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双S之争，雪衣仙尊落凡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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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那只凭空出现的白猫，毛色如初雪般纯净无瑕，在绿光余韵中泛着柔和的珠光
它体型优雅，碧蓝的眼眸如同凝固的极地冰川，此刻却盛满了茫然与一丝未褪尽的痛苦
它甩了甩还有些晕眩的脑袋，目光扫过四周惊愕的面孔，最后精准地落在了尹孚笙身上
“喵……”一声微弱却带着奇异亲昵的叫声响起
白猫轻盈地跳下病床，无视了地上那堆破烂的月白长衫，径直走向被霄鸿霖半扶着的尹孚笙
它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尹孚笙垂落的手腕，尾巴自然地卷了上去，碧蓝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苍白的面容，里面是纯粹的依赖与关切
“这……这是哪个修仙者变的？”小林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尹工的能力……竟然能让人……变成动物？”旁边的战士也傻了眼
霄鸿霖更是目瞪口呆，他看看那只漂亮得不像话的白猫，又看看自己断爪上厚厚的绷带，一股莫名的挫败感和警惕油然而生
他试图上前一步，将虚弱的尹孚笙扶得更稳些：“尹工，您怎么样？我扶您去休息室！”
“喵——！” 他话音刚落，原本温顺蹭着尹孚笙的白猫猛地炸毛，弓起背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嘶吼，碧蓝的猫眼锐利地盯向霄鸿霖扶着尹孚笙的那只手臂，仿佛那是侵犯了它领地的敌人
霄鸿霖动作一僵，被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弄得莫名其妙又有些恼火，“你这猫……”
“咳……”尹孚笙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自家得力干将被一只漂亮白猫凶巴巴瞪着的情景
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指尖动了动，轻轻碰了碰白猫竖起的耳朵尖，“别闹……”
奇异的安抚感顺着指尖传递过去，白猫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竖起的毛发也服帖了
它不再看霄鸿霖，转而用湿漉漉的鼻尖去蹭尹孚笙的手指，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仿佛刚才凶神恶煞的不是它
霄鸿霖：“……” 他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电灯泡
接下来的几天，基地里出现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尹孚笙因过度透支力量，需要静养，他身边二十四小时不离的，除了尽职尽责的小林和医疗人员，就是那只雪白的“顾小猫”
每当霄鸿霖带着补品或文件前来探望，试图接过小林手中的工作照顾尹孚笙时，顾小猫总会适时地出现捣乱
它会在霄鸿霖试图给尹孚笙掖被子时，“不小心”把水杯碰倒，泼湿霄鸿霖的裤脚
会在霄鸿霖汇报前线虫族动态时，跳到尹孚笙的枕头上，用尾巴扫过尹孚笙的脸颊，吸引走他全部的注意力
甚至会在霄鸿霖想坐在床边椅子上时，抢先一步跳上去，盘踞在正中央，用那双碧蓝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睥睨着他，无声地宣告主权
“尹工，您这猫……”霄鸿霖又一次被“意外”打断谈话，看着霸占椅子的白猫，哭笑不得
尹孚笙靠在床头，脸色好了许多，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伸手将顾戎城捞进怀里，手指熟练地梳理着它颈后光滑如缎的毛发
白猫舒服地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响亮的呼噜声，还不忘挑衅地瞥了霄鸿霖一眼
“嗯，它脾气不太好，尤其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尹孚笙的语气轻描淡写，手指却享受着掌下那温软顺滑的触感
他低头看着怀中慵懒的白团子，眼神复杂,药水淡化了他对“顾戎城”这个人的激烈情感，却无法抹去灵魂深处对眼前这个生命体的熟悉与亲近，哪怕它现在只是一只猫
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曾经也这样抚摸过他
在尹孚笙精纯的生命能量滋养下，他自身的恢复速度远超常人
一周后，他已经能下床处理一些基地的紧急事务,而随着他力量的恢复，怀中那只白猫的状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碧蓝眼眸中的懵懂茫然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深邃的……人性化的复杂情绪
它不再只是本能地亲近尹孚笙，有时会望着窗外出神，有时会用爪子无意识地在地上划着奇异的纹路，像是在回忆什么
终于，在一个阳光透过观测窗洒落的午后，当尹孚笙处理完文件，习惯性地伸手想将蜷缩在他脚边打盹的白猫抱进怀里时，白猫猛地向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
尹孚笙的手停在半空
白猫抬起头，碧蓝的眼眸清晰地倒映着尹孚笙的影子，那眼神里有震惊、有羞窘、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无地自容的尴尬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那个裂隙，想起了那把抵在尹孚笙脖子上的剑，想起了自己宁死不屈的倔强，更想起了……
自己变成猫后，是如何围着这个人打转，如何在他怀里打滚、蹭手心、甚至……翻过肚皮任他抚摸
“喵……” 一声短促的叫声，不再是亲昵，更像是受惊的呜咽
顾戎城几乎是弹跳起来，慌不择路地窜下书桌，一头扎进了角落里堆放的杂物箱后面，只露出一条雪白的尾巴尖，微微颤抖着
记忆回笼，社死现场,无情道修士的尊严碎了一地
尹孚笙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尾巴尖，先是一愣，随即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最后演变成低低的笑声
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释然和……恶趣味
“躲什么？”尹孚笙站起身，慢悠悠地踱步到杂物箱前，蹲下身，看着那双在阴影里警惕又羞愤的碧蓝猫眼
“伤都好了，身上沾了灰尘，该洗澡了。” 他故意伸出手，作势要去抓它
“喵——！！！” 一声凄厉惊恐到变调的猫叫响起,顾戎城瞬间炸成了蒲公英，猛地从箱子后窜出，化作一道白影，闪电般冲出了尹孚笙的卧室，速度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
洗澡？！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白影，尹孚笙笑得肩膀都在抖,他摸了摸下巴，眼神玩味
恢复记忆了？有意思
几天后，尹孚笙走进基地的科研器械库,出来时，他手里多了一个小巧的、类似耳麦的装置，上面连接着一个小小的接收器
这是原本用于与虫族进行初步沟通的“虫语者”装置，被他稍加改造
又过了两天，当顾戎城小心翼翼地溜回尹孚笙办公室窗台晒太阳时，尹孚笙不动声色地启动了那个装置，并悄悄靠近
“天气不错，适合晒太阳。”尹孚笙状似无意地开口，手指却精准地落在了白猫的脊背上，顺着光滑的毛发一路抚摸下去
白猫身体一僵，本能地想躲开，却又强忍着
“喵……”（别碰我！）
一个清晰、低沉、带着明显恼怒和别扭情绪的男声，直接通过装置传入了尹孚笙耳中，正是顾戎城原本的声音
尹孚笙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但他面上却一片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手指不仅没停，反而变本加厉，挠了挠白猫的下巴，甚至还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它柔软的肚子
“喵嗷！”（放肆！拿开你的手！）
顾戎城又惊又怒，猛地回头想咬他，却又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忍住——他现在是猫，咬人太掉价，而且……那揉肚子的感觉……该死得舒服
“嗯？怎么了？不喜欢？”尹孚笙“困惑”地看着它，手指的动作却更温柔了
甚至低下头，像吸猫一样，把脸埋进了白猫颈侧那圈特别蓬松柔软的毛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真香啊……”
“喵呜……！”（你……你无耻！登徒子！）
顾戎城浑身僵硬，碧蓝的猫眼瞪得溜圆，羞愤欲绝地控诉通过装置清晰地传入尹孚笙耳中
他想挣扎，可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颈毛上，那轻柔地抚摸……让他从灵魂深处升起一种战栗般的熟悉感和……诡异的舒适感
他僵在那里，连尾巴都忘了甩动
尹孚笙闷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猫毛
他抬起头，看着那双写满“震惊、羞耻、愤怒、以及一丝茫然无措”的猫眼，终于不再装傻
他带着恶劣的笑意，对着那小巧的接收器低声道：“顾戎城，原来你变成猫骂人也这么有意思？”
白猫的身体瞬间石化
尹孚笙看着彻底僵住、连瞳孔都放大的白猫，笑得更加开怀
他继续用手指梳理着那身漂亮的毛发，享受着掌下的僵硬与逐渐升高的体温，慢悠悠地说：“别紧张，一个小道具而已，以后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接下来的日子，尹孚笙的“吸猫”行为变本加厉
他总能找到理由把白猫捞进怀里，一边听着装置里传来的、顾戎城从愤怒抗拒到羞恼无奈再到偶尔失神的闷哼或低语，一边享受着撸猫的乐趣
“喵！喵呜──喵嗷……”（“别碰那里……”“……住手！”“……唔…”）
顾戎城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言语控诉，到后来的半推半就、消极抵抗，再到最后……
有时甚至会在他力度恰好地抚摸下，无意识地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然后猛地惊醒，懊恼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种亲密的、带着强制意味的接触，像温水煮青蛙
顾戎城封闭了数百年的心防，在尹孚笙不讲道理的靠近和那源于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以及救命之恩的复杂情绪交织下，悄然裂开了一丝缝隙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既排斥又渴望靠近的矛盾情感，在他心底滋生
与此同时，霄鸿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尹孚笙之前治疗时残留的生命能量滋养，加上在前线疯狂猎杀虫族积累经验，竟然真的在短短数月内成功突破瓶颈，晋升为S级异化者
青龙形态更加威武，力量暴涨，断爪也早已再生，甚至更强韧
他第一时间，带着满身未散的硝烟味和灼热的期待，找到了正在培育园视察的尹孚笙
“尹工！”霄鸿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充满了激动与不容置疑的决心，“我成功了！我已是S级异化者，按照约定，我再次向您请求——请契约我！霄鸿霖愿成为您最忠诚的护卫，为您扫平一切障碍，至死不渝！”
他目光灼灼，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赤诚与狂热，仰望着尹孚笙，周围的培育员和巡逻战士都投来或羡慕或敬佩的目光
尹孚笙看着眼前高大英挺、眼神炽热的青年，微微有些动容
霄鸿霖的忠诚和潜力毋庸置疑，是极好的助力，再者，中央前两天又来催了，后宫设定不能丢
契约无非就是在异化者与培育者之间多了一层牵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正要开口，目光却瞥见角落里一道雪白的身影
顾戎城不知何时蹲在了培育槽的阴影里，碧蓝的猫眼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羞愤或茫然，而是沉淀出一种深邃的、复杂的情绪，有审视，有莫名的烦躁，还有一种……仿佛自己珍视之物即将被夺走的不快
就在尹孚笙的嘴唇即将吐出回应的音节时
“嗡──”
一股强大的、带着冰冷剑意与磅礴生命气息交织的威压骤然从角落爆发，翠绿与月白的光华交织闪烁，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光芒中，白猫的身影迅速拉长、变幻，月白色的古朴长衫重新覆盖上修长挺拔的身躯，墨发如瀑，面容冷峻如昔
但那双碧蓝的眼眸深处，却沉淀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东西，他看向尹孚笙时，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复杂情愫
顾戎城，恢复了人形，并且，他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赫然是S级
而且是极其纯粹，浑然天成的S级异化者气息，那是生命本质被尹孚笙强行重塑后，与这个世界规则完美融合的结果，天生的S级，在这个世界堪称凤毛麟角
他无视了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无视了霄鸿霖惊愕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到尹孚笙面前，他的步伐沉稳，带着一种沉淀后的力量感
他看着尹孚笙，那双曾冰冷审视，也曾羞愤迷茫的碧蓝眼眸，此刻清晰地映着尹孚笙的身影
一种源自灵魂的占有欲，他不愿承认那是占有欲，只觉得是报答与……责任，以及亏欠了救命之恩和……那些被“吸猫”的羞耻感催生出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为了一个决定
顾戎城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底翻涌的情绪，再抬眸时，已是一片平静，只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尹孚笙。”他第一次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之前……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冒犯，救命之恩，重塑之恩，无以为报。”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服自己，然后迎着尹孚笙带着探究和玩味的目光，以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请契约我。”
“我顾戎城，愿成为你的契约者。”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双S之争，雪衣仙尊落凡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