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粉恋爱指北》圆圆咪

10、人生初舞台到来

　　初夏的好天气转瞬既逝，天气很快的燥热了起来。
　　似乎是受到了天气的影响，闷在半地下室的练习生们也变得心浮气躁了起来，口角之争乃至于肢体冲突次数变得越来越多。
　　他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苦闷。

　　人员来来去去，这样的故事并不新鲜。
　　当新组合出道后，年纪超过二十岁的练习生大部分都将要被清退，再找来一批十二三岁的苗子开始新的筛选。

　　命运的车轮，已经滚滚往前。
　　闷热的练习室内，已经暂停了基本舞蹈训练指导，一切全凭练习生们自觉前来练习。
　　个别练习生干脆整日躺在床上睡大觉。往日人声鼎沸的练习室，这几日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就连练习室出勤率最高的陆之遥也没出现。
　　他投入在了TRY组合的专辑制作中，每天都跑到录音棚里观摩，也帮助组合成员垫音。在浓厚的创作氛围中，如同海绵吸收水分一般吸收知识。

　　监听室内，总制作人侧耳倾听。
　　电脑屏幕上的和声声轨繁复得令人咂舌，为了达到最佳的听感，需要这些幕后人员数不尽的付出。
　　“这段儿低八度，高八度每个都录一遍。”
　　“好。”
　　陆之遥点了点头。

　　和声能够补充主唱，丰富歌曲的层次感，提高听感。
　　对于录制和音的人，则要求音准基本功。本来这是组合主唱的人物，可今天路明辰不在状态，接连唱了两次都唱不好，所以换成了声音与他三分像的陆之遥。

　　“小伙子音域挺宽的嘛。”总制作人拍了拍陆之遥的肩膀，鼓励他道：“干得不错，辛苦了。”
　　陆之遥彬彬有礼的鞠躬离开，留意到路明辰明显不善的目光。
　　大名鼎鼎的天后之子今年才十六，正是年轻气盛，不会藏起情绪的年纪。

　　……
　　刚进电梯，手机就震动起来。
　　陆之遥掏出手机，消息来自——“AAA女模173啥活都接”。
　　是苏乐知。
　　【最近有签约你们公司的计划。但是没想好。】

　　【签约公司，为什么？】

　　站在电梯间，陆之遥低头打字回复。
　　【我们公司在时尚产业里的影响力不是很大，对于你的模特事业不一定有助力。】
　　【模特不模特的放到一边，主要是想要白嫖练习生培训课。】
　　消息回的很快。
　　陆之遥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冷光打在他的脸上。

　　“还不是操心你的事业运……啊，痛痛痛。”
　　苏乐知坐在化妆镜前，造型师正在倒梳她的头发，疼的她龇牙咧嘴，小声喊痛。
　　陆之遥回了她一个问号。
　　【？】
　　【你想当练习生？】
　　还不是为了曲线救国祝你事业飞升，苏乐知心里暗想。手指在屏幕上敲打，回复过去。
　　她打算先进入公司见机行事，或许能够改变陆之遥被拖累的命运。
　　【也有这个可能吧，没怎么想好。】

　　对方正在输入中亮了很久。
　　是不是态度太不真诚，所以不高兴了。
　　苏乐知紧张的想，自己珍视的梦想被别人这样态度随意。心里不舒服也是理所当然吧。

　　【女团由公司王牌制作人郝锦负责，她很有才华，非常懂得包装和培养艺人。】
　　回答的好中肯。
　　等等，居然是在认真回答么？
　　苏乐知赶紧岔开话题来。

　　【郝制作人么？简直大名如雷贯耳。】
　　【她推出的偶像团体我每一个都喜欢。】
　　【兔兔眼睛放光表情包。】
　　苏乐知一口气发了三条消息。

　　【都喜欢……】
　　【是有点夸张对吧，我兼职模特的钱几乎全都花在他们身上了。郝锦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你的钱都花在哪里了？最近接了那么多拍摄，应该也小赚一笔吧。】
　　【还好。】
　　做平面模特的拍摄收入已经落入钱包，作为制作人的那一笔非常可观，也会即将发放。
　　人民币温暖的温度让人心里暖暖的。

　　【这两天都没有在摄影棚遇见你，在哪里发财呢？帅哥！】
　　【兔兔爱心×5】

　　可爱的兔兔表情包一下子刷了屏，陆之遥顺着人流出了电梯。蹙眉看着手机，苏乐知的口气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欢快。
　　女孩子的性格难以捉摸，尤其是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女孩子。他孤身一人来沪城当练习生时，苏乐知还在小学校园里摇头晃脑的背三字经呢。

　　【公司投资的音乐节，为练习生准备了一个cover舞台。接下来几天都要忙这个，日程紧张。】
　　【哇，好酷！我这就去买票！在哪里的音乐节。】

　　【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难道你不把我们当做朋友了么？哭哭脸。】
　　赵广成打来了电话，陆之遥眼睛不眨的直接忽略掉。

　　【不是这个意思。】
　　【有赠票，有几个人打算去？】
　　【当然只有我一个人。】
　　【收到】

　　“呀！你趁人之危！”
　　苏乐知坐在镜子面前做妆发造型，猝不及防被唐雎抢走了手机。
　　眼见她手指啪嗒啪嗒得敲了半天，只能无助的伸出手在空气里晃啊晃。
　　“快点还给我！不要假装我和别人聊天啊！”

　　“放心吧，不会害你的！”
　　唐雎笑着点击发送，然后将手机重新丢回到苏乐知的手中。
　　手忙脚乱的结果手机，就看到了刚才的聊天记录。
　　“你替我答应了！”苏乐知瞪大眼睛，看着手机屏幕，说不出话来。
　　唐雎吐舌回了她一个鬼脸。

　　练习室的大门被推开。
　　“哎呦我的小祖宗，怎么又练上了，我都找你半天了。”赵广成额头带着汗，赶紧催促道：“快点换一件干爽的衣服，郝姐找你。”
　　陆之遥将手机收起，站起身问：“她找我什么事？”
　　“什么事，我哪里知道什么事？那么大的领导，我又能知道什么事？好好的假期不在家躺着，非来练习室折磨自己。”
　　赵广成碎碎念个不停，拉着陆之遥就走。

　　郝锦有自己独立的工作室。
　　那是位于郊区的别墅，光是站在门外，就能够从外形上看出不凡。
　　别致的涂鸦风装饰点缀在这座满是金属未来风的建筑，玻璃幕墙广泛的运用与庭院里茂盛的绿植相映成趣。
　　这些迥然不同的元素放到一起却恰好和谐，带着强烈的不真实感。

　　金钱与品味共同建造出了这座女王的堡垒，方方面面都体现出了这位女制作人良好的品味和艺术追求。
　　赵广成给陆之遥推开门，二人走进工作室内，又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顶天立地的柜子里整齐挂着奖杯，随意一个的含金量，都能让行内人啧啧称奇。
　　得到一个奖杯就是吹嘘一生的资本，而在郝锦这里，她有整整一墙。
　　而在房间正中央，则是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

　　这是所有音乐人都梦寐以求的精神堡垒。

　　陆之遥盯着钢琴发愣，被赵广成拍了肩头才回过神来，低头问好。
　　“您好。”

　　郝锦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
　　“你写的歌儿很不错，年轻人。”
　　郝锦是个穿着运动服，披散长发的随和女人。身上带着创作者独有的自我沉浸的特质，拿着一只空的咖啡杯。
　　“谢谢郝姐夸奖，这是这小子的荣幸。”赵广成殷勤致谢。
　　陆之遥露出了客套的笑容。

　　“咖啡还是茶？”
　　“茶。”
　　郝锦从咖啡角取出了两只玻璃杯，丢了两个茶包放进去。然后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两只玻璃杯放到茶几上，陆之遥端起来，淡淡的花茶香气萦绕在鼻尖。

　　“就在今天，我大概单曲循环你的歌两个小时，大概能有四十遍了。我想，这是一个很好的作品。”
　　郝姐将手机放到桌子上，按下音乐播放开关。
　　播放的赫然是陆之遥写的那首“初夏”。
　　“废话不多说了，成为专职的音乐制作人怎么样？我的团队需要你，工资比业内平均水准高三成，音源分成另算。”

　　“哎呦，郝姐，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他跳舞好得很，低音炮迷死人了，舞蹈也牛。”赵广成赶紧补充道：“做幕后的制作人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偶像工作会消磨掉一个人的才华，在无穷无尽的垃圾综艺和巡演行程中磨灭掉对音乐的灵性，而且还会被人骚扰，成为失去私生活的可怜虫。挣得钱呢，也不可能都拿到自己手里。”郝姐捏着小勺子慢慢旋转，方糖缓缓融化。

　　她很体贴的没有戳陆之遥这次出道失败的痛点。
　　“相比之下，制作人工作时间自由灵活，还能保留自己隐私，在这个社会上保留一个正常人的尊严。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工作。”
　　她的目光投向陆之遥。“听你的意思。”
　　赵广成有点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陆之遥。
　　陆之遥笑了笑。
　　“抱歉。我对舞台还有执念。”

　　郝锦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对你的邀约长期有效，好好思考吧，年轻人。”

　　“你的才华不限于舞台的那几秒part,你理应去追求更纯粹的东西。”郝锦喝了口咖啡，皱了皱眉，又加了许多糖进去。“除了偶像组合，也有许多的舞台呈现方式，不要给自己设限。”
　　陆之遥回以沉默。
　　临走之前，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补充了一句。
　　“有好歌记得给我发过来，工作室的曲库常年收歌，价格从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