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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四十九、冲突 ...

  •   爱德华和杨云依一家被安置在驿馆。赶路的疲惫早被初到京城的兴奋驱散,雨潇一下马车,就东跑西窜地探查新环境。其他人都在搬行李、收拾东西、找自己的房间,没人注意她,雨潇越走越远,转到驿馆后面的马房。
      那一排排马房里,似乎有什么在呼唤她,感觉很亲切,她不由自主地朝散发着草料、马粪混合怪异气味的马房走去。
      “唏律律——”一声马嘶。
      “怎么回事……”
      “快抓住……”
      惊慌杂乱的呼喝声中,马蹄踏踏,一匹高大的黑马从马房背后跑出来。
      “暴风!暴风!”雨潇高兴地大叫,朝大黑马跑去。
      暴风又是一声嘶叫,小跑着迎上来,在雨潇面前站住,低头轻轻碰触她。“暴风,又见面了,我好想你哦!”雨潇高兴地抱着它的头,小手抚摸它的鬃毛。暴风亲热地在舔舔她的手,大眼睛温柔地凝视她。
      追过来的马夫吃惊地睁大眼睛,这匹大黑马有名的狂暴,除了主人,任何人靠近都要挨踢,前几天还踢伤了逞英雄想驯马那七,连他喂草料都得小心翼翼地。这小姑娘是哪来的,怎么不黑马不但不发脾气,还和她那么亲热?
      “怎么回事?暴风怎么跑出来了?”身着藏袍的少年提着马鞭走来,雨潇闻言回头,欢呼一声,“次仁哥哥!”
      “雨潇妹妹!”次仁卓嘎将马鞭随手一扔,健壮的双臂接住扑过来的小姑娘,大笑着向天空一抛,在女孩尖叫声中稳稳接住,抱在怀里转了好几圈。
      “次仁哥哥!次仁哥哥!”雨潇紧紧搂着他的颈项。两人相拥着又是尖叫,又是欢笑。
      大黑马不甘寂寞地凑上来,大脑袋拼命往两人中间钻。

      和次仁卓嘎的重逢令所有人都高兴不己,但他带来的消息却又让大伙儿非常失望,入京觐见的活佛和次仁卓嘎等住在驿馆,但孟正川等护送的兵丁却被安置在城外西山的兵营里,未经许可不得随意出营。
      最失望的是杨云依,夫妻分别多日,相思难耐,以为到了京城就可以相见,谁知却是咫尺天涯!她掩饰着内心的失落,还要安慰吵着要爹爹的孩子。
      雨潇在心里不住抱怨,搞什么,千里迢迢到了京城,一家人居然不能团聚,负责此事的人只知道按规矩安排,就不能变通一下?真是死脑筋。
      安顿下来,就派人到西山军营给孟正川报信,守门的士卒很殷勤地为他们报了讯,一会儿孟正川就出现,直接走出了营门。孟正川与手下的兵丁暂住西山兵营,这健锐营是八旗嫡系,都是些骄兵悍将,不乏世族贵胄,就是个小兵可能也七拐八弯的和某个亲王贝勒攀得上亲戚关系,等闲人不放在眼里,当然孟正川这等从云南那旮旯里来的小绿营守备更不在话下。不过孟正川为人谦和大度,加上腰包鼓,手头大方,没几天和这里的将卒混成了一片,称兄道弟喝酒吃肉。所以当值的军官一听说孟正川家眷来京,立刻准了假,还挤眉弄眼地嘱咐不用太早回来,一切有他担待。
      第一眼见到久别的父亲,雨潇和晴岚欢叫着扑上去,孟正川一手抱一个,使劲亲他们柔嫩的小脸,脸上的胡子扎得他们边躲闪边咯咯直笑。
      杨云依站在仆人丫环后面,掩不住欢喜的笑容,含情的目光凝视着与儿女嬉耍的丈夫,
      “爹爹的胡子扎人,不要啦。”晴岚小手推开父亲的脸,“爹爹去亲娘吧。”
      众人哄然一笑,杨云依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头,又舍不得挪开眼。
      孟正川笑望着妻子,目光近乎贪婪,想把她一发一肤,一颦一笑全收眼里,藏在心底。
      两双热烈的眼神越过人群在空中纠缠。
      喝!空气都要燃烧起来了。雨潇偷笑。
      “爹爹,爹爹,带我们出去玩吧!”晴岚打断两人的眉目传情。
      “好,咱们全家逛京城去。”孟正川的眼睛仍紧紧盯住妻子娇艳如花的脸庞。
      孟正川、杨云依带着三个孩子,还爱德华、芳宁、丽英、马叔等,浩浩荡荡地逛起了北京城。
      大伙儿的目光都被街上各色光景吸引住了,孟正川和杨云依的目光不时在空中交织,渐渐落在了后面。逛得兴高彩烈的雨潇一回头,发现爹娘双双不见了踪影,“咦,爹爹和娘呢?”
      “大人和夫人有事先走了。”马叔得了孟正川吩咐,护着他们逛街。
      “夫人说要给小姐和少爷买好吃的呢。”丽英拿出个钱袋,“夫人把钱给了我,小姐喜欢什么尽管买。”
      “我走累了,咱们歇歇吧。”雨潇指指不远处一座茶楼。
      驿馆和兵营都不能随便留宿,相思难耐的爹娘大概找客栈开房去了吧。雨潇心里暗暗偷乐。

      一行人进了茶楼,选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他们这一桌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有洋人、还有藏民的组合,很令人测目。不过京城里的人一向自诩见多识广,最多就是多看几眼,谁也没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样子。
      这间茶楼算不上高级豪华,但也整洁雅致,古色古香的风格要是放在三百年后也是别具一格,定会受到追捧,但在这个时代却很常见。雨潇大略扫视了一下四周,就把眼光掉向窗外的大街。
      京城的繁华早已在书上、人们的口中描述得淋漓尽致,但雨潇却有些失望。见识过现代大都市宽敞平整的街道、林立的高楼大厦、光彩闪烁的霓虹灯、熙来攘往的人潮、五光十色的商场、琳琅满目的商品,这时代最大的都市,在她眼里也称不上繁华二字。但那高高的前门楼子,雕花彩绘的栏杆,刻着风貌痕迹的青石板路,晃晃悠悠的轿子,挑着担子叫卖的小贩,穿着旗袍用团扇遮着脸的女子,坐在驴背上举着油纸伞的妇人,收破烂的中气十足的吆喝,卖唱女孩咿咿呀呀的胡琴和歌声,邻桌闲散旗人京腔京韵的神侃……仿佛箱底珍藏的一幅古老的风俗画,突然穿过数百年的岁月,活生生地动了起来,都透着那么股子亲切,那么动人。
      不错,三百年后的北京更繁华、更热闹、更方便舒适,但天空没有这么蓝,空气没有这么清新,霓虹灯的光芒没纸灯笼柔和,汽车的喇叭声没有悠扬的吆喝动听……最重要的是,一座座冰冷的钢筋水泥建筑没有雕梁画栋的门楼、红砖碧瓦的四合院那亲切温暖的气息,悠然宁静的风韵。
      解放初期,一位国家领导人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指着一片片古老的胡同、四合院对建筑大师梁思成说,以后这些都将是一座座烟囱,梁思成大惊失色。在制定北京建设规划时,梁思成曾经建议保护北京古建筑,保护北京的建筑风貌,但可惜没有被采纳。三百年后的北京,这一幅美丽生动的画卷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拥有艺术家本质的雨潇对事物的兴趣,在于捕捉其中的美感。她趴在窗台上,下巴放在手臂上,近乎贪婪地看着街景,浮想连翩,欣赏到老北京的风韵,恨不得把所有的画面、声音都收尽眼底,藏在脑子里。
      晴岚拍了她一下,“你喝什么?”
      “橙汁。”雨潇头也不回地回答。
      “对不住,这个小店没有。”橙汁?这季节的北方,连个桔子都贵得吓人,有钱还未必买得到,又哪来的橙汁?
      “那芒果汁?菠萝汁?”店小二瞠目,几乎以为她是特地捣乱的。雨潇挥挥手,“那算了,随便吧。”
      “姐,你在看什么?”晴岚凑近她,探头往窗外看看,“好多人啊,真热闹。”
      “那当然了,咱京城本来就是天下最繁华的地儿。加上今年三月十八就是皇上五十万寿,离今个儿还剩半月不到,各地进京朝见贺寿的海了去了,能不热闹吗?”店小二带着京城人的骄傲挺着胸脯,“一壶顶级普洱,一壶云雾茶,客官还要别的不?”
      雨潇和晴岚相视一眼,一齐跳了起来!
      万寿节?三月十八?那天也是他们姐弟的生日啊!还有不到半个月他们就六岁了。
      “礼物!我要生日礼物!”姐弟俩异口同声地叫。

      在姐弟俩一迭声的催促中,大伙没功夫慢慢品味,牛饮似地灌了茶就急急离开,带他们逛街买礼物去。
      天南地北的货物汇集在京城,比小城大理丰富得多,姐弟俩看得眼眼花缭乱,一路走一路买,吃的、玩的、戴的、穿的,有用没用的选了一大堆,芳宁和丽英也不甘落后地买了一堆胭脂水粉小饰品,马叔和爱德华手上都抱满了,心里不住埋怨两个女人,这些东西哪有香缘坊和巧艺坊的好,有什么好买的。可是和逛街逛得正起劲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好讲的,只好认命地当搬运工,谁叫他们是唯二的男士呢。
      走过一家书铺,雨潇眼睛一亮,当先冲了进去。这下好了,大理能买到的书她已经差不多都读完了,京城的书品种繁多,凡是没读过的都要;书铺兼卖文房四宝,雨潇也顺便选了一些。马叔付钱时脸都皱成了一堆,这么多他可怎么拿啊,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被丽英和芳宁幸灾乐祸地大大嘲笑了一通,好在看他们买得多,店家答应送货,马叔和爱德华这才松了口气,连次仁卓嘎也被他们逗得连连闷笑。
      书铺隔壁是家乐器店,雨潇又买了一堆乐器和乐谱。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她早早对自己的人生有了规划,并且一步步地朝前走。目前她为自己定的任务就是学习各种知识、技能,特别是自己热爱的艺术,努力充实自己;同时在经济上为未来的事业打好基础。有好多书她早就想读,有些乐器她早就想学,但大理的条件有限,难得来京城一次,当然要把大理买不到的东西都买齐,准备回去之后认真地钻研学习。
      一直逛到日薄西山才回到驿馆,每个人都累坏了。孟正川和杨云依早已回来,杨云依嘴角噙着温柔浅笑,眉梢带着妩媚风情,雨潇狠狠看了娘亲好几眼,总觉得她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同,好象更美丽了。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吃了晚饭,孟正川回军营去了。

      此后几日孟正川天天请假来驿馆,但往往是陪儿女玩一会儿,就和杨云依一齐失踪,过两三个时辰才又一同出现,大伙儿心照不宣地偷笑,然后该干啥干啥去。
      几个孩子乐得逍遥自在地到处玩耍,有大几岁、在京城多待了几个月的次仁卓嘎一道,更是大着胆子到处探险了。这天爹娘又玩“失踪”,其他大人没注意时,雨潇提议,其他三人响应,四个孩子牵着大黑马出城去香山玩耍。
      阳春时节的香山,满目青葱,青草为大地铺上了柔软的绒毯,杨柳嫩芽翠灵灵的仿佛滴出水来,一朵朵野花点缀在草地上,象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一道温暖的阳光从悠然的云朵后照下来,慈祥地爱抚着草地上嬉戏的孩童。
      离开大理时,雨潇一心盼着能赶上北京的冬天,可以滑冰、滑雪、堆雪人、打雪仗,痛痛快快地玩冰嬉雪。可惜的是到了北京已经是春天,冰雪早已消融,她很是遗憾了一阵。但面对美丽的春色,她很快忘了遗憾,忘情地嬉戏、欢笑。
      次仁卓嘎把阿朵抱上马背,教她骑马。调皮的大黑马偏要用大脑袋去拱雨潇,雨潇咯咯笑着躲闪,用力把它的马脸推开,转身撒腿就跑,大黑马不依不饶碎步小跑地跟在后面追,次仁卓嘎大笑,不挽缰绳,由着它和雨潇淘气,晴岚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大声喊姐姐加油。可是不管雨潇怎么跑,大黑马始终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嘴巴在她头上方喷气。
      雨潇跑累了,干脆停下脚,大口喘气,指着大黑马的脑袋骂,“臭马!坏马!再淘气把你炖了吃马肉!”大黑马咧咧嘴,无辜地眨眨大眼睛,脑袋在雨潇怀里蹭蹭,差点把她推倒,惹得她又是一通骂,次仁卓嘎笑得越发欢畅。

      远方出现一队人马,不一会儿就到了近前。为首的是两个少年,从华贵的衣着、高傲的神情,可以看出非富即贵,其余的几个似乎是家人、护卫之类的。
      一行人以不远处停下马,当先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宽额方脸,浓眉飞扬,英武过人,气度尊贵。驻足看了他们一会儿,转头对身后的随从说了句话,那个随从就策马上前,居高临下地瞟一眼几个孩子,下巴一点大黑马,“这马是你们的吗?多少钱,我们爷买了!”
      他倨傲的神情令人厌恶,次仁卓嘎硬梆梆地回了句,“不卖!”拉着大黑马就要离开。
      随从耀武扬威惯了,从没人敢对他如此无礼,自觉在主子面前丢了面子,恼怒之下挥鞭向次仁卓嘎头上抽去,“小子,爷看上你的马,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次仁卓嘎敏捷地闪身避过鞭子,一把抓住鞭梢,喝道“给我下来!”一使力把那随从拉得栽下马,扑在地上啃了一嘴青草泥土。
      藏人最是直率彪悍,次仁卓嘎是理塘土司之子,更是一方的小霸王,向来桀骜不驯。要是好言好语和他说,以他豪爽慷慨的性子,只要看你对了眼,什么宝贝都舍得送,不是一见面就把宝刀宝马送给了雨潇?但要是来硬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也敢拉下马。
      雨潇高兴地拍起手叫好。活该,谁叫他打她的大黑马的主意,次仁卓嘎已经将暴风送给了她,那可是她的宝贝马。
      随从狼狈地爬起来,呸呸地吐出口中的草叶,骂骂咧咧地向次仁卓嘎扑去。
      英武少年突然出声喝止,那随从硬生生煞住脚,恨恨地瞪次仁卓嘎一眼,回身走到主子跟前。少年沉着脸,举鞭劈头盖脸一顿抽,随从不敢躲闪,只好低着头硬生生地受着,只盼这小爷打几鞭子出了气就行。不一会就满脸血痕。
      阿朵害怕地闭上眼睛,晴岚也紧紧拉着姐姐的衣服。雨潇虽然讨厌这个随从,可也看不下去了,叫道,“喂!你这个人怎么随便打人呢?”
      次仁卓嘎幸灾乐祸地笑道,“他打他自家的人,咱们别管他。这样的奴才早该教训了。”他家也有好多奴隶娃子,在他看来主子鞭打奴才是天经地义的事,就是打死也不过是麻烦点挖个坑埋了,没什么大不了。
      “教训奴才也不能打得这样狠呀。”这个时代的人根本没有平等的意识。
      “我教训自家的奴才,你们管不着。这奴才办事不力,丢了爷的面子,该打!” 少年嘴上如此说着,却停了手。
      雨潇气愤地瞪着英武少年,“办事不力?不就是想抢我们的马吗?这不成了强盗吗?打劫没得手,要挨主子训,不知道这位主子是哪家山寨的大王?”
      “大胆!”
      “胡说!”
      “找死!”
      一群随从听她把主子比做强盗,纷纷厉喝,跃跃欲试地想上前教训她,好表现一下对主子的忠心。
      少年挥手制止了他们的蠢动,轻蔑地瞟雨潇一眼,“爷不和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挥鞭一指大黑马,“爷要这匹马给阿玛作生日礼物。这里是三千两银票,给你。” 策马上前几步,随手抛下一个绣花荷包。
      “我说了不卖。”
      “小子,三千两银子还不卖?你还想狮子大开口?”刚挨了打的随从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又跳出来帮腔。
      真是个讨厌鬼,贱相,挨了打也活该!雨潇这下一点也不同情他了。
      少年取下手腕上的珠串,抛在地上,“这串极品东珠,买十匹这样的马也有余了。”
      “不卖不卖不卖,你听不懂人话怎么的?” 次仁卓嘎不理地上的荷包,手抱在胸前不耐地瞪少年。
      “你要多少钱,说个数就是!”
      “多少也不卖!”雨潇跳出来,双手叉腰,努力做出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惜娇滴滴的模样为她减了不少分。
      “小丫头片子一边去。”
      “这匹马是我的,我说不卖就不卖!”雨潇仰脸得意地对少年一笑,拉着次仁卓嘎有衣襟,“走啦走啦,次仁哥哥,咱们该回去啦。”
      次仁卓嘎牵着马转身要走。少年拉住了马缰,“等一等!咱们赌一把,单挑!你赢了,银子和东珠都归你,若是你输了,这匹马就卖给爷,银子爷照给,成么?”
      这少年虽然才十五岁,身材却很高大,和成年人比一点也不差,而且他气质英武,想来身手不弱。次仁卓嘎虽然身量超过同龄人,但毕竟才十一二岁,怎么能和他比?这个年纪的少年,哪怕年龄只差一二岁,身材、体力都有很大的差距。雨潇怕次仁卓嘎吃亏,抢先道,“你这么大个人,和一个小孩子单挑,要不要脸?”说着手指刮脸羞他。
      少年脸色微红,他一心想赢得大黑马,觉得自己有把握赢,才提议单挑的。被人说破,恼羞成怒道,“你要是怕了就算了,爷要什么样的宝马良驹没有?稀罕你的破马!”
      “不稀罕就好。哼哼,走,咱们回家了。”雨潇巴不得这事就此作罢,要是闹下去,他们这几个小孩子可不是那一群人的对手。
      可是次仁卓嘎却兴致勃勃搓搓手,“谁怕了?咱们藏民从来不懂害怕!比就比,来啊!”解下藏刀丢在草地上,一撩长袍的下摆束在腰间,摇晃一下身体,摆个起手姿势。
      “次仁哥哥……”
      “别担心,次仁哥哥跟活佛学了密宗体术,一定能打败他!”
      少年眼睛一亮,翻身跃下马,大喇喇地挽起衣袖,“告诉你,爷我可是布库高手,连侍卫师傅们现在都不是我的对手。一会儿你招架不住了,只要出声讨个饶,爷就手下留情。”
      次仁卓嘎大怒,“小爷就打得你讨饶!”错步向少年挥出一拳。
      怎么一眨眼就拳来脚往地打起来了?雨潇急得直跺脚。次仁哥哥怎么可能是那个牛高马大的少年的对手?再说旁边还有一群更牛高马大的随从在一边虎视眈眈呢!他们主子目前好象正处于上风,所以他们只是用打雷似的声音狂吼“主子加油”、“扭他左臂”、“揍他屁股”之类的,还没有一拥而上把单挑变成群殴的迹象。
      “加油!加油!次仁哥哥加油!”晴岚和阿朵大声为次仁卓嘎助威。晴岚的小脸胀得通红,还用力挥着小拳头。没办法了,眼前似乎她能做的只有助威了,于是雨潇也跟着挥拳跳脚地喊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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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各位妹妹的建议。我会尽力而为。最近忙,多日不动笔,结果有点难进入状态,写起来找不到感觉.明天又开会,争取早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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