我吃会死啊。”
　　“是啊，会气死。”
　　“你在被我气死之前先请我吃米线。”
　　麦城挣脱那双肉肉的手，不过很快又被缠上，使劲的想要掰开，可是那暖像是铁了心了就是不放，“你到底想要怎样啊，自己去吃。”
　　“我没钱。”
　　这才是重点，麦城彻底投降，屈服在那暖的淫威之下。
　　吃完米线，天已经黑了，路灯拉长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人影，麦城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那暖提出的八卦问题，无外乎就是“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么？”“你知不知道某某喜欢你啊。”“你是不是在谈恋爱没告诉我啊。”
　　麦城觉得无聊，女生大脑里是不是每天都会想这些东西，真是毫无营养。
　　“麦阿城，你觉得我们班长怎么样？”
　　“什么？”麦城总算有点反应了，班长？不就是那个长的细皮嫩肉还很娘的娘娘腔，他有什么好的，看着那暖，虽然灯光昏暗，但还是能看清那丫头脸上的害羞。
　　“哦，你喜欢他？”
　　“不是，不是，不是。”那暖急忙摇手否认，“我才没有喜欢他。”
　　“那你问那家伙干嘛？”麦城停下脚步，想要问清楚。
　　那暖有点手足无措，不过更多的还是害羞，低下头解释说：“就是，那个，恩。”
　　“恩个头啊，说，不说我告诉你妈，说你早恋。”
　　“不要，你不要告诉我妈，我说就是了，就是那个，他今天写了一封信给我，说喜欢我。”
　　麦城皱眉，略微低头向看清那暖的表情，不过她始终害羞的低着头，“你呢？是怎么回答的？”
　　“我还没回答呢。”
　　“那信呢？”
　　此时那暖有点被动，脑袋都被班长那封信吓傻了，麦城问一句，她就回答一句，“我丢了，怕丢垃圾桶被别人捡去，就扔厕所里了。”
　　麦城听她那话不像是在说谎，走近一点伸出修长的手抬起那暖秀气的小下巴，微弱的灯光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滴出水来，虽然是死对头，但是麦城不得不承认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眼睛，那双眼睛此时真带着纯真和好奇看着自己，水水的亮晶晶的，像钻石一样，忽闪忽闪的，漂亮的不可思议，视线慢慢经过小巧的鼻子，再到下面是嘴巴，不知道嘴巴碰到嘴巴是不是像电视剧里那样，让人享受。
　　那暖迷惑了，嘴巴上有个凉凉的东西，轻柔的摩擦着自己的唇，这样的感觉很奇怪，就像夏天里吃的冰激凌一样，有点甜，还有一种特别的刚硬的气息，直到有个滑滑的东西溜进嘴巴里，脑袋传来一阵阵轰鸣，呼吸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下意识的狠狠一咬。
　　“啊。”麦城倏然放开那暖，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啊啊啊的叫唤。
　　那暖被麦城一声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给吓傻了，一边急促的喘息着还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直到渐渐呼吸顺畅麦城还在叫唤，那暖慌了，也蹲下来想要拉开麦城的手看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快让我看看怎么了？”
　　麦城紧紧的捂着嘴巴就是不松开，“呜，呜，痛。”
　　那暖想要拉开他的手，可是他一直叫痛，又不放开，她急的都想哭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才是被吃豆腐的那个人，“你放开呀，我看看，是不是很痛，你放开让我看看。”
　　“呜，呜，呜。”麦城摇着头就是不给它看，但也是真的很痛，感觉到嘴巴里有股腥味，心想该不会是流血了吧，这丫头还真狠。
　　那暖感觉手上有种黏黏的东西，是从麦城双手中的缝隙流出来的，凑近一看是红艳艳的血，那暖倒抽一口气，隐忍久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被吓死了，怎么办怎么办，边哭边想拨开麦城的手看看，“麦城，你快给我看看啊，刚才我是不是把你的舌头给咬下来了，你留了好多的血，快给我看看。”
　　麦城简直傻眼，还有比她更蠢的女孩么，“我，呜，木事。”
　　怎么办，怎么办，麦城连话都说不全了，那暖哭的更凶了，“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麦城，你快吐出来，把那半截舌头吐出来，别给吞肚子里去了，你快吐啊。”
　　麦城瞪大双眼，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想笑又不敢，只是看着那暖哭的一塌糊涂，嘴巴里还嚷嚷着白痴的话，“怎么办，我送你去医院吧，你把舌头留着，看医生能不能给接回去，麦城，呜，呜，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怎么办啊。”
　　“你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呜，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么轻轻一咬就把你的舌头给咬断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先吐出来吧，让我看看，看看。”
　　实在是忍不住了，麦城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捂着肚子，肩膀不停的颤抖着，那暖以为他痛得受不了，可是不知道他是因为忍笑忍的好辛苦，还紧张兮兮的问：“是不是很痛，痛你就哭出来，不要紧的，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呜，哈哈哈哈哈，哈哈。”麦城受不了了，在忍下去大概会内伤，终于爆笑出声。
　　那暖懵住了，眼角挂着泪珠，没有反应。
　　“哎呦，我快受不了了，肚子好痛了，哈哈哈，暖暖，你怎么这么宝啊，哈哈。”
　　那暖回神，明白了，他是受伤了，应为她看见他嘴巴上还有血渍，不过说话很正常，甚至还笑到要在地上打滚，一，点，也，不，严，重。
　　气到最深处就是失去理智，那暖站起身，连同刚才被轻薄的怒气一起发泄，手脚并用的招呼在麦城身上，下手很重，一点也不留情。
　　“哎，暖暖，开个玩笑而已，住手，住手。”
　　“放屁，玩弄我很好笑么？”再踢一脚。
　　“哎呦，好痛，我，我没有玩弄你，你真的咬了我。”
　　不提还好，一提就气，那是她的初吻哎，就这么没了，“你活该，变态，色狼。”
　　“轻点，暖暖，你住手，我情不自禁而已。”
　　“去你妈的，你给我闭嘴。”再打一拳，好过瘾。
　　“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闭嘴。”
　　“哎呦喂，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