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颜》爱女如眸

4、第三章：拿肉包子求婚

　　从那天开始，花倒确实不送了，他开始接我下班，我不让他送我，他也不坚持，但是每天都拿吃的来给我，林林总总，大的小的，贵的便宜的，好像都送过。有时是零食，有的时候甚至是馅饼。
　　我也记不清这样的日子有多久。一直到有一次，他拿了肯德基新出的一种汉堡，放我手里时还是热的，香气扑鼻。
　　我爱国，我不是汉堡控。可是那次恰好赶上我饿，恰好赶上我想吃。我两眼肯定放了光，他看着我笑，眼睛里的神色很温柔。我忽然觉得这小子可能真的有点儿喜欢我，不全是杨光逼良为娼。然后他送我回家，我在路上就把汉堡吃光，所以到门口时，他说，遥遥啊，喜欢吃，明天再去吃好不好？
　　我一时精神错乱就答应了。没想到第二天居然是六一儿童节，小孩子都去那儿打牙祭，肯德基那叫个人满为患。我一看人多就想算了，他却拉着我坚持等着。城市很小，附近的肯德基也就这么一家，于是在我们手牵手等待的过程中，无数个熟悉的面孔，从我面前掠过，掠过……
　　从那之后，那就不仅仅是邹邹和杨光了，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开口闭口的，“你们家刘明凯……”我弄不明白这都啥时代了，一起吃个饭就成“我们家”了？先我还解释，后来我就破罐破摔了，谁说我也是好好好，是是是。
　　当大家都认为刘明凯是姚遥的男朋友，那就是一个词儿，众口铄金。假的也成了真的了，我懒到最后，索性就默认了。
　　据说杨光向邹邹求名誉的时候，是拿着玫瑰和巧克力求的，求身份的时候，拿的是接吻娃娃什么的……明凯拿的，却一直是肉包子，甚至豆浆油条。可是我居然觉得还不错。
　　再之后，邹邹她妈妈，还有杨光他妈妈，一起催，让她们结婚。然后邹邹跟我说，我要结婚了。
　　我说赶紧的，我的钱都攒好很久，快长毛了。
　　她特惭愧的跟我说，怎么办啊，我爱的人太多，不能请你当伴娘了。
　　我一怒，就说你个没良心的，有啥了不起啊，我爱的人比你还多，我结婚请六个伴娘也轮不到你。
　　就一句话的事儿，说完连我自己都忘了……结果第二天，明凯就拿着钻戒来了，说遥遥没事，你想请几个伴娘，就请几个伴娘。六个八个都没事，只不过，我妈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傻着足有三分钟没说话。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完全弄不明白。看来误交损友的不是明凯，而是姚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到了最后，我妈说，明年是寡妇年，后年是光棍年，你今年不结可怎么办？邹邹在旁边煽风点火，说跟我们一起吧，杨光也说一起吧，集体婚礼最省钱了。
　　四个人也叫集体婚礼呀？我想了想，两年之后明凯就三十岁了，是有点老了，拍个婚纱照也不漂亮的，换人又很麻烦。于是，就结了。
　　那天是二月十四，情人节。
　　日子是邹邹挑的，玩儿浪漫，婚礼上，杨光还拽了一句，说什么，你是我一辈子的情人……一边深情的看着邹邹一边拿过她手来戴钻戒，邹邹也做含羞状。摄像机快推到他们脸上了，两人的表情居然都不抽搐。
　　结果邹邹那天戴了白手套，死活戴不上，杨光努力维持深情不眨眼的表情，忍的眼睛里都有泪了，实在没办法，挂指尖上算完事儿，邹邹赶紧拿手捂着，对着下面笑。弄的我差点儿没笑场。
　　轮到我们时，明凯拿过来就戴上了，憨笑两声，什么也没说。然后主持人过来，问他，以后家里谁说了算？
　　明凯说，遥遥！
　　家里的钱谁管？
　　遥遥！
　　家务活谁干？
　　明凯居然嘿嘿笑了，然后大声说：“我！”
　　我至今记得他昂首挺胸的样子，好像这是一件挺光荣的事儿。这主持人眼睛也毒，看人下菜碟，问杨光时，全是问的风花雪月，到我们明凯这儿，全是柴米油盐。
　　现在想想，是挺不浪漫的，可是结完婚的日子，过的也挺满足。我们四个人，也过了很久狼狈为奸的日子。
　　明凯和我都不是浪漫的人，我们从结婚第一天，就过的像老夫老妻，风平浪静的。而邹邹和杨光俩人，则是典型的欢喜冤家，好的时候好的恨不得走路都抱在一起走，吵的时候半夜三更给我们打电话，然后我们俩在床上，一人抱个手机，一边劝一边哈欠连天的。
　　明凯会炒菜，炒的还蛮不错。我也能勉强把饭弄熟。后来邹邹她们俩攒钱买了辆小车，下班我们三人行，然后接了明凯，四个人一起杀到我们家吃饭，我们蹭车，他们蹭饭。
　　吃完饭玩剪子包袱锤决定谁洗碗，洗完了看电视打牌闲磕牙，或者围在一起看恐怖片，甚至集体拉出去K歌。兴致来了熬一宿也没有老人出来干预，自由的不得了。
　　时间长了，邻居都弄不清楚这儿究竟是谁家了，电费水费煤气费也是谁赶上了谁交。明凯爱炒菜，却不爱洗衣服，杨光直接是什么活儿也不爱干，所以俩男人衣服一脱，我和邹邹谁赶上了谁洗，或者一起洗。先还扔来扔去，这是你们家杨光的，这是你们家明凯的……后来连扔都懒的扔，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一个洗一个涮，快手快脚干完了好去玩儿。
　　杨光那脾气，有点儿听风就是雨，喜欢玩儿情调，玩儿浪漫。有时热情来了，抓过邹邹就啃上一口，也不避人。邹邹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习惯了，也就由着他。他们都不在乎，我们能咋样？于是很淡定，人家啃人家的，我们该干嘛干嘛，真被刺激到了，就回房间自己也啃几下。
　　一年有大半年，同在一个屋檐下，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印象很深的，有一次，俩人关了灯看恐怖片，抱在一起大呼小叫的，我刚好是“每个月的那几天”，肚子痛腰痛，于是早早睡了，明凯待了一会儿，估计受了什么刺激，也回来睡了。
　　睡到半夜我想去厕所，一开门，黑暗里呼哧呼哧的喘气，电视机的光还在那儿闪。俩人居然在客厅嘿咻……我家两个卧室，我们一家子占一个。但是卫生间却在客厅里。我郁闷到不行，轻轻关上门，坐在门口等。
　　等了十分钟的样子，趴门上听听，还没结束，我本来就是想嘘嘘才醒的，等了这么会儿，感觉更是强烈，在门口抱着肚子转圈。明凯也被我弄醒了，朦胧着眼睛看我，然后下床过来。弄明白是咋回事，他倒好笑，开了灯，推开门看了一眼，然后拉我出去，说你去吧。
　　反正已经出来了，我就去了，然后目不斜视走回来，明凯就站在门口等着我，正要关门呢，就听杨光说，我要是因为受了惊吓怎么着了，明凯你一个人照顾两个女人的需要不怕辛苦么？
　　我就无言了，邹邹居然还笑出来，典型被杨光带坏了。然后明凯答非所问的说：“邹邹，明天你自己洗沙发罩，遥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