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麦香》九祈

5、第五章

　　下课铃一响，白小居就屁颠屁颠的跑到那暖座位边，一脸兴奋的说：“暖暖，今天放学二中校篮球队跟我们学校有场友谊赛，你去不去看。”
　　那暖撇撇嘴，轻蔑的说：“那都是骗小女生的烂把戏，有什么好看的。”
　　“今天都是高手，麦城也在，你不去看么。”
　　“麦城？你什么意思？他打球关我屁事。”那暖看着白小居脸上赤裸裸的暧昧，眯着眼站起来拉近两人的距离，双手搭在白小居的肩膀上，笑眯眯的说：“小居，你知道自从麦城和林希希那件事结束后，学校就有个传闻，就是那个‘一中事变’，你知道吧。”
　　“额，那件事，我知道啊，暖暖，你说现在人怎么这么坏啊，把莫须有的罪名乱扣在你头上。”
　　“你也知道那是莫须有的啊。”
　　“我…….”
　　那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看的白小居有点害怕，“白小居，你胆子大了是吧，玩到我头上了。”
　　白小居慢慢后退，摇着双手解释说：“额，我真的不知道，暖暖，那个我尿急，上厕所去了哈。”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门边，那暖狠狠瞪了一眼门框，转身拿起手机给曲奇打电话，那丫头都两天没来上课了，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电话通了，曲奇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来，“喂，暖暖？”
　　“恩，是我，你怎么了，声音怎么不对劲，生病了么？”
　　“就是有点小感冒，没事的。”
　　那暖松了一口气，伸手顺顺头发，“我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呢，现在在医院么？我放学去看你吧。”
　　电话那边似乎有点急切的说：“没事，我不在医院，在家呢，你不要过来了，我都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去上学，你家离我家挺远的，就不要过来了。”
　　“恩。”那暖想了一会说：“那好吧，早点康复，好好照顾自己。”
　　“恩，知道了，拜。”
　　“拜。”
　　曲奇挂断电话，轻呼一口气，睁着无神的大眼看着房间内空然的一切，感觉像是灵魂出窍般，曲妈妈推门进来，眼角还挂着泪珠，走过去握着曲奇的手，温柔的说：“女儿，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妈，你不要这样啦，医生不是说过几天再来医院检查么，我只是轻微的贫血，没事的。”
　　“妈妈只是担心。”
　　“我知道您担心，不过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好啦，别难过了，我的点滴挂完了，我们回家吧。”曲奇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没有注意到妈妈的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

　　放学还是被白小居拖到篮球馆，真搞不懂这种骗小女生的把戏有什么好看的，至少那暖就很不屑，一进来就听见整耳欲聋的叫声，这些女孩以后都是学高音的，嗓子就快叫破音了。
　　“暖暖，我们坐那里。”白小居拉着不情不愿的那暖坐到最前排，这是她老早就叫人帮忙占好的位置。
　　没过一会比赛开始了，双方在不停的尖叫声打的激烈，高手就是不一样，那暖也忍不住跟着比赛的高潮激动起来，双手紧紧的抓着面前的栏杆，球场上那个挥汗如雨的男孩，出色的混血五官最显眼，好多女孩子都激动的叫着他的名字，“麦城，加油，麦城，麦城，加油。”
　　看来恢复单身的他受欢迎的程度比想象中的还要高。
　　中场休息的时候，那暖眼睁睁的看着麦城往自己这边走，然后在一片尖叫声中目不斜视的走到她身后，期间看都没看她一眼，完全无视她的存在，把她当一个陌生人。
　　这几天他们还是一见面就吵架，学期快要结束了还在吵，那暖已经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可是麦城不一样，他讨厌那暖每次看到他都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难道他们就不能好好相处么，非要一天吵到晚，刚才他几乎在她一进球场就看到她了，可是走近才发现她是被人拖着走的，还很无奈不情愿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不想来就别来啊，干嘛露出那么欠扁的样子。
　　那暖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再待下去就要切腹了，后面那几个不知廉耻的一男N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调情，还发出嗲嗲的声音，“学长，学长。”
　　“靠，学长？真搞笑，以为自己在拍偶像剧啊。”白小居摇摇头，搓着手臂不屑的说。
　　“学长，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谢谢师妹，这是你让我喝的第四瓶水，我还不想得膀胱炎。”
　　“学长，你饿不饿，我这里有肉包哦。”
　　“你那包子在哪买的，好多肥肉，比你身上的肥肉还要油。”
　　“学长，你的发型剪得好好看哦，在哪剪的，下次我也要去。”
　　“在学校附近那个长着麻子脸的师傅那剪的，好便宜，才五块钱。”
　　一听到麻子脸众师妹们都噎住了，那个把鼻屎挖下来随便往自己身上抹的人，好恶心。
　　“额，学长，你的衣服洗的好白哦，你怎么这么勤快。”
　　“谢谢，用不伤手的立白。”
　　“学长，人家好爱你哦。”
　　“乖，我爱你全家。”
　　那暖听不下去了，抓起身边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出球馆大门，后面还跟着白小居不停的嚷嚷，“暖暖，你怎么走了啊，等等我啊。”
　　麦城无语的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一抹寂寞深深锁在瞳孔里，无边无际。
　　耳边传来口哨声，可是麦城却无心再打球，反正只是场友谊赛，和队长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曲奇来上课了，不过看起来又瘦了一点，现在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脸色苍白的恐怖，那暖被眼前的曲奇吓到了，怎么两天不见就变成这样。
　　“曲奇，你怎么了？不是说小感冒么，怎么会看起来这么严重。”
　　“我没事，只是脸色看起来不好而已，你们不要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白小居皱着眉说：“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很虚弱，走走走，我们送你回家。”
　　“白小居，你不要见到风就是雨的，我真的好好的，本姑娘一向都很瘦，你以为我像你啊，看你圆滚滚的身材就像乳猪。”
　　白小居睁大双眼，鼓着双颊愤愤的说：“我是关心你哎，好心当成驴肝肺，哼。”
　　那暖目送着白小居圆润的背影，知道她在生气也不过去安慰，反正不出十分钟她就会自动康复，反而是曲奇比较让人担心，“你真的没事么？”
　　“没事，我以前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我们进去吧，马上要上课了。”
　　那暖见她肯定的说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也不再问什么。
　　“曲奇，你等一下。”准备进教室，刚跨出一步就被身后听起来有点不知所措的男声叫住了，曲奇和那暖同时回头，站在她们面前局促不安的男生是上次在图书馆和她们抬杠，准确的说是和曲奇抬杠的四眼田鸡同学。
　　“额，请问你…….”
　　“你来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烦我了么，你怎么这么讨厌啊。”那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曲奇打断，语气还很激动。
　　“我只是看你两天没来上课，很担心你而已，刚才在学校门口我就看见你了，见你脸色不太好，我只是关心你。”
　　“关你屁事，我怎样与你无关吧。”
　　“曲奇，你不要这样，我只是关心你。”
　　“很抱歉，本小姐不屑。”
　　“我…….”
　　那暖见曲奇和田鸡同学在教室门口你一句我一句的，同学们都把好奇的眼神黏在他们身上，不得不阻止他们，“那个，你们有话好好说，不要激动，马上要上课了，田…..额，这位同学，你先回教室吧。”
　　田鸡同学推了推挂在鼻子上的眼镜，一脸落寞的看了曲奇一眼后，往自己的教室走去。而曲奇则是怒气冲冲的坐到座位上，白小居立马跑过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问：“那个，大姨妈同学又来找你了？”
　　“烦死了，你没看见啊。”
　　“我就是看见了，才问你嘛。”白小居说的一脸委屈，她觉得曲奇今天好奇怪，脾气真糟糕。
　　“好了，小居，你回座位吧，要上课了。”
　　那暖不得不出来做和事老，看样子曲奇和田鸡同学认识好久了，大概是前一阵子她忙着麦城的事忽略了她们，问曲奇她大概什么都不会说，还是找个时间问小居吧。
　　今天一整天曲奇都没有说话，这一点也不像她，白小居早上被她骂傻了，现在也不敢多说一句话，那暖虽然觉得奇怪也没说什么，一放学曲奇就说不舒服回家了，那暖和白小居做值日，一直忙到夕阳西下才回家，
　　在等车的时候，那暖问白小居：“我忙活的那阵子，你和曲奇干什么勾当了？”
　　“我……没什么。”曲奇交代过不到迫不得已死也不能说。
　　“小居，我再给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说，以后考试的时候不要坐我后面。”
　　白小居紧张了，抓住那暖的手，很没骨气的说：“好嘛，我告诉你就是了。”
　　“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日子你不是为了你家麦…..”看到那暖睁大危险的说眼，白小居立马改口，“不是你家的，额，你为了麦城忙活的时候，那个四眼经常跑来找曲奇，一开始我没怎么在意，后来有次无意中看见他在教室里抱住曲奇，而曲奇也没有反抗，我觉得太惊讶了就去问她是不是和四眼在谈恋爱，曲奇又不告诉我。”
　　那暖皱着眉等白小居继续说，可是她抠着公交车站牌旁边的树皮，没有打算继续的意思，“就这样？没有了？”
　　“没有了啊，我就知道这么多。”
　　白小居一脸无辜的样子让那暖很想扁她，可是看她傻乎乎的大概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如果小居说的是真的，那么曲奇应该是喜欢那个四眼的，可是今天她又一副吃炸药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对了，暖暖，告诉你一件很搞笑的事，你知道那个四眼叫什么名字么？”
　　白小居一副要笑的抽过去的样子，那暖一点也不期待她那个没什么容量的大脑能讲出多好笑的事，不过还是装装样子配合一下，“跟你叫他‘大姨妈’有关系么？”
　　“恩。”小居点头，笑眯眯的，“他叫杜子藤。”
　　那暖想笑了：“肚子疼？”
　　“是啊，你说他爸妈怎么这么有才啊，又不是女孩子来大姨妈，叫什么杜子藤，哈哈。”
　　他爸妈是挺有才的，那暖笑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她说：“曲奇喜欢他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喜欢他吧，我问过她，那丫头一天比一天奇怪，一开始还含羞带怯的跟我说不知道，后来又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一提到这个就骂我，久了我也不敢再问了。”
　　白小居说着就委屈，气呼呼的嘟着嘴，那暖安慰她，“你不也习惯了么，她就那脾气。”
　　“我知道，可是我也是关心她啊。”
　　车子来了，那暖拉着她上车，“我想她肯定知道，好了，不要多想了，曲奇也许是身体不舒服脾气爆炸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