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023情人节贺|不合时宜的忘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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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时宜的忘年会
看着又一次亮起屏幕图标闪烁不停的手机，琴酒额头爆开青筋。这已经是半小时内第不知多少次打来的电话了。至于如此有毅力与韧性与勇气的通话发起人，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那个女人。
几乎不可闻的轻微咔哒声响后，本次行动的他的同伴无声走入室内。晃晃手里拎着的纸袋。“换班时间。”
头戴黑色绒帽的年轻黑发男子将装着食物的纸袋递给琴酒的同时，不可避免地看到正提示有来电接入的手机。男子连忙别过头，拎着袋子的手指还误打误撞碰上琴酒的衬衫。“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看到的……”也更加不是故意碰到！
琴酒什么也没说，只接过袋子，两三步离开了狭小的房间。代替他坐下的黑发男子有点想笑。虽然很想看看琴酒现在的表情，但他还是很有敬业精神地先确认了狙击枪瞄准镜里仍旧没有出现今晚的目标，这才悠然在监视窗口后的椅子上坐下。
他看着琴酒没有拿走的手机。仍然在闪烁。没有显示号码。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一向对“工作”严谨至极的琴酒连手机都不拿就躲避似的离开呢？男子对此非常好奇。
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很快会被卷进同一个漩涡之中。
下一秒，琴酒一直未接的手机来电戛然中止。再下一秒，赤井右手伸进左胸前的口袋——他自己的手机开始震动了。
没有来电号码。
接通来电，他有些震惊地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
“晚上好，我是贝尔摩得。你就是和琴酒一起出任务的那个新人？”
“……是的。”
“很好。”贝尔摩得的声音听起来既惬意又慵懒，很难想象，她用这样的语气发出以下威胁：“今晚零点我们在面试你的那间酒吧开忘年会，记得准时参加，顺道把琴酒一起绑过来。”
“？！”一时之间，赤井甚至体会了把万一被揭穿是卧底都不会有的大脑空白感。他听着手机那头女人的催促，不太确定地问：“这是……一定要参加的聚会吗？”
”是的。“贝尔摩得开心地回应。于此同时，他听到了手机里忍不住爆发的大笑、以及身后房门被猛然打开的双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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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酒吧的一路上，赤井都尽量避免视线有一点点转向副驾驶席的方向。原因无他，实在是琴酒的低气压太严重了。他趁等红灯的间隙伸手摸摸鼻子，掩饰满溢的好奇心与八卦心理，终于赶在还有不到五分钟就到凌晨零点的时候，将精心保养的老爷车一个漂移，停稳在酒吧旁的单行道上。
“……请先下车，我去找个地方停车。”赤井发现自己的语气如同殷勤的跑腿侍者。
但不知是琴酒烦躁于接下来的聚会，还是只是想确认下老爷车的车胎磨损状况，他虽然走下了车子，但仍站在路边。
双手抄进大衣口袋，双眼被不时扬起的前发挡住，能够看到的下半张脸寒若冰霜。
赤井却恍然未觉，只认真停好车子，再绕着老爷车转了一圈。检查无误后，他走向琴酒，将车钥匙递给对方：“驾驶位这边的车门锁有点不灵光。另外，点烟器坏掉了。”
他看到琴酒第一次将视线转向自己。这家伙，该不会要发火了吧——赤井想。虽然他也多少能够理解啦。
然而，琴酒只是平静地说了句“我知道了”，接下钥匙，转身向酒吧门口走去。赤井看着他的背影，在确定琴酒看不到的短暂片刻，迅速而调皮地扬起嘴角。
原本以为会喧嚣混乱的酒吧，实际上并没有多么嘈杂。等在门口的酒保向到来的琴酒和赤井示意，两人顺着酒保手指的方向，朝舞池后方的固定座位走去。
绕过正在哼唱70年代蓝调经典的歌手，赤井果然看到了坐在柔软沙发里的、电视上经常能看到的那位金发碧眼的女明星。不过在这里，她的名字是贝尔摩得。
她向姗姗来迟的两人举起酒杯。“任务完成了吗？”
赤井自认现下作为小弟，还没有接话的资格，于是沉默地听着琴酒恶狠狠的回答：“完成了才有鬼！”
在贝尔摩得爆发的大笑中，琴酒可完全没有好心情。“你是故意的吗，贝尔摩得？那是我的目标，别想动什么歪脑筋！”
“放轻松、放轻松……”贝尔摩得示意侍者将点的酒放桌子上就好，仍然笑容灿烂，“倒也不是我的意思啦，是‘那位先生’说暂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才把你们俩叫过来的。”
很神奇地——赤井能够感受到，琴酒的怒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他来不及有过多感想，就看到琴酒直接站起身，“那么，现在要去哪里？”
贝尔摩得叹口气：“你能不能在这坐一会？”
“我可没本事看着你这张脸放松心情。”琴酒嫌恶地说。“绝、对，会吐出来。”
※
酒保第三次过来为这桌添酒的时候，还是非常、非常地不适应。他极力掩饰着动作的僵硬，假装亲切而友好地放下托盘上的三杯螺丝起子，随后如同被人踹了一脚般，在完全把腰挺直之前就开始急匆匆地溜走。
也不怪他如此窘迫，实在是这张桌子边坐着的两个男人的风格与酒吧里其他人过分格格不入——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黑色长发男人，以及面容狰狞看上去随时都会暴起的浅金色长发男人。酒吧里其他前来聚会的组织成员当然也颇有默契地离他们越远越好——除了接完电话回到座位上的贝尔摩得。
金发女人叹了口气。“忘年会、忘年会啊两位！你们可以稍微做出正在度过节日的样子吗？”
琴酒毫无反应。贝尔摩得于是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新人。赤井眨眨眼睛。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个神秘的古怪组织，对于新加入的人员都是如此友好的吗？
即便如此，考虑到他现在的老大是琴酒，赤井还是决定少说为妙。然而贝尔摩得持续凝视着他，这份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最后，他只得礼节性地接话：“节日？”并将视线移向看不到的酒吧门口方向，以试图暗示她请直接和琴酒本人过招，不要再为难他这个小白了。
贝尔摩得却完全无视了他的暗示。“是啊。今天不是情人节嘛。”
一瞬间，赤井再次感受到一阵冲击。他发现琴酒对于贝尔摩得的无能狂怒，也许并不是琴酒本人的问题。这个女人的思维太跳脱了。
“原本在一月初就要办这次忘年会的。不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才终于拖到今天。也算是突如其来的福利吧。”
琴酒回了一声冷哼。
“反正这种无聊聚会，除了能让条子方便上门一锅端，就只会让你这种兴致勃勃的组织者心情愉悦而已。”
赤井感觉他有点听不懂琴酒的这段长句。也许琴酒的脑子已经因为愤怒而有些过热了吧。
贝尔摩得摇摇手指。“才不是！”她终于收敛了笑意，“实际上当然是因为，今晚的其他某个地方，那位先生正在最后试试看，能不能从Glogi嘴里掏出点有用的东西。”
琴酒和赤井看向她。酒吧里所有的声响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
“所以，能接到出现在这里的邀请函，两位应该高兴才对。”贝尔摩得笑着，摆弄手里的酒杯。“这说明至少，眼下，到目前为止，我们仍旧是同类。”
那么，为能持续这份孽缘而干杯吧！贝尔摩得起身，向酒吧里其他人走去。只剩下仍坐在原处的两个男人，面对着冰块消失殆尽、酒液缓缓溢出的两只酒杯。
“……这是对我的警告吗？”
过了好一阵，赤井才缓缓开口。
贵组织的新人培训，还真是从头到尾都可怕到令人生畏啊。
琴酒第二次将视线转向这个新人。
他并不认为，这家伙真的如同表现出来的这样，有些神经大条、又有些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他向这名自己的最新搭档发出一声冷笑。
“如果你是卧底的话，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就吓到逃跑吗？”
说完，琴酒起身离开。
“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啊……”
跟上他的脚步，赤井低声说着，露出有点无可奈何的笑容。
不过，对方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
这算是对他充分调查后的自信呢，还是琴酒对自己不会做出错误判断的狂妄呢？
无论是哪一种，赤井都感觉非常有趣。
他看着身前不远处的银发男人的背影。
要不要为自己的任务生涯增加一点难度？
看着琴酒转向他的侧脸，赤井加快脚步，心情愉快地做出了决定。
-Fin-
PS：
Glogi（Glogi）：芬兰的一种热红酒。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023情人节贺|不合时宜的忘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