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救赎（魔兽同人）》贪**罪

11、chapter10 克里斯

　　“尘归尘，土归土。”--- 埃克索图斯

　　库尔迪拉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

　　他赶到安欧维恩偏殿的时候，发现那里聚集了很多平民，士兵们维持秩序，盖起了几个简陋的帐篷，用来照顾伤残和生病的人。他找到了代理事务的克里斯子爵，只见他正在一个大帐里忙里忙外地收拾一小堆沾血的绷带。

　　“这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克里斯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库尔迪拉，似乎是没料到他会回来。

　　“为什么还不撤走？你们在这里呆着是想等死吗？克里斯，我让你带着所有的人离开，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克里斯磕磕巴巴地解释：“不，不是我的……是斯菲尔坎侯爵，他，他来了。他命令我们就呆在这里，都不许撤离……”

　　“斯菲尔坎？亚伯·斯菲尔坎？”该死，库尔迪拉想，那个成事不足的贵族，他以为他早就死了。“我不管他是怎么来这里的，我也不管他是什么侯爵。希尔瓦娜斯将军将你们交给了我！我全权管理一切！”

　　“希尔瓦娜斯将军背叛了。”一个滑腻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数百个目击证人。我早就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军人靠不住。”

　　库尔迪拉转过身，静静的瞪着他，亚伯·斯菲尔坎侯爵衣装整齐。空气里还飘着似有似无的花香。“库尔迪拉，由于你和希尔瓦娜斯那女人的师生关系，我认为你有重大的背叛嫌疑，介于目前形势紧张，我只剥夺你的军权，等形势稳定的时候再审判你。”

　　克里斯发出一声惊叫：“斯菲尔坎阁下！这种指控太严厉了，您……您有没有证据？”

　　“当然有证据，你只需要问问他，这一个星期他在哪儿？在人民经历战乱，最脆弱最需要领导的时候，他在哪？他不见了。”贵族优雅地托起手臂，看着克里斯，“据我所知，他一直留在亡灵天灾的军营附近。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探知到的。要证据，光这一条就足够了。啊，对了，”侯爵转过身，鄙夷地瞥了一眼库尔迪拉糊在脖子上的一团乱发，“你身上一股臭味。贱民。下次记得看见我的时候随时保持干净。”

　　库尔迪拉死命地握紧拳头，忍住向那张蠢脸挥上去的冲动。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压抑怒火：“我没有背叛，我会证明的。现在的形势十分紧急。亡灵天灾的军队随时会攻打过来。”傲慢的贵族挑起一根眉毛，库尔迪拉再次用力握拳。诚恳地建言:“阁下，我……请求您，命令军队护送平民立刻离开。这里根本不安全。您没有参加安欧维恩神殿的战争，在安欧维恩，他们的亡灵魔法打开了我们的防护魔法！我们可以坐船向北，寻求人类和矮人联盟的……”

　　“去求那些低等种族？”贵族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不，他们会立刻把我们出卖给恶魔。他们是一群不可信任的蛮族。至于我们坚不可摧的防护魔法为什么会失败，我断定是由于我们之中有叛徒，一部分法师背叛了我们。我将有嫌疑的法师抓了起来，对他们的大脑进行精神审判。马上就能找到是谁了。”精神审判，库尔迪拉心里一颤，这是一种很不人道的魔法，会导致永久的神智残缺。在他们身边的克里斯也不由得浑身发抖。

　　“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阁下。”愤怒使他声音微微发抖，“请下令撤离。全员撤离。亡灵天灾的军队绝对会来的，也许就在明天……”

　　亚伯·斯菲尔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罗里啰嗦的，我已经够耐着性子了。你是希尔瓦娜斯的手下，你也老早就投靠他们了。你在这胡言乱语也许是你们的什么阴谋。”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刻出现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精灵骑兵。他心不在焉地指指库尔迪拉，“把他带下去。”

　　“你这个蠢货！”库尔迪拉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贵族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你这是在毁灭人民！我们马上就要毁灭了！天灾军队马上就会攻过来，到时候全部的人都会死！”他根本就认不清现实，这帮养尊处优的贵族只会瞎指挥，把战争当成儿戏！

　　“放开！放开！亲兵！”侯爵整个人悬着，双脚乱摆，脖子变成了青紫色，他试图扳开库尔迪拉的手，但他的手像铁块一样坚固。“你在袭击贵族！亲兵！杀了他！”

　　几个士兵跑过来费力将他们拉开，贵族摔在了地上，犹自喊着“杀了他，杀了他！”一个骑兵犹犹豫豫地向前迈了一步，将手上的弯刀指向库尔迪拉。

　　“不……不，尊敬的阁下，不能杀他。请冷静点，库尔迪拉只是太激动了……”克里斯子爵挡在骑兵的前面。手足无措地喊着。

　　一道火球击中了库尔迪拉的脑袋，接着是几道魔法禁锢。他耳边模模糊糊听到克里斯的惊叫，随后就沉沉晕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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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痛欲裂。

　　萨萨里安想，也许这是对他的惩罚。他在那片不知名的树林里遭到敌人的埋伏，他本来有能力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当然最终还是他赢，然后活捉回来。但他和那精灵都放了对方一马。

　　又一次。

　　但巫妖王没有对他说话，没有警告他。

　　也许不是什么惩罚，而是他的自我意识。自从那个精灵游侠来找过他后，他的自我意识越发猖狂，以至于几乎在他清醒的时候占据主导了。

　　该死的。简直疼到无法忍受。

　　他甚至出现幻觉，认为一个锥子在他脑子里旋转着钻啊钻，还在一边尖叫“你做错了！你做错了！”

　　一小波完美的精灵僵尸成为了他们的同伴。他们由完整的尸体驱动起来，并且具有生前的记忆和能力，更难得的是，他们服从巫妖王。萨萨里安叫来一个牧师模样的精灵，向他询问当晚那个精灵刺客的身份。牧师一动不动地听他描述完后，给了他一个名字。

　　库尔迪拉。

　　希尔瓦娜斯游侠将军的学生。

　　“你杀他的时候，记得把他剁碎。”牧师呆滞的表情望着他，“库尔迪拉是个优秀的武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服从主人。他会反抗我们。为了巫妖王的利益，你应该掐灭这种可能性。”和牧师同一届的大部分被复活的人都服从的巫妖王，但有一小部分却很顽强，他们变成了僵尸，身体却不用听令于主人。天灾内部的反抗势力曾让他们损兵折将。

　　萨萨里安皱了皱眉。他觉得胃里一阵绞痛。

　　“你不必建议我该做什么，精灵。”萨萨里安把手边的防腐剂瓶子扔给他---低等亡灵很难搞到这么好的货，对他来说却容易又廉价，用来当酬谢再好不过。“拿走你的报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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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丽雅马上就要成功了。

　　从克里斯子爵那里知道了库尔迪拉被捕，她大惊失色，但迅速冷静了下来。

　　她找了件暴露的衣服穿上，再故意扯破，去找那个瘦高无力的贵族搭讪，装作可怜的无依无靠的女人--在遭遇无数的负心汉后，艾丽雅还是头一回这么庆幸自己出众的容貌。从听到消息到实施计划到现在，她只用了两个小时就让自己身在了斯菲尔坎侯爵的房间里，坐在他的床上。

　　难民的事情可忙不完，那个贵族被人叫了出去，临走前向她保证晚上陪她。

　　她悄悄摸过一遍侯爵的衣兜--在对方毫无察觉时，钥匙不在他身上，因此那东西一定在他房间中。

　　她知道囚车就在海边的岩石边上---这也是克里斯告诉她的，事实上，库尔迪拉在高等精灵中的追随者和朋友一直信任他。想办法拿到钥匙之后，她就立刻救出库尔迪拉，然后将旧部集合，用武力让贵族妥协，这样一来他们的人民还有得救的希望。

　　被蒙蔽的难民们如果被告知真相，一定更信任军人。

　　从传送门穿过来之后，她原本预感到了库尔迪拉最多持续的一星期生命的预言居然被打破了，他回来了，尽管被人诬陷入狱，但他还活着，而且健康无事，这说明艾丽雅的预言会出错，她高兴极了。也许她不该相信什么预言，他们肯定能一起活下来的。

　　艾丽雅越想越振奋，她撬开带锁的箱子，翻开贵族的床垫、抽屉、成堆的艺术品--逃难的时候居然还带上了这个，艾丽雅心里鄙夷地冷笑。只翻了几分钟后，她找到了魔法钥匙。

　　很好，艾丽雅深吸了几口气，将钥匙藏在长裙里。抬头挺胸地走出了房间。她对着门口的卫兵微微一笑，然后就离开了。

　　转过了一个弯，走出卫兵的视线，艾丽雅开始一路狂奔，跑了十几分钟后，她跑到了海边，看到了不远处的十几辆囚车。关押的大多是法师，那些法师们耷拉着脑袋，似乎都晕死了过去。艾丽雅焦急地寻找，终于在最边上找到了库尔迪拉。他还醒着。看到艾丽雅的瞬间，他先是张大了嘴巴，随即转移了视线。艾丽雅愣了一下，接着发现了囚车附近的一个士兵，正盯着库尔迪拉呢。

　　环视一周，卫兵的数量为十二个，每个人相隔都超过了三十码。库尔迪拉的囚车附近只有一个人。从装束看他是个头儿，但看起来只是视力好一点。艾丽雅心里窃喜不已。太容易了。

　　“先生，请帮帮我。”从石头后面闪出来，艾丽雅走上前去，可怜兮兮地看着士兵。

　　红衣的士兵看到有人的时候下意识捏紧了弯刀，但发现对方是衣衫褴褛的弱女子，他的警惕降低了许多。

　　“这里不允许接近，女士。”士兵硬邦邦地说。

　　“但是……但是我找不到我的项链，先生，那是我母亲的项链，我，我把她丢了，求求您，帮我找找吧……”艾丽雅一边说一边靠近士兵，几乎要贴上去了。

　　士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艾丽雅袒露的胸脯，“很……很抱歉，女士，我不能……”

　　艾丽雅抬头哀怨地盯着他瞧：“没有项链我会死的……我母亲已经……已经被亡灵杀了，她的项链是我唯一的……”

　　“好吧，好吧。”士兵叹了口气，终于妥协了，“您把它丢在了哪儿？”

　　“就在这附近，我记得昨天我来海边的时候……”士兵随着她的手指往后瞧，转过了身背对着她，就在这时--

　　一记闷棍。干脆利落地敲中了士兵的后脑，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囚车里的库尔迪拉吹了一声口哨。

　　“干得漂亮。潜行者。”

　　“请叫我艾丽雅女英雄。”艾丽雅笑眯眯地打开囚车的锁。偷钥匙的决定是对的，她可以拍胸脯断言自己能打开所有的锁---但只要别是带魔法就行。

　　“好吧，女英雄。你这是英雄救美么？”库尔迪拉矫捷地跳出笼子。艾丽雅一边鄙夷地嘲笑他的冷笑话，一边呼的一声进入潜行，整个人几乎变成了透明。库尔迪拉又吹了声口哨。周围巡逻的士兵甚至没发现他被救了。艾丽雅像一阵风似的绕到那些士兵身后，一个个把他们敲晕，将锁在囚车的法师们放了出来。

　　法师们从魔法禁锢里出来后，清醒多了，他们纷纷揉着脑袋围拢了过来。

　　“趁着亡灵还没来，我们集结自己的人手，第一件事先找那个蠢货贵族算账。”库尔迪拉扣动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我也是这么想的。”艾丽雅回头看了看海边。他们准备的几艘大船就停在那。

　　库尔迪拉数了数人数，说“你和我，还有几十个法师，加上军营里愿意跟我的起码有八成，平民也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就算斯菲尔坎的蠢脑子再蠢，他也知道该乖乖的让权。然后我们就立刻组织撤离。”

　　“小子，咱已经没有时间了。”一个年老的女人嘶嘶地说，“不如咱们几个马上走，我敢打赌，亡灵天灾现在一定吃着烧烤唱着歌往这里溜达呢。我觉得我都闻到那股腐臭味了。”

　　“如果抓紧时间，只需要半天！”库尔迪拉焦急地说，“给我半天时间，我就能---”

　　一声巨响。

　　艾丽雅张大了嘴。

　　库尔迪拉缓缓的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冲天的爆炸，建筑物的碎片四处飞散。

　　是攻城车。

　　接着他听见了杂乱的轰鸣声，夹杂着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吼。随后是刀剑摩擦的声音，精灵们的哭喊尖叫。

　　亡灵天灾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