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水同璘》寒桑海朽

20、庞贝的嗅觉牢笼

　　维苏威火山的浓烟将公元79年的天空染成瘀紫色。乐小璘的星图斗篷自动过滤有毒气体，内衬银河纹路因高温微微扭曲。
　　璘乐的机械义眼扫描着庞贝街道上四散奔逃的石膏化尸骸，数据流在视网膜爆炸：“检测到时间凝固现象——所有生命体定格在死亡瞬间，但意识仍在持续感受痛苦。”
　　“卵的嗅觉器官在收集恐惧。”阮清禾的声音从怀表橄榄枝刻痕中渗出，如微风拂过树叶，“它需要极致的情感能量滋养本体...左转，那家面包炉下有东西。”
　　他们踹开碳化的门板，发现烤炉内壁嵌满水晶鼻腔结构，正抽取石膏人像眼眶中渗出的黑色情绪液。液体汇向地底，引发新一轮地震。
　　白霰的裁决之剑突然劈开地面：“浓度超标！撤退！”
　　为时已晚，水晶鼻腔喷出粘稠烟雾，触者皆陷入时间循环——小璘反复经历怀表炸裂的瞬间，璘乐则不断重演第四百次轮回的死亡。
　　“定理残响：植物护心！”阮清禾的虚影从怀表中挣脱，橄榄枝缠住两人手腕。循环破碎的刹那，他们看见火山口升起由万千人脸组成的嗅觉器官本体，每张脸都在嘶吼同一句话：“闻到了...卵的觉醒者...”
　　街道突然铺满古罗马金币，钱币滚动组成屏障挡住烟雾。穿铜钱斗篷的男人坐在金币堆上抛接迪纳厄斯银币，金丝单边眼镜链叮当作响。
　　“编号0008青蚨，时间债务回收员。”他弹指将银币射入水晶鼻腔，鼻腔骤然萎缩，“二位欠总局的债...该还了。”
　　账本光屏浮现惊人数据：
　　乐小璘：欠1,302年时间债务（继承苏云怀表遗产税）
　　璘乐：欠88,888年时间债务（四百次轮回的资源消耗）
　　“选择吧。”青蚨的斗篷抖落更多金币，“要么用‘情感记忆’抵债，要么接个任务——把卵的嗅觉器官做成香料卖给0004幽荧。”
　　璘乐的匕首突然抵住青蚨咽喉：“债务转移。”
　　他划开机械胸腔，露出跳动着的植物时间核心——阮清禾临终所赠。
　　“用这个抵债够吗？”
　　青蚨的眼镜链骤然绷直：“阮清禾的永生之种？！你疯了这是——”
　　话未说完，火山口的人脸集群突然咆哮：“债务...由卵来清償！”
　　所有金币熔化成金液，被吸入嗅觉器官。青蚨惨叫着手捧空钱袋：“我的千年积蓄！！！”
　　追踪金液流向，众人闯入地下祭坛。罗马柱间悬挂着数百个玻璃球，每个球内封存着庞贝遇难者的恐惧记忆。中央铜锅正蒸馏金液与恐惧的混合物，馏出物滴入卵碎片-贪婪。
　　“它在制造时间毒品。”白霰冻结铜锅，“吸食者会获得濒死快感，但付出时间作为代价。”
　　青蚨突然抢过馏出物注射进自己手臂：“亏掉的必须赚回来！”
　　他的铜钱斗篷暴涨，皮肤浮现高利贷契约纹路。瞳孔变成金币状，声音重疊着无数债主的哀嚎：“连本带利...全要收回！”
　　失控的青蚨开始抽取庞贝废墟的时间债务，石膏人像纷纷碎裂。璘乐用机械脊骨锁住他咽喉：“清醒点！你正在被卵利用！”
　　“定理回响：清债！”阮清禾的橄榄枝刺入青蚨太阳穴，强行抽取时间毒品。
　　蒸馏器突然爆炸，卵碎片-贪婪跃入半空。所有人同时伸手——碎片却落入白霰手中。她机械脸上的裂纹渗出金液：“该结束了...”
　　裁决之剑反刺自己胸膛，将碎片与毒品一同注入！

　　作者有话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