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二十一（一些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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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拿到了东大的录取通知书，他与兄长约了时间见面，并且准备在报道之前同对方一起去轻井泽登山。与此同时，黑泽先生已经成功加入了久保川教授所带领的研究团队，正式成为了小组中的一员。
当然，黑泽是个新人也并不影响他受欢迎的程度，研究所的学姐与学长们都对这位风云人物有所耳闻——基于对方优越的身材和长相，被久保川教授和解剖学讲师青睐这点也常为人所称道，校园日常并不算是全然的平静无波，有人的地方就会生出各式各样的情绪，哪怕是治学严谨的最高学府也不例外。对琴酒来说，这些小问题都算不上阻碍，只是一点点微妙的嫉妒和背后中伤，压根就算不上困境，顶多算是无聊日常生活中的一些调剂品。
而与此同时，组织的BOSS似乎对自己看中的少年杀手学历节节升高这点比较惊讶，他最近让行动组的负责人白兰地减少了给琴酒派送任务的频次，饶有兴致地观望着这块璞玉究竟会做到什么地步。
琴酒：……虽然不理解老家伙的恶趣味，但对方减少了给他分配的工作，也算是好事对吧。
想这事儿的时候，他正将手中的U盘递给身边的学长，刚刚结束一场会议，现在是资料复盘的时间。因为刚刚加入研究组，能做的工作也只有熟悉课题和分发资料这一部分，意在让他了解整个研究组所研究的课题，以及熟悉工作流程。
琴酒并不是大众认知中的天才——特指医学领域。他只是脑子比较好用，是常规意义上会被老师们喜欢的聪明学生，比起深耕于其间的佼佼者们，他只是俗人而已。
毕竟让以杀人为主业的不法分子一心多用，哪怕再天才也会分身乏术。
所以他没有进入研究的核心部分，只是暂时成为记录员和传声筒，哪怕是这样，比之从前也称得上是受益匪浅。
……单纯的学术生活，居然很让人沉迷。
“最近只是前期的准备工作，课题马上就要进行到第二阶段了。”说话的是学姐浅井优，研究生二年，是个矮个子的小姑娘，但体能很强，是能一口气跑下两千米的运动健将，在普通人中十分优秀。久保川教授原本并不想要招收女孩子，尤其是个子很矮的女生，但身高一米五五的浅井优靠着几乎满分的绩点和独自一人扛起重型实验仪器这点，将对方招入麾下。
“在跟重要的人聊天吗，黑泽君？”她的表情有些八卦，由此可见，哪怕是天选学术人也免不了在忙碌的时候找点儿乐子。
“不是。”
琴酒将手机放到一边，随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纸质文件，“是一位友人……这些资料，是要录成电子版吗？”
“对的，明天发到教授的邮箱就行……说起来，学弟要去两天后的科研交流会吗？”
虽然说是科研交流会，但相比起来，其实更像是交易性质的酒会。久保川教授在医学界享有盛名，许多商人也免不了在他身上投资，为的就是名利双收——科研是要烧钱的，小老头虽然天真却并不假清高，不如说以对方这种率直却不愚蠢的性格居然让那些有钱人们对他很有好感。
故而身为久保川教授麾下的助手和课题的核心成员，这些年轻人们也免不了早早步入名利场……当然，在琴酒眼中，这种程度的交易和应酬都称得上是天真。
“不了，我的话语权还不够，还是十天后见吧。”他很快拒绝了这次邀请，用的自然是‘自己是个新人’这种很万金油式的理由，他拿回了手机，随手摆弄了两下，顺道将刚刚浅井优递过来的文件塞到自己的帆布包里——是很低调的浅灰色，没有任何装饰，唯一的特点是看起来很能装。
非常实用主义。
前期的会议之后，小组成员有大概半个月的休息时间，这种能够自由支配的假期自然越多越好，因为琴酒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要做。
是两份。
毫无意义的商业向聚会还是少点为妙，毕竟皮斯科那个老家伙也在那儿伪装什么成功企业家，保不齐在酒会上两人会以一种很是讽刺的方式在那种无聊的场合碰面，那之后，皮斯科一定会嘲讽他到地老天荒。
那老家伙总是看他不顺眼，无论哪一次轮回都是这样。
“啊……是要去哪里度假吗？”
学长藤田優介——一位开朗外向到堪称恐怖的二年生学长探头过来，隐藏在厚重刘海和黑框眼镜后的双眼中闪烁着名为‘八卦’的情绪，“还是要跟女朋友去约会？”
“让学长失望了，我只是想抽个空去拯救世界。”
众人眼中向来端着高冷范儿来去如风的黑泽君居然会讲幼稚冷笑话，不得不说，这让两位前辈颇觉意外，甚至还认为这位学弟原来是相当接地气的类型。
殊不知，黑泽君所言皆是真实，并无一丝虚假。
虽然听起来很中二就是了。
那些纸质文件交给了伏特加来归纳整理——没错，琴酒仍旧跟伏特加产生了交集，但是这次的情况有所不同，伏特加……不，鱼冢三郎没有在机缘巧合下破解了组织的加密文件，所以他没有被组织成员注意到。简而言之，在对方已经失去了加入组织的前置条件的前提下，鱼冢先生现在仍旧是某医疗器械经营公司的网络安全员，体验着规律且无趣的社畜日常。
不太寻常的是，对方某日跟聊得很好的网友在线下见了面，网友是来自东大的高材生，刚刚升到研一，正在某位教授手下进行深造，堪称前途无量。
这也算是惯性使然吗？琴酒想。
他的确有在刻意接触还没有成为伏特加的鱼冢三郎，并且想办法彻底斩断了对方加入组织的可能性。与罪恶为伍可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经历，跟过早在黑暗中摸爬滚打的琴酒不同，伏特加其实不太符合组织的一贯风格，对方似乎更适合站在阳光下。
所以这一次，他也希望这位前搭档迎接全新的生活。
当然……遵纪守法的大学生黑泽阵认识了一位电脑高手这种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对吧。
鱼冢三郎先生被气势凌人的高材生折服，二人之间的关系愈发亲近（单方面认为）。他兴致勃勃地用邮件和line跟黑泽君谈天，甚至跟对方分享自己在偶像的握手会上经历的二三事。
琴酒：……
他开始后悔跟鱼冢君交换line的账号了，自己的第二个好友在丢掉了名为伏特加的枷锁之后，变得意外健谈而且开朗——尤其是对方毫不避讳只是个追星死宅的前提下，这种特性尤为明显。琴酒真的不想知道对方收集了多少小偶像的抱枕和拍立得，更不想看到印有真人大头的XXXL码文化衫。
不戴墨镜的鱼冢三郎虽然很魁梧高大，但他现在其实才24岁，是个清澈且愚蠢的年轻人。方正的脸型和地包天的下巴让他看起来有些凶，但不戴墨镜的时候，对方那双下垂且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真的很让人绝望。
是看到之后会产生错乱感的长相。
相比之下，line上的另外一位好友就更加小清新，最近分享的照片和文字都与旅行和风景有关，是那种让人看了就会心一笑的内容。
当然这个‘会心一笑’并不包括琴酒。
他只是偶尔会回复对方，不会讲太多，只是分享关于入校新生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平均诸伏景光发送四五条信息，他才会回复一条。
这样也好，他本不是太过健谈的类型，自然也没必要在诸伏景光面前伪装，而对方也没有频繁交流的需求，毕竟除却所谓的‘拯救世界’，二人之间没有什么特殊交集。
于是在诸伏景光与兄长在温泉旅馆度假的时候，琴酒再一次躺在了安全屋的床上，他闭上双眼，双手交叠，用一种十分安详的态度呼唤了 996。
[这次只是您一个人？]996刚刚从休眠中醒来。
[不行吗？]琴酒反问。
[只是例行确认，祝您一切顺利，先生。]
*
佛像的头仍旧侧卧在灰土与废墟之中，祂的一只眼已经被青苔淹没，只剩下模糊不清的、仍旧在上翘的唇角依稀可见。
黑泽就在祂的身体后方醒来，他记得，那是之前与诸伏景光离开此世的地点，只不过比起记忆中的破旧庙宇，这里看起来更加荒芜，到处都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或许，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黑泽这样想。
他看起来比离开此世的时候长大了些，从早熟的孩童变成了英挺的青年，与现世的自己已经很接近了。身上的衣物仍旧是与离开时差不多的款式，只不过变得更加宽松合身，日轮刀挂在腰间，而那头原本已经被割到耳后的短发，又长至背部，像是披上了一捧朦胧的月光。
“……啊。”他脑子里转过无数念头，但最终却也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感叹。
996很是丝滑地担当了解说员的工作。
[这是能量收集达到50%之后的好处之一，这个世界对您的接受度提高了。]
所以，杀手先生才能在这个世界拥有比之曾经要强大许多的身体素质，也能更加自如地使用力量。
[您可以熟悉一下自己的呼吸法，它会让您感到惊喜。]
无需再进行多余的练习，也没有必要多加验证，力量就像是自行匹配了现今的身体素质一样，呼吸的节律也水到渠成，仿佛没有丝毫滞涩。
要知道，黑泽君可没办法在自己原本的世界使用呼吸法，更别说磨炼剑技。
“惊喜？”银发的男人从唇角挤出一声嗤笑，“你是说这个？”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兵刃，头也不回地反手挥刀，弯月乍现，伴随着冷清月芒的消失，散发着腥臭气息的巨大头颅应声落地。
深夜来袭的恶鬼尚未来得及攻击，便已成为刀下亡魂。
……果然，冷兵器才是男人的浪漫。
黑泽收刀入鞘，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
作者云：伯/莱/塔在哭泣。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二十一（一些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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