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〇〇七章】悬案未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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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市丸银没有把纱夜怎么样，当然纱夜也不会率先捅破这层窗户纸。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回到各自番队，相安无事。
瀞灵庭有规定，对于无故外出并且中断联系超过二十四小时的队员，其所在番队有义务搜索他的踪迹，并汇报给该番队队长。所以，当正准备去食堂打饭的纱夜看见平子队长一脸严肃地走进一番队大门时，便预测到了今日的不寻常。
果然不出所料，刚刚吃过了早饭，纱夜就看见从山本总队长办公室走出数位传令员，眨眼之间便闪出了视野。而后不多时，便看见各番队的队长从瀞灵庭的四面八方或闲或急地走来。
漫不经心地闲聊着最近各个番队的新鲜事，各位队长汇聚到一番队的会议室。
看着慢慢关闭的厚重石门，纱夜叹了一口气。以自己这样的席位身份，必然参加不了这种级别的会议。可是作为目击者，纱夜无论如何也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既然不能进去，那就偷听吧。
这么想着，纱夜再次用鬼道隐藏了灵压和身形，凭着对自家队舍的熟悉，摸到了会议室的外墙。
从以前到现在，纱夜偷听偷窥过的事情不算少，但大多都是无意间碰上的，譬如在树林里和蓝染的相遇，在转角处听到其他死神在议论天才少年，还比如前天晚上看到的那幕惨剧，这些都是凑巧，但是像今天这样特意来偷听还算是第一次。
顺着墙根一路来到会议室的窗沿下，纱夜还没站稳，就见从对面墙根处也走过来一个人，猫着腰，看不清楚脸，但是能确定是个戴着眼镜，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子。直到那人走近了，纱夜才看见她左臂上缠绕的副官章。天堂鸟的队标映入眼帘，纱夜不禁吃了一惊，八番队？那不是鸠尾所在番队么？
只见八番队的副官熟门熟路地来到窗沿下，靠着外墙坐在草地上，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看来是位常客。纱夜吐了吐舌头，而后便慢慢解除身形的隐藏，在那个女孩面前渐渐现出身影来。
莉莎惊异地看着在自己面前显露的人影，心中暗暗一叹，这家伙的鬼道够厉害，居然隐藏得这么好。
看着莉莎圆睁的双目，纱夜用食指在嘴唇上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翻开衣领，指着自己衣襟内侧绣着的菊花队标，呲着牙调皮地眨眨眼。
莉莎见眼前这个小女孩没什么恶意，便解除了警惕，指着她胸前的队标，竖起一个指头。一番队？
纱夜用力点了点头，而后用手比划着数字“七”，第七席。
莉莎也轻轻点了点头，敲了敲自己左臂上的副官章。
二人相视一笑，并肩坐在会议室的外墙下，偷偷听着里面的讨论。
“现在已经确定了五番队第三席官的死亡。”听声音好像是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死亡时间大概在三十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在前天晚上被杀害的。”
“那死亡原因呢？”这个声音纱夜再熟悉不过了，是浮竹队长的。听起来他有些焦急。
“现在还不能确定，具体要等我做完尸检才能最终确认。”卯之花队长倒是很镇静，语气声调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我大致检查过尸体，不能排除是斩魂刀所致。”
“斩魂刀？”一个低沉厚重的嗓音突然冒出来。虽然不太能判断声音的主人，不过看到坐在一旁的莉莎神情一变，纱夜猜想这可能是八番队队长在说话。“那岂不是在说，这件事是某位死神干的？”
“是，可以这么说。”卯之花队长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那调查一下前天晚上有哪些队员不在队舍，不就可以了？”轻薄起伏的嗓音让纱夜觉得耳熟，琢磨了半天才想起这可能是那个新上任的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
“好了，就先按照浦原队长的建议，各位队长回去统计一下自己番队前天晚上不在队舍的死神名单。”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卯之花队长抓紧时间进行尸检，等结果出来后再做进一步调查。”看着莉莎扬起的眼眉，纱夜摊了摊手，这是我家队长在做总结性发言。
山本总队长说完，会议室里顿时嘈杂起来，一时之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趁着这个机会，纱夜揪了揪莉莎的裙角，试探性地小声问道：“副队长，你经常来啊？”
“当然，”莉莎大言不惭地回答说，“越是不让看的东西就越想看，人之常情嘛。”
额……纱夜的头上滴下一大颗汗水。
“你是第一次来？”莉莎上下打量着纱夜，以前偷听时从来没见过她，应该第一次吧。
“是，在下一番队第七席官望月纱夜。”纱夜顺势跪坐在草地上，“今天第一次来偷听，还请前辈多多指教。”说完，调皮地挤着眼睛。
“我叫矢胴丸莉莎。”莉莎推了推眼镜，而后狐疑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偷听了？”
“嗯……好奇嘛～”纱夜犹豫了一下，笑嘻嘻地回答说，“以前没有时间。”
正当纱夜和莉莎两个人在窗沿下闲聊时，队长们已经结束了交谈，纷纷走出会议室。
“先走了。”莉莎从地上拿起随身携带的厚书，急匆匆地跑走了。
之后一个星期，雀部副队长统计了那天晚上不在队舍的队员名单，纱夜借口说因为第二天要参加挑战赛，所以一个人在道场练习剑术，虽然没有旁人作证，但是凭借纱夜入队以来一贯的优良表现，雀部副队长根本没把纱夜不在队舍里的事实写在报告里。
一晃两三个月过去了。尽管有了卯之花队长的尸检报告，然而各个番队都找不出当晚不在队舍的死神，现场也搜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五番队第三席官的案子调查了近半年，最后无果而终，成为一件悬案。
自从知道了这件案子的结果，纱夜便决定不把那天的亲眼所见告诉山本总队长。空口无凭，况且蓝染和市丸银一定有相当过硬的不在场证据。如此一来，不仅无法惩治真凶，而且还暴露了自己，有弊无利。
与此同时，经过这半年反复的开会讨论，纱夜不仅熟悉了各位队长的声音，还和每次都前来偷听的莉莎成为了朋友。
另一方面，由于第三席官的突然死去，先前举行的席官挑战赛也戛然而止，草草地收了尾，没有决出最后的胜者。但是已经比完的赛事结果，还是在之后的席官调职中发挥了不小的影响。
不久之后，纱夜便升至第五席官，海燕晋升为第四席官，而市丸银也接替那个空缺的席位，成为五番队的第三席。
升职的喜悦很快冲淡了队员对死亡案件的担忧与猜忌，很快地，瀞灵庭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与安宁。只有茶余饭后，才能偶尔从那些爱嚼舌头的大叔嘴中听到有关这件悬案的各种猜测。
但是，纱夜没有忘，甚至到了百年之后，再度回想此事的时候，她仍然觉得触目惊心。
在慢慢适应第五席官的工作与生活的同时，纱夜一边密切关注着蓝染和市丸银的动向。白天照常工作学习，晚上时常潜出队舍，暗自观察着蓝染和市丸银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纱夜就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且不说头晕脑胀，就连晚上睡觉也很不踏实。
纱夜至今都想不出山本总队长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些异常表现的，反正是忽然有一天，纱夜突然被总队长大人叫去，说是让纱夜代表一番队去参加一个什么协会，缓解一下近期压力。
纱夜满腹狐疑地揣着一封信函走向某处会议室，轻轻叩响了木门，就听得里面传来清澈的嗓音：“请进。”
好奇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卯之花队长那张甜蜜的笑脸。
“卯之花队长，您好。”纱夜还没进门，便连忙鞠躬问好。
“快进来吧，”卯之花队长让出身子，一边示意纱夜进屋，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已经听总队长大人说过了，你就是望月纱夜吧。”
“是，在下一番队第五席官望月纱夜……”纱夜走进屋，还没作完自我介绍，就听耳边同时响起两个声音。
“纱夜？”
“啊！是你！”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莉莎从一本书里正慢慢抬起头来，而坐在一旁窗沿上的日世里正龇着虎牙有些凶恶地盯着自己。
“莉莎副队长，猿柿副队长。”纱夜连忙行礼，而后转向卯之花队长，从怀中拿出信封双手递上。
“坐吧。”卯之花队长冲纱夜温柔地笑着，不慌不忙地拆开信件，细细看着。
就在卯之花队长阅读信件的时候，日世里和莉莎凑了过来。
“哟！纱夜，听说你已经升职了？”日世里抱着手臂站在纱夜身后，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半点的高兴。
“是啊，没想到猿柿副队长会对下官……”本来正在措辞着比较官方用语的纱夜一扭头，看见日世里渐渐凶狠的表情，不知不觉吞掉了后半句话。
“就是你把我们番队的六席打得落花流水的吧。”日世里看着纱夜那张无辜的小脸，气不打一处来。
被日世里这么一提醒，纱夜便想起那次在席官挑战赛比赛的前一晚，自己从小碗中捏出的那个纸团，展开来看，上面正是写着“十二”的字样。
“哦？这么巧？”还未等纱夜作出任何解释，坐在旁边的莉莎也接着话题说道，“好像我们番队的第五席也是被纱夜打败的。”
看着莉莎冷酷的表情，纱夜不禁哑然失笑。那次饿着肚子和鸠尾比赛，利用他的心软而偷袭成功。莉莎要是知道这个内幕，一定会让鸠尾吃不了兜着走的。
就在纱夜面对日世里和莉莎咄咄逼人的询问时，卯之花队长忽然站起身，慈爱地冲纱夜一笑，悠然地说道，“欢迎望月小姐代表一番队成为女性死神协会的一员。”
“什么？什么？”还没等纱夜谢过卯之花队长，一个顶着蓝色眼镜，系着红色围巾的女孩突然冲到纱夜面前，围着她转了好几圈，“一番队？一番队不都是大叔吗，什么时候出了个女孩子？”
纱夜听到此话不禁汗颜。自己入队怎么也有三四年的时间了，居然到现在还有人不知道一番队有女孩子的事实。唉……要怪就怪那个一入队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将近三年的总队长大人吧。
“怎么？白，你还不知道？”莉莎托了托眼镜，一脸严肃地说道，“纱夜四年前就进一番队了。”
“诶——”那个叫白的女孩夸张地拖着长长的尾音，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惊诧地疑惑道，“真的？”
日世里虽然没说话，但是抱着手臂对她点了点头。
“怎么会——”女孩“咕咚”一下躺在地上，一边打着滚一边皱着眉头，嘟着小嘴撒娇道，“莉莎和日世里是坏心眼，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不告诉白。你们是坏人，都是坏人……”
瞠目结舌地看着撒泼打滚的女孩，纱夜无辜且迷茫地环视着一屋子的人。
“别理她，她就那样儿。”日世里不屑地扫了一眼还在扭动的某人。
“那个……”纱夜指了指地上的人，悄悄地问道，“这位是？”
“九番队副队长，久南白。”莉莎用脚点了点还在打滚的白，“起来。”
久南白一翻身，“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拉着纱夜跑到桌子旁，天真地问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而其他人则是一副习以为常的麻木神情。
虽然久南白有些小孩脾气，但是纱夜和她聊起天来却觉得格外轻松。直到日落西山，纱夜才恋恋不舍地和各位副队长道别，哼着才从久南白那里学会的小曲，一蹦一跳地向一番队走去。
初秋的凉意等待渐渐西沉的残阳最后没入地平线后，争先恐后地从各个角落冒了出来，转眼间笼罩在整个瀞灵庭上空。
五番队的围墙上，坐着一个男孩。他正一脸微笑地看着慢慢消失在视野尽头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〇〇七章】悬案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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