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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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到达的海边。
天空还没有泛白，只稍稍露出一丝晨光，他们踩在细软的沙子上，近处的浪花隔几下隔几下就会调皮的涌上沙滩。
海风是来自大自然的清爽的气息，没有黏腻腥咸的味道。
苏意橙身穿蓝色吊带裙，光着脚丫子，一边走着，时而回过头来与姜喻言说话，说话时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芒，亮得跟星星一样，神态娇媚，长发披散开来，满满的青春活力，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陪衬，她才是那个主角，叫人移不开眼。
海边渐渐人流多了起来，人群里有带着摄像机在固定机位准备拍日出的，想把最美的时刻留存在镜头里。
也有拿着仙女棒在玩的，仙女棒燃烧的声音扑哧扑哧的，与浪花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一起合奏。
左上边的浅水区有很多人在晨游，多数为中年人，也有样子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穿着泳装，脖子上挂着泳镜，他们似乎对早上在海边游上一场已成习惯，他们对喜好的热爱，超越了年龄给她们带来的束缚。
人都是自由的个体，年龄的数字成为不了限制。
在人群嬉笑声、海浪拍打声、烟花燃放的声音中，海边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日出露头。
“快看，出来了。”
“哇！”
“不愧是我四点起床然后打车一个小时多来看的日出，值了。”
“好美”。
周围人群都在赞叹。
天空边缘的云层散开，金色逐渐渲染海面，海面上波光粼粼，朝阳悄然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柔和的光芒不止照亮海面，更照亮了万物，生命的蓬勃与活力在此刻得到了新的解答。
苏意橙举起手机，在相机模式与视频模式之间来回切换，拍下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半晌，她突然扭过头来跟姜喻言说：“我们各自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吧？到时候回家了我们就打印出来。”
其实用不着她开口，姜喻言手机里已经拍了无数张关于她的照片，有她笑着的，拿根小棍子蹲在沙滩上写字的，双手放在嘴巴朝着大海大声呐喊的，每一张都看似在抓拍风景，但实则张张都有苏意橙的身影。
习惯难藏。
“嗯，你过去站好，我先给你拍。”姜喻言面不改色的摆弄着手机看着她说。
“好～”
苏意橙选了个位置站着，理了理糊在脸上的发丝，双手提着裙摆，对着镜头弯眼笑。
姜喻言盯着屏幕里的人不禁愣了几秒，手指在快门的位置上停留，直到听见她在那里喊才回过神来。
“拍好了吗？”
姜喻言点头。
她兴冲冲地跑过来，挨在他旁边靠得极近地低头看他手机里的相册库。
“不错不错，我好喜欢，你技术又大大大大的提升了不少。”苏意橙开心，毫不吝啬地夸他。
姜喻言不动声色地轻轻退开了一步，把手机递给她说，“是你人好看。”
此话一出，苏意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不远处沙滩上有个长椅，上方安有帐篷，能遮阳。
夏天真的太热了，恨不得一天喝八杯冰水，苏意橙拿手作扇给自己扇风，姜喻言去不远处的小摊上买了两个椰子回来。
海边的椰子卖得出奇的贵，明明树就在边上，随处可见密密的椰子树，但摊贩们还是把价格抬得比原本的贵上两倍不止，即使价格高，也不妨碍他生意好，不到两个小时摊上几排整齐的椰子就卖得差不多了。
来到海边玩的人不会太过在意你卖的东西值不值这个物价，只觉得竟然都出来玩了那就什么都尽兴一点。
他们坐在椅子上吸着冰镇过的椰子水，清甜的液体注入口腔，减少了身体突然冒出的燥热。
她问姜喻言喜不喜欢这一次的短旅。
姜喻言想也没想的直接回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玩的不开心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很奇怪，明明姜喻言的讲话方式一直都是这样，但为什么现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会这样开心。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之后，感受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那以后我们还会一起来这里玩吗？”她偏头轻声问。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她原本挂在耳后的头发，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太清姜喻言的神情。
只听见他懒懒的声音响起：“说什么话呢，搞得好像我们要生离死别了一样，你以后想来我随时都可以。”
“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下次就是你想的时候呗，蠢。”
苏意橙看到他视线落在远处深蓝的海上，面容有些平静。
可即使是这样，苏意橙都觉得开心得要冒起了泡泡。
海是蓝的沙是软的，只觉得现下你我青春正当好。
……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也是成为高三学生的第一天。
这个暑假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当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抓不住它的尾巴了。
陈曼清早早就做好了早餐，在苏意橙临出门前，她望向窗外说：“可能今天会下雨，放学就别回来了，跑来跑去的麻烦，午饭你就跟小言在学校附近吃吧，把伞装好。”
苏意橙弯起眼眸，边把伞装进书包边冲着她老妈明媚一笑：“知道啦知道啦，你去上班路上注意安全。”说完撒娇般抱了一下她。
跟姜喻言刚到学校门口就碰到了李木木。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很多人都早早地到了教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传统，如果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的话那就会给老师留下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之后就会被老师们频繁点名抽课，所以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发生，今天大家是能来多早就来多早。
俗称百利而无一害。
教室里有些嘈杂，吃早餐的吃早餐，聊天的聊天，也有在赶作业的。
似乎都很兴奋，毕竟从一个暑假刚回来转眼就升到了高三。
她们身后坐着两个男生，一直在叽叽喳喳，简直是比女生还要八卦。
“哎你听说没有？我们班要新来一个转校生。”身后传来罗冰的声音。
“切，转就转呗，男的女的？”
罗冰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越讲越起劲儿：“男的，你倒不知道，我听我隔壁学校的朋友说这个人是个刺头，是因为打架所以被学校劝退了，没想到转来了我们学校，来的还是我们班。”
半个教室的人齐刷刷的扭头看着他，包括苏意橙，意识到自己嗓音过大，罗冰看了看她们，又看看跟他讲话的赵岩，接着扭头对着大半个教室的人咧开嘴巴笑了一下，“抱歉抱歉。”
苏意橙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大傻子一样。
苏意橙是属于长得很好看的那种，只是因为她性格原因，人也不张扬，跟男孩子更处得像哥们一样，包括跟罗冰。
原本班上很多人都对苏意橙有想法，毕竟长得好看的谁都容易有好感。
人第一眼永远是视觉动物，前期都想着靠近苏意橙慢慢相处出感情，结果处着处着就变成了哥们，导致后面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看到班主任走了进来，她们都放下手头的事情，认真坐到座位上等着班主任讲话，一个暑假过去，感觉他又胖了不少，肚子大得跟怀了七八个月份的孕肚一样。
“同学们，暑假看来过得很滋润啊。”班主任扫了一圈教室里的人笑着说，嘴角的戏虐加深了几分。
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哪有。”
“也没你滋润啊老班。”
“老班，才一个暑假，你肚子好像又大了一圈。”
班主任连忙叫停，装出一副准备生气的样子，微眯了下眼，然后认真说道：“好了，看来你们暑假玩得都很开心，开心就好，说正事，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你们和新同学要好好相处。”
底下的人瞬间露出惊讶和好奇的表情。
就看着前门，一个男生缓缓走进来，穿着黑色t，黑色束脚裤，头上的头发扎起来，像女生绑的马尾一样，不过没有那么长，看上去吊儿郎当的，长得也不算帅，但绝对是属于很痞的那种，脸上还有一道伤，看上去差不多要结疤了，给人的第一眼就是像个小混混一样，同时也在验证罗冰说的打架事件。
班主任让他自我介绍一下，他直接说了三个字：“秦政初”。
班主任：“……”
班里的视线都往他那边看过去，教室一时安静。
最后班主任把他安排在了苏意橙旁边的位置上，苏意橙瞥了一眼他，刚刚在走神，只记得好像是姓秦来着……
苏意橙趴桌面上跟李木木说话，连橡皮擦掉地上了也不知道。
秦政初路过的时候一脚就给它踢到后面去了，刚好踢到罗冰脚下，这一幕刚好被罗冰看见，他微瞪大了下眼睛，他瞅瞅苏意橙，又瞅瞅那个新来的转校生。
我靠，嚣张！
秦政初冷淡地瞥了一眼并没有说话，直接坐在班主任给他安排的位置上。
罗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纵然心中有气，但也不能欺负人家新同学，心里吐槽了句没素质。
他默默把橡皮擦捡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然后用笔头戳了一下苏意橙后背。
苏意橙眯着眼翻回头来，一副你小子最好是有事的表情。
罗冰：“……”
罗冰：“你橡皮擦掉了。”
她变脸比翻书还快，静了两秒，就从冷脸变成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好的，谢谢。”
罗冰看着她毫不客气的把橡皮擦拿回去了。
“……”这个礼貌也不多。
下课后，校园里有一个小超市，不过要爬五楼下去又爬五楼上来，苏意橙懒，就把罗冰当成跑腿来用。
他们几个平时在班上就是一伙的，班里的人经常是分帮分派的来玩，苏意橙帮派就是跟李木木罗冰他们，放假也经常一起打游戏或者下课后大家一起去小卖部买吃之类的，反正关系蛮好的。
她让罗冰给她买了辣条冰淇淋这些，也不怕拉肚子，反正就是能塞肚子里进去的她都全塞进去了，罗冰还另外请她喝了瓶雪碧。
中午放学，没有天气预报说的会降雨，反而外面太阳暴晒，蝉鸣声环着学校叫个没完。
姜喻言和两个朋友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点单，外面真的又晒又热，幸好奶茶店里有空调开着，但里面几乎坐满了，只剩零散的座位上坐着几个女生。
林亦之脸皮厚一点，便走过去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哈喽。”
“啊、啊？”女生没反应过来。
“美女，可以把这个位置让给我们吗？”林亦之笑眯眯开口。
“可…可以。”那个女生脸色逐渐升温，连忙拿起奶茶去了隔壁朋友那桌。
终于有位置坐了，林亦之直接戳破奶茶封膜插吸管进去猛吸了两口，发出感叹，“太爽了，奶茶幸好有你。”
姜喻言在一旁玩手机，没一会儿就听见张凯说：“你看，黎诗，卧槽，黎诗美女啊，好像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林亦之用手肘撞了一下姜喻言，姜喻言无语地抬起头来：“喝你的奶去。”
林亦之：“我没奶，这是奶茶。”
姜喻言：“……”
林亦之耸耸肩随口问道：“你跟黎诗怎么回事，之前好歹见到都会打个招呼吧，难不成你表白她拒绝了？”
姜喻言很烦别人觉得他跟黎诗有什么，明明就没什么关系，怎么在别人眼里他们两个就非得有什么关系不可？
他一边在手机上打着字一边说道：“胡说八道什么，你觉得可能吗，我跟她真没关——”
还没说完，黎诗就站在了他们面前。
姜喻言：“……”
林亦之张凯秒变一副吃瓜的表情。
“请你喝奶茶，姜喻言。”黎诗说完抬起头就看到姜喻言微皱着的眉头，同时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给你，我先回去了。”说完直接往他面前的桌上一放就转身跑了。
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姜喻言视线落在面前的奶茶上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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