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事》叶慈

35、更好的事

　　奥古斯丁看着凯亚的方向冷冷一笑，这么大的阵势，不知道希伯来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大概也只有莉莉丝会相信希伯来凭着凯亚国王的身份就可以命令教宗施放生命礼赞，奥古斯丁很快就知道了教宗出手的条件——凯亚唯一没有受洗的国王希伯来•吉斯本•格因切利•泰斯塔罗莎将到光辉之城受洗，宣誓成为光辉之神的信徒。
　　莉莉丝觉得很奇怪，“老师，希伯来明明已经是一个注册魔法师了，为什么还能成为光辉之神的信徒？”他已经是魔法女神的信徒了啊。
　　基多惊讶，“希伯来是魔法师？”他很快明白过来，“莉莉，忘记这件事情吧，连我都不知道，大概也只有你跟撒卡•比迪耶夫才知道这件事了，我相信他很快就会来见你，带着他那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基多的猜测没有错，莉莉丝的水晶球很快收到了请求信息，从号码上看来的确来自现任魔法师公会会长，撒卡•比迪耶夫阁下，他邀请她到萨塔的魔法师公会见面。
　　来到凯亚这么久，莉莉丝还是第一次离开王宫，去完魔法师公会她打算收拾东西回莫比兹，走下马车后看到的景物让她很惊讶，莉莉丝回头找车夫确认，“这就是塔西的魔法师公会？”
　　车夫点头，“是的，阁下。”
　　莫比兹的魔法公会拥有恢宏的大门，高高的塔楼，而这里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子，她面对的是一个破败的门，莉莉丝下意识地转身看了一眼神殿华丽的身影。
　　摘掉隐藏魔法气息的戒指，莉莉丝顺利地进入大门，事实上她一走进去就听到了温和的欢迎声，“欢迎回来，尊敬的大魔法师阁下。”
　　虽然外表破败狭小，塔西魔法公会内部的布置和莫比兹并没有太大区别，感谢伟大的空间魔法，莉莉丝抬头看穹顶上的星云，有人打断了她的思绪，“莉莉，你终于来了。”
　　魔法师公会会长竟然亲自来门口迎接她，莉莉丝觉得头开始疼了，从老师的描述听来，这位笑眯眯的老者可不是易相处的人物。她上次见到他是在毕业典礼的时候，他现在比起那时候来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
　　跟她想象的不同，撒卡•比迪耶夫身为魔导师却没有将魔法像呼吸一样使用，比如说现在，莉莉丝陪着撒卡•比迪耶夫一步一步走着高高的台阶去他的办公室。在爬楼梯这件事情上，撒卡•比迪耶夫做得还不如莉莉丝，他隔一段时间就要停一会儿，好好喘一下。
　　等到终于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陷入他柔软的沙发，摸出一盒糖问她，“莉莉，要来点糖吗，很好吃的！”
　　莉莉丝从善如流，取一颗糖放进嘴里，那奇怪的味道让她几乎吐出来，怪味糖，她小时候也不喜欢吃的一种糖果，你永远没办法预知它会是什么奇怪的味道。比如说现在，她嘴里的是一颗带有猪肉香味的超甜糖果，那甜味浓得她起鸡皮疙瘩。
　　“我对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感到抱歉，那时候我在做很重要的事情，等我回到人类社会才知道了这些事。” 撒卡•比迪耶夫以这句话开始了谈话。
　　人类社会，他闭关的地方远离人烟，这半个多月的日子并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莉莉丝已经可以用平静的语调回答，“谢谢您的关心。”接下来他用怀念的语气表扬她一直以来杰出的表现，套完近乎以后过了很久才进入了正题，莉莉丝听到他的话以后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她还真是没想到，他这趟来竟然是劝她接受希伯来的求婚。那些冗长的关于大陆形势的话她不感兴趣，如何对付光明教会的细节她不需要知道，等他的劝说告一段落，莉莉丝道，“我以为你会站在奥古斯丁那一边。”
　　在塔西拥有一个大魔法师的皇后，看着教宗向她行礼，光是这种幻想就让撒卡•比迪耶夫感到激动，不过这并不是他支持希伯来最重要的原因，说起来让他改变主意的原因很简单——格兰泰尼家族有长寿的传统，奥古斯丁的父亲在五十岁的时候才当上国王，而希伯来已经是个国王了，这中间的时间差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要知道，如果那个一直秘密流传的预言是真的，那件事最迟明年就会发生了。这些却不是他此刻能够告诉面前的小姑娘的，所以他取出了一个羊皮卷，“空间魔法师修炼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很难找到适合自己用的东西，我相信有了这个，基多可以顺利晋升魔导师，甚至他可能在在去世之前晋升大魔导师。”
　　空间魔导师，莉莉丝猛然睁大了眼，她知道面前这张薄薄的羊皮卷有多珍贵，自从神魔大战以后，诸神离开了这个世界，曾经繁荣兴盛的空间魔法修炼的关键法门随之遗失。这张羊皮卷上固化了她从各种孤本上曾经见过的时间魔法，哦顺便说一下，时间魔法的奥义大部分已经消失于时光之中，这证明了这是神魔大战之前的笔记，“你要我做什么你才会把这个给我？”
　　撒卡•比迪耶夫微笑，“亲爱的，嫁给希伯来•吉斯本•格因切利•泰斯塔罗莎。”

　　所以说人生总是充满了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当西林•斯莱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却看不出喜悦之色的新娘的时候，她叹息，“我以为你会嫁给伊利斯的堂弟。”她还记得莉莉把头靠在他肩上，暮色四合的场景。
　　莉莉丝回答，“我也没想到，幸好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西林学姐别哭啊，你可是唯一愿意出席我婚礼的朋友了，我相信大陆上会有无数的女孩子梦想成为这一刻的我，所以这场婚礼也不是糟糕，是吧？”
　　西林拥住她的肩膀，端详镜中的姑娘，她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发了福，站在此刻的莉莉面前简直如云泥之别，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莉莉丝离开时喃喃自语，“我有点后悔离开我的家乡了。” 如果那天她没有离开，是不是她就可以看到这辈子父亲的最后一面了呢？如果没有离开家乡，嫁个农夫做个村妇，她是不是就会幸福一点了呢？
　　对她来说，到底什么才是更好的事？

　　结局很草，主要是写到后面意兴阑珊，匆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