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士兵突击》番外）》不太远的远方

1、离

　　那一位，嘟嘟囔囔没完了地冲着那些扛着红牌提着行李的新人说：“再见，我真的要走啦，这地方以后就是你们的啦。。。。。真的，我真的要走啦。。。。。”

　　庄严的注目礼让他非常慌乱，可还是忍不住地边说边回头，边回头边说。看来还要把这些话再重复一遍，趁机再多磨一会儿。

　　成才受不了，跳下车取了三多的行李装车，又返回去专门催他快点。

　　前排的副驾上袁朗旁边的他却一直没有动。也没说话。他内心激动，神色平静地望着楼里楼外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舍不得离开的不光是许三多。这里也有他伍六一样的，甚至更深切的，怀念和伤痛。一样的是在这里他也失去了七连；也分别了年少轻狂的连长；也眼睁睁地看着亦兄亦友的班长离开了部队。不一样的是，他在七连的时间比三多长两年。而在多出来的这两年里，没有离别，没有改编，全是年少轻狂的幸福时光。

　　因为曾经拥有的多，所以在七连的改编中他失去也比三多多。可是，作为一个老兵，他没有权力象三多那种对着每一个关心他的人直率地表达他难过。史今走的时候，他也想上去哭一场，但他得把这个机会让给三多。史今走了以后，他带着同样的伤感却还要记着他是一个“照顾我的人，照顾你的人，让我照顾你的人。”

　　车站上最后离别的时候，史今跟他说:“有些事情要受了伤以后才能明白。” 他当时只顾难受，很久以后才真的在伤痛中慢慢明白了。实际上史今的走，拔去的是他伍六一心中的最后一把草。过去的他，只要一往无前，宁折不弯。不管发生什么大事小事自然有史今哄着，高城罩着。而在那以后，从三多爹来部队到这次选拔，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哄着别人，罩着别人啦。有人说过，你越是成长，能关心你的人就越少，需要你关心的人就越多。

　　就是现在，想着自己心事的时候，他也还不由自主却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两个的一动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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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刚开出团大门的时候两个人在深沉地对话。一个说：“不再回头看看啦？” 意思是既然刚才那么不舍，现在为啥不再看最后一眼？另一个答到：“不看啦。” 意思是记在心里啦。离别的情绪还是笼罩着他们，但是不是那么沉重的扛不动。他暂时放下心来。

　　一到了飞机上，两个一起忘了离愁，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六一也跟着微笑了。

　　笑是笑，他没那两个那么多话。那两个激动地说个不停。其实也不是两个都不停，是一个说个不停，一个跟着“嗯”个不停。成才依然对他有些忌惮，所以只和三多说话，不时地看看他。

　　不一会儿，他就被他们的情绪感染，也加入了谈话。先是有点不淆地说成才：“不就是坐了个飞机嘛，有必要激动那样吗？”然后转向三多：“到了新的地方，可别再从孬兵做起啦。没有人会再宠着你。”

　　三多的脸色一暗，随即又不以为然地乐了。对新的地方他是有些怕，但是想到与成才和六一在一起，他就觉踏实。他也相信自己在那里他不会比刚到七连时更孬。再说，袁朗身上那股类似史今的亲和力也让他觉得安宁。

　　想到这里，三多的眼晴看向正在小睡的袁朗。

　　那一位被眼光惊醒。把他们三个看了一圈，懒洋洋地问：“飞地还稳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